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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拐子还是当初纳兰氏寿辰,穆锦逸给的寿礼,兄妹俩瞥了一眼,不禁都露出冷嘲之色。
“主子?你们算哪门子的主子?”穆锦萍嗤笑道,“李妈妈是下人身份每错,可她是苏家陪嫁给我娘的,要说主子,也只有我娘和舅舅才配,你们算什么?!”
“反了!反了……”
纳兰氏还想再闹,穆锦萍却不给她机会,“今儿正好京兆尹大人这,正好请大人为李妈妈主持公道!”
“呿,拿个下人做文章,也不害臊。”新侍妾唯恐天下不乱的嗤笑一声。
张氏被打()
新侍妾话音刚落,就被遽然上前的穆锦逸一脚踹倒在地。
“哎哟!”
穆锦逸那一脚毫不留情,正中新侍妾腹部,当即就听那女人尖叫一声,蜷缩在地上整张脸都扭曲了。
“洛儿!”穆之笐惊吓不轻,当即冲过去把人拉了起来,转头怒瞪脸色阴沉的穆锦逸,“逆子,你这是做什么?!目无尊长就算了,还殴打长辈,你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据天朝律法,侍妾与通房一样,均为上仆身份,即是下人,又算哪门子的长辈?你们口口声声说我和萍儿是穆家子孙,那么身为穆家主人之一,教训一个屡次对主子口出狂言的下人有何不对?”穆锦逸直视穆之笐愤怒赤红的眼,字字犀利竟是让人无以反驳。
当然,最擅长胡搅蛮缠的张氏母子嫉恨新侍妾,除了幸灾乐祸自然是不可能站出来帮忙的。
然而,就在这时,有人走出来拉了拉穆锦逸的袍摆,“大哥……”
拉扯穆锦逸的不是别人,正是不管上门多少次,都被忽视得彻底的穆锦芝。小丫头明年正月就是九岁了,可身高却是一点变化也没有,相对的,人也瘦小很多,低着头怯怯的样子,特别没有存在感。
“芝儿?”穆锦逸看清拉扯自己的是穆锦芝后也是一愣,却并没有因为做出过多的回应。穆锦芝过继给了莫姨娘他是有听穆锦萍说过的,所以下意识的就朝莫姨娘望了过去。
穆锦芝见他没搭理自己,不禁委屈的带上了哭音,“大哥……”
穆锦萍在穆锦芝叫第一声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叫第二声的时候就蓦然眯了眯眼。
“芝儿恢复记忆了?”穆锦萍几步就走到穆锦芝面前,目光探究的打量着才及自己下巴的小丫头。
经穆锦萍这么一提,穆锦逸这才想起穆锦芝失忆的事情。
“芝儿,你真的恢复记忆了?”穆锦逸其实对穆锦芝算不上喜爱,因为他很清楚,这女娃看着年龄不大闷不吭声,其实心里重得很,而且,他也没忘,母亲差点被三夫人母女种的毒草害得鬼门关走一遭的事情。
穆锦芝却怯怯的望着他们,没有回应,反而瑟缩了下肩膀。
“是我告诉芝儿的。”开口的却是张氏,“我们穆家日子本来就过得拮据,哪儿来的闲钱养个没用的傻子废物,更何况现在咱们家还被你穆锦萍给烧了,这个丫头咱们养不起也不想养了,你们是她的兄姐,正所谓长兄如父长姐如母,你们收养她也是应该的!”
穆锦萍却淡淡的接了一句,“穆大人可是阳寿将近?”
众人脸色骤然一变,尤其是穆之笐和纳兰氏,简直恨不得上前掐死穆锦萍。
“你……”纳兰氏颤手怒指,“竟敢诅咒生父,你,你……”
“既然不是,那关我们什么事?”穆锦萍冷冷的打断纳兰氏的指责,目光沉静,却咄咄逼人,“她穆锦芝没了娘又不是死了爹,凭什么要咱们来养?更何况,要说长姐,穆锦瑶才算吧?而且,据我所知,芝儿早在来京城之前就被过继给了莫姨娘,那么有你张氏什么事儿?”
“我,我是她姨娘!”张氏被问得理亏,却梗着脖子强词夺理。
“你还知道自己是姨娘,也只是姨娘啊?”穆锦萍冷嗤的挑了挑眉,却是一语双关。
“大家有什么,还是上公堂上再说吧。”京兆尹的适时出声制止了张氏的胡搅蛮缠,“带走!”
京兆尹专程跑这一趟,自然是看在高煜面子上,穆锦萍心里清楚,却也不会太过耽误让人难做,当即便也就不搭理张氏等人,转身走回到京兆尹面前。
苏映笙跟穆家人无甚关系,所以不在此列,穆锦萍便交代了他几句照顾母亲以及给李妈妈请大夫看看的话才离开。
一行人很快就被带到了京兆尹府衙。
京兆尹看了众人一眼,因着穆之笐和穆锦逸两方官员和举人的身份,也没让人下跪,便径自坐上了主审台。
坐下后,京兆尹却是久久没想好怎么开口。
这事儿显然是家族纠纷,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若不是绿依亲自找上门,他也不会去管。
穆锦萍自然看着京兆尹的为难,当即便扑通跪地,率先打破了沉寂,“京兆尹大人,您可得为民女做主啊!穆锦瑶买凶纵火烧毁我胭脂行造成损失惨重,却还贼心不死,居然倒打一耙冤枉民女烧了他们住宅,意图上门讹诈,其狼心昭昭,还请大人明察,还民女一个公道啊!”
穆锦瑶见穆锦萍竟然先发制人,当即也铁青着脸扑通跪地,“京兆尹大人,穆锦萍纯粹就是一派胡言,分明就是她收买六指儿烧毁我们的住宅,却还反过来诬陷民女,民女冤枉,还请大人为我们主持公道!”
“你就是穆锦瑶?”京兆尹手里拿着惊堂木却没有拍,而是随意的放在一边。
“回大人的话,民女正是穆锦瑶。”穆锦瑶被问得一愣,尽管不知道京兆尹为何有此不痛不痒的一问,但还是如是应道。
“那穆锦瑶,本官问你,你说是穆锦萍收买六指儿烧毁你们的住宅,此事可有证据?”尽管是穆锦萍先声夺人,但京兆尹却给了穆锦瑶首先开口的机会。
这举动看在穆家众人眼里,皆以为是因为穆之笐官老爷的身份使得京兆尹偏袒,纷纷露出了得色,尤其张氏最甚。
当然,穆锦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很是得意的挑衅瞪了穆锦萍一眼。
“回大人,此事乃是六指儿亲口承认。”穆锦瑶道,“昨晚我们一家火中逃生,父亲正好抓住了仓惶逃匿的六指儿,他害怕我们真的报官,情急之下和盘托出,已经亲口承认,是穆锦萍给他五十两,雇他放火烧我们宅子的!”
“穆锦瑶,你正当大家都和你一样蠢吗?”穆锦逸冷喝一声站出身来,拱手冲京兆尹行了一礼,“大人明鉴,他们宅子起火,想必是火势烧到一定程度才被发现,若真是六指儿干的,他大可以点了火就跑,又岂会傻到等穆家人发现逃出,再被他们抓个正着?由此可见,穆锦瑶所言漏洞百出!”
京兆尹自然也是听得出来,点了点头,看向穆锦瑶的目光便带上几分犀利,正要再问,穆锦瑶却开口了。
“京兆尹大人,穆锦瑶所谓指控纯粹无中生有,不过,胭脂行失火一事却是的的确确与她和六指儿有关……”
“穆锦萍,你说话得讲究证据!”张氏不等穆锦萍把话说完,就气急败坏的打断她道,“你们兄妹一唱一和说我们瑶儿的话漏洞百出,我看你们才是信口雌黄!”随即气势腾腾的看向京兆尹,“大人,这兄妹藐视公堂,大人可要严惩啊!”
张氏话音未落,就被砰的一声惊堂木声响惊得浑然一震。
“大胆刁妇,本官审案岂容你在这指手画脚扰乱视听!”京兆尹中气十足的厉喝声随之响起,“来人,将这藐视公堂的刁妇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张氏一听竟然要打她板子,当即就炸了,“你凭什么打我板子?我又没说错!藐视公堂的明明是穆锦萍兄妹,要打也是打他们!”
“本官审问的是他们,与你何干?”京兆尹手上的惊堂木又是用力一拍,“再敢哗然公堂,再加二十大板,来人,将这刁妇拉下去,打!”
张氏刚要抗议,想到再加二十大板就焉儿了,二十大板已经够要命了,要是四十大板,不死也残废。
张氏满脸不甘愤忿的被官差押了下去,堂外很快就响起了她杀猪般的惨厉嚎叫,当即惊得蠢蠢欲动的纳兰氏和新侍妾都歇了心思。
他们眼下总算是明白了,这京兆尹哪里是向着他们,分明就是站在穆锦萍兄妹那边的!
穆之笐自然也是意识到这里,脸色当即铁青一片。
京兆尹将穆之笐的反应尽收眼底,半眯的眼底却全是轻蔑。不过一个降级的闲官而已,还真当自己多了不得,放着三品都督不稀罕,得了七品官却高兴得仿似捡了多大便宜,这人脑子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也难怪后院糟乱,还被降职了,如此草包,当初也不知道是怎么担上衢江都督一职的!
穆之笐心里自然不糊涂,他也知道自己三品都督降职七品闲职意味着什么,可皇命难为,他除了接受别无它法,之所以没气馁,不过是想着人在京城,只要周旋得当,自然能东山再起,若能有幸重新进入朝堂得到皇上青睐,前途必然又会是另一番光景,到时未必会比一个三品地方都督差,然而却是应了一句话,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因为只要有高煜在,他这一辈子就休想翻身。
“穆锦萍,你说胭脂行失火一事与乃是穆锦瑶收买六指儿所为,可有证据?”京兆尹只是瞥了穆之笐阴沉诡变的脸色,便转眼看向穆锦萍。
“回大人,民女不敢无中生有诓骗大人,之所以这么肯定,自然是证据确凿!”穆锦萍顿了顿才接着道,“对此,天龙赌坊的郑老板以及宝和钱庄的廖掌柜皆可作证!”
穆锦萍话音刚落,门外就适时响起绿依的声音,“证人到!”
断亲之求()
声未落,绿依就带着两个身宽体胖的中年男人走进门来。
“京兆尹大人,这两位便是天龙赌坊的郑老板和宝和钱庄的廖老板。”绿依径自把人带上前,冲京兆尹抱拳,“胭脂行失火一事一直是我在着手调查,而两位老板,便是和穆锦瑶六指儿两人有过接触的人,可以证明俩人确实和此事有关。”
“草民天龙赌坊郑仁义,拜见京兆尹大人!”
“草民宝和钱庄廖学庭,拜见京兆尹大人!”
不等京兆尹发话,郑廖二人就纷纷下过下跪拜礼。
京兆尹对着二人点点头,“且把你们知道的,详细道来。”
郑廖二人对视一眼。
便听廖学庭道,“启禀大人,草民对胭脂行失火一案并不了解,不过四天前,有位自称是穆大人千金的姑娘确实在宝和钱庄取过五十两银子,草民其实也不认识那姑娘,只是那姑娘当时行为高调,口口声声称自己是官老爷的女儿,所以才印象深刻。”
“那你看看,可是你身边跪着的这位?”京兆尹目光落在穆锦瑶身上。
廖学庭偏头看去,尽管穆锦瑶刻意躲闪的低垂着头,他还是一眼就将人给认了出来,“回大人,正是这位姑娘。”
穆锦瑶虽然没有抬头,却是偷摸着狠瞪了廖学庭一眼。
随后便听郑仁义接着道,“启禀大人,草民倒是不认得这位姑娘,不过六指儿欠我天龙赌坊的银子确实是四天前还清的没错,六指儿欠赌坊四十两,当时给的五十两银锭,是我亲手找零的,而且那银锭草民看得清清楚楚,银锭底部确实印着宝和钱庄的徽印。”
由于之前已经被绿依单刀直入的审问过,两人心里都清楚他们此行来是所为何事,也不拐弯抹角或是等着京兆尹问一句大一句,很干脆的便将当初被绿依审问时回答的话再次复述了一遍。
“那银锭现在可在?”京兆尹视线扫过二人,最后定在郑仁义身上。
郑仁义二话不说,当即便将银锭呈上。
因为绿依站的较近,银锭便被她接过直接转呈给了京兆尹。
京兆尹接过后只翻底部看了一眼,便放在了桌上,“穆锦瑶,你可有话要说?”
“民女冤枉啊大人!”一改之前的盛气凌人,穆锦瑶喊着冤枉重重就是一个响头,“宝和钱庄又不止这一个银锭,只凭一个银锭和两人片面之词就断定民女所为,民女不服!所谓证人,也都是这位绿依姑娘嘴上说得,若说是她刻意收买人诬陷于我也不足为奇,难免有沆瀣一气同流合污作伪证之嫌!”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强词狡辩,穆锦瑶,你把公堂当什么了?”绿依抱剑而立,斜眼睨视伏跪在角落特没存在感的六指儿,“赌坊和钱庄都是人流众多之地,你们俩做的事情都那么引人注目,真以为大家都眼瞎不成,是不是事实,只要到那附近稍加打听就知。”
“六指儿!”京兆尹惊堂木砰的又是一拍,喝问道,“关于郑仁义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