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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小姐，怎么样，这东西是不是很入眼啊。”赖闻微微一笑：“这可不是拿劣质的岫玉用化学着色剂侵染的垃圾，那种玉其红色不艳，呆板且平均处于玉表，一点价值都没有的东西，我可不敢拿到中小姐面前过目！”
第0208章 生意不成仁义在（）
“我也相信赖老板手里没有那种劣质的岫玉。”中九月微微一笑：“赖老板这次可真的是够诚心诚意的啊，知道我稀罕这些绝世的玩意儿，就给我弄来了。”
赖闻哈哈一笑：“我记得我和中小姐联系的时候，说的很清楚啊，是请您来鉴赏一下。”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都是懂行的人，都会自己鉴定。
说请人来“鉴赏”一下，那画外的意思就是告诉人家“你能出多少钱，这东西就归你了，我已经玩不起了”，这意思才对啊。
中九月知道赖闻做事一向都是老狐狸：“哦？只是鉴赏呀，那赖老板应该去一个有发布资格证书的地方。”
“哈哈哈，中小姐真会开玩笑。”赖闻道。
中九月很直白：“赖老板，会开玩笑的人恐怕不是我，是你吧？”
“这话怎么讲？”赖闻一怔：“中小姐，我想我们之间是可能有点误会了吧。”
“赖老板，咱们都是圈子里的人，相互都了解，你对我就没有必要来这一套了吧？”中九月也笑了笑：“这样的话，可就实在是有点没意思了。”
赖闻舔了舔嘴唇，没有说话。
“我知道东西是好东西，所以赖老板不会接受一般的价格。”中九月又道：“所以我也很清楚我应该给赖老板一个什么价格。”
“中小姐，呵呵呵……”赖闻只是干笑。
中九月略微点点头：“好，好，赖老板如果想要自己开价，那也没有问题。”
赖闻沉默了。
徐云知道，这时候他们都在玩儿心理战，倘若真的是正常的交易，相信赖闻肯定会思考很久。
但是这次赖闻回答的很快，短短的一两分钟之后，他就开口了：“这至少也是九位数起步。”
中九月当时就瞪白眼了，九位数？
扯淡呢！
赖闻这老东西还真是敢狮子大开口，九位数的东西是什么档次！他一个扳指而已，即便是稀有的血沁玉，即便是帝王带过的，那也不能要九位数啊！
而中九月心里觉得比较合适的价格最多也就给到八位数吧。
如果八位数能买到，那绝对是相当不错的一个价格啊。
双方一个狮子大开口，一个想往死里压价，所以才有了悬殊十倍的差距。
中九月笑了：“赖老板难道是破产了吗？这么着急要钱？”
赖闻听到中九月咒他，心里自然也是不爽，可不爽也不能说出来：“中小姐，这东西可是我花这个价钱买来的，我总不能赔钱做生意吧。”
中九月又笑了：“赖老板，在我们这个圈子里，谁都知道你粘上毛比猴子还精，你会被打眼？”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啊。”赖闻道：“做这一行的，谁都有过打眼的事情发生。”
“那也不至于轮到赖老板的身上吧。”中九月淡淡道：“赖老板，给个痛快价吧。”
赖闻摇摇头：“中小姐，我可是个实在人。”
“哈哈哈哈。”中九月又笑了：“是呀，的确是呀……不过，我还是觉得赖老板这个价格有回旋的余地。”
顿了一下，中九月继续道：“这样，我给赖老板翻一倍，两千万。”
没等赖闻开口，中九月已经伸手去拿扳指。
这扳指一旦被她拿在手中，那肯定就是要不回来的，赖闻心里还真的是咯噔一下，那他可赔大了！
就在这时，桌面转盘飞快的转动，放扳指的小盒子都被甩起来！
但却不偏不倚刚刚好，落在了徐云的手心中。
徐云把盒子拿住，直接还给了赖闻。
这一幕看的中九月都怔住了，
刚才那一瞬间，中九月有一种感觉，嘴边的肥肉，就那么飞走了，煮熟的鸭子，就那么没有了！
“徐先生是什么意思？”中九月的脾气并不好，当场就怒了！
徐云却淡定的很，微微一笑：“价格还没谈好，还是不要乱碰货，我只是担心会发生不必要的不悦。”
中九月秀美微蹙：“徐先生，东西是赖老板的，这也是我和赖老板之间的生意，不论你和赖老板是什么关系，我们之间的生意，你似乎也不应该参与吧？”
“既然我会坐在这里，就说明了赖老板对我的信任。”徐云道：“我为什么不能参与进来呢？”
徐云的反问让中九月面色瞬间沉凝：“这么说的话，徐先生是一定要和我过意不去了？”
“中小姐千万不要这么说，我只是一个外人，我是站在公平的角度去看待交易的。”徐云一点都没有做出退步的意思。
赖闻心中对徐云真的是一百个佩服啊，这小子真的是太可以了，能把中九月说的一点脾气都没有。
中九月真的是无言以对了。
这时候赖闻也觉得差不多了，再过分的话，中九月就有可能翻脸了。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因为一个扳指闹的不愉快。”赖闻在中间居然成了和事老。
“看在赖老板的面子上，希望中小姐不要再跟我计较了。”徐云淡淡说道。
中九月瞪了徐云一眼：“好，今天我给赖老板这个面子，赖老板，你带的人可真是有能耐。”
“中小姐过奖了。”赖闻心里真的是很得意的，至少现在扳指在自己手中，中九月即便是想要强买，那也不能在行为上动粗，东西不在她手里，她若强买那就叫抢了。
东西若在她手中，强买的话就是理所应当，这里面的道道就是那么微妙。
所以徐云的举动直接帮助赖闻保住了他的扳指。
赖闻不敢在大意，直接戴在自己的拇指上：“哈哈哈，这扳指还真的是适合我啊，虽然我买这东西打眼了，但我也认了，还是别让中小姐再费心了。”
中九月现在也明白了：“赖老板恐怕根本不是诚心诚意来和我做生意的吧？”
“看中小姐说的，请您来帮我鉴定，我真的是非常荣幸。”赖闻道：“但如果中小姐一定想要和赖某做生意的话，那赖某手里还真的是有另外一件很不错的小玩物，不知中小姐是否还有兴趣。”
中九月淡淡道：“我人都来了，难道就让我空手而归吗？”
“赖老板，既然中小姐都那么说了，你手里那件小玩物就算是赔钱也要卖给中小姐一个人情。”徐云也在旁边道。
听到这话，中九月又对徐云没那么反感了，这还算是一句人话。
只不过，她若是知道赖闻要拿出来的东西，那就肯定不会这么想了，一定会恨不得把徐云给生吞了。
赖闻听到这里，也就安心的把东西给拿了出来。
即便是赖闻，这个时候心情都有少许的忐忑，毕竟是对中九月做这种事情啊，她可不是一般人。
第0209章 打开天窗说亮话（）
当赖闻把那玉俑头拿出来的一刹那，中九月的脸色就刷的一下变的难看了起来。
徐云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显然中九月对这东西非常的清楚，她一眼就认出来这东西是她出手给毕大鹏的，四百八十万的价格。
这个价格显然是非常过分了，比它真正的价值贵了一倍多。
这也怪不得她，毕大鹏自己打眼了，跟她可没什么关系，他看上了，她给了价格，毕大鹏接受了，就这么简单的事情罢了。
“这个东西好啊。”徐云在旁边道：“玉质青白色，头部完整，脂光圆润。一看就是好东西啊。”
中九月冷冷道：“的确是个好东西，徐先生既然那么喜欢，赖老板就忍痛割爱吧，我对这种小玩意没多少兴趣，如果赖老板没什么其他的东西了，那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这话，中九月还真的是有要起身的意思。
“等一下。”赖闻把人留住：“不论中小姐有没有兴趣，给在下估个价，让我也知道大致行情。”
中九月哼了一声：“赖老板是老江湖了，还用得着我来告诉你价格？”
“您看您说的，当然是需要你说一下了，毕竟中小姐根儿红苗儿正，中家一家都是做古玩的。”赖闻道：“你能给一个价格，我心里就有底儿了。”
中九月面不改色心不跳：“如果你真的想出给我，我也不介意花个百八十万的收了它。”
百八十万？
徐云心中一怔，这女人是真够黑的，卖给人家接近五百万，现在轮到自己收，她自己居然就出八十万到一百万！
怪不得都说做古玩生意的人发财呢，这钱要的也太没谱了吧？
一张口一闭口，那就是几百万的赚了！
“这个价格是不是有点低了啊？”徐云接过话茬：“中小姐确定没看错，这样一个质地的玉俑头，就值一百万？”
“一百万我已经是给了朋友价了。”中九月道：“若是不认识的人，比如说你徐先生要卖给我，我最多给你八十。”
“中小姐真是火眼金睛啊，若不是中小姐在，我真有可能出个五六百万在赖老板手里收过来呢。”徐云道。
中九月冷笑一声：“你就算一千万收，那也没有人拦着你。”
“可中小姐都说了，我又何苦傻乎乎的一定要打眼呢。”
“你若是乐意，没有人能拦着你。”
徐云哈哈一笑：“这话说的也的确如此。但是我又不傻，明知道不值那么多钱，却还一定要收。”
“中小姐刚才的价格可真把我给伤了。”赖闻无奈的摇摇头：“看样子我今天不只是打眼一次啊，这东西又赔大了。”
中九月心里已经猜透了他们究竟是什么意思了，只是碍于情面不点破罢了。
“这么说，赖老板还真的是需要去眼科看看病。”中九月淡淡道：“不知道赖老板有没有熟人呢，如果没有熟人的话，我可以帮你找，我在燕京眼科医院还是有几个朋友的。”
赖闻苦笑几声：“中小姐真会开玩笑，我这可没开玩笑，我花了四五百万弄到手的，中小姐给我说这个价格，也实在是让我心里难受。”
“赖老板，这戏也唱了好几出了吧。中九月淡淡道：“九月觉得能陪你到现在，已经是很给面子了吧？”
“看中小姐说的，这是我毕生的荣幸啊。”赖闻道。
中九月点了点头：“行，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也不跟你废话了。今天这场子我算选错了，赖老板改天有时间我请你。”
赖闻忙道：“中小姐，我这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吗？中小姐这是要……”
“赖老板，打眼的事情每天都会发生，如果每一个人都要想办法找回来。那古玩市场岂不是乱套了？”中九月把话说到这里，真的已经算是彻底的把话掀开了。
中九月也真的是有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意思。
“赖老板，我觉得中小姐这话有道理。”徐云跟着道。
赖闻一瞪眼，这小子究竟是帮谁说话呢！
“不过……有些时候也要看面子，如果一个人把身边的关系都得罪了，他即便是再有权势，最后众叛亲离的话，那也肯定混不下去了。尤其是古玩界，这个非常需要关系的圈子里。”
中九月知道徐云这话就是说给她听的。
“不知道徐先生觉得面子这个东西值钱吗？”中九月道：“就说你自己的面子。”
“一部人眼里是值钱的，一部人眼里是不值钱的。”徐云回答。
“没错，的确是这样，在我眼里也一样，一部人的面子是值钱的，什么都不用说，我该给的面子一分都不会少，但若是不该给的面子，我一点都不会给。”中九月这话够狠。
徐云指了指赖闻：“赖老板的面子给不给？”
“徐先生的面子我肯定是不会给的，因为徐先生根本不需要我给面子。”中九月道：“而徐先生也是根本不需要给我面子的，因为我们只是一面之缘。面子根本不值钱。”
徐云点点头：“是啊，但赖老板就不一样了吧？他的面子多少也有点吧。”
“当然有。”中九月道：“只不过，赖老板的面子只限于赖老板，却不能借给徐先生你用。”中九月冷笑一声。
徐云点了点头：“行，明白了。”
中九月也没客气：“明白就好。这玉俑头，你爱要是你的事情，和我无关。我可以走了吗？”
说完，中九月又看了赖闻一眼：“赖老板，我今天已经很给面子了吧？”
“中小姐的确很给面子了。”赖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