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目?怎么给我点了一个赞。”
他觉得耳朵有些痒,刚想用手背擦一下,便感觉有人靠过来,贴着他的肩膀,低声说,“他们说的都对。”
白锦禾的心脏好像骤然停了一秒。
26。第二十六章()
那一夜后; 白锦禾唯恐去环世上表演班时遇见倪山岚; 但后来证明; 他连“倪”这个字都无暇多想。
郭瑞为了磨炼他的演技; 认识的剧组都打过招呼,直接将人塞进去当免费劳动力。加上他最近的热度只升不降,导演见人不但吃苦耐劳且好学上进,最主要还不花钱; 乐得多指点两句。
白锦禾白天跑剧组; 晚上去学表演,中间见缝插针地拍“心在行动”的公益宣传照与期刊封面。
他刚从摄影棚出来; 脸上的妆还未卸,郭瑞翻着手机备忘录; 眼皮都来不及掀起来; “车上卸妆; 一小时后去《声声入耳》的录影棚。”
“《声声入耳》?”白锦禾上车后,接过李春天递过来的卸妆湿巾; 累瘫地贴着靠背。
他将湿巾直接盖在脸上,长舒一口气; “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上次你发了《消失的国粹》宣传微博,这个综艺的官微给你点赞,你忘记了?”郭瑞见他一脸憔悴,安慰道; “今天给你放个假; 拍完这场回去好好补一觉。”
他忽然想起一事; “怎么最近没见你和倪总在一起?”
白锦禾支吾地说,“这几天忙,我连摸手机的时间都没有。”
“之前让你别和倪总走得太近,是怕传出来不好的消息。”郭瑞说,“但倪总是条好大腿,该抱的时候还是得抱一下。”
“知道了。”白锦禾含混说应了一声,接着充耳不闻地闭目养神。
“你记在心里就好。”郭瑞继续说正事,“《声声入耳》是一档歌手竞赛综艺,里面的选手大都是圈里熬了几年但没有火的艺人,除此之外还有四名导师和一名主持人。”
他趁着对方还未睡着,迅速往他的脑袋里猛塞知识,“这档综艺的流程原本固定不变,但策划人看到《国粹》的广告后,突发奇想改变了一个小环节。”
“这个小环节就是,让你作为‘假选手’上台,忽悠一下导师们,也给观众带来点新鲜感,增加节目的趣味性。当然,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件互惠互利的事。《声声入耳》的收视率很高,你最近的风头正盛,参加这个也算相得益彰。”
“而且你作为‘趣味环节’,只需要唱完一首歌就能离场。剩下的时间,算是你的假期。”
白锦禾拿着湿巾,囫囵地擦了一圈脸,闭着眼养神,“行,给定唱得曲目了吗?”
“内容导演跟我沟通过,希望你能唱几首流行歌,再加入昆曲元素。”
白锦禾掀开一只眼,皱着脸道,“我不会唱流行歌,前几天李春天给我听了一首,rua,rua什么来着?”
副驾驶上的李春天,无奈地回头说,“白哥,那叫rap。”
“对对,我欣赏不来。”白锦禾叹气,“刚开始我还觉得那是数来宝。”
“……”郭瑞勉强道,“唱什么都行,你结合一下。策划人临时起意,想紧跟《国粹》掀起来的热度,这才突然更改环节,所以曲目由你来定,但是留给你练习的时间不多……”
白锦禾觉得不秒,“我能练习多久?”
郭瑞抬起手腕,看一眼手表,“还有四十分钟。”
“……”白锦禾索性躺回椅背上,“要歌没有,要命一条,瑞哥你看着办吧。”
他两眼一闭,开始琢磨起方才郭瑞说抱大腿的事。
郭瑞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但《声声入耳》最近备受好评,实在是个难得的机会,他正要苦口婆心地劝说几句时,只见刚才毫无气力的人,突地坐直身体,眼里闪着光,“我有主意了!”
“什么主意?”
“多亏你刚才提起倪总。”白锦禾乐道,“想起来我唯一会唱得流行歌曲。”
*
直到与艺人统筹对接时,郭瑞才知道对方要唱什么。
“《何日君再来》?”他险些觉得自己耳聋,“这是哪个年代的流行歌曲?你是穿越来的吗?”
白锦禾耍了个滑头,“你怎么知道?”
倒是旁边的艺人统筹忍俊不禁地说,“这首歌不错,跟今天的主题也比较吻合。瑞哥,我先带人去化妆间了。”
白锦禾这次要唱串烧,其中一首还是昆曲。导演知道这个决定太过即兴,就连专业歌手都要准备再练习一段时间才能上台,更何况还是白锦禾这位业余选手。
他对白锦禾的期望只攀得上最低标准—— “别搞砸”。
导演见艺统带人去了化妆间,回身碰见策划人,担忧地问,“你说白锦禾……他能行吗?”
“行不行都有后招。”策划人宽慰地说,“咱们这个决定本身就很仓促,挺为难他的。如果行的话最好,不行的话就让后期剪掉这一段,半行不行的话只能靠调音师了。”
导演叹气道,“行吧,回头给后期和调音师多加点工资。”
*
白锦禾进到化妆间,没有看到昆曲扮相用得工具,便多问了一句。
“白哥,这次因为唱串烧,所以导演认为可以折中一下。”艺统解释道,“我们这次走古风,穿得是儒袍。”
白锦禾听到这个久远的词,慌神半响才反应过来。
虽说是儒袍,但等白锦禾看到服装时,才恍悟这应是现代改良过后,更适合舞台的常服。但交领样式与大袖衫,仍然让他感到万分熟悉,等将衣服穿上身后,竟有一种时空交错感。
这种感觉,并非独属于他一人。
只见这人的鼻梁高挺,星目剑眉,脸部轮廓清晰,脸颊与下颌处的线条收紧。造型师将他的头发全部梳拢向后,露出秀气的额间。他穿着白灰晕染,饰有暗纹的常服,宽袖在空中甩了一下,放在腰后。
他负手而立,略抬首侧身,露出快意的笑容。这笑出来,他便成了策马扬鞭,快意恩仇的少年英气。
一旁的化妆师瞠目结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长了一双神仙手,她屏气得脸通红,直到憋不住时,才想起呼气,一面赶着喘气,一面火速掏出手机,对着白锦禾拍了一通。
“白哥,我觉得你特别像古时候的斯文儒将。”化妆师遗憾地说,“可惜你没有出生在古代,你要是出生在那个年代,我都觉得小说里写得是真的。”
“什么是真的?”
化妆师专注地舔颜,“白哥当了小将军,德胜凯旋回来,百姓们夹道欢迎,姑娘们掷果盈车还不够,甚至将玉簪手帕都扔了下去。”
“但是小将军不为所动,心里只想着一人,甚至上战场都只惦念着对方。”化妆师让自己的脑补感动坏了,“小将军拼命打仗,只愿早些回家见他一面。”
这时,工作人员敲门进来,“白哥准备好了吗?要上台了。”
白锦禾将面具扣在脸上,离开前,笑问道,“他是谁?”
“他是谁?”
化妆师看着门缓缓地关上,突然打了一个激灵,脑海里不知为何闪过倪总的名字。
她拍了一下脑门,“最近看倪总和白哥的小颜色文看太多了,需要戒一戒,吃点素的清水文。”
*
舞台上,白锦禾带着面具站在幕后,面前四位导师背对着自己,音乐和一束灯光同时响起时,他开嗓唱出第一句,徐徐步入舞台中央。
坐在中间的康导师,向来被人称为“劝退导师”。他的打分标准极为严苛,但凡有唱功稍许不济的选手登台,不到五秒,就被他按下红灯回绝。
因为自身标准过高,经常把观众认可的选手叉掉,他在微博上一直饱受争议。粉丝们一致认为这位有“观众喜欢哪个,我就毙掉哪位”的特殊癖好。
但大家又无可奈何,每次他们抗议康导师的听力出了毛病,对方都会甩过来一篇小论文,全方位剖析这位选手落选的种种原因,顷刻将对方的各项缺点暴露无遗。
别说粉丝不敢招惹他,选手都巴不得自家粉丝躲他远远地。
在白锦禾开口时,观众们浑身一震,又爱又痛,眼神不由自主地在选手和康导之间来回摆动,心里面一边读着死亡秒数,一边攥紧拳头,暗暗祈祷康导按否决键的手不要伸出来。
一秒,两秒……十秒过去后,就当观众即将松开一小口气时,康导的肩肘突然向上抬了一下,观众们的心立即紧张不安。
甚至有人脱口而出,“卧槽,康导耳背了吗?!”
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康导自顾自地抬起手,手伸到半空,甚至有观众都难以抑制地站起来要抗议时,突然间,背景乐陡然一转——
康导的手在半空中,猛地一顿——
曲子换了!
导师们骤然僵住,几秒后才活过来,纷纷交头接耳:
“导播,这是怎么回事?请了专业的来?”
“这就涉及到我的知识短板了,怎么突然唱起京剧来了?”
向来惜墨如金的康导,开口道:“这不是京剧,是昆曲。”
白锦禾唱流行歌曲的准备时间不足,自然有硬伤,但他唱功好,有底子在,好歹让康导撑到换曲风。
台下的观众虽然听不懂,但都心有余悸地畅了口气,终于能将绷紧的后背松开,劫后余生般地贴回椅背。
但不多久,他们仿佛能听懂一些,渐渐听得入神,眼前徐徐展开由声音勾勒出的画面。
不知谁忽然道,“这个人……该不会是白锦禾吧?”
身旁的人不由得一滞,怔道,“我也觉得像,《国粹》那支广告我反复听了十几遍,绝对是他没错!”
“我之前一直以为广告里是替唱或者假唱。”观众睁大双眼,感叹道,“没想到他来真的。”
台上的表演只有三分钟的时间,带舞台上的灯光全部亮起后,不仅观众意犹未尽,竟然连三位导师都目露渴望地盯着舞台。
而康导,他竟然没有转过身,连灯都没有按下!
观众坐不住了,摩拳擦掌地想跟他决斗。
三秒过后,康导的身形晃动一下,好似刚醒过来一般,连人带椅转动起来,他犹嫌转得过慢似的,上半身已然比椅子早面向白锦禾。
他同其他三位导师一样,急于看清对方的长相,却不料转身一看,这人竟带着面具。
几位导师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开口道,“这位选手——”
台下有人高喊道:“白锦禾!”
“白锦禾?”导师想起来微博上的事,脑子转得快,笑着要拍下绿键。
不等他的绿灯亮起,康导飞速瞄了一眼对方的动作,眼疾手快地正当第一,“啪”地一声按下,“我给你通过!”
刚才的导师不急不慌,慢悠悠地按下绿灯后,才哈哈大笑,“老康,你上当了,我敢跟你打赌,这绝对是导演组搞得小把戏。”
“什么意思?”康导师面露惋惜,又夹带着不快,“他不是选手?”
导播在监控器里见到康导师紧皱眉头,吓得抖了一下,生怕弄巧成拙,连忙让主持人前去解释。
主持人说:“大家好眼力,我们喊出对方的名字,让他露出真面目好吗?”
观众配合地喊着:“白锦禾!”
白锦禾摘下面具,台下一片欢呼声落定,他才道,“这周是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周,这也是节目组今天增加这个特殊环节的原因。希望我们在追寻未来时,不要忘记过去的珍贵。”
一束光映在他的身上,微微光芒将笑容称得更加明朗。白锦禾说过几句祝福语,话音与灯束同时消失,台上刚才发生过得一切,好似一场梦境。
不知谁率先鼓起掌,潮涌般久久不算。
有人忘记鼓掌,只喃喃地说,“真是神仙啊……”
*
郭瑞在后台等他,见人出来后,忍不住激动地拍着他的肩膀,“好小子,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刚才导演兴奋地跟我夸了大半天。”
“托福托福。”白锦禾第一次唱串烧,难免心底有些拿捏不住,刚才唱时也出现一点问题,好在及时拯救过来。
他连轴转了几天,舞台上又绷得紧,乍然放松下来,觉得一阵疲乏涌上身,他同导演与几位工作人员打过招呼后,捏着略有些僵硬的脖颈,问道,“瑞哥,现在算是放假时间吗?”
郭瑞见他眼圈累得泛红,有些心疼地说,“算,接下来给你放几天假,回去好好睡一觉吧,你这都瘦得没有人形了。”
白锦禾点点头,刚要转身离开,身后有人喊住他。
他疑惑地转过身,讶异道:“康导师?”
康导师年过半百,眉间有道展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