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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抽回手,看见手臂上出现了一个鲜红色的牙印。
女孩子哼唧着鼻子,又快速地用脚踢他,他连番被攻击,打得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反抗,小女孩还不肯罢手,四下寻找可用的东西,突兀地瞧见一块盖房子用的红砖头,飞一样地奔了过去,拿了起来,又奔了回来。
她吓唬道:“再不滚蛋,我就用石头扔你!”
康聿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了,非常生气,可脑子清楚,万一她发疯了,真把砖头扔过来,受伤的一定是他。只好愤愤地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后退。
小女孩继续用砖头吓唬他,瞪大了一双漂亮的眼睛,作势要扔过来。
好男不跟女斗。
康聿龇牙咧嘴地想,看她玩得一身脏,一定是住在附近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总有机会报仇的。
先不跟她一般见识。
于是,他愤愤地离开。
之后他开始四处打听她是谁家的孩子,在几个朋友那里得知,小女孩是生产队大队长的女儿叫欧阳淼淼,管她是谁的女儿,竟然敢打他就得付出代价。
准备了几天,他带上从朋友那里赢来的划炮准备去报仇。
虽说是报仇,但对于打女生,他还是觉得很丢脸,就想用划炮吓吓人家。
偷偷摸摸来到女孩家门前,小女孩家有个小花园,四周都是石块垒砌的栅栏,挺高的,但以他的身高能看清花园里的一举一动,他就站在那里踮起脚往里张望。
小女孩正在花园里和狗玩。
一只小黄狗,还有一只……
康聿看着那只庞大的狼狗,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狗,只见狼狗张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小女孩笑得很开心。他捏了一把汗,这么大只狗,她竟然一点也不怕,还用手伸进去扳弄狗的牙齿。
看得他冷汗一阵接一阵。
她不怕被咬吗?
这时,小女孩说道:“贝贝,乖,你要生小狗狗了,不要乱跳。”
敢情还是只母狗。
可不管什么狗,那么大只也太吓人了。
他本来还想甩个划炮进去吓她,可看到这么大只狗,怎么下手?
万一狗吓到了,发狂了,咬到人家怎么办?
只好暂时罢手,等她一个人的时候再动手。
等了三小时,那只大狼狗寸步不离地黏着她,让他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天黑的时候,他只好打道回府。
过了几天,他再来,小女孩身边还是黏着那只大狗。
连着一个月,他天天守株待兔,却天天都没法报仇。
等女孩终于一个人了,他倒下不了手了。他等了一个月,知道好多事情,知道小女孩最近身体不好,所以父母都不让她出门,只让她在花园里转两圈,好像是心脏不好,万一吓得她心脏病发作怎么办?
他抓了抓头,有狗的时候不行,她一个人的时候也不行,这么说他这仇是报不了了?
他郁悴地回到家,扒着饭,一脸沉黑。
晚上的时候,附近几家人都围在院子里看电视,他也去了,反正是免费看,又不耗他家的电,干吗不看。
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都挺认真地在看电视,隔壁却是大吵大闹。
又是夫妻在吵架,这对夫妻五天一大吵,三天一小吵,吵架就跟吃饭一样,起先还有人去劝架,到后来这么个吵法谁还有心思去劝。
当没听到,当没看到。
过了一会儿,男的就甩门走了出来,嘴里还咒骂着。
院子里的赵姓老人就忍不住了,对着男人说道:“你说你当初干吗娶她,不好好过日子,成天没事就吵。”
那男人回道:“我和她有仇,所以娶她,这样我才好天天奴役她,让她给我做饭洗衣服,还让她给我生孩子!你管得着吗?”
说完,男人就出去喝酒了。
知道的人都明白这是气话。
可康聿不明白,他才六岁……
小孩子的理解有时候就是那么天真。
脑子尽琢磨着这句“我和她有仇,所以娶她,这样我才好天天奴役她,让她给我做饭洗衣服,还让她给我生孩子!”
敢情还能这么报复人的。
他眼睛一闪,或许他也可以这么干。
好!
他决定了。
他要娶她!
可是要怎么结婚呀?
不管了,反正他要娶她。
接着,他开始想办法和女孩认识,然后……哼哼。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去认识,便和母亲回了老家。但这个想法一直存在,从没打消过。因为一直在想,小女孩就像刻在了他脑海里,怎么都不会忘。
十五岁那年,母亲又费了不少心思和钱,再次让他来到S市,暂时寄住在小舅舅家里。舅舅家离童年时的生产大队不远,凭着记忆他来到了当年小女孩的家门前。
景物依旧,不过当时居住的民居已经拆了,生产大队也不在了,听说小女孩的父亲做起了生意。
不知道她长成什么样了,胳膊上的牙印还在呢,所以他还想着报仇。
大门突然被打开,他下意识地躲到一边去,入眼的又是一条大狗。
怎么这条狗还在?它是狗精吗?不会死的?
“莱西,乖乖别动哦,等我遛你……”
他觉得声音真好听,闻声看去,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女牵着大狗出了门,一眼就认出她是谁了,那双眼睛,他可不会忘记,还是那么漂亮。
长大了,还长得挺好看的,和小时候比就是瘦了,没吃饭吗,瘦成这样?
那条大狗仿佛知道要出门了,直往前冲,少女哪是在遛狗,分明是狗在遛她。
他一直跟在她身后,偷偷地跟,纠结她的小胳膊小细腿会不会被大狗的冲力给扯断了。
脑海里又思索着,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然后实施当年的计划。
奴役她,让她给他洗衣服做饭……
想着,心里就有点……乐。
倒不是可以报仇的那种乐,是说不清楚的感觉。
少女遛完狗,回了家,他看着她关上门,心里突然觉得空空的,心情郁悴地回到舅舅家,舅妈一见他就是一阵怒吼,“死到哪里去了,光吃饭不干活!”
听得他心烦意乱,不过忍了,因为不想母亲的心血白费。
他这个外省市的学生要在S市上学,挺困难的,就算他在原来抚顺的学校功课再好也一样,折腾了大半年,也没找到。
这大半年,他忙着赚生活费,以便减轻母亲的负担,偶尔会去偷偷看看那个藏在心里的小冤家。
看着,看着,心里的味道又变了。
尤其是看到她和狗这么亲密,心里就发酸。
赚生活费的时候,他认识了沈伯伯,一个老好人,反正舅妈和舅舅不待见他,他还不如跟沈伯伯过。和母亲商量了一番,他就去沈伯伯家住了,顺便帮他看顾商店,在沈伯伯这里他学到了不少东西,尤其是男人跟女人……
于是,他明白了一件事!顿时心情开朗了。
沈伯伯的人脉很广,没多久给他找到了可以转学的学校,不过要重新读初二。正好初二(3)班的班主任是沈伯伯朋友的女儿,送了点礼,事情就搞定了。
一开始他挺不愿意的,凭什么要重新念初二,他还想早点念完书找工作,好奉养母亲,让她过好日子。
但在去学校参观的时候,他看到她也在这个学校,读的正是初二(3)班,什么想法都没了,立马同意重念初二。
转学的那天,他站到了讲台前。
她却在最后的座位趴着睡觉,老师在黑板上写上他的姓氏时,在惊奇声中,她醒了。
两人的视线就此对上。
康聿黑色的眸子灿亮了起来……
欧阳淼淼,你是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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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亲问,康熙为何不能姓爱新觉罗,我来解答一下,按照清帝逊位的规定条款,爱新觉罗家族的人在辛亥革命后都改了姓氏,比如“金”,“罗”,比如溥仪的弟弟溥任身份证的名就叫金友之(这位皇弟2015年4月刚去世了,享年97,生的儿女还加了*,有几个还任了政协委员咧,哈哈哈。
我这两天卡文卡得爆难受……救命啊!
尺寸问题()
虐杀案结束后,皛皛的生活回归了平静,大学的教学任务顺利完成后,她回了特警队,继续她朝九晚六的教官生活,新人考核也已全部结束,所有新人都没有掉队,没辜负她的一片教导,真是可喜可贺。
闵丽影启程去了维也纳,皛皛和格格亲自送她去得机场,她胆子小,感情也细腻,免不得抱头痛哭一场,像是要生离死别似的,差点误了登机的时间。
她走后不久,S市便迎来了最酷热的八月,整个城市炎热的就像个蒸笼,地面火热的仿佛一点星火就会引起爆炸。
玻璃般透蓝的天空,悬着火球似的太阳,云都受不住它的炙热,躲得无影无踪,因为没有一点风,树木无精打采地站在路边,给路过的人带来一丝可怜的阴凉。
柏油路也被晒得软软的,踩在上头就像踩在橡皮泥上,来往汽车呼啸而过时,路旁的人便哗啦啦的淌着汗,像是快融化的蜡人。
因为过于炎热,特警队放了下午半天假,皛皛没事可做,就去了秦媛的店。
刚到店门口,还没进去,就听到一阵清脆的叫嚷声,“陈柏树,你也蠢得太离谱了吧,连酱油和醋你都分不清,你鼻子用来干嘛的,装饰品吗?”
“你不要瞎嚷嚷,这店又不是你家开得,你不是我老板,我老板都没说我,你起什么哄?”
皛皛摇摇头,走进店里,空调的凉风瞬间收干了毛细孔里的湿热,让人精神一振。
“格格,你怎么又来找他麻烦了?”
格格见是她来了,惊喜道:“师傅,你今天怎么来得那么早?”
她笑道:“特警队下午放了假!”
格格像只小猪一样拱了过来,亲昵挽上她的手臂,撒娇道:“师傅,你看看这个陈柏树,蠢得像猪一样,你干嘛把他弄到这来!”
“他从小富贵怪了,现在离家出走,想学点生活技能,给他一点时间!”
格格对着陈柏树做了一个鬼脸,“什么离家出走,就是有爹生,没娘教的地痞流氓!”
陈柏树穿着一身厨师装,听到这话,气得脸都红了,“谁说我是地痞流氓了,哪个地痞流氓会向你下跪求原谅的。”
格格吐了吐舌头,“下跪了不起啊,有本事你别犯错啊。”
皛皛好笑的看着两人,每天见面都会这么吵,跟火星撞了地球似的。
陈怡被捕以后,陈柏树来找她,说要亲自向格格和小闵道歉,让她出面作个见证,她欣然同意了,但提出要求,既然要道歉,就道歉得深刻点,好让他长点记性。
依照格格不依不饶的性子,让他下跪,已经算是客气的了,他也没退却,当着两人的面真就跪了,还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做欺负女人的事情。
本来事情到了这里也就结束了,没想陈柏树会和父母闹翻,竟然离家出走了。
因为没地方可去,又找了她,见他身无分文,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她就心软了,便问秦媛店里缺不缺人,秦媛一开始因为小闵的事情,死都不愿意,但他挺能说得,说店里都是女孩子,要是遇到像他上次欺负小闵那样,欺负她们的人怎么办,岂不是都没人可以帮忙了,就算他打不过人家,至少也能起点阻喝作用,总比没有强。
这话倒是说动了秦媛,加上她再三保证他改邪归正了,他又表现得很诚恳,秦媛就把他留下了,从厨房学徒作起。
皛皛怕他娇养惯了,吃不了苦,所幸把条件定得严苛点,学徒期间没有薪资,只包吃住。
他没反对,欣然接受了。
七月的时候,她每天下班都会来这里教防身术,格格自然天天准时来上课,一来二去就和陈柏树杠上了,见面不到五分钟两人就会吵起来。
“你天天来就是为了和他的吵架的吗?”
她用小鼻子哼了一声,“我才懒得理他,我是怕他把秦姨的招牌给砸了,他竟然蠢得连酱油和醋都分不清!”
陈柏树反驳道,“你不也砂糖和盐分不清吗?”
“谁说我分不清了,是厨房里暗,我没看清!”
“那我也是厨房里暗,看不清!”
格格还想上去评理,被皛皛一把拉住,“大热天,你不燥吗,哪来那么好的精神!”
她跺着脚,一副受委屈的模样,“明明是他欺负我!”
“行了,行了!”皛皛看向陈柏树,“你也给我少说几句,回厨房去!”
陈柏树摸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