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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一长串俄文,一边动手拉开尸袋拉炼,一旁帮忙的派瑞斯害怕的猛退一步,吓得彼得跟奥尼尔不得不停手先关心他。
「怎么了?」奥尼尔看了一眼。又是女尸,亮金色的头发竟然跟派瑞斯有些像,另一名则有着棕红色的长发,两人的共通点就是年轻漂亮,一看就是属于高高在上的名媛。
「露。。。。。。露薏丝跟安娜。。。。。。她们、她们是我同学。。。。。。」派瑞斯难过的望着她们,今天上午,安娜还开过玩笑要到他打工的地方捧场,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
安静的替露薏丝剪下指甲,派瑞斯无法想象,这位社交女王死亡的消息传回学校,会引起怎样的骚动?安娜同样安祥的躺在另一张解剖台上,她们两个都十分注重自己的外貌,打扮的这么漂亮,大概又是准备彻夜狂欢吧?现在的女孩,他永远无法理解,就像他带回来的那具尸体,同样漂亮、年轻,也同样不明不白的失去生命。
仍然握着露薏丝的手,派瑞斯的目光停留在她虎口上的刺青,心没来由的一跳,冲到安娜身旁查看着,果然也有那个剌青,不知为何,派瑞斯望着标着编号061017的冷冻柜,派瑞斯拉出那名脚趾挂着『珍·都伊』的女尸,僵硬的手上同样也有那个几何刺青。
「『暗巷』。。。。。。?」派瑞斯在脑海中思索了许久,终于挖出这间夜店的名字,这肯定是关键!抄起自己的包包及外套,派瑞斯想也不想的冲了出去。
◇◇◇
在这座繁华、热闹,几乎什么不可能的事情都有可能会发生的城市里,就连它的司法单位都有着时尚的外形。派瑞斯站在纽约市警局的建筑物外,看着衣着华丽的男男女女进出,他深刻的觉得自己与这座岛、这个有着可爱名称『大苹果』的城市格格不入。
「有事吗?」值班台内一名中年警察抬头询问,虽然他已经尽量让自己神情和善了,但是不自然突出的双颊,以及肥大的肚子让派瑞斯有些紧张感,这个连坐着都像座山的警察,站起来该有多吓人?
「呃。。。。。。我想找桑堤雅各布。。。。。。桑堤雅各布。威勒,请问他在吗?」派瑞斯小声的询问。以他的经历,他从未进出过这类场所,纽约市警局跟他想象的很不一样,没有什么长得很凶神恶煞的警察,反倒是一群看起来十分肥胖的中年男子,这样的刑警,有战力吗?
「威勒?。。。。。。嗯。。。。。。有人报案,威勒他们出去执勤了。」值班台内的那名警察翻了翻记录,跟着咬了一口甜甜圈后再回答。派瑞斯扬扬眉,他想,他找到这些中年男子肥胖得不象样的凶手了,鼎鼎大名的甜甜圈先生!
「有什么事要我转告吗?」好心的提醒,那名警察多看了派瑞斯两眼,瞧这个金发小子的模样,不像是罪犯,更像是被甩的受害者,桑堤雅各布荒淫无道的情史又多另一笔辉煌纪录。
「不、不必了。。。。。。」派瑞斯连忙摇头,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对,为什么会跑来找桑堤雅各布?就凭露薏丝虎口上的几何刺青?也许警方早就掌握线索了。
「等等。。。。。。威勒!这个小鬼找你!」那名警察想拦住派瑞斯,才刚站起来,就看见第六小队回到局里,立刻扬声提醒桑堤雅各布。
「派瑞斯?」桑堤雅各布惊讶的瞪着派瑞斯。别说他惊讶了,第六小队的其它成员全都瞪大眼的看着这名金发及肩的年轻男子,派瑞斯恨不得有个地洞能钻进去。
「他就是你那个念医学院,现在正在奥尼尔那里打工的弟弟?」第六小队里最先回过神来的居然是一名娇小的女性,被桑堤雅各布讥讽为人间凶器的莎曼莎·葛雷。
「嘿!派瑞斯,她是莎曼莎·葛雷,你可以跟着喊她莎米,至于我,你应该还记得吧?比尔·安德森,而这位是小队长汤姆·冯斯。」比尔友善的向派瑞斯介绍着,若在平时,派瑞斯应该会礼貌的跟每个人握手、打招呼,可是现在比尔跟汤姆两人各抓着一名彪形大汉,派瑞斯只有下意识的往角落缩去。
「嘿!兄弟,来找我有事?」桑堤雅各布显然心情很愉快,几个混蛋公然在大街上闹事?不亮一下身手,岂不是辜负了他火爆小子的威名。
「我。。。。。。没事。。。。。。我只是回家时顺路经过。。。。。。」吱唔了半天,派瑞斯终究还是将原本想说的话全咽回去,实在是太愚蠢了,未经证实的话,桑堤雅各一定不会相信。
「顺路经过?亲爱的小威勒先生,你家、市立太平间跟这里,基本上呈现三角形啊!」桑堤雅各摇摇头,怎么会有这么别扭的小弟?他家跟市警局根本是两个方向,他是怎么『顺路』的呀?大方承认是想念他这位英俊、帅气的老哥有这么困难吗?
「我家?。。。。。。你怎么会知道?」派瑞斯愣了一愣。印象中,他从没有告诉过桑堤雅各他住在哪里,后者大方的指了指臂章上NYPD几个字母。
「你调查我?」派瑞斯脸色一变,音量不自觉增大。
「调查,是我的工作之一。」桑堤雅各竟敢摆出无辜的笑脸。
「你。。。。。。。。。」
「不只如此。。。。。。这是我的电话,记好喔!」
掏出自己手机拨号,派瑞斯裤子口袋里的电话疯狂的震动着,吃惊的接起,直想对着桑堤雅各那张痞子笑脸砸过去。
「桑堤雅各,你这个烂人!」派瑞斯暴怒的口不择言。
响应他的,竟然是整个警局的掌声,其中还夹杂了好几句『他是啊!』又或者『他真是他妈的烂人!』心有戚戚焉的评语。派瑞斯惊愕的瞪着桑堤雅各,这个男人居然还是那张欠揍的痞子笑脸,张开双手万分得意的迎接这些掌声。
「每个月,总有一两个年轻女性站在你现在站的位置上,大骂『桑堤雅各是烂人』。」刚将歹徒压进审讯室的比尔,同病相怜的摇着头、安慰着派瑞斯,年轻人的世界确实是他这个耿直德州男子所不能理解的呀!
「好啦!别站在这里发呆,我请你喝咖啡!」桑堤雅各一把揽过派瑞斯肩膀,不容他拒绝的将人拖进警局里。
◇◇◇
好奇的东张西望,派瑞斯有些不能理解的看着穿着各式制服的人们来来往往,桑堤雅各的办公桌上堆满报告、杂物,还有吃了一半的中国食物,凌乱的像个普通又再普通的办公室人员,和他想象中的执法单位很不一样。
「莎米,人就交给妳了!」桑堤雅各站在审讯室门边嘲内喊,跟着悠闲的摆摆手,晃进休息室里,再不久,就拿了两杯飘着香气的咖啡出来。
「如果你在忙,我、我先回去好了,反正也没什么要紧事!」接过桑堤雅各递给他的咖啡,派瑞斯显得有些不自然,他不想因为自己一件未经证实的事情,结果害得桑堤雅各玩忽职守,更重要的,他实在不认为让那个娇小的女警去问口供是件明智的决定。
「别紧张,如果你是担心莎米应付不来,那你真是小看她了,如果把你跟她推上擂台,被打趴下的会是你呀!兄弟。。。。。。」桑堤雅各啜了一口咖啡后轻笑,随后又感觉到自己小腿骨一阵酸痛,该死的莎曼莎·葛雷,练习时下手也这么重,活该她到现在还没人要。
「我印象中的你,说话怎么不是这么损?」派瑞斯浅浅的抿了一口咖啡,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喝到了沥青,俊脸扭曲的直想把它吐出来,桑堤雅各凶狠的眼神逼他咽了回去。
「你印象中的桑堤雅各只有八岁。」桑堤雅各勉强自己再吞一口难以下咽的饮料,他实在不是冲咖啡的高手,嫌恶的将自己那杯摆在一旁,有些残忍的点明他跟派瑞斯之间无法弥补的时光。
「。。。。。。嗯。。。。。。谢谢你的咖啡,我先回去了。」派瑞斯小声的说着,他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想来找桑堤雅各,就算两人是亲兄弟,其实他们一点也不熟稔,更别说亲密,他不懂自己究竟想做什么,这样时时刻刻的黏着桑堤雅各,也不能改变他们其实是陌生人、他在桑堤雅各心中没什么份量的事实。派瑞斯苦笑两声,他早该习惯一个人的生活了不是吗?
「喂!派瑞斯,你是怎么搞的?我会吃人吗?为什么每次看到我都一副见鬼的神情?」桑堤雅各情急之下捉住派瑞斯手臂,很惊讶对方竟然会这么瘦,这家伙是怎么过活的?愈是如此,桑堤雅各愈是不肯松手,他血液里奔流着喜爱照顾弱小的因子,更何况派瑞斯是他的亲弟弟,有什么理由放任他一个人自生自灭?既然老威勒跟那个大明星都不在,自己当然要照顾好他。
「怎么了?吃不吃?」一见到威勒兄弟的气氛似乎不太对头,比尔连忙拿了盒甜甜圈过来打圆场,嘴如果太空闲就会说错话,塞点食物就对了。
「不了。。。。。。我不爱吃甜食。。。。。。」派瑞斯礼貌的婉拒,比尔跟桑堤雅各两人则不在意的各塞一个大号的甜甜圈,糖霜不客气的沾在比尔的胡子上。
「为什么警局里老在吃甜甜圈?我看影集都这样演。」派瑞斯低着头小声笑着,有些感激比尔像个老大哥似的适时出现,果然比毛毛燥燥的桑堤雅各更值得信赖。
「谁爱吃甜甜圈啊?只有它是二十四小时都有,不然你外送中国菜过来好了。」桑堤雅各没好气,看看这里来来去去的胖子,就连比尔都愈来愈不象话,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这位德州汉子非常英挺、帅气,结果婚后以及长期吃甜甜圈的双重荼毒下,只差两三步,他就能赶上坐在值班台后的东尼了。
气氛明显的和缓许多,桑堤雅各感激的向比尔使了个眼色,后者扬扬眉的离开,桑堤雅各拉了把椅子在派瑞斯身前坐下,老天能让他们分隔了十多年后再重聚,他不会再让自己的亲人平白无故的在他生命中消失,一家团聚,这一直是桑堤雅各最大的心愿。
「派瑞斯,你知道,有什么事你都能跟我说。」桑堤雅各不太自然的放轻音量,就算对着自己马子,他都少有如此温柔的时候,果然引起其它警察的侧目,然后这位火爆小子就狠瞪众人一眼,他的闲事也敢管?
「你以为我想说什么?」派瑞斯失笑,他想桑堤雅各八成误会他来的目的。
「你知道的,男人的话题,事业、女人。。。。。。不管你有任何烦恼,哥都可以帮你。」桑堤雅各拍了拍派瑞斯的肩膀,一副老成、可靠的模样,只可惜后者压根就不信他。
「桑堤雅各,如果我在这两方面有问题,最不可能帮上忙的就是你!」
「喂,兄弟,就算你说的是实话,也用不着这么直接吧?」
「我只是想告诉你。。。。。。今天晚上,我们又多收进两具尸体,是我的同学。。。。。。我发现。。。。。。我发现她们身上都有共同的刺青。。。。。。」
话才刚出口,派瑞斯才意识到他经历过什么,是他亲手替自己的同学打理最后仪容,这个晚上,他失去了两个同班同学,一想到这里,派瑞斯的脸色苍白,在验尸的当下他不觉得什么,可是现在。。。。。。可是现在。。。。。。
「嘿,深呼吸、深呼吸!」察觉到派瑞斯的脸色惨白的吓人,桑堤雅各倒了杯水给前者。他能理解这种感受,曾经,他也失去过伙伴,刚开始并没有特别难过,直到过了好一阵子,他才突然意识到对方已经死了,那种重压在心里的窒息感让他几乎无法呼吸,直到大哭一场后才逐渐恢复情绪,他相信派瑞斯正面临着同样的状况,他会陪着他,撑渡过这段日子。
「我没事。。。。。。」派瑞斯稍微挡开桑堤雅各安抚的手臂,他不想让人觉得他软弱,需要别人的关心及照顾。
「你刚刚说的刺青,是什么样子?」桑堤雅各拿了纸笔,试图转移话题,派瑞斯安静的接过,认真的回想之后再画下,他的记忆力很好,不代表他的素描能够见人,果然就瞧见桑堤雅各扭曲的表情。
「我。。。。。。我不晓得是不是真的有关联。。。。。。也许就像你说的,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派瑞斯为难的笑了笑,亲眼见到同学被解剖的情况之后,他不想独自一人待在自己冷清的公寓里也是情有可原。
「有没有关联是警方来判断,我们不会放过任何可疑的线索,兄弟!」桑堤雅各笑了起来。大约就是这样的笑脸,虽然有些痞、有些欠揍,但总显得热力十足,所以派瑞斯才会不自觉得靠近一些,可是每当一靠近,又会意识到自己和桑堤雅各是两个世界,无法融和的尴尬让他又下意识的退却,就这样前进、后退、前进、后退的不停挣扎。
「嗯。。。。。。我明天还有课,我先回去了。。。。。。」这一回,派瑞斯离开的很果决,不容许自己有半点迟疑。向他人寻求温暖是最不明智的方式,没有人会留下,没有人会多看自己一眼,如果天真的伸出手,只会被愚弄得遍体鳞伤。
「喂!派瑞斯!」桑堤雅各叫了几声,可惜派瑞斯充耳不闻,他实在搞不懂自己这位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