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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合作,开诚布公,将此事做个圆满的了结吗?”
杜亦坚听闻,脸又绷住了。
这话是褒扬在先,给足了他脸面,却在后头让他下不了台。
答应的话,那就是把心里的秘密给公布出来,不答应……那就是他人品有问题,更恶劣。
“我都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嘴那么利的。”
“不敢当!”皛皛客气的一笑,“只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无论犯罪隐藏得有多深,总会有大白于天下的一天,只是时间问题。”
杜亦坚张开微微眯起的眼,精光乍现道:“你是要挟我?”
“有吗?”
皛皛走回原先的座位,坦然的正对上他的视线,大大方方的坐下。
身旁的康熙很狗腿的将茶盅递了过去。
她顺手接过,揭开盖,茶沫子都被清干净了,茶汤更显清润,她喝了一口,“好茶!”
杜亦坚的手死死捏住手中杖柄,指节立刻泛出清白。
活到现在,他一直是牛耳一般的人物,谁见了他都要敬个三分,即便是自己儿女,在他跟前也是恭恭敬敬的,呼吸声都不敢太大。
敬这个字里,有尊敬的意思,也有惧怕的意思。
两者相辅相成。
可眼前的这个女孩尊敬是不可能了,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怕。
仿佛……她早已看穿了他。
看穿了他这个人,也看穿了他的所有想要藏起来的秘密。
这个认知让他内心有了一丝焦躁。
皛皛喝着茶,看似低垂的眼眸,却是在留海的遮掩下,观察着杜亦坚的动静。
右眼角抖动,说明心神已经开始乱了。
这是好迹象。
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对于杜亦坚这样的老狐狸,正面攻击无效的话,只能从他的心理来瓦解他。
她要他知道,她知道他的一切,包括哪些他藏起来的事情。
一桩桩,一件件,知之甚详,甚至有能够推翻他的证据在手。
这次来,是客气的想请他合作,有商有量。
如果不合作,那再见,下回来时就是直接上手铐了。
她给出来的就是这种心态,她并没有把我杜亦坚一定会上当,但至少起到了威吓作用。
搜查证就是最初的一块敲门砖。
杜亦坚肯定在得知上头批复了搜查证之后,心中必定已经有了一丝不安。
她现在做的就是将这条还是缝隙的不安,再拉扯拉扯大。
他越是怀疑她,她越是能撬开他的嘴。
杜亦坚的确着了她的道,但又不相信她有那样的本事,皛皛过于年轻的外貌让他低估了她。
如果说人必须要有一个天敌的话,那么从来不认为自己会有天敌的他,今天却可能是遇到了。
这种时候不能慌,更不能乱,越平静,越好,他吃的米比她的吃的盐还多,她休想能扳倒他。
他与她一样,细细的品着茶。
两人无声无息。
曹震和景飒来回望着两人,看似悠闲的在品茶,但两人周身像画出了一道结界似的,让人没法靠近。
景飒凑到曹震的耳根,轻声道:“师兄,现在该怎么办?”
曹震冷眼瞪她,“安静的呆着,看端木的眼色行事。”
这种时候,他们两个只会越帮越忙,不如静等一旁,随时援助。
景飒开窍了,立刻静静的端坐好,目不转睛的看着皛皛。
皛皛和杜亦坚同时品完了手中的茶,抬起时,两人对视而笑。
皮笑肉不笑的那种笑。
电光火石在两人相对视线接触点上噼啪作响。
无声胜有声啊。
康熙拿过茶壶,又给皛皛续上了一杯,然后瞅了瞅老艾。
“管家,点心呢?”
老艾站在杜亦坚身后正戒备着皛皛,冷不丁被他那么一问,岔开了注意力,怒目瞪向康熙。
“你这眼神我可不喜欢,我就是问问你,点心怎么没有,下午三点,吃点心的时候,你们没有这种习惯的吗?”他啧了一声,“还上流社会呢。”
“你说什么?”
老艾跟了杜亦坚几十年,最听不得有说杜家的坏话,他早就看康熙不顺眼了。
“没啊,我有说什么吗?你年纪大,幻听了吧。”
老艾气急,脸都涨红了。
“老艾!”杜亦坚喝道。
老艾收敛了急躁,又退回了他的身后。
“老爷,这小子根本是得寸进尺。”
杜亦坚还没说话,康熙先反驳上了,“什么得寸进尺,我就问问你有没有点心,有,还是没有,你说一句不就行了,老瞪我干什么。”
老艾咬着牙道,“没有!”
“没有不会去做啊,会不会做管家!”
“你……”
老艾吃瘪,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这头是康熙和老艾对上了,曹震和景飒一开始很莫名,不清楚康熙在搞什么,这种时候谁有心思吃点心,喝口茶解解渴就好了,正事还没干呢。
曹震纠结着要不要去制止康熙。
景飒却对着他耳语道,“有问题!”
“什么?”
“康熙好像是故意在激怒老艾。”
“啊?”曹震瞥向康熙,他今天的确有点不正常。
“你看,要是平常,皛皛早让他闭嘴了,可今天她一声没吭,光顾着喝茶,这茶是好喝,但也用不着这么专注吧。”
曹震摸了摸下巴,“有道理!”
“师兄,我们最好还是继续安静坐着,以静制动。”
“嗯,以不变应万变!”
老艾被康熙的胡搅蛮缠激得焦躁起来,“老爷,这小子根本是在找茬。”
“你给我闭嘴!”杜亦坚狠戳了几下拐杖。
“听到没有,让你闭嘴!”康熙在后头叫嚷道。
老艾很想忍,但转头看到康熙挑衅的目光,肺都快气炸了,“我不能让他对你这么无理。”
老艾虽不是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但就是太忠心了。
忠心是好,但有时候忠心也会坏事。
杜亦坚正奇怪着康熙的举动,先前看他挺精明的样子,这么一下子就变得这么胡搅蛮缠时,康熙突然对着老艾吐了吐舌头,还比了个中指。
老艾气愤难当,立刻就冲了过去,直接挥起拳头。
皛皛扯起嘴角,和判断的没错,老艾是个莽夫。
这样的莽夫能留在杜亦坚身边,只有一个可能性——心腹。
端看他和杜亦坚的互动就知道了,出来迎接他们的是老艾,上茶的时候,明明有那么多下人,但上茶后,他们都退下了,只有老艾能留在他身边。
说明他十分相信他,唯有心腹才有这种待遇。
而,心腹有时候比老婆孩子更清楚杜亦坚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就是他恐怕是唯一知道杜亦坚秘密的人。
秘密可以不和老婆孩子说,但心腹通常都是主人的另一双手,专干见不得人的事。
杜亦坚的内心已有不安和骚动,可他毕竟经历过大风大雨,有一定自控能力。
心理上的攻破只是第一步,再来就是更直接的威吓了。
哐啷一声,老艾冲了过来,也不知道是他,还是康熙,摆在离康熙较近的茶几上,那只青花瓷的茶壶突然碎裂在地上。
老艾身材魁梧,从杜亦坚那处来看,完全挡住了视线,根本看不到他做了什么。
等知道的时候,只听得康熙大呼一声,“杀人啊!”
他握住老艾袭过来的手,用力将他的手高举,青花瓷的碎片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杜亦坚刚要起来阻止,皛皛已经迅速站起,护住了康熙,随后就是老艾一声闷哼。
等所有人看清时,皛皛已经将老艾制服。
接着,咔嚓一声。
“啊!”老艾剧痛的捂住自己的胳膊。
碎片落地,碎成了两半。
他的手也断了。
“怎么回事?”曹震大叫。
皛皛冷然道,“正当防卫!”
没错,就是正当防卫。
瓷器的碎片锋利,等同于一把刀,是可以杀人的。
“我……”老艾惨白着一张脸,他的右手是彻底断了,被皛皛的擒拿手直接掰断的。
他没想她竟然那么厉害,出招时,狠、准,快,他甚至都不知道这手是怎么断的,他用没受伤的手指向康熙,“明明是……”
话还没完,皛皛大喝一声小心,将康熙推开,抡起脚踢向老艾的下巴。
又是卡啦一声。
这看起来就像是老艾二次攻击,她不过是再次正当防卫而已。
老艾的下巴脱臼了,整个人倒在地上,呜呜呜的叫。
“你们竟然公然伤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杜亦坚气急的拄着拐杖扶起老艾。
“这话应该是我们问你的。”景飒气势汹汹的回嘴,“你的管家袭警,袭警懂不懂!”
康熙根本不是警察,但她不说,曹震不说,杜亦坚就不会知道。
“很明显,是你的管家先动手。”曹震取出手铐,“这个人我们要带走。”
“不许!”杜亦坚用拐杖指着他们,“谁也不准动老艾。”
“这时候你没有不许的权利,他敢当众行凶,当我这个刑警大队队长是死的吗,把人叫出来。”
“你们是故意的。”
“谁故意了?”康熙嚷道,“是他先动的手。”
老艾一听康熙的声音,就呜呜的叫,像是要辩解,但下巴脱臼了,自然是没法说话的。
景飒二话不说直接将老艾的手铐上。
老艾挣扎着看向杜亦坚。
杜亦坚此刻也慌乱了,之前内心已经被皛皛搅乱,现在唯一的心腹又要被警察带走。
绝对是双重打击。
他看向皛皛,这姑娘不只会心理战,还能直接动手。
老艾这样一个大老爷们,竟然被她打成这样。
他脑门立刻渗出了冷汗。
皛皛在心里冷笑。
怕了,事情就好办了。
很多时候,面对强者,你要比他更强势才有用。
她瞄向康熙,偷偷对他眨了眨眼。
康熙挑挑眉毛,用眼神回应着。
谁也没法现他们之间的互动……
------题外话------
夫妻就应该是那么默契。
Round 212 柳暗花明(七)()
形势急转,杜亦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老艾被带走。
曹震将老艾交给了外头等候的小刑警,嘱咐道:“先带他去拘留所的医院。”
腿断了,下巴也脱臼了,怎么先得治疗一下,免得再有人说他们不懂礼数。
“老艾是杜家的人,交给别的医生我不放心,我们杜家有医院。”
杜亦坚唤来家里的仆人,将警车堵住。
“不好意思,杜老,这事不是您说了算的。”
老艾现在顶着袭警的罪名,想保外就医,没门。
“你们欺人太甚!”
“谁欺负你们了,明摆着是你的,不,您的,您的人先动的手?”景飒示意身后的刑警赶紧将老艾带上警车,这种时候要的就是速战速决。
老艾挣扎不止,奈何腿断了,使不上力,下巴脱臼了,也没办法嚷嚷。
几个刑警见他不合作,二话不说,合力将他抬进了警车。
杜亦坚气得腮帮子都在颤,拐杖使劲的戳向地面,“我要投诉你们。”
“好啊!”皛皛笑意绽开,摆出一个邀请的姿势,“那就请杜老一起去公安局,把话说清楚吧。”
他怒目相视,“你以为我不敢?”
她举止礼貌的回道: “哪里,我只是就事论事,要投诉,要批评,随您。”
“乳臭未干的丫头,你不要以为自己赢了,通常和我作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这种恐吓,皛皛听得多了,也最反感。
“杜老,恐吓警察,和袭警是同一个性质。”
杜亦坚有种想撕烂她嘴的冲动,“牙尖嘴利的臭丫头。”
臭丫头听在康熙耳里,瞬间就让他冷了脸,令人发憷的阴人视线扫向杜亦坚。
他要是再敢骂一句……
皛皛回头,对他使了使了眼色,意思就是让他别在这时候添乱。
他将视线收了回来,很不高兴的用鼻子哼了哼。
皛皛见他安分了,心里松了口气,回头继续对付杜亦坚,“我不太懂杜老您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只是照章办事。要投诉警察,除了打110,就是去公安局的投诉科,不是吗?”
杜亦坚的脸皮绷得就像刷了一层浆糊上去,而不远处已被塞进警车的老艾,呜呜呜的直叫,老艾一旦去了公安局,就等于脱离了他的势力范围圈,就算他的手再长,也伸不到公安局里去。
他不能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