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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那个孩子因为太子的怂恿,吃了几块咸肉之后,竟然病得奄奄一息,陈繁想起他当初说的“我也病了,很快就会死去”,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心中难受得几乎无法忍耐,他冒着大雨,骑马奔跑在危险的山路上,连夜买来了药。
第二天,他在马车的窗外听到,那孩子对服侍的嬷嬷说,要写一封信给自己的父亲蔺大将军,告诉他,自己的病与太子无关,如果自己出了什么事,千万不要怪太子。
那一刻,陈繁在马背上捏紧了缰绳,第一次品尝到了嫉妒的滋味。
太子梁熙到底有何德何能,让那个孩子如此待他,那个被所有人疼爱,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的孩子,在病得起不来身的时候,还在想着他。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陈繁看到了那个孩子的聪慧,看到了他的博学,看到了他的机智,看到了他的勇气……但是看得最多的,却是那个孩子对太子的一片痴心。
陈繁知道自己彻底的陷进去了,他在再次回京相亲之前,曾问过那个孩子,这样对一个人付出,是否会感到疲累。那个孩子说,不会。再问他是否不悔?他说,不会。待问到为什么的时候,那孩子说,因为那些都是太子希望做的。
原来答案就是这么简单。
第151章()
陈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的性格,叫做不撞南墙不回头,而他是另一种,就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明明知道那孩子心里只有那一个人,心里却始终放不下。回去相亲的时候,他不由自主的想寻找他的影子,最后选择了一个富户的女儿,因为那个女子与那孩子一样瘦弱,一样有着一双漆黑的大眼睛。
全家都在为他的婚事张罗的时候,只有他每日不停的练武,仿佛那场婚事与自己无关。事实上他从婚事定下来就后悔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即使娶了那女子,也不过是娶回来一个影子。
那女子在结婚前夕与人私奔了,虽然陈家的人气愤不已,他却是暗暗庆幸的。
那之后,陈家曾经想让他重新相亲,被他以心中难过拒绝了,他四处的游荡,像一个落魄的游侠一般,他希望能忘了那个孩子,可是有些事情你越想忘记,就会记得越牢。
当他听到有人以流言中伤那个孩子的时候,忍不住立刻赶回去,即使那个孩子的心里完全没有自己,他还是想保护他,看着他,哪怕他永远也不知道。
可是,原来他一直隐瞒着的这种感情,早就被人看在眼里了吗?
陈繁垂眼看着火堆,而秦瑜则隔着火堆看着他。
半夜的时候果然下起了雨雪,守夜和巡逻的士兵都没有发现,停放在营地最中心位置的那辆马车几乎摇晃了一夜。
雨雪天之后,山路越发的不好走了,秦慕天在第二天终于开始吃东西了,可是精神却快速的萎靡下去,等到了北疆大营的时候,正好北疆无战事,闲得无聊而专门出来迎接的蔺敛都吓了一跳。
“秦公……”蔺敛脸色震惊的看着面前这个眼眶深陷,气若游丝,仿似幽魂野鬼一样的老者,好一会儿才大吼道:“快,去把医师叫来!”
这边秦慕天已经两眼发黑的晕了过去。
秦慕天不过六十出头,在大梁国这个能轻易活到一百二十岁的地方,六十岁的人可以说还是很年轻的,秦慕天在受伤之前,身体一直非常好,甚至去年还纳了一个青楼的顶级红牌为妾,说是夜夜笙歌也不为过。
可问题是身体再好,也架不住被人每天强迫着弄上好几次啊。
那伍清钰刚开始还能勉强忍耐,躲在车里用角先生自我安慰一下,可是两日之后,他发现只是用角先生,身体里的**不仅没有减退,反而越发的强烈了。
正如前文说过,现在的伍清钰体内的真气快速的泄出,在泄出的同时带走了他身体里的元气。他如此痴迷于欢爱,除了珍珠白玉果的副作用以外,还因为与男子交合的时候,能为他补充一些元气,虽然他本身并不知道这种情况,这完全是身体里的本能促使他这样做。
只不过这完全是饮鸩止渴,因为元气不足而交合,可是交合会让身体的元气泄漏得更快。
伍清钰勾引不了陈繁和秦瑜,甚至连突袭营的士兵都无视他,没办法,突袭营的士兵多是农家子,喜欢的不是他这种媚眼横斜的。他只好把目光投向了与他同一马车的秦慕天,虽然老了一些,但起码是个男人,该有的东西还是齐全的。
按理说秦慕天一直对伍清钰抱着防备,不会那么容易就被勾引了,可是伍清钰各种手段层出不穷,秦慕天又空了那么长时间,所以当伍清钰脱了衣服坐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他也就没怎么反对。
“天生尤物”大约说的就是伍清钰这种人,他不仅容貌美艳,身段一流,就是那伺候人的功夫也是炉火纯青,不管你想不想都能被他挑逗的立起来,在他的各种手段之下,就没有“不行”这两个字。
秦慕天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还不敢呼救,否则就太出丑了。一天两天的倒也罢了,可是伍清钰这一路几乎没停过,这普通人的欢爱交合需要适度,过多的话那可是会伤身的,而秦慕天本就受伤,伍清钰的身体又本能的吸收着元气……秦慕天能活着到北疆大营,实在是很不容易。
也多亏了蔺秋当初为一位李副将治疗断骨,那件事大大的刺激了北疆的医师,他们不断的从战场上拖回胡子的尸体进行解剖和研究,之后又彼此交换心得,医疗手段不断的推陈出新,秦慕天的那点小伤在北疆大营的医师眼里真不是个什么问题,只是秦慕天元气大伤,需要慢慢调养,所以他在北疆大营里一住就是好几个月。
北疆大营里都是一帮糙汉子,和突袭营刚刚成立不同,这里的汉子那可大多都是老兵,母猪都能赛貂蝉的那种。所以蔺敛虽然治军严谨,却并不反对将士之间的欢爱,否则让一众士兵几年、十几年的与左右手为伍,也实在有些不人道。
伍清钰一到北疆大营可说是如鱼得水,瞬间勾搭了不少将士,几乎是白天晚上的不得闲,没多久他就发现自己开始快速的衰老。外表虽然暂时还看不出来,可是体能和肌肤的手感是骗不了自己的。
这时候伍清钰才清醒过来,自己或许已经到了离死不远的境地了。
他在屋中独坐了一晚,第二天去找秦慕天。
“我说过,只要你能为我拿来天龙魄,我就把伍家的家族神牌交给你,可是现在天龙魄在何处?”秦慕天半靠在榻上,精神不济的说:“等你找来了天龙魄,我自然会还给你的。”
伍清钰笑了一下,说:“秦公,你搞错了,我今天不是来和你谈生意的,你如果不把伍家的家族神牌交给我,我就把这些年你让我做过的事情全抖出去。”
秦慕天微微睁大了眼睛,冷声说:“伍清钰,你是不想活了吧。”
伍清钰自嘲的笑了一下,说:“秦公,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已经到时候了,你也好自为之吧。”
“什么意思?”秦慕天警觉的皱起眉头。
伍清钰摇了摇头,说:“我知道秦家有办法快速的传递消息,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如果半个月后我拿不到伍家的家族神牌,那些事情就会举世皆知。不要想着除掉我,我如果死了,那些事情照样会被抖出去。”
秦慕天等他离开,气得扶落了桌上的一整套茶具,这些年他利用伍清钰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伍清钰一直表现得像一只听话的小狐狸,虽然经常耍些小聪明,但总的来说还是很听话的,现在这只小狐狸变成了噬人的毒蛇了。
可是如果那些事情被抖出去,其中任何一件都够抄家灭族的了,不说别的,只说那死去的陈妃,就算皇上能放过秦家,陈家也绝对不会放过秦家。
那陈妃哪里是被宋贵妃派人害死的,而是秦幕天让伍清钰找人害死的。
其实这件事的起因是一场御医的误判,那段时间秦贵妃身体不适,御医请脉之后觉得脉象有些奇怪,又查案看了月事的日期,见秦贵妃的月事晚来了几日,便怀疑秦贵妃是不是有了身孕,只是因为时间太早,还不能肯定。
秦贵妃听了之后差点没欢喜得晕过去,自二皇子死后,她就一直以为自己没了希望,等皇上大行之后,只能在深宫中做个皇太妃,默默的了此残生。可是现在她又有了希望,如果能再生一个儿子,即使最后无法夺得太子的宝座,她也能靠着儿子封王而离开。
谁知道过了几日,秦贵妃的月事居然来了,让她顿时沮丧得感觉生无可恋。
又隔了几日,就传出陈妃怀孕的消息。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如果秦贵妃之前没有再获希望,知道陈妃怀孕,或许只是妒忌,可是因为之前的一番大起大落,后宫之后任何一个人怀孕都让她无法承受。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梁洪烈,那天晚上他原本要宿在秦贵妃宫中了,结果听到陈妃突然腹痛,立刻丢下秦贵妃就去了陈妃的宫中。
陈妃那晚是否真的腹痛已经无从得知了,反正第二天秦贵妃就请她的母亲进宫,让她告诉秦幕天,一定要找人弄死陈妃。
秦幕天对这个女儿一点办法都没有,早年为了搭上梁洪烈,他送钱、送物、送军队,还把最心爱的女儿也送了出去,对这个女儿,秦幕天是有愧的。所以当秦贵妃提出要他找人杀了陈妃,他也不过是犹豫了一会儿就答应了。
伍清钰手下有一群江湖人,用“鸡鸣狗盗之辈”来形容他们都有些侮辱了这个词,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杀人放火、绑架投毒……他们才不管要杀的是平民还是皇子,可以说,只要给的钱足够多,他们连自己的这条命都可以给你。
他们绑架了那个推陈妃淹死的小太监,和那个交出宋贵妃害人记录的宫女的家人来威胁他们,至于那宫女交出去的所谓记录,也是伍清钰亲手做的。
试问这样的事情,如果被流传出去,秦家也就彻底的完了。
第152章()
十五天后,伍清钰带着自己的家族神牌走了,秦慕天本来想派人劫杀他,可是想到那些伍清钰威胁他的事情,只好咬着牙暂时忍了下来,打算等身体好一些,回京之后再做打算。
这时候已经是北疆春暖花开的季节了,梁熙也早就带着蔺秋回到了突袭营,这种时节正好是胡国的草原上草木快速生长的时候,胡子们也大多开始逐草放牧、休养生息,梁熙正好加大力度的练兵,从个人的能力到团体的配合,从战阵的演练到各种战术的分析,准备等秋季的时候再次去草原。
蔺秋把自己和梁熙名下的钱动用起来,从内帑里买下了织毯作坊和酒作坊,扩建成了两个颇具规模的大型作坊,同时继续扩大内帑的生意,原先的皮革作坊被分成了皮靴、皮包两个大型作坊,又在北陌县开办了一个银器制作的工坊,各种式样精美的皮具和银器被运到了京城,又从京城运到了大梁国的各地。
生意越来越大,手下的人难免有心思各异的,不过好在蔺秋有一个张德儿做副手,这张德儿能在一众太监里获得楚皇后的青睐,能力可说是出类拔萃,再加上他能在皇宫那种地方都如鱼得水,怎么可能镇不住下面的几个主管。
这天张德儿从京城回来,向蔺秋汇报完上个月的月绩,取出一封信交给蔺秋,说:“奴婢临出京之前,王骞王大总管命奴婢将这封信带给太子妃。”
蔺秋点点头接过来,随口道:“他还说了什么?”
张德儿恭敬的说:“王大总管到没有说什么,不过奴婢听说王大总管似乎要成亲了。”
蔺秋微微有些诧异,拆开信封细读,原来这信不是王骞写的,而是他的母亲苏红衣和二嫂梅氏的家信,除了说些家里的事情,还有就是梅影子和王骞打算七月成亲,信里虽然没有写让他一定要回去,可是话里话外都是对他的想念,希望他能乘机回去看看,顺便看看他的小侄女。
孙氏去年生了个女儿,把蔺家上下给乐坏了,尤其是苏红衣,她当年最遗憾的就是没有女儿,现在有了孙女也算是圆了自己的梦想,直把个孙女疼到了骨子里,甚至写信把自己的父亲,苏家堡的堡主请来为这个小女孩命名,最后起名蔺拂晓。
为此蔺敛愤愤不平了好长时间,明明是自己的长孙女,为什么让苏堡主取名,可惜他身在北疆太远,等他得到有了孙女的消息,名字都已经起好了,气得他接连上了好几次书,请求告老还乡,都被梁洪烈给驳了回来。
梁洪烈也是没办法,自己没有兄弟相帮,楚皇后那边的兄弟虽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