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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韬面对着他,说:“现在我要去她的房子,尽可能把所有的线索都收集起来发给救援的人。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我也一定要去做。”
这一次,他的父亲没有再开口阻拦他。儿子毕竟有血性,逼急了,不好掌控。
车子开出军区大院,陆韬握住方向盘的手才微微颤抖起来,一旦开始,那颤抖却像是再也停不下来。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不安如此剧烈。
不要死!
不要受伤!
一定要回来,一定要安全地回来!
陆韬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明白人,明白他跟宁染没有未来——他的家庭不可能接受一个年龄比他大好几岁,没有背景,“不清不楚”的女人。
所以对两个人的未来他很清楚,某一天肯定会分开。
也因为这个,他对自己始终有所克制,避免感情失控,避免难分难离,偶尔给许宁染的宠爱,也总是点到即止。
潜意识里,他可能跟他的父亲一样,认为这种克制是理性的表现。
但分离不能是现在!不能是这样!不能是许宁染一个任性的决定,就在遥远的异国他乡,用生与死跟他划清界限。
这个女人!他要她好好的,她就必须得好好的!
紫堇花旅馆()
究竟苏颜和许宁染第二次离开酒店后,发生了什么?
时间拉回数小时之前。
有许宁染陪着,苏颜总算比较安心一点。在酒店的房间里小憩了一个小时,又在阿斯图的屋顶餐厅坐着,喝下半杯含有酒精的冰茶,她总算能把那个幽灵一般的影子暂时抛在脑后。
或许真的是看错了。
但是只要无所事事地坐着,那种不安的感觉就总是挥之不去。何况在赵夑到来之前还有至少十个小时,真呆在酒店里哪都不去,估计能把两个人逼疯。
于是,两个女人果断决定,先出去好好领略一下雅格城卫城的繁华。不过个把小毛贼,小心一些就行了。
就在热闹的市中心,不信还能发生什么幺蛾子的事情。
这个酒店,五分钟就能到购物天堂厄鲁大道,紧邻的三角区,还有两三条非常具有当地风情的大街……当然,逛完再找个风情馆子,“领略”一下本地闻名的酸奶以及更闻名的茴香烈酒,那就完美
——反正赵夑来了之后酒精饮料肯定是绝缘,再说区区40度的ouzo,对喝着五粮液长大的隆国人来说,根本就算不上是“烈”酒嘛o(n_n)o~
说走就走。
世界上好像就没有不爱购物的女人,不管什么肤色、什么国籍,一旦开始买买买,多闹心的事儿也能抛到九霄云外去。
跟闺蜜逛完街,再加上一客甜品——完美。
两个多小时后,苏颜和许宁染两个人坐在柯洛纳基广场的一家甜品店,手边的椅子上是半下午的战利品——六七个大袋子。
两人都累到不想说话,一边默默地啜饮加了特制蜜果仁的酸奶,一边盯着路上的阳光发愣。其中三个袋子,满满的男款t恤、花衬衫、长短裤,足够包装一个好莱坞明星走红毯两次,都是苏颜的手笔。
不用说,都是买给她的军人哥哥的。只想想那些精美考究的布料包住他修长健壮的身材——苏颜恨不得自己立即变成那些衣服。
塔西局部地区的混乱并没有影响雅格城,尤其在富人最为集中的“三角区”和柯洛纳基广场,永远是一派纸醉金迷的样子。
街上人来人往都是购物喝咖啡的富贵闲人,巡警也很悠闲。这里既不像北都和沪江市的高档商圈,人挤着人,又散发着奢侈品集中地那种淡淡的优雅和颓废——嗯,就是一股子钱味儿!:…d。
两个东方美人坐在阳伞下面,真是超级吸引眼球、引人遐想。多半脑子里没想好东西。
苏颜百无聊赖地四处乱瞄,无意中,视线却被街对面一个行色匆匆的女人牢牢吸引。
女人从不远处的一个巷子里走出来,急匆匆的样子,一边走,一边拆一封信。
走到街对面的屋檐下,勉强能挡住太阳,这女人就一脸严肃地站着看信,估计内容不是什么好事,依稀还抹了一下眼泪。
吸引苏颜的是她左手里的信封,封套正朝着这边,看得见上面印着一个圆圆的紫堇花环。
“宁染,看那个信封!”苏颜低声呼唤同伴:“我在海森堡收到的信,信纸上有个一模一样的图案!”
不等许宁染有所回应,眼看看信的女人要走,苏颜已经站起来,快步穿过街口向那人走去。
女人正沉浸在低落的情绪里,对苏颜的问话没心思应答,有气无力地向着某一个方向挥了挥手。苏颜远远地招招手,许宁染无奈地拎起七七八八的购物袋,跟上她的脚步,往巷子的深处走去。
“就是那个图案,”苏颜显然有些紧张地说:“应该是某个地方提供免费取用的信纸和信封。她说就在这巷子里。”
许宁染被她的情绪所感染,她知道,苏颜说的就是有关安德烈亚斯最早的线索:一封从塔西寄出的、没有邮戳的信。
她们一度担心那个女人指路过于敷衍,遇上一个岔路口就得迷路。但事实证明,那女人指的方向倒很准确。
苏颜和宁染走了十来分钟,就站在了一个小小的旅馆门口。旅馆没有名牌,一个小小的木雕紫堇花环悬挂在小门上方。
苏颜拿出信纸,果然,跟门上这个木雕的花环一模一样。
两人对视一眼,仿佛面前要推开的是妖怪的洞府,犹豫一下,还是“吱”地推开了门。
刚一推开,就从屋子后面传来“啊——”一声惨叫,乍一听以为是在杀人,把两个人刚迈出的脚步差点吓回去。
“没钱,没钱还敢来戏耍老娘!”一个中年塔西女人骂骂咧咧地从院子后面走过来,边走边包头巾,看那架势活像老鸨或者包租婆。看见这两个年轻的陌生女子,一脸不耐烦地用英语问:“你俩要干嘛?住宿?”
无论哪国的中年大妈,都有一种纯天然的气势,仿佛倒拔垂杨柳的鲁智深。
苏颜和许宁染不知不觉被大妈深深地震慑了,像幼儿园小朋友一样,诚惶诚恐地摇摇头。
“那寄东西?”大妈一句话,苏颜的眼睛瞬间亮了。
“先说清楚,枪支和小药片没门!带着你的小玩意儿滚出门去。但你要是想给你男人的老婆发点刺激的,先给钱!”
两人相视无奈一笑,明白这自恃眼神“老辣”的妇人,八成是把她们当成欧洲哪个富商养在雅格城的情妇了。
干脆将错就错,顺着她的思路套套话,当然,少不了先拿两张大钞出来“问问路”。
这种私底下的勾当,决不能问得太直白,像查户口一样那铁定挨揍。这一点,苏颜和宁染也算“老江湖”了。
“我们寄信。”
见着花花绿绿的票子,老板娘才懒得关心这种“小婊砸”,扔下两叠信纸给她们。信纸很粗糙,经不起一点揉搓,正是苏颜在海森堡拿到的那种,右上角一个小小的紫堇花环。
苏颜和许宁染干脆扮成两个胸大无脑的傻妞,一副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的样子,东问西问,很快就打听出了七八分。
这总共三间房的旅馆确实是做“邮寄”生意的,但是不是普通的那种邮递。
骗局()
在雅格城这地方,总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儿,还有私下运进运出的东西,多半都是“走不了官方途径”的。
大到出售给第三方的商业情报、绝密型的药剂配方配方、小到寄给个人的秘密包裹,给哪个官员或者大亨的威胁信……
总之,谁想干些藏头露尾的事情,或者来点违禁的东西,“紫堇花”有自己的特别渠道,靠着一大批秘密的递送人,堪称使命必达!
你还别说,跟隆国国内轰轰烈烈的人肉代购有几分相似。
这样的秘密“邮局”,只有通过私底下口口相传才能找到。想必幕后也有老板。跟塔西的军警们不搞好关系,这“私路”不可能畅通无阻。
苏颜继续装傻妞,“扭扭捏捏”地表示,她并不想给自己的“金主”或金主的太太制造任何麻烦,只是在塔西边境,她有一位年轻又英俊的“蜜糖人儿”……
不就是小白脸吗?见多识广的老板娘拿大白眼翻她。
见多这种女人了,跟着大腹便便的老男人,靠姿色换钱。有了钱,又缺爱,于是再轰轰烈烈地找个小伙子来一场“真爱”。
野鸳鸯们要寄情书,是不敢去正经邮局的。万一被“老头儿”们发现了,打断腿算好的。现在塔西局势这么混乱,没钱没势的外国人,搞不好就直接消失了。
“行了行了,两百美金!”老板娘不耐烦地扔过来一个同款信封:“赶紧把你那恶心的情话塞进去!地址名字写清楚了,我们不稀罕你那点肮脏的小秘密。不要浪费老娘时间!”
“我写我写!”苏颜赶紧点头,一副梨花带雨:“可是我只知道他在喀布什,不知道具体地址。”
“阿鲁汉!”老板娘皱了皱眉头,嫌恶地说:“这是战争地区,再加两百!说名字!是塔西人,我们可以给你找找。找不到钱也不退!”
苏颜小心翼翼,报出了安德烈亚斯的名字。
出乎意料,老板娘一张油腻腻的胖脸立即抽搐起来。
正当两人以为她要抽抽过去,她一把将已经攥在手里的美金和信纸一同扔了出来,像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充满嫌恶地说:“那个雇佣兵?我们不做军营里的生意,否则下一次就没命做生意了!”
这个老板娘认识安德烈亚斯!
“求求你!”苏颜强压住激动的情绪,继续装成可怜的傻白甜:“我真的很需要联系他!没有他我要发疯了!我多给你钱!”
老板娘再三瞪她几眼,终于忍无可忍地嚷嚷道:“我说你们这些只知道钱的小****,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别再给那个肮脏的雇佣兵骗了!当心他把你也杀了!”
“你认识他!”苏颜装作才反应过来:“你认识我的安德烈!”
老板娘做出一个恶心到不行的表情。
“谁愿意认识那种人渣!我实话告诉你,好让你赶紧滚!两个月前,他那个惨到不行的老娘,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笔钱,托我们寄信到什么海外法庭!肯定是给她那个人渣儿子求情!让我说,那种人渣让他烂在哪个监狱里最好!要不是那老妇人一副快要死了的样子,我们连门都不会让她进!这里不欢迎跟安德烈亚斯有关的任何人!所以趁我还没有发脾气,赶紧滚!”
“安德烈他是冤枉的!他是被逼加入雇佣军的!”苏颜的深情款款外加没大脑,把旁边的许宁染看得都要吐出来了,心里暗赞神演技。
“被逼?”老板娘吐一口唾沫:“我懒得跟你这种傻娘们多说!认识字不?认识你就去随便翻翻报纸,那小子杀了人!他身上至少有三条人命,里面还有妇女和儿童!要不是加入了雇佣兵逃走,他得上刑事法庭,在牢里关一辈子!”
老板娘一边吆喝“快滚快滚!”一边把苏颜和许宁染推出了旅馆门。
苏颜整个人都有些懵,老板娘的消息实在太惊人!她居然从来没有想到,来了塔西应该先查查报纸。
这个妇人如果没有说谎,安德烈亚斯非真的是一个穷凶极恶、臭名昭著的通缉犯,而且杀害过妇女和儿童,那么就难怪他必须背井离乡,加入同样臭名昭著的佣军!
这种野路子的兵团,本来就是藏污纳垢的地方,特别厉害的佣兵集团甚至会吸收一些全球a级通缉的犯罪者,来执行见不得人的任务。
很快,她们就在雅格城国立档案馆的旧报刊区证实了这一点。
报纸上说,近一年前,在临近的小城扎金索斯,安德烈亚斯入室抢劫被人抓住,他当场用尖刀杀害了男主人,并且,在女主人和小孩在室内沉睡、毫无知觉的情况下,为了不留下证据,极其残忍地杀害了她们。
事情败露后,他随着当时正巧在扎金索斯附近、设卡抢劫的一伙流氓,一起加入了来自塔西边境的雇佣兵军团,并立即逃往了邻国。
鬼知道他们怎么一路流窜到阿鲁汉喀布什,然后倒霉踢了铁板,给隆国特种部队抓捕的。
到现在,安德烈亚斯在塔西国境内仍旧是一名a级通缉犯。
如果不是塔西局势混乱不堪,当局无暇顾及这些罪犯,引渡文书早就该发到喀布什去了,竟然被这群罪犯钻了空子。
从档案馆出来,苏颜的头脑一片混乱的,半天都没有跟许宁染说一句话。
在她的内心深处,她没有办法把喀布什那个绝望而软弱的少年,跟一个无故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