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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没怀疑过,莉露为什么要留在纽约?」
「不是为了老威勒吗?虽然他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莉露留在这里,是为了争取一部电影的女主角,就是那个灰发绑马尾制片筹划的。」
先是瞄了瞄屋里的一举一动,莉露依旧是众人瞩目的焦点,看来她的地位丝毫不受到这间阁楼女主人的动摇,在太阳旁边,什么星星、月亮全都黯淡无光啊!停了半晌,桑堤雅各布又将目光摆回派瑞斯身上,这个嘴硬的家伙,其实很关心莉露啊!不知为何,桑堤雅各布感到莫名的开心,这就好像他跟老威勒一样,虽然并不常在一起,但是彼此的感情还是很浓烈、稳固,也许,他们真的该试试一家团聚,当然,前题得是那两个老人得『有空』碰面,老是一个东、一个西……
「以莉露的身份、地位,她还需要去争取?」故意的睁大眼睛,桑堤雅各布也说不来自己是不是太过夸大,只是印象中,莉露·达拉斯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女神,不管到哪里总有一堆人捧着她,以她今时、今日的地位,哪里还需要拍电影来为难自己?他记得莉露光是代言保养品、化妆品就够养活他好几辈子哩!
「危机意识吧?莉露不再年轻了,她需要一个代表座来维持声势不坠啊!万一有天她的美貌不再了怎么办?」忧心忡忡,派瑞斯对莉露的关心完全表露无疑。
「你觉得可能吗?莉露的美貌不再?」彷佛听见什么笑话似的咯咯两声,桑堤雅各布呶呶嘴,要派瑞斯瞧瞧屋里的状况,若不是他们俩正巧是莉露·达拉斯的儿子,说实在话,桑堤雅各布自己也不相信那个女人这么大把年纪了,好吧!就算她结婚、生子时非常年轻,她仍然是两个儿子的妈,但是看着她,你不会相信这个事实,她就跟其它名模、女明星一样迷人,甚至更加耀眼。
耸耸肩,派瑞斯也不知该怎么回答,也许他跟莉露相处的时间较长,在他眼中,他看不见桑堤雅各布看见的那位国际巨星,派瑞斯牢记在脑海里的深刻印象,莉露·达拉斯只是个任性、不会照顾自己、不会照顾小孩,喜爱穿着短裤、背心,顶着一头亮金色乱发又不修边幅的女人,所以他很能体会莉露的危机感,毕竟,现在出现太多人造、或者是天然的美女,更有着像安·汉斯波娃那样异国情调的威胁者。
突然间,屋里传出热烈的掌声,桑堤雅各布及派瑞斯好奇的望去,正巧瞧见莉露在安·汉斯波娃的薄唇上轻轻的啄了一口,阳台上的两个男人莫名其妙的僵了一僵,大约是冷风刮过,有些发寒。
踩着极细的高跟鞋,莉露在跨入阳台那一瞬间,整个脸色都变了,桑堤雅各布及派瑞斯互看一眼,前者立即脱下外套为她披上。
「他们把『亿万宝贝』的角色给安·汉斯波娃了……」轻柔的嗓音带着几许寒气,莉露的眼神万分冰冷,如果现在她手边能有一把枪,她可能会毫不考虑的冲入宴会中射杀那些背叛她的人。
「麦奇怎么可以这样?那个角色是为我量身打造的,他居然给那个俄国妞?」狠狠一跺脚,莉露咬牙切齿的骂着,派瑞斯横了桑堤雅各布一眼,他们真是俩母子哩!一口一个俄国佬、俄国妞,算不算是种族歧视啊?
「少演一部电影又不会怎样?妳又不缺钱花啊……」干笑两声,桑堤雅各布试图安慰,莉露满是委屈的瞪他一眼,女神的心态不是他这种凡夫俗子所能理解,属于她的东西,除非她不要,否则别人不能抢,就算还没摆进她口袋里的也一样。
「我不会放弃的!」眼神一转再转,莉露又恢复自信满满的神采,美丽的脸蛋上漾满笑容的回到宴会会场,桑堤雅各布本想跟上,派瑞斯先一步的拦下他。
「怎么了?你没看到吗?她刚才是真的伤心。」
「你想去做什么?安慰她?莉露不需要的,弱者才需要同情,你的莉露是女神,她需要的是众人的顶礼膜拜,你给得了?」
面对派瑞斯扬高的俊眉,桑堤雅各布又是一愣,回头再看看屋里,莉露再度让无数的男人团团围住,愈是如此,她就像超新星一样愈明亮。微微的叹口气,桑堤雅各布点头的表示理解,这确实是他们给不了她的安慰,在莉露眼中,威勒兄弟档不是男人,只是两个小鬼。
「我真的没想到,你会这么爱莉露,连这种场合你也愿意陪她来,你不是一向很讨厌人多的地方?」确认了那位大明星无恙,桑堤雅各布的注意力又摆回派瑞斯身上,这位内向得有些过火的老弟,处在这个空间里,不盯紧点不放心。
「……你知道吗?莉露曾经有机会当成欧洲某小国的王妃……」停了好一会儿,派瑞斯终于吐出这几个字,桑堤雅各布有些惊讶,要知道这家伙一向很吝惜谈论自己的过去。
「那时,我的身份变得很尴尬,如果莉露又怀孕的话,那我将成为该国未来王储的哥哥,这个似乎……对王室很不利,所以我的下场不是『意外』的消失,大概就是被送到某某小国去寄读吧?」像是回想起十分遥远的记忆,派瑞斯语气平淡的微微笑着,只是听的那人却不怎么高兴。
「结果?」桑堤雅各布脸色愈来愈难看,这是哪国的规矩?现在要让他碰上那个想娶他老妈,想将他弟弟扔到某某小国去的混帐,桑堤雅各布绝对会徒手拆了他。
「结果我在被那个男人揪上飞机前,莉露发狠在他脸上留下五指掌印,然后说……说我是她的儿子、她最珍贵的宝贝,没有人能将我带走……」
「喔喔!莉露好样的!」
「也许……也许莉露一直都很任性,从来都不是个好母亲,但是我爱她,我喜欢她会在我难过的时候,陪我躲在餐桌底下啃三明治……」
「莉露做的?那能吃吗?」
「呃……你不会想知道的……」
闹铃声吵得桑堤雅各布直想掏枪轰了它,心不甘、情不愿的睁开眼睛,停了好几秒之后仍然对不准焦聚,看来昨夜真的玩得太疯狂了,最后是怎么回到公寓里还是个谜。
「老天……我的头好痛……」另一个深受其害的家伙艰难的动了动四肢,派瑞斯只觉得自己口渴、行动不便,为什么宴会最后会变成狂欢?红酒、白酒加香槟这样一杯、一杯的灌,最后好像醉得不醒人事,现在头痛欲裂的生不如死。
「派普……你压到我了,起来……」躺在床上叹气,桑堤雅各布最后终于忍不住的拿起枕头扔向闹铃,再吵下去他的头就真的要炸开了。
「是你压到我了!」没办法挪动半分,派瑞斯无力的抱怨着。
「派普!不要闹了,快起来!」确认自己四肢没有问题,就是起不来的桑堤雅各布不禁火起,他虽然自认为是好哥哥一名,但是不要挑他宿醉的时候挑战他的脾气。
「我没有!」挣扎了许久终于爬起来,派瑞斯惊愕的瞪着床上的另一个陌生人,同样的,桑堤雅各布也呆愣了半晌。
「他是谁?」脑袋逐渐恢复运转,桑堤雅各布祈求似的想在派瑞斯那里得到答案,很可惜的,后者比他更加茫然。
「不……不知道……,这里是哪啊?」望了望四周,派瑞斯发现了问题的根源,他们怎么会睡在陌生人的床上?还是个男人啊!
「呃……先别管这个,你有没有怎么样?」显然经验值高出许多的桑堤雅各布,很快的切入重点,情况似乎还算好,至少,他们的燕尾服都还穿在身上。
「应该……没怎么样吧?」不确定的呜咽两声,派瑞斯觉得自己倒霉万分,他从来都不是这种随意跟陌生人回家的角色,更不可能将自己灌得烂醉如泥,结果碰上了莉露及桑堤雅各布这对酷爱狂欢派对的母子,派瑞斯有种苦难日子即将到来的恐惧感。
「快!趁那个人还没醒,赶快走!」庆幸自己连鞋袜都没脱,桑堤雅各布拉着派瑞斯就想逃跑。
「桑堤!你……你不问一下发生了什么事吗?」觉得这样一走了之似乎不太有礼貌,派瑞斯愣头愣脑的想停下脚步,桑堤雅各布拖得更紧。
「你还想负责啊?」瞪着派瑞斯像瞪着什么外星访客一样无稽,桑堤雅各布心底哀嚎着怎么他这么精明,竟然会有这种笨蛋弟弟,他们真的有血缘关系啊?
威勒兄弟两人慌慌忙忙的冲进电梯里,原来他们还在这栋大楼内,只是从阁楼往下移了几层而已。等电梯门关上后,这对狼狈的兄弟档才有机会好好的喘口气,心底则是不断咒骂着莉露·达拉斯这个没心没肝又没肺的女人,在宴会上居然钓上一名影业大享,狂欢派对开了一半时她就跑得不见人影,留下他们两兄弟任人宰割,有人这样当母亲的吗?
「桑,老实说,你有这种狂欢一夜后,结果发现自己在别的男人床上醒来的经验吗?」
「喔!拜托……你不会想知道的……」
一路忍受着其它人诡异的目光,桑堤雅各布尽量不引人注意,试图隐藏自己的溜到座位上,毕竟,他又一次迟到了……
「桑堤雅各布·威勒!到我办公室!」屁股还来不及沾上椅子,桑堤雅各布就让副局长冰冷的嗓音吓得跳了起来,以他多年经验,桑堤雅各布可以判断出她现在有多生气,只差一些些,就能引爆整座火山啊!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像等死般的一步一步跨向副局长办公室,桑堤雅各布心里就很纳闷,他也不是第一次迟到了,虽然这次久了点,但是不能怪他呀!不回家洗个澡、吃点东西,他怎么回来执勤?姬琳恩这女人用不着火冒三丈吧?更该死的是,整间警局里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万分暧昧,好像背后藏了哪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盯在背后的目光让桑堤雅各布寒毛倒竖、冷汗一波一波的直冒。
「把门关上。」说话语调毫无起伏,这说明了姬琳恩目前正在爆发边缘,桑堤雅各布很识相的闭嘴,听话的赶紧将副局长办公室的大门关上,这也是为了他自己、其它同仁好,省得姬琳恩的咆哮声吓坏大家。
「呃……我知道,迟到是我不对,但是我可以解释……」桑堤雅各布结结巴巴,姬琳恩冷哼数声之后,将一大迭报纸扔到他眼前。
「这是什么?」
「娱乐新闻啊!」
「我是说内容!」
碰的一声,姬琳恩气鼓鼓的站了起来,椅子失去平衡的倒下,桑堤雅各布让她的反应吓得愣在当场,连忙捉起报纸仔细阅读,愈看他的脸色就愈是铁青。
『美艳巨星莉露·达拉斯情挑小男友!』黑色的粗体字搭配莉露挽着派瑞斯的彩色照,桑堤雅各布得承认,照片确实不错看,那两个人都十分上镜头,但是那个标题是哪个白痴下的?翻过一页,『一箭双鵰?同性恋情侣难逃莉露魔女的魅力!』这下更劲爆了,照片上的是他和派瑞斯说笑的模样,两人手中的香槟杯还纠缠在一块儿,也不知道那时两人喝得有多醉,桑堤雅各布不记得自己的笑容能灿烂到这种级数。
「我可以解释……」桑堤雅各布虚弱的干笑声说明他此刻的心情有多无奈,他就知道不该出席那场宴会,好处没捞到半分,还差点赔了贞操,如果他有那种东西的话。
「你最好有说得通的解释,警队的形象不容许破坏。」姬琳恩一字一句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吐出,她跟噬血的媒体打好的关系,全让桑堤雅各布一夜之间破坏了。
「妳也知道啊!派瑞斯是我弟,这根本是污蔑!」桑堤雅各布委屈的叫嚣,他终于察觉一整个早上,警局里诡异的气氛是怎么回事了,这班没良心、没义气的兄弟,局然用这种眼光看他。
「好!派瑞斯的事情说的通,那莉露·达拉斯呢?你该知道她向来艳名远播……」
「她是我妈!」
「我听你在放屁!……等等,你说什么?」
脑袋突然接收了处理不了的讯息,姬琳恩僵在那里好一会儿,来来回回的看着桑堤雅各布及报纸,后者可笑的挤出个帅气的模样,一下子整个事件从丑闻或者是绯闻逆转成乌龙事件,害得姬琳恩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来面对桑堤雅各布。
「相信了吗?不像吗?」桑堤雅各布苦笑,他跟派瑞斯有那么点相像吧?而派瑞斯又跟莉露有些神似吧?这样A等于B,B等于C,所以A应该等于C啊!
「喔……我……我不知道这之间的关系,这么……这么离奇……」
「老实说,我自己都有点不习惯。」
「达拉斯小姐真的……真的是你的母亲?她是怎么保养的?怎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