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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挺好吃的。”他忙摆手,我也不在多说,胡乱吃了几口。
晚饭后电视无声地开着,刘天和我一起坐在沙发上相对无言。我想起白天的事,觉得好好的订婚仪式弄成这个样子,到底有我的因素在里面,所以认真地对他说:“今天的事对不起。”
“该道歉的人是我。”刘天正视我的眼睛说,“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受这种侮辱。她是不是用孩子威胁你了,所以你不还手?”
“没什么,都过去了。”我心里想着,如果二审还是把孩子判给楚毅,我该怎么办?二审是终审,我还有什么办法。
“你还疼不疼。”他抬手抚了下我额头的纱布问。
我被他温柔的动作一惊,往后躲了一下身子说:“肯定是疼的,哪有这么快好。”
他被我的动作弄得有点尴尬地收回手,然后轻声说:“官司的事我再想想办法吧。”
“你已经帮我很多了。”我忍不住开口。今天当着那么多人,刘天对他妈妈讲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他为了我也做了不少牺牲,而我对他却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心里总觉得很愧疚,不想继续欠他更多。
“这几天项目沟通会,没看到你?”他没话找话。
“我从翰华离职了。”我老老实实。
“为什么?做得好好的。”刘天满脸惊讶。
想必刘天他们公司的人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离职,在项目做得顺风顺水的时候从翰华悄没声息地离职。
我向刘天简单解释了一下,没有一句隐瞒。他听了以后沉默了一会儿说:“如果你愿意的话,到我们公司来吧。”
说罢沉默了一会儿说:“再等几天,等今天这事儿的风头过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微微笑着说:“不用了,我自己想办法。史兰自己开了一间美甲店,生意还不错。我说不定也开一间小店去。”
“小店的收入根本不够你的支出,你在开玩笑吧。我再想想办法。”刘天说着,又犹豫了一下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说,“你先拿着去用吧。”
“不用了。”我直接拒绝。
刘天给我钱,我无功无名凭什么要他的钱?
“真的,你别再去紫金台,那里面什么人都有,不安全。”刘天忙乱解释着。
“我不管做什么,都是我的自由。”我虽知道他是好心,但今天受了这样的侮辱以后,再听这种话尤其刺耳。刘天突然扶住我的肩膀说,“你想多了,不要这么敏感好吗?”
“时间不早了,睡吧。”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准备起身去给他抱一床被子出来。他却突然往前一凑,在我额上亲了一口说:“不管出什么事有我。”
然后迅速松开手,低下头,我也被他的突然动作吓着,触电一样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满脸通红地转身回了房间。
我抱了一床被子出来时,他脸红得厉害,看到我走出来忙上前接住被子,忙乱间又揪住我的衣服,两人同时松开手被子掉在二人中间。
“你不要想那么多,我是真心想帮你。”他低着头,看着乱成一团的被子低声说着。
我不敢和他继续独处,迅速回了卧室,把房门关上。
第二天,刘天装得跟没事儿人一样,陪着我带两个小宝儿去海底世界玩,到了晚上还不肯回家,我直接赶他说:“你再不走,要交伙食费了啊。”
他马上问:“要多少?”
我对他直接无语了,不通世故到这种程度。于是摘下眼镜指了指自己还肿着的眼睛说:“钱就不用了,明天帮我送一趟孩子。”
“好。”他痛快地应了下来。
接下来的一周,我每天查法律条文,找着一切有利于自己的证据,然后和律师反复沟通,生怕再一次败诉。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觉,梦里都是打官司,有时候梦到自己败诉了,会一身冷汗惊醒过来。
刘天倒是在周一晚上回了自己的家,至于他要面对的是什么,是我所猜想不到的。后来又打了两次电话,听他的声音还算正常,我也放下心来。
二审的时间很快就到了,这一次只有史兰和刘天陪着我,叶子因为公司的事比较忙,来不及赶过来,提前一天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让我有需要及时找她。
到法院以后,我看到楚毅已经到了,扫了一下四周并没有看到程丽娜的影子。他也注意到我,看我戴着墨镜问:“这么讨厌我,连看我一眼都觉得烦吗?”
“想让我不烦你很简单,放弃孩子的抚养权。”我说。
“乐怡……”他还想说什么,我已经转身走了。
自从上一次他不打招呼直接接走孩子以后,我对他没有半分耐心。虽然事后他一直和我强调,说是只是一个误会,我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失望一次比一次更深,然后磨去了所有的信任。
如果不是车祸那件事,何连成应该还在身边吧?!何则林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动手吧?我在他眼里应该还有利用价值吧?我胡乱想着。
开庭以后,我这边的律师把所有有利的证据都展示出来,反复强调孩子与妈妈关系很好,强行把未满五周的孩子与妈妈拆开是不人道的。楚毅的律师也在说着他觉得很好很强大的理由——坚实的经济基础,爸爸爱子之心等等。
法官的眼神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我,也没有看过在旁听席上趴在史兰怀里的孩子。
很快判断结果出来了,孩子归楚毅!
我听到这个消息以后,觉得世界在一瞬间倒塌了,眼前一黑,身子马上倒了下去。
我想强撑着不倒下,却觉得身体不听使唤,腰上一紧,耳边传来了刘天的声音:“对不起,我没能帮上忙。”
我忽然有了力气,几步冲到楚毅面前,扬手给了他一记耳光,打得他的金丝框的眼睛掉到地上。
他怒气冲冲地看着我说:“你疯了!”
“乐怡。”刘天怕我再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上前死死抱住我,抬眼对楚毅说:“她没疯,你疯了。你从来不知道她为了孩子付出多少?你也不知道孩子在一个妈妈心里究竟有多重要!”
“我只是想给孩子好的生长环境,这有错吗?跟着她孩子能接受最好的教育吗?有良好的经济基础吗?她有时间陪孩子吗?”楚毅反问过来。
法官在上面敲了敲法槌示意我们肃静,刘天瞪上去,说:“好好好,这就是所谓的判决,这就是所谓的公正。”
“乐怡,给你两天告别的时间,大后天我去接孩子。”楚毅最后忍不住补了一句。
“楚毅,你去死啊!”我骂了一句,嗓子就失去了声音。再怎么张嘴,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我失声了,就在哪一瞬!
楚毅深深地看了一眼我,嘴动了动,没说出话来。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了,隐约中觉得一直有一只手紧紧握着我的手。等我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床上,元元趴在床头上,童童窝在我怀里。
史兰泪眼婆娑地看着我说:“乐怡,你别这样,你说句话,好吗?”
我看着她,忽然觉得陌生异常,眼前熟悉的五官说不出来的怪异,摇了摇头。
“让她先休息一会儿。”刘天红着眼睛说着走了出去。
“妈妈,我饿了。”童童小声地说着,我猛地惊醒过来,想到还有两个孩子,想到了判决结果。于是从床上爬起来,拍拍他的小脑袋说:“妈妈现在就去做吃的。”
我明明张嘴了,可是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史兰最先发现我的异常,走到门口又折回来抱着我,声音颤抖着问:“乐怡,你怎么了?”
“我没事。”我又张嘴说,依然没有任何声音。
090 就这样散了吧()
我听着他的声音,心里某个地方疼得难受。是他,是眼前的这个男人,让我的生活变得不如从前,让我失去了孩子。如果一切可以重新开始,我宁愿没有认识他。
那样,我还是一个在夜总会没心没肺的陪酒女,用自己的青春赚取没有廉耻的钱,来维持艰难的生活。现在,这份难以维持的艰难也没有了!为了孩子我所受到的磨难,每一刻都是幸福的。
我的心里满满都是怒意,想用力把他推开,却换来他神经质一样更紧的拥抱。他的眼泪流到我肩头,凉滑一片。
“乐怡,求你了,放过自己,好吗?”他的声音含糊沙哑。
我想开口告诉他,就这样吧,一切就这样结束吧。我们永远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请各自转回到自己的轨道上。
“乐怡,你知道我舍不得离开你一分钟,可是……你恨我就打我,发泄一下好吗?”他在我耳边反反复复地说着这些话。
我忽然觉得这样的对话幼稚可笑。我打你有用吗?我打你发泄一下能把时间拉回到几个月以前吗?能让我躲开与楚毅的相遇吗?能避免这一切的发生吗?
他突然失踪时,我彻夜不眠的思念,我的不知所措,我的心神不宁……一切的牵挂与温缠绵在一刻忽然消失了。
我忽然变得冷静,眼里的泪水慢慢退了回去,终于鼓足了勇气坚定地推开了何连成的胳膊。
因为品尝过爱情,知道那是毒药,穿肠刮骨,所以我不愿意再去尝试了。
他看着我冷静的眼神,眼睛里的出现了害怕和紧张。
我冷静地在床头翻找着,终于找到了两张脏兮兮的空白病危通知书,一支磨秃的半截铅笔。
我在纸上写道:“何连成,就这样散了吧,你回归你的世界,我过我的生活。”
“我不同意,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他从我手里抓过纸撕碎,眼睛通红地吼叫道。
我垂下眼眸不再看他,他捧着我的脸强迫我与他对视,一字一顿地说:“我一下飞机,第一时间找到你,不是为了听你说算了的,我不会放弃,我不允许你就这样对我说算了吧!”他的眼睛都是悲伤,浓重得足以淹没我,如果是几天前,我看到他这样直白的眼神,恐怕会马上原谅他,然后陷进他的无度温柔里。
我不说话,眼神冷冷地看着他。
“我现在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你要相信,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和你站在一起,去解决去面对。”他红着眼睛说,眼睛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他的话就像刀子一下刺中我的心脏,我猛地炸毛,对他演哑剧一样怒吼道:“你的承诺,有一个办到了吗?孩子被楚毅抢走时,你在干什么?!你说你是我的依靠,我连人都找不到,如何靠?!”
他看着我的口形,紧皱的眉头松开,说:“我每天都想你,每一分钟都在想你,你越来越重,压在我这里,你摸一下有多重。”他拉着我的手,放到他的心脏上。
我没回答他,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他自顾自地继续说:“我没有电话,没有卡没有钱没有护照,被扔在一家医院里。我每天能做的事就是想你,想你怎么了,官司怎么样了。我从来没有一刻忘记过对你的承诺,孩子我一定会要回来的。你这样颓废了,疯狂了,于事有补吗?我会要回孩子,你相信我。”
他说完从我床前站了起来,我这才发现他身上胡乱穿着一件t恤,一条牛仔裤,上面还有不少污渍,完全没有以往的一丝讲究。
我木然地看着他,不悲也不喜。
虽然我在心里不愿承认,却不得不承认。何连成的拥抱和安抚道歉,让我从疯狂当中冷静了下来,更冷静地看自己,看他。
他说的没错,如果我这样子放弃了,疯掉了,失望郁闷厌弃生活了,那孩子就永远也回不来了。
然后他转身出去了,我听到他和刘天在外面低声地对话,然后声音越来越低,中间听到何连成诅骂了一句“该死的!”然后就没了声音。
这几天以来,我精神高度紧张,每一刻都在严重亢奋状态。在情绪平复以后,听着安静的病房里传出轻微而有规律的仪器声,不知不觉睡着了。
半睡半醒之间,隐约听到刘天说:“谢谢你能让她放松下来,真正入睡。”
“我应该谢谢你,替我照顾她这些日子。”何连成冷声道,说完马上嘘了一声,然后四周沉寂下去。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身体浮在无边的黑暗里,目力所及的地方有几点光亮。我想走过去,却怎么努力都无法接近那些光,我迷失在黑暗里。突然,我脚下一空,如坠万丈悬崖,然后一身的冷汗,啊的一声,我醒了过来。
“乐怡,别怕,有我。”温柔的声音响起,有人用手帮我擦额头上的汗。
我睁开眼,看到了何连成担心的眼睛,他焦急地看着我说:“你做恶梦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