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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一黑后,醒来就到了这里,整一个……无事人非。
她的思绪像装了马达一样,飞转了起来,内心的激动和慌乱造成的各种混乱渐渐消失。
这里是哪里?
又是谁带她来的?
脑海里的片段逐个飞舞起来,形成散碎但清晰的画面一一浮现,最后停留在前往汽车城时,那辆和警车擦身而过的车身上。
缓缓摇下的玻璃窗里,楚冉的脸瞬间变成了大特写。
她大叫,“楚冉!”
安卉正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听到她喊叫后,呛了一口气,仰起了头,“你在说谁!?”
“她在说我!”
突兀的,洞口被一道人影挡去了光芒,像是乌云遮住了阳光一般,整个空间都冷凝了起来。
安卉看到来人,立刻瑟瑟发抖,直往皛皛身后躲,她吓得连牙齿都在打颤。
皛皛护住安卉,目光毫无躲闪的对上他。
那人也正看着她,嘴角一勾,明明在笑,却是阴冷的刺骨。
昏暗的油灯发出的暗弱光晕照在他雕塑般俊美的脸上,五官鲜明,却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意,漆黑的双眸似两个深不见底的水潭,深得看不到一个人该有的感情,像是蜡像一般,但她瞳孔中不时散发着令人不可捉摸的黑色流影,神秘莫测。
楚冉!
真的是他!
皛皛猛的冲上前抓住栏杆,“果然是你!”
他薄薄的嘴唇勾勒出仿佛是世间最冷酷的弧线,向上翘起的嘴角哼出了一丝冷笑,“挺精神的,看来这些药是不需要了!”
他扬了扬手里塑料袋,袋上写着医药店的名字,里头有不少药盒子,隐隐能看到是一些消炎之类的药。
“拿来!”她喝道,毫无所惧的探出手。
他眸中稍许有了点人气,掠过一丝惊讶,盯着皛皛看了很久后,突然大笑道,“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拿来!”
皛皛知道这些药对此时此刻非常重要,她在发烧,而安卉也需要这些药治疗。
他玩味的又盯了她好一会儿,将塑料袋放到她手上,
皛皛打开了塑料袋,捋了一下里头的药,判断哪些可以给安卉用。
“皛皛,你比惹他,他是变态,他是恶魔!”
安卉颤抖的揪住她的衣摆,身体的温度都似下降了,可见有多害怕他。
皛皛挡在她前头,转身安抚道,“别怕,我在,没人再能伤害你。”
“口气可真大!”
皛皛无惧的再次迎向他,虽然发烧让她浑身没力气,站都是在勉强,但她很清楚不可以示弱,至少不能让他以为自己现在无力反击。
她不动神色的打量着他,希望能他身上看到一些端倪。
这张脸的确是楚冉的,但又有些许不同,那次在医院看到的楚冉,尽管有一丝诡异,让她心生提防,但却没有眼前这个人那么阴冷,这人根本不像是个活人,眸色里的颜色更是看不到一丝伪装,他看人的时候,就像是在看蝼蚁。
“你不是楚冉!”
这是她得出的答案。
他长的和楚冉一样,但却不是楚冉。
只是皮囊一样,内里却完全不同。
那人眼中玩味立刻消失殆尽,取尔代之的是一种狠杀。
四周的空气顿时凝结了起来,连风都好像停止了。
他突然叹了一口气,仰头笑道:“所以我说留你活着是最不明智的,他还不信!”
他!
皛皛蹙眉,谁是那个他!
“不过没关系,你现在是阶下囚,不足为惧,就让我好好玩一阵子再说!”
------题外话------
卡!卡!卡!
Round 245 猎人游戏(三)()
玩玩?
他的语气就像是在谈论天气,但每个字都充斥着对人命的毫不在乎。
“你到底是谁?”
他虽然不是楚冉,但和楚冉一定有莫大的关系,而且长相又是如此的相似。
一连串的疑问在皛皛脑子里翻腾,她探案多年,像这样身陷囹圄只有两次,一次是直接导致了父母和挚友死亡,一次便是如今,她下意识的挨紧身后的安卉。
现在是十二月的时节,刚才在里头还不觉得,现在在洞口,寒风阵阵,直往里送,她在发烧,可能温度高,还不怎么觉得,可身后的安卉,先前因为血的关系,她没察觉,现在她抹了一把唇,唇上的血去除后,唇早已冻得发紫了。
她赶紧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安卉牙齿打颤的呼喊,“我不冷,不冷!”
“穿上!”皛皛不容她拒绝。
她至少还有衣服,她却和全*裸没什么区别,这种时候,她只想保护她。
她发过誓的,再不许身边的人因为她而死,所以她一开始才会拒绝帮S市公安局查案,可惜定力不足,还是出手了,结果却是重蹈覆辙。
现在想来,安卉会成为他下手的目标,恐怕与自己脱不了关系。
9年的时间,他杀了12个女人,不仅无迹可寻,甚至连怀疑的对象都不曾有过,又怎么会这么轻松让她查到那么多线索。
楚冉会突然出国,失去踪影,他又一反常态的下手,这其中的深意除了他是故意的,是在引她上钩,还能是什么!?
她甚至可以断言,身陷囹圄的这段日子里,楚冉必定已经回国了。
他与楚冉如此像,在自己失踪前又说看到过楚冉,警察的目标一定会转向楚冉,可是事发时,一直在国外的楚冉,又怎么可能是抓她的人,警方就算心里认定是他,也只能干着急。
她突然懂了!
他和楚冉或许就喜欢看一群人慌乱,手足无措,却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的模样。
“我是谁,并不重要,因为你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用处!”他坐在洞口不远处一块大石上,交叠着双腿,从背后抽出一把枪,是专用于打猎的长杆枪。
硬朗是外形,锃亮的枪身,黝黑中带着一点青光,看在眼里极具有威慑性。
一见到那把枪,身后安卉便是一阵喘息,尖叫了一声,直往后躲,将整个人都埋进了铺在地上的稻草中。
“阿卉?”
她的反常让皛皛诧异,枪虽然可怕,但他不过是拿出来显摆了一下,又没有抵到她脑门上,她不至于会吓成这样,她怒目瞪向安坐在那里慢条斯理擦枪的他。
“你对她做过什么?”
他冷笑不语,依旧仔仔细细的擦着枪,擦了几遍后,他调整了一下准星,将枪口对准了皛皛。
皛皛不躲也不闪,对于这种人,惧怕只会让他兴奋,越是兴奋,越可能激发他的杀意,得不偿失。
她镇定自若的笑了笑,“杀人,非法禁锢,私藏枪支,每一条都是大罪!”
“那也要看警察嫩不能抓到我!”他挑了挑眉毛,对着她用嘴发出呯的一声。
皛皛巍然不动。
他大概是觉得无趣了,将枪放了下来,耸了耸肩,“你现在在我手里,可见他们有多么愚蠢,所以有什么好怕的。”
皛皛观察着他的一言一行,微表情对他看来没用,他完全没有任何破绽,至于他手里的枪……
在中国枪支是被严令禁止个人拥有的,即便是可以配枪的职业,例如警察、特警,警员也只有在练枪的时候,或是参与可以配枪的任务时,才有可能摸到枪,当然有些落后又蛮荒的地方,会有制作土枪来防身,或是打猎。
土枪,顾名思义就是手工制作的用铸钢或熟铁枪管和木制枪把组成用来打猎的枪,一般没有膛线,少数有膛线,靠黑火药或黄火药燃烧后把子弹射出,大部分都是前膛装药,然后把枪膛的火药给点燃再使用,但也有些是后膛装弹的,这种类型的,属于非法改装的,使用的是现代枪弹,一旦被发现绝对是重罪。
他手里的这把可不像是土枪,她也不会傻的认为他会用把假枪来吓唬她们。
如果说他的身份真是一个警察,这枪的型号却不对。
中国一般用作的警用手枪是国产9mm转轮手枪,比较单一,但特警,例如黑豹,枪型就会较为多,为了防恐和防暴,杀伤性强大的武器也不是没有,但那些枪不经过严格的审批,是绝对不可能擅自被使用的。
他手里明显是一把类似来福枪一样的长杆枪。
咔哒一声,她一惊,看到他在枪上装上了狙击镜。
狙击镜?
发烧让她思考比平时慢了几分,脑海里的某个片段模模糊糊的闪现……
“好了,我有点闷了!”他站起身,将枪扛到了肩上,“该是游戏的时间了。”
他一步步走来,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皛皛先不去想他要干什么,只知道这是个机会,立刻摆出攻击姿势,迅速出击。
此刻,她身体疲软,能用多大的力气和速度自己也不知晓,只能拼尽所有,但未等她靠近,他已经将枪对准了她,她根本避无可避,只能拼死冲上去,机会只有一次,只要能牵制住她,安卉就逃走,而她会想尽一切办法不让他追上安卉。
可惜她的身体太虚弱,距离又是那么近,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毫不犹豫的扣下了扳机。
她下意识的以为会被击中要害,因此往左闪了一寸,只要不是要害,她就能再次反击。
呯的一声,击中的却是她的两条腿。
剧痛袭来,她无法控制的摔倒在地。
“皛皛!”安卉奔了过来。
汩汩的鲜血从皛皛的双腿上涣散开来,鲜明的血窟窿里血色像是溢满的泉水,不停往外冒。
皛皛白着一张脸,在被击中的刹那,她感觉到进入体内的不是子弹,而是钢珠,又或者铅弹,甚至可能是玻璃球和水泥钉!
因为若是子弹,不可能没有火药味。
这个信息让她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脑中模糊的片段骤然清晰。
她记起了12个死者的死因,璃山的九具尸体和S市发现的三具尸体,除了死者身份不同外,细节惊人的雷同,12名死者均是死于直径6毫米左右的铅弹,死因是铅弹贯穿了头骨,一击毙命。
法医猜测凶器应该是一把改装过的BB弹枪,凶人杀人时装填了与BB弹同样大小的铅弹,射击力度也比一般BB枪大了三到五倍左右,这种力度下,就算是橡胶制的BB弹都有可能伤到人,就别说铅弹了。
另外,所有死者的脚掌都有明显的伤痕,死前曾不停奔跑过,因为山地关系,路面不平整,碎石杂草较多,造成了脚底板擦伤,有些死者因为在奔跑时可能踩到了尖锐的东西,甚至伤到了脚底板的骨头,
灵茜、费铃、米小燕三人是死在S市,尸身最完整的,身上的伤痕也就更明显,三人在死前因为奔跑,周身上下都有轻重不等的擦伤,应该是树枝造成的,三人的双脚更是鲜血淋漓,血肉都模糊了,会如此惨不忍睹也和三人被发现的场所有关,因为是废弃的玻璃厂,一直没有拆除,内里杂草丛生,像个山野荒地,面积颇大,不少地方都有留下玻璃碎渣,如果三人在上头赤脚奔跑的话,那些碎渣绝对会扎进肉里,让她们痛不欲生,而她们的手臂、脸颊等地方也有不少擦伤和割伤,有的是树枝造成,有的则是可能摔倒在地上,被玻璃碎渣割伤的。
奔跑……擦伤……血肉模糊的双脚……
她忍着痛望向安卉。
她身上的伤和那些死者相差无几,不,更严重……
她吸了口气,双腿的伤口痛得让她眼前一阵黑,她抠挖住地上的泥土,告诉自己不可以昏过去……
“皛皛,你忍一忍,我马上给你止血!”安卉的双手刚想压住她的伤口,后脑勺的头发却被他一把揪住,直接往后拖。
“放开我!”安卉捂着脑袋,慌乱踢打。
皛皛想阻止,但她的腿伤得很严重,稍许一动就疼得她眼冒金星,“放开她!”
他却罔若未闻,抓着安卉的头发一路拖出去。
皛皛屏住一口气,扶住一旁的栏杆勉强站了起来,她性子很倔,又是从小练武的,尽管痛得生不如死,她还是不会放弃。
这样的伤,比起安卉,根本不值得一提。
“皛皛,不要管我,我不会有事,不会有事!”安卉嘶叫着乱踢乱打着抓住他的人,却是被他狠狠摔在地上,踩住了脸。
这样不把人当人的羞辱,皛皛无法忍,这是她的挚友,青梅竹马的闺蜜,她一咬牙,扑了过去。
即便这双腿会废,她也不许有人伤害安卉。
她的突然袭击,却没凑效,他像是知道她会扑过来似的,竖起枪,对准她右腿膝盖又是一枪。
伤上加伤,血丝喷洒,她哀号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