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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李有根娓娓道来,申楣才知道当年所发生的事。
那时候,申云勉十九岁,申云励才十六岁半,他们的父亲申喜已经去世好多年。王赵氏早已改嫁,留下他们兄弟相依为命。
申云勉虽然年纪轻。可是身手好,每日入落日森林从未空手而回,村里的人也都喜欢和他一起打猎,那时的李有根才十六岁,父亲刚刚去世,为了养家便也跟着申云勉去森林里打猎,申云勉对他还是颇为照顾的。
靠着家里的一些田地,还有申云勉以及申云励的打猎,申家的日子过得还不错,至少申云励还有空暇自己读书,虽然他是辍学在家自学,可是当年的先生却很是喜欢申云励的好学敏思,尤其是同情他的身世和遭遇,便破例给他写了推荐信,送他去院试。
在院试前多半个月,申云勉提议申云励也随着他们去落日森林狩猎,多猎些猎物,也好给申云励凑盘缠。
申云励便也同意了,他虽然不常入森林狩猎,可是他的箭法并不比申云勉弱,比着李有根更是强着不少。
那一次他们的收获颇丰,申云勉猎到一只梅花鹿,申云励猎到一只野猪,李有根也猎到五只兔子三只野鸡,有些累的三人便在外围的一棵大树下休息,烤野鸡吃。
途中申云勉说是要小解,便离开了,久不见他回来,申云励本欲去寻找,李有根想着申云勉烧烤的手艺更好,便自己拿着弓箭去寻找。
就在李有根久找不到申云勉的身影,有些担心,正要回去找来申云励一起寻找时,申云勉从内围狼狈的跑了出来,脸上却带着兴奋。
原来,申云勉无意中闯入内围,发现一株灵芝,刚要采走,被不远处山洞里的黑熊发现,这才落荒而逃了出来。
虽然李有根也对那株灵芝很动心,可是听说有黑熊守着,便有些胆怯,是申云勉在那不停的怂恿他,说是得到后卖了钱两人平分,重利的诱惑使得李有根点头答应,甚至赞同申云勉的建议,没有去通知申云励。
原本计划的好好的,他们设下陷阱,然后将黑熊引过去,盗灵芝,说不准还能将黑熊也杀死,那就发大财了。
可是事实大出他们的意料,那黑熊竟好似人般,竟能躲避开他们的陷阱,朝着他们扑过来,申云勉离的近,自然成了黑熊的第一目标,申云勉想也没想的朝着外围,申云励所在之地跑去。
接下来的事情不言而喻,申云勉骗申云励替他抵挡黑熊,说他绕到后面袭击黑熊,实则逃窜而去,申云励身手再好,也只是一个人,自然不是黑熊的对手,黑熊又是来势汹汹,缠斗之下,被黑熊抓成重伤,虽然黑熊自己也不好过,肚皮和手掌都有着箭伤,但是取申云励的性命还是不在话下。
危急时刻,是赶来的李有根一箭射中黑熊的眼睛,见此,申云勉才佯装气喘吁吁的赶来,和李有根一起趁机将申云励背出森林。
在床上养了半年,吃了不少的药,命是保住了,可是身体却留下了病根,最主要的是错过了院试。
申云励本就长得一表人才,常年读书使他整个人看着儒雅倜傥,哪怕粗衣烂衫也有不少人上门说亲,只是那时候他一心读书全部推了,如今一出事,再没人提那回事。
而且,他的情况时好时不好,常常需要吃药,短时间还好,时间长了,申云勉自然有了怨言,可是基于愧疚以及李有根的告诫,只能忍着,后来他成亲生子,申张氏却是不好相与,申云勉便借此分了家。
见此,李有根更是心怀内疚,将此事告知他的母亲李张氏,李张氏腆着脸面来到东坡村,用自己男人曾经对李家的恩情,来为申云励说亲,也是因此,申李氏才会嫁给一贫如洗的申云励。
“……这事就是有根叔心头的一块大石头,常常压得我喘不过来气,直到去年,你们家时来运转翻了身,我这心里才好受些。”李有根苦笑着说道。
怪不得申云勉知道那里有株灵芝,还诱使申楣的原身去偷灵芝,从而丧命,原来在十几年前还有这样一段公案。现在想来,这申云勉还真够可恶的,就因为那株灵芝,申云励被抓成重伤,申楣的前任被害死。
可就是这样一个自私自利,心狠毒辣之人,还能心安理得的指责申云励忘恩负义,不断地从申家占好处,就是这样,还总是向外人摆出一副他们一家子对不起他的样子。
想到这里,申楣眼中闪过寒光,这样的人已经丧失了底线,根本就没什么血缘亲情的负担,这些只在他讨不到好处时,用来谴责拿捏申云励时才会被想起。
她不敢想象,万一以后申云励做了官,申云勉又能藉此生出多少事端,给他们惹出多少的麻烦。
就在申楣考虑着如何将此事透露给申云励,让申云励对申云勉彻底失望,又不会颓废丧志时,申云励的声音响起,却原来,见他们久不回去,申云励便出来看看怎么回事,刚好听到李有根的话。
“有根不必内疚,其实这事我早就隐隐猜出了。”当年有根和大哥的关系更为亲近,可是事发后,却常常照顾自己,他多次欲言又止,还有对大哥的一些隐晦警告,他只是不愿去深想、追究,可是不代表他什么也不知道。
“二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心里憋了那么久的事,此时终于被揭穿,李有根宣泄般的留着泪。
“有根不必内疚,这些年你所做的一切足够弥补你的过错。”申云励叹口气,惆怅的拍拍李有根的肩膀,“况且,我这条命当年还是你救下的,若说赎罪,你早就不欠二哥了,反倒是二哥还要谢谢你,若不是伯母,我又如何娶到阿雅,也不会有如今这个家。”
“是啊,有根叔,这件事的根源不在你这,哪怕你不同意,以我那大伯的秉性也会自己去偷灵芝,到时我爹仍摆脱不了被利用的结局,只是多了你一起被骗而已。”申楣说完还看了一眼申云励。
第九十一章 孙展青受伤()
申云励拳头握的嘎嘣作响,半晌又松开,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是阿楣的话却是事实,他一直自欺欺人,只是终究抵不过现实。
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小时候替他出头,父亲新丧时处处关心维护他,相依为命的大哥,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又是什么时候变了。
李有根微顿,他从未这样假想过,不过按照申大哥当年的行为和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却是很可能的,只是瞧到申云励黯然悲伤,落寞惆怅的样子,不知道是该为这些年的心结被解释然,还是替申云励难过,心里复杂之极。
申楣暗叹一口气,被最亲的人背反利用乃至伤害,这种滋味她没尝过,但是绝对不好受,她这个爹也算是命运多舛,早年丧父,母亲弃他们而去改嫁他人,相依为命一起长大的亲大哥,又为了重利利用欺骗他,同样为了好处竟然又设计陷害他的孩子。
如今好不容易翻身,改嫁的娘亲,势利心狠的兄长与泼辣惹事的嫂子,又三天两头的来家里挑出些事端,谋一些好处。
见申云励一脸纠结,困惑不甘,迷茫沮丧的样子,申楣心里也闷闷的,这一年多她已经将自己当做申家的一员,只要她在,她就不允许他人利用血缘亲情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他们一家人。
更何况申楣的前身也是死于他们之后,若非她替她活下来,他们的算计还真的可能成功,她既然占了她的身子,就应该为她做些什么,至少不能让申云励继续对申云勉抱有幻想和期待,替她护好申家人。
想了想,申楣看着李有根问道:“有根叔。去年我采的那株灵芝是不是就是你们当年发现的那株?”
李有根沉默的点点头,当初听说是申大哥告诉阿楣的,他心里就隐隐有所猜测,只是这牵扯到当年的事,又碍于情面,也没有什么根据,他又怎么能随意说出来,万一搞错了引得他们兄弟起间隙,或是觉得他搬弄是非挑拨他们兄弟的感情就不好了,只是现在看来。还真的有可能。
“我就奇怪大伯怎么知道那里有株灵芝?而且,当时爹说他早就让人捎信回来,可是我和姐姐他们去了大伯家几次。大伯都说没见到新……”
剩下的话申楣没说,可是申云励却心里明白,闭上眼仰天长舒一口气,许多模糊的猜测在今日得到了印证,但他宁可什么都不清楚。只是那样的话,他的家人不知道又会遭到什么伤害。
一时间,申云励心里的五味瓶打翻两样,满是苦涩和酸楚,脑海也一片混乱,小时候的往事。父亲去世,母亲改嫁,遭遇黑熊的情景。一家人的窘困,深夜寻回死里逃生的申楣,一个个画面都在他脑海盘旋。
还是无法下定决心吗?看着申云励的样子,申楣无奈的叹口气,说道:“爹。我知道您现在不好受,只是有些事实您必须认清。您是我们一家人的支柱,若是您无法撑起这个家,别人更是随意作践我们!这些年娘和姐姐们过的什么日子,您心里应该清楚,日子苦点不怕,可是心里的苦,又该怎么办?”
“我并不是逼着您和大伯断绝亲情,只是希望您不要一厢情愿的付出,让大伯一家人觉得咱们都是傻子,该给的我们一定给,不该给的不能纵容的,您千万不能心软。”
李有根也说道:“二哥,阿楣说的有道理,这么多年,没有你的贴补,大哥一家人过的还不是好好的,甚至比现在还好,至少那时的大哥还没染上赌瘾,不会整日在家游手好闲,静等你送去银子和吃食,你这是在害他,而不是帮他。”
申云励苦涩一笑,他何尝不知,只是每每面对大哥谴责他忘恩负义,用当年的往事数落指摘他,他便只能同意,而且那些银子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便忍不住心软。
“爹,不是我对大伯有偏见,只是他刚离开的时候可是满脸阴郁,说不准又要生出什么事端,我想最可能的便是拿您被黑熊抓伤的事来挑事。”
闻言,申云励和李有根两人都是眉头紧锁,想到一种可能,脸色很是难看。
“不如我们再给大伯一次机会,若是他以后本分做人,咱们便将之前的事全都揭过,若是他不肯悔过甚至变本加厉,那爹您可要想清楚了。”申楣道。
申云励沉吟了一下,微微颌首。
三人出来的时间不短,收拾好心情,再次回到了大堂,未时的时候,族老们便离开了,李有根也没有多待,直接回了家。
太阳西斜的时候,申楣挎着篮子去翠竹园外面的竹林挖竹笋,突然头顶黑压压的一片,抬头一看竟是孙展青,眼含疑惑的问着,“你怎么回来了?”仲叔不是说他有事吗?
孙展青笑道:“不是什么大事。”
申楣皱皱鼻子,发现那若隐若现的药香竟是从孙展青身上弥漫出,担忧的问道:“你受伤了?”
孙展青微愣,才含糊其辞的说道:“没什么,小伤而已。”
申楣也不和他废话,拉起他的手腕,替他号脉,内息混乱,体内还有少许毒素残存,显然是经过了治疗,只是还未完全清除干净,不禁生气的说道:“明明受了伤,不好好养伤乱跑什么?你先回翠竹园等着。”她得回去用那些灵药给他配些伤药。
孙展青本想说“不碍事,我已经上过药了”但是见申楣气呼呼的离开,也不理他,又把话咽了回去,嘴角却明显翘了起来。
申楣回家将篮子随意扔进厨房,便一头扎进了自己的卧室,连申李氏的叫喊声也没听到,配置好药便欲动身去翠竹园,只是刚要踏出卧室门,又折返回来,从脖子里的挂饰里取出一丸保命丹,用瓷瓶装好,与那些刀伤药一起塞进了怀里。
孙展青的伤在左肩膀,也是他幸运仅差几寸就是心脏,而且射伤他的箭头带着剧毒,看他伤口的情形,这伤得有小半个月了,因为余毒未清除干净,伤口根本就没有愈合的趋势,拖着这样的身子竟然还敢乱跑,想到这里,申楣手上的动作又粗鲁了几分,疼的孙展青额头直冒冷汗。
“阿楣,你轻点。”
“啪!”申楣又用力拍了一下,挑眉问道:“现在知道疼了,疼还乱跑,不怕伤口发炎,伤势更重?!”
“今天不是你生日吗?”孙展青呲着牙说道。
申楣手上的动作一顿,心中暖暖的,只是嘴上还是不饶人,“谁稀罕你来,只要礼物到就好了。”
孙展青并未生气,他感觉的到申楣的动作轻缓了许多,显然心里不是那样想的。
“给,这个你收着,应该可以在关键时刻救你一命。”虽然她不知道孙展青都干了什么,又是被什么人所伤,但是从那一箭以及箭头上的剧毒可以知道,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