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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瑜。
陈繁站在这突袭营里临时的太子府门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走进去,他不希望蔺秋看到自己颓丧的模样,甚至任何一点不好,他都不想带到蔺秋的面前。
可是他刚一进门,就被一个小小的身影撞了一下,他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才让小皇子梁煜免除了向后翻滚的命运。
“你是谁,为什么撞我?”梁煜站稳之后,立刻趾高气扬的抬头望着陈繁,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着,一边说:“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六皇子梁煜。”
陈繁看着面前这个只有三岁的小娃娃,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抱拳道:“末将陈繁见过六皇子。”
小皇子梁煜虽然出生后,楚皇后就因为中毒而神志不清,可是在蔺秋的照顾下,他不仅身体一直很健康,而且因为蔺秋每日不断的和他说话聊天,梁煜的口齿远比一般三岁的小孩要伶俐得多。现在的他刚刚进入三四五岁讨人嫌的年龄,却已经整日里到处的追狗撵鸡,说他狗都嫌一点也不夸张。
梁煜看着面前这人,他虽然很少进突袭营的营地,可是对这几个将领还是有印象的,他眼珠子一转,胖嘟嘟的小脸上露出可爱的笑容,说:“嗯,本皇子就不追究你撞我的罪过了,现在本皇子命令你,带本皇子出去……额,去查看突袭营的……训练状况。”
陈繁被他说得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他刚想说什么,就听房间里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煜儿,你的功课做完了吗?”
“啊!”梁煜吓了一跳,他刚才乘着蔺秋不注意,偷偷的跑了出来,刚想溜出去玩,谁知道却撞到了陈繁,现在被蔺秋捉了个正着,想来今天的功课是逃不掉了。他狠狠的瞪了一眼陈繁,要不是这个家伙,自己早就跑出去了。
要说小皇子梁煜,那可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的皇嫂太子妃蔺秋,到不是因为蔺秋又多厉害,而是他自小就跟在蔺秋身边,对蔺秋那真是叫个孺慕之情。梁煜敢和他的皇兄梁熙对打,打不过还要拿东西砸,却不忍心蔺秋露出一丝难过的样子。
蔺秋按照大梁国的习惯,三岁就给梁煜请了启蒙先生,结果先生教了三天就请辞不干了,谁也受不了每天被墨水淋头、被钉子钩烂衣服。蔺秋无奈之下只好自己教,可是他手头要忙的事情太多,只好每天教完了让梁煜自己做功课,结果一个没看住就被梁煜跑了。
“皇嫂,我……我在院子里练拳呢。”梁煜赶忙蹲了个马步,捏紧了他肉乎乎的小拳头,一边冲拳一边给陈繁使眼色。
可是陈繁根本就没有看他,他的目光早就被那个从屋里走出来的少年吸引。
蔺秋虽然一直保持在少年的模样,可是他这些年经历了许多事情,又因为长期接触各种各样的人,让他懂得了更多人类的感情和交际,所以现在的蔺秋不再像当初那样的冷淡,他的脸上总是带着浅浅的微笑,一双乌亮的眸子里也有了属于人类的情感。
陈繁呆呆的看着蔺秋,好一会儿才急忙抱拳道:“末将见过太子妃。”
蔺秋对陈繁点点头,说:“陈参军不用多礼,这次请陈参军来,是有件事情要陈参军去办。”
原来年前蔺秋去参加梅影子和王骞的婚礼,梁洪烈见到小皇子梁煜,心情大好之下,大手一挥,把北疆七郡的税收划归蔺秋管理。
要说这大梁国基本上属于梁洪烈的宅基地,这宅基地里生产什么,他愿意给儿子还是给儿媳妇,那都是他说了算。可是问题就在于,这片宅基地太大了一点,原本他请了别人来管理,现在要把这管理权交给儿媳妇,就有人不乐意了。
大梁国的税收原本是归户部管理,户部尚书陈简是陈繁的亲兄长,也是当初梁洪烈为前太子选的侍读,实际上也是梁洪烈培养了那么多年的心腹,所以陈简对北疆七郡的税收划给蔺秋管理到没说什么,只是底下的人却闹腾起来了,毕竟这么大一片土地的每年税收可说是非常庞大,如果换个人管理,他们的私下收入可就要缩减好多了。
不仅户部,就是军部也不乐意,每年给北疆大营的兵器、粮食,说是从军部出来,可是实际上是军部给钱,从北疆地区收了之后,再运到北疆大营里,军部和户部一联手,这其中的猫腻就大了去了,所以军部也是坚决反对把北疆七郡的税收划给蔺秋管理。
要说反对这事,他们还真的挺有道理,只一句后宫不能干政就把蔺秋挤兑得死死的。
所以蔺秋要真的接手北疆七郡的税收,就必须要几个同盟,他看中的正是陈繁的兄长,户部尚书陈简。
第166章()
蔺秋在这几年间虽然有了人类的感情,可是他不是神,充其量也就是从一个npc变成了知识面广一些的人而已,可是对于朝廷官场,他是知之甚少。所以蔺秋很单纯的认为,既然税收是户部管,那么就找户部尚书当自己的联盟军,这总不会错了吧?
可是实际上,即使在户部以内,陈简也未必能压得住底下那帮豺狼虎豹,更不要说此事还关系到兵部,甚至其他四部也牵涉在内,别说是一个陈简,就是把梁洪烈所有的心腹加上,也未必能压得住这帮一心钻进钱眼里的贪官污吏。
这些事情蔺秋不懂,可是陈繁却是明白的,可是他什么也没说,就接受了这个任务,回京与自己的亲兄长联系,尽量让北疆七郡的税收顺利交由蔺秋管理。
从临时的太子府出来,陈繁去兵营里向梁熙报备,然后回房去收拾行李。
屋子里虽然已经整理过了,可是还留有几分情|欲之后的味道,让陈繁忍不住咬牙切齿的暗骂了几声,不过想到要回京至少有一个月见不到那个“无耻的禽兽”,心里在暗爽之中,又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白的怅然。
不过没等他怅然多久,在马厩那里,他就看到了刚才还在咒骂的人,秦瑜竟然也在备马准备远行。
“你要去哪里?”陈繁突然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和你一起回京城。”秦瑜淡淡的说着,可是陈繁还是从他那淡然的表情里看到了一丝“幸灾乐祸”。
幸灾乐祸?陈繁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然后就是无限的烦躁,他原本还想着,回京这段时间正好把他们这段“孽缘”给断了,谁知道这人居然还跟着自己一起回京。
“我是有公务回京,你又是干什么去?”陈繁的脸色立刻变得极为难看。
秦瑜看了他一眼,继续整理着马鞍,说:“太子殿下也委派了我一份公务。”他虽然只说了这一句,可是言下之意陈繁却听出来了,秦瑜的意思是,他也是有事才去京城的,并不是追着陈繁而去,所以陈繁完全不用自作多情。
一时间陈繁的脸色更黑了,他冷哼了一声,说:“那你离我远着点。”说完也不待秦瑜回答,牵了马就走。
等他走远了,秦瑜才抬起头来,看着陈繁的背影好长时间没有动弹,他何尝不知道陈繁心思,可是他绝对不能任由陈繁了断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从不认为这是什么孽缘,对秦瑜来说,陈繁他梦寐以求的人,是他绝对不能放手的那个人。
出了兵营,陈繁骑着马一路狂奔,跑了一百多里地才慢了下来,这时候已近黄昏,他这才想起来,因为出来的太急,以至于中午都没有吃东西,现在腹中饥饿却不知道该到哪里去吃饭。幸好突袭营的人只要出门,就会习惯性的在身上带上足够的干粮,现在他的马鞍旁边就挂着一个干粮包和一皮囊的水,所以到也不愁晚餐没有着落。
放了缰绳,让马慢慢的向前走,陈繁也懒得下来做粥,直接在马背上一边啃着干麦饼,一边就着冷水咽下去。才吃了两口,就听后面马蹄声响,他未回头已经皱起了眉头,听这马蹄声,分明是突袭营的混种马,来者的身份也就不言自明了。
那人一直跑到他的身边,他手里的干麦饼立刻被夺了过去,陈繁眉毛一竖就要发火,秦瑜却是叹了口气,说:“你怎么吃这么硬的东西?方便的时候会疼的。”
陈繁顿时涨红了面孔,也不知道是被这话羞的,还是被秦瑜气的,没等他自己想明白,已经被秦瑜连拖带拉的给弄下了马,按在一处石头上坐下,石头上还放了一个软垫。
看着秦瑜去拣来干柴烧粥,陈繁的脸上一直阴晴不定,他是个男子,而且自幼就练武,又在边军生活了这么长时间,可说是强势惯了的,偶尔身处下方也罢了,现在还要被秦瑜像一个女子那般照顾,他实在是难以咽下这口气。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秦瑜捧了一碗刚煮好的麦粥走过来,因为不是行军,秦瑜准备的东西也多了,这大木碗是突袭营里平日吃饭用的,连那煮粥用的锅也是从厨房拿来的小锅,而不是平日里他们戴的头盔。
陈繁没有接那碗粥,而是眯眼看着秦瑜,似乎要穿透他的皮肉看到骨子里一般,突然,他手一挥把那碗粥给扫到了地上,粥里面滚出了一个雪白的水煮蛋。
两个人都看着那个水煮蛋没有说话,过了许久,秦瑜才蹲下身,从那摊粥里捡起那个水煮蛋,用手指抹去上面的泥土,坐在旁边的地上,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陈繁不知道怎的,感到一阵心虚,他抬眼看了看秦瑜,嘴唇动了几下,却没有发出声音来。
过了许久,秦瑜才把那个水煮蛋吃完,他站起来,捡起地上的木碗,从锅里把剩下的粥盛出来,放在陈繁的身边,跳上马走了。
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正好是月初,天空只有一弯月牙,星星十分的明亮,只是这星空下的人都心情不太美好。
陈繁在秦瑜走后,盯着地上那碗粥看了许久,最后耐不住腹中饥饿,终于还是把粥吃了个干净。
而秦瑜在跑了十几里地之后就停下来,一个人在路边坐了好长时间。
秦瑜自从十岁遇到陈繁,之后就开始努力习武,用教授武艺的师傅的话来说,秦瑜是个习武的天才,别人看十次未必能学懂的招式,他看一次就能做得一模一样,还能根据原来的招式举一反三。
正好秦幕天那时候开始想要掌控军队,对这个有习武天分的庶孙也开始看重,秦瑜在秦家的待遇也日渐提高,可是他最喜欢吃的还是水煮蛋,不是因为水煮蛋有多好吃,而是每次吃到水煮蛋的时候,他都会想起陈繁,想起那日陈繁从那几个地痞手里救了自己。
“可惜……他早就忘了我了。”秦瑜忍不住又摸出了那片玉佩,只有自己记得他,而他却已经忘了自己,那么是否还要继续下去?
如果换个人,或许早就放弃了,可是秦瑜自认是个死心眼,认定了就绝不放手。
“追媳妇就要脸皮厚、嘴巴甜、心肠黑,缺一不可!”
“媳妇生气了,那就任打任骂,反正只要中间那条腿不受伤就行。”
“实在把媳妇气狠了,那就上床解决,把他做的身体软了,心里也自然就软了。”
“……”
这些都是突袭营里那些已经成亲了的士兵教他的,虽然不知道效果如何,可是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不行?而且,不试试的话,秦瑜自己心里也委实难以舍弃。
这条路是去京城必然要经过的,可是一直到月上中天的时候,秦瑜还是没有等到陈繁,他想了想,骑上马向来路驶去,半个时辰之后,他看到远处的一处火光,原来陈繁还在刚才的那个地方没有离开。
近了才看清,陈繁就和衣躺在火堆旁,连条毯子也没有盖,这时正是三月底,夜晚还很凉,即使是再强壮的身体,这样睡到第二天,也是要大病一场。
秦瑜皱眉叹了口气,明明是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就一点也不懂得照顾自己?再仔细一看,原来陈繁出来的时候,根本就连帐篷、毯子都没带。
他远远的就放缓了脚步,走过来先为陈繁盖了条毯子,然后开始在旁边搭帐篷。等他搭完帐篷才发现,陈繁竟然还在睡,一点也没有醒来的样子。要知道,虽然他的手脚虽然放轻了,可是陈繁一直在军营之中,又有长期征战的经历,如何会有人靠近还不醒的道理。
想到这里,秦瑜一摸陈繁的额头,果然十分烫手。
原来前一晚陈繁被秦瑜压整整了一晚,连着泄了好几次,那处又被做得有些受伤,如果一直在军营里到也无妨,可是今天他赌气骑马,把原本就红肿的地方给生生的磨破了,再被夜风一吹,可不就病了嘛。
秦瑜原本想按照那些老兵教的,过来再压着陈繁狠做上一晚,谁知道陈繁居然病了,他是又心疼又有几分庆幸,赶忙把陈繁抱到帐篷里,把他塞进睡袋,然后去烧点热水,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