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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过他。
看见赵夑,这高傲强硬的诺罗斯人甚至不屑收起脸上的怒容,勉强点个头就算招呼,脸色难看地带着自己等候在外面的手下离开。
赵夑走进大厅,照例,大厅里多余的人被清退,与上次不同,这一次,一个近侍模样的年轻奥德斯男人留了下来。
威严的老人依旧高高在上,站在他如同王座一般、高高耸立的椅子旁边,太阳透过他身后穹顶的窗户照射进来,像给他镀上一层金边,又使他的面目沉入阴影中,神情难以辨认。
能将伽尔罗什那样的人斥责到铁青着脸离去,这老人的情绪却如同深沉的大海,不动声色。
赵夑并不太揣摩他的情绪,反正没有任何意义。“教父”看他走过来站定,冷冰冰地说:“你没有完成任务。”
“那取决于,任务究竟是什么。”赵夑说完,伸手,将一台薄薄的、样式奇特的全键盘手机,轻轻放在面前的台子边缘。
教父对他的举动有些狐疑,观察赵夑的面部两三秒,点一点头,那名奥德斯的近侍年轻人,立即低着头快步走过来,将手机拾起,不敢多看一眼,送到主人的手上。
“教父”按动特殊的键盘略略浏览,眼睛里闪过微微的异色,即使他的面部经过多年的训练和控制,已经不会轻易流露情绪,但“教父”吃了一惊,赵夑看得出来。
他站在原地,不紧不慢地说:“看来这几年,伽尔罗什从‘天启’这座金矿里,给自己挖了不少金子。”
伽尔罗什为“天启”效力已有多年,比斯图亚特人薛西斯和“毒夫人”织罗原香都要早,至少跟之前死于“天启”分裂战的北欧“死神”萨鲁是一个时代的。
无论个人的能力和影响力,还是father赐予他的权力与尊荣,都远远超过同为“天启四骑士”的薛西斯和织罗原香,说他和萨鲁曾经是father最信任的左膀右臂也毫不为过。
原本伽尔罗什的地位非常稳固,也不缺荣华富贵,靠着贩卖战争,他让“天启”和他自己都发了大财。但是,这都发生在他的主人尚未老去之前。
近年来,father的身体和精神都大不如前了,虽然他们对外极力遮掩这个消息,但就连赵夑,只要接近这位老人,都能感受到他身上遭受着衰弱的侵蚀。
与之相对应的,却是伽尔罗什逐渐步入更加稳健、也更加凶残的壮年。他对father的敬畏虽然不敢减少,但是,对“天启”的格局,却有着自己的一番打算。
赵夑交给“教父”的这部手机里,是一份庞大的电子数据里、截取出来的冰山一角。那里面,不仅仅有伽尔罗什最近两年存在异常的交易数据、借着“天启”的渠道私下进行的“小动作”,还包含着两分特殊的行动计划。
那两份计划里的名字,一队人马,曾经是“天启”北欧部分非常厉害的高层,而且是“教父”的嫡系部队,深得信任。另一队,是“天启”在亚洲中南部的竞争对手。
现在,两支队伍里的人,都已经死绝了。而这份证据表明,亚洲中南的那一部分利益,并没有进入“天启”,而是收入了伽尔罗什自己的口袋。
“教父”对伽尔罗什,不是没有警惕过的。他陆陆续续,派出过一些人,“协助”伽尔罗什打理军火交易,当然,这些人,也都陆陆续续,折损在了“交易”的过程中。
“你不只派出过我一个人,去执行这样的任务。”赵夑淡定地说:“而我对于扮演炮灰,死在这种无聊的试探中,没有什么兴趣。”
“教父”有些灰白的眼球,死死钉在赵夑的身上,仿佛想用目光他的大脑从脑壳里挖出来!他知道,这个年轻的隆国军人,已经完全洞悉了这个“权力的游戏”,洞察了游戏里的每一个人的角色,包括他自己。
没有一个君主能容忍自己的权力被架空!否则,古往今来就不会有那么多发生在皇室内部的血性和丑闻!
伽尔罗什想要接“教父”的班,已经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谁也说不准,在“教父”心里就从来没有考虑过这样安排。但是,绝没有一个君主,能够容忍他人“觊觎”自己的东西。
我给你,才是你的,我不给,你不能要,是全世界皇帝的通病。
伽尔罗什的动静越搞越大,“教父”一方面难以容忍,也忌惮这个下属哪一天会反咬自己。另一方面,如果没有确定能用的“大神”,“教父”又绝对不会跟伽尔罗什揭破表面这张画皮!
相反,身体状况不太好的这两年,“教父”对伽尔罗什反而格外亲厚,让这自大的诺罗斯人自以为无可替代。殊不知,在皇帝眼中,没有哪一个臣奴真是无可替代的!
“教父”并没有看完手上的资料,却也没打算还给赵夑,而是随手把它递给那个年轻的近侍。接着,他向赵夑问道:“你从哪里弄来的?”
他的眼睛鹰一般盯着赵夑,只要这个年轻人有任何侵入“天启”内部信息库的迹象,不管人才多么难得,他都会当机立断,将赵夑射杀!
“伽尔罗什在中南亚集团的一位高层。”赵夑淡淡地说:“当然,这个人已经不存在了。”(。)
代表死亡的男人()
“教父”的瞳孔内有淡淡的震惊,也有些微喜色。伽尔罗什在亚洲中南的势力,一直是“天启”不太好掌控的部分,能杀死一个伽尔罗什的亲信,而且是这种级别的,价值当然比搅合一两次卢干达的小交易高得多!
当然,“教父”并没有考虑到,赵夑之前就在执行派驻阿鲁汉的军事任务!在亚洲中南执行一次暗杀偷袭,对他来说也远远比在卢干达轻举妄动,要安全得多!这是一箭双雕的计策。
“你的身份暴露了?”
赵夑冷笑一声:“如果有,我还能站在这里吗?”
就刚才伽尔罗什那个狂躁的状态,不仅仅因为几件生意办得不利,挨了主人的骂,跟他在亚洲中南损失几员大将也有很大关系!如果他知道这事儿是赵夑干的,刚才直接一声令下,把他击杀在大厅门口,又有什么关系?
一个是“天启四骑士”之首(虽然只有三个),一个是没有任何正式身份的“新来户”,谁会管赵夑死活!
真到了那个地步,“教父”也根本不会为赵夑承担任何责任,恐怕只会说,赵夑是隆国军方派来的间谍,自己对于他的行动毫不知情吧?
这年轻的前军官心思缜密,明显已经将每一个步骤,都计算到位!
“教父”盯着他的目光收回,眼睛里忽然有了笑意,赞许地说道:“不错,你的确是个非常厉害的年轻人,我很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来为我做事。”
赵夑不动声色,让他说。
“教父”先转向那个年轻的侍从,轻轻颔一下首,那人立即退了出去。他才接着说:“我要你再去办一件事,我要你去亚得里亚岛,见见那里的一群人。”
亚得里亚岛!赵夑心中暗暗一惊。
从上一次世界范围的战争之前,亚得里亚海就是海盗和军事武装力量横行的地方,兵家必争之地!战争之后,那里慑于联合和平公约,逐渐归复平静。
但有一种传说,在亚德里亚海上的一条岛链上,仍旧隐藏着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一群人——他们不与任何政府和组织为营,只遵从于金钱和个人的意愿,同时,他们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一群杀手!
“教父”的意图,是要用赵夑去“会会”这些世界顶级杀手!那肯定不是坐在一起开“经验交流会”的那种!
“教父”看出了他的震惊。这高高在上的老人,居然缓步走下了台阶,来到赵夑身边,轻轻拍拍他的肩膀。
“你如果要掌控这个世界最可怕、也最神圣的一样东西,不去会会这个行业里,最顶尖的对手怎么行?”老人露出一丝可怕的笑意:“等你回来,你,就是死神!”
他撇开所有人,包括照料他的近侍,就为了说这句话!只因为这句话只要被任何别的人听见,在“天启”都将是一场轩然大波。
有很多人都争论贩卖战争、贩卖粮食和贩卖毒品,究竟哪个才是“天启”最核心、最强势的。其实他们都忽略了,所有的最终极都是一样,这世上唯一公平而不可抗拒、难以颠覆的,就是“死亡”。
手中掌控一个人的生命,就等于接管了这个人所有的权力与财富!
这也正是为什么“天启四骑士”之“死亡”还在时,萨鲁一直是这四个人之中,权利的尖峰!因为只有他,可以轻而易举,将别人甚至于另外三个同僚的性命,玩弄于股掌之中。
在萨鲁死后,他手下曾经明星闪耀的“团队”,也逐渐散落、湮没于其他三个人的威势之中。很显然,现在就是“教父”需要重整旗鼓,重新握紧“死亡”这支力量,震慑其他人的时候!
赵夑刚刚被这老人授予了“天启”之中一人一下,万人之上的尊崇地位!但他脸上毫无惊喜的表示,相反,他却淡淡地开了口:“我去不了。”
“教父”的微笑凝在脸上,眼中重新升起肃杀之色。
“你没有听说么?我现在是个废物。”赵夑淡淡地说:“离开‘蓝血’的药剂超过半个月,连三岁小孩都可以杀死我。而我本人,恰恰很厌恶依赖这种东西去执行任务。”
他居然趁这个机会,跟“教父”谈条件!
“教父”先是一愣,不怒反笑,点点头:“不必担心,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解决的方法。三天之内就会送过来……”
“不必。”赵夑毫不客气地打断他:“我自己去取。”
“什么?”教父微微眯一下眼睛。
“我将前往和和岛。”赵夑毫无惧色,淡淡地,像是跟同僚随便谈谈工作:“我也该见见我的同事——又或许,是对手?就从织罗原香开始。”
“她没有什么可对付的。”老人摇摇头。
毕竟是男人,虽然老了,这个时候,私心仍旧不会完全没有。
赵夑并不放弃,凝视着他,说道:“您承诺过,执行任务回来,给我的东西会比我想的丰厚。那么现在,该您展示您的慷慨了。”
他缓缓步出大厅时,已经夕阳西下,斜阳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那个年轻的奥德斯近侍还在大厅外面恭恭敬敬地站着,看见赵夑出来,低下头向他行礼,非常谦恭谨慎的样子。
赵夑却知道,“教父”身边的一切,看似安静无奇,但绝不可用平常的心思去衡量。比如这个年轻的近侍,表面看起来,他连站在边上,听“教父”和赵夑谈话的资格都没有。
但是刚才,谈话的最后,“教父”却提出,这个年轻人需要选择一位主人追随,在“天启”内部好好历练一下,他会跟随赵夑,一同前往和和岛。
赵夑瞬间就明白,不是这年轻人地位不高、信任不深,恰恰相反,他才是“教父”相当信任的人,支开这个人,只不过是向不明真相的下属,展现一种私密和信任的假象!
这个老人,绝不允许再出现一个伽尔罗什,也不会允许任何事情,脱出他的掌控!(。)
沈静宜!()
水质细腻的温泉,被低矮的、装饰性质远大于防御的和式矮墙围成私汤,新鲜的花朵从墙头矮树上落下来,漂浮在汤池里。
旁边的和式庭院层层叠叠,美丽温婉的女主人坐在温暖如春的市内,门打开一半,沐浴早春的阳光,与人对坐饮茶。
仿佛玉琢一般的纤手将茶叶细细研磨,冲泡出青碧如洗的茶汤,递与慕白手上。好一派佳人在侧、如沐春光的旖旎情怀。
慕白手持茶盏却并没有饮下,用有些复杂的目光,看着这笑靥如花的美丽女人。
真的来到了和和岛,他才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她。或者说,他记忆中的,仍是那个时而温柔娇俏、时而哀婉动人的女孩,最后的记忆,也只是一个英姿飒爽、为国捐躯的女军人!
在和和岛的这些天,他并没有如之前想象中的,跟她两情缱绻、双宿双飞。“香”对此有自己的解释——“教父”交办的任务一天没有彻底完成,她就如同利剑高悬于头顶,得不到任何自由和喘息。
解药虽然还没有能量产,但就现在存留的几支,已经足够救赵夑的性命。只是“教父”迟迟没有下达命令让“香夫人”带着药去奥德斯,也没有解除她等同于“圈禁和和岛”的惩罚,她只能在这里等着。
接触的这些天,慕白有很多机会看她往返于京都的“织罗大厦”、和周围几个郡县的“生意”之间,她算计生意的精明、对待手下的狠戾,还有她明显的野心和贪欲,都让慕白觉得陌生。
就像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