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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是个青年,白衣出尘,黑发如墨,五官深邃,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整个人给他唯一的感觉便是:心跳失常。
这是个丰神俊逸的美男子。
柳茫默默地心说道,他好像挺喜欢这人的。
“你是谁?”
“眠眠。”
美男子语气轻柔地唤道,一边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眠眠?”
好奇怪,为什么他会觉得应该叫……柳茫?
柳茫终究没有意识到,他失忆了。
也自然不会知道,出现在他面前的这人,其实他是见过的。
第一次碰面的时候,他们是在仁惠帝的御书房,他错将对方当成了他爹的小情人……
第二次相遇的时候,他发泄似地踹完墙角,坐在那边休息,结果却被对方碰了个正着……
第三次……
第四次……
他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对方在回京途中,不幸感染疫病而身亡。
可惜,他忘了。
眼下,他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男子。
“我是你哥哥。”
“哥哥?”
“嗯。”
柳懿德微笑着颔首。
柳茫不解地皱了皱眉,看着对方拿来一套做工精良的雪色长衫,要替他换上,不禁问道:“我们是兄弟?”
“嗯,同父异母的兄弟。”
“不是情人吗?”
“如果眠眠希望是的话,我也不反对。”
“……”
柳茫干瞪着眼,不回答。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他好像有点失望?
又有点……不知所措?
温顺地站起身,任由对方替他换上新衣服。
“哥,我饿了。”
“走吧,中饭已经准备好了……”
“哥,我好像睡了很久?”
柳茫迟疑了下,问道。
柳懿德动作一顿,随手捏了捏少年的鼻子,笑道:“因为你睡过头了,现在可是太阳都晒屁股了。”
柳茫不疑有他,说来也真奇怪,从他睁开眼开始,他就觉得,他这个哥哥,让他倍觉亲近,仿佛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一样……
至于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诡异的是,他一点也想不起来。
“哥,我好像不记得之前的事了?”
“谁让你调皮呢,从树上掉下来,砸到了脑袋,大夫说,你可能会忘记一些事……”
柳懿德一手牵着少年,神态自若地说道。
柳茫不动声色地四下打量,出了房间,这才发现他的“家”很大,可是他却找不到一点归属感。
院子里种满了天竺牡丹,姹紫嫣红的开了一大片,香气宜人。
不远之处,有一个月牙形的人工湖,湖水清幽,隐约能窥见几尾赤色金鱼。
廊道九曲十八弯,他跟着柳懿德的脚步,一边走,一边试图记下自己房间的位置。
走廊下,隔几步便挂了一盏红灯笼。
这么大的宅子,却不见来来往往的下人,安静得有些不寻常。
“哥……”
“嗯?”
“眠眠是我的小名?”
“嗯。”
“那我的大名呢?”
“柳懿寿。”
“这个名字,不好听。”柳一受,留一手……
柳茫满脸嫌弃地皱了皱眉。
柳懿德微微一笑,目光宠溺地望着少年,温和地问道:“那你希望自己叫什么?”
“柳茫?”
柳茫歪着脑袋,脱口而出道。
好奇怪,这两个字,感觉很熟悉……
正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柳茫,显然没有发现对方听到这两字时,脸上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疑惑和慌乱。
“可以吗,哥?”
“随你。”
“谢谢哥哥!”
柳茫欣喜地笑着,情不自禁地扑向柳懿德,狠狠地亲了男子一口。
柳懿德神色微变,白皙的脸庞隐约掠过一丝狼狈的绯红……
柳茫大大咧咧地咧嘴笑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贼亮贼亮地盯着对方,其实刚才他更想亲的地方不是脸颊……
不过在他看来,他这个兄长大人,非常非常的内向和害羞啊?
所以——
他好像是单相思?
还有爬树,掉下来,砸到脑袋失忆那码子的事,听上去真狗血!
柳茫一边腹诽着,一边不禁怀疑,是不是因为先前,他做了什么太出格的事情,伤到了这位兄长大人,于是……
“走吧,眠眠,饭菜快凉了。”
柳懿德很快反应过来,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继续牵着柳茫的手往前走。
柳茫笑嘻嘻地跟着男子,嘴巴却一刻也没闲下来。
“哥,你的名字呢?你还没告诉我呢……”
“我叫……柳懿德。”
“这名字也不好听。”
柳茫撇嘴道。
柳懿德心中微微一怔,下意识地问道:“那眠眠觉得叫什么好听?”
“色色?”
柳茫苦恼地皱着眉头,想了又想,而后道。
柳懿德不动声色地望着少年:“……”他是真的失忆了吗?
柳茫被他这么目不转睛地看着,似乎有些害羞了……
“哥,你别这么看着我啊,不然我会忍不住的……”
“忍不住?”
柳懿德猛然回神,不禁纳闷道。
柳茫羞涩地眨了眨眼,道:“忍不住把你扑倒,‘爱死爱慕’一百倍啊一百倍~!”
柳懿德:“……”
虽然没听明白那个“爱死爱慕”是什么意思,但直觉告诉他,这个话题最好是就此打住,不然他一定会后悔的。
碍于没有观众继续捧场,接下去的一路,柳茫表现得很乖巧。
一直到进入厅堂,看到红木八仙桌上,已经摆满的酒菜……
口水哗啦啦地往下流……
第一百四十四章 柳茫起疑
柳茫重新过上了米虫一样的生活,除了吃,便是睡,什么都不用操心,开心的时候,有柳懿德陪在身侧说说笑笑,不开心了,就拿对方出气,撒泼耍赖怎么玩都行。
大多时候,他很开心。
唯一让他不满的是,他不能出门。
“色色,我想出去玩!”
“外面不安全。”
柳懿德总是这么耐心地劝说着,却不说明那不安全,究竟指的是什么。
打从柳茫第一次感慨宅子太冷清,死活看不到个人影之后,他就多了一个名叫春香的贴身侍女,无论他走到哪,对方都跟着。
这一天十二个时辰,柳茫一睁开眼,看到的不是柳懿德,就是春香,亦或者两个人都在,他独自落空的时候,反倒少之又少,故而什么一个人偷溜出门的打算,也只能就此搁浅,毕竟春香此人……
油盐不进。
柳茫纠结了半天,才想出这个词来形容对方,实在是太贴切不过了。
春香总是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裙,平凡清秀的容貌,不苟言笑,看上去特正经而严肃。
柳茫想,柳懿德一定是个白色控。
一想到柳懿德,柳茫突然有些迷茫了。
偷偷地扫了眼杵着身侧,跟石头一样,纹丝不动的春香丫头,柳茫假装不经意地问道:“春香,哥哥最近很忙吗?”
一连四天,柳懿德出现在他面前的时间,短的犹如昙花一现,哪像他刚醒来那会,总是陪着他……
“奴婢不知。”
“春香……”
“奴婢在。”
“你以前是不是不叫这个名字的?”
“……”
柳茫眨巴着眼睛,等了半天,对方都没吱声。
瞧见没?这就是油盐不进啊!
除了奴婢不知,奴婢在,少爷请随奴婢来之外,对方几乎不会说其他的话!
“春香我饿了。”
柳茫摸摸肚皮,大大咧咧地说道,丝毫没有作为一只米虫的羞愧。
对方微微颔首,作势往门外走去,随之同时道:“少爷请随奴婢来。”
宅子很大,柳茫也觉得,没有人在前面带路的话,他一定会迷路的。
可是——
“我累了,走不动。”
“……”春香再度沉默了下来。
柳茫无趣地瞪着她,许久,只能站起身,跟了上去。
有时候他甚至要怀疑,站在他面前的春香不是一个活人,倒像是一个被人控制了的提线木偶。
可惜,他拿不出证据来。
“春香,我想去找哥哥。”
半路的时候,柳茫忽然道。
女子脚步一顿,点了点头,随即改变了方向。
见状,柳茫忍不住一阵窃喜。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有成就感,换做以往的话,对方一定不会听他的,直接把他领去厨房……
“春香,哥哥最近在忙什么?”
柳茫不甘寂寞,继续骚扰对方。
女子面不改色地走在前头,脚步不紧不慢,足够柳茫气不喘心不加速地跟着,然,始终保持着沉默是金的优良传统。
这是……书房?
柳茫好奇地东张西望,没仔细看路,结果一个不小心撞到了春香的后背。
“好痛……”
柳茫连忙捂着额头,呲牙道。
春香目光微变,伸手替少年揉着额头,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
“不痛。”
咦?
柳茫惊愕地抬头,春香居然换词了!
“哥哥在书房?”
“……”无声地点点头。
柳茫微微一笑,便要冲上去,却被春香拽住。
“书房,禁地。”
女子面色僵硬地说道。
柳茫不解地挠挠头:“为什么?”
可惜对方不再回答他,很快便恢复了平日里的淡漠和平静,犹如入定一般,杵在原地。
柳茫犹豫了下,轻手轻脚地溜了过去。
然而,还不等他靠近,房门就被打开了,一个身材婀娜的翠衫女子一边整理着头发,一边跨出房门,她身后,正站着神色自若的柳懿德。
那女子,柳茫不认识,却觉得有点眼熟。
“你是什么人?”
柳茫不悦地皱眉问道。
心底有点委屈,色色怎么跟其他女人在一起?
翠衫女子像是刚看到柳茫一般,故作惊讶地张了张嘴,一双美眸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而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柳茫忿忿地望着那人的背影,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刚才她是在嘲笑他?
“眠眠,你怎么过来了?”
柳懿德倒是真的惊讶了,以柳茫路痴的本质,能找来这里,不是阴差阳错的结果,便是有人故意为之。
而那人,除了……春香之外,别无他选。
思及此,柳懿德不着痕迹地望了眼远处一动不动的白衣女子,后者像是感应到什么一般,害怕地打了个寒颤,嘴角一阵哆嗦,却发不出一丝声响。
柳茫回过神来,道:“我来找你啊,本来春香要带我去厨房的,不过我在半路的时候看到一只双尾猫,就追着它,一路追到这里来了……”
“哦?有这回事?”
柳懿德淡笑着问道,双尾猫?这宅子里倒是关着一只……
“是啊,色色,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柳茫一脸“本就是如此”的表情,坦然得叫人不容置疑。
柳懿德轻轻拍了下少年的脑袋,温声道:“自然是信的。”
柳茫开心地笑了,还不忘打蛇随棍上,又道:“色色,你帮我找找那只双尾猫好不好,我刚才追到这里,就把它追丢了,可是我真的好喜欢它……”
“好,待我找到了,就给你送去。”
“色色你真好!”
柳懿德但笑不语,静静地等待着少年即将送上来的香吻,可惜——
这一回,他注定失望了。
因为柳茫本质上是个小心眼的家伙,看到一个不认识的漂亮女子跟他喜欢的人在一起不知道做了什么“勾当”,他其实很生气!
但,碍于面子,他不会主动问柳懿德。
如果柳懿德识相的话,应该主动坦白。
柳茫为何会有这种想法,柳懿德大概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因为他甚至还没意识到,对方已经“吃醋”离开了。
双尾猫,不过是柳茫信口开河编出来的谎话罢了。
可不巧的是,柳懿德偏偏藏着一只。
许是因为心虚,又或是为了安抚柳茫,在发现锁猫的笼子已经不知何时坏掉了后……
柳懿德亲自将一身雪白,额头留着黑色三叶草印记的双尾猫送到了柳茫面前。
而生了半天闷气的柳茫,在看到双尾猫之后,自行脑补:为了哄他开心,色色特地去找了只子虚乌有的双尾猫来,如此用心良苦,他该感动的,至于那翠衫女子,大概是个误会吧?
柳茫一边抱着猫儿,心情愉悦地给对方梳理毛发,一边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色色,刚才从你书房离开的女子,是谁?”
柳懿德微微一怔后,莞尔道:“眠眠喜欢她?”
“才不是呢,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的是你啊……”
柳茫不满地反驳道,脱口而出之后,不禁有些懊恼了。
这些天,柳懿德待他极好,但除了摸脑袋,拥抱之类的亲密举止之外,从来都是他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