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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替你臊的哄,你竟然还敢妄求族老的位置,我看你是不将申氏一族的脸面丢光,不将申氏一族祸害到底,是不甘心是吧!”说道最后,大族老气的拿起手边的茶碗砸向申云勉。
申云勉被训的脸色青红交加,看着砸来的茶碗却又不敢躲,额头被砸个正着,有些滚烫的茶水烫的他龇牙咧嘴,可又不敢对大族老发作,便将所有的事都记恨在申云励的身上,低垂的眼睑满是阴霾。
若说之前看到申云勉摔碎杯子,申楣是心疼的话,此时看到申云勉的狼狈样子,申楣却觉得杯子碎的值了。
申云勉是老爹的长兄,无论做什么,只要一个长幼之序,就让老爹处处擎肘,处处被动,再被他一派编排造谣,不明就里的人,肯定会觉得老爹嫌贫爱富,薄待兄长。
哪怕他们平日里很是照顾西坡村的乡邻,但在这西坡村,眼红他们家突然崛起的人,也不在少数,总有那么几个不安分的人,借机跳出来蹦跶几下,意图从他们这里谋得好处。
但族老们出面就不同了,无论对错,训你你得先听着,虽然他们是觉得老爹大有前途,甚至是步入仕途的可能,才屡屡出面,希望老爹以后可以顾念这些恩情,多多照顾申氏一族,但是,哪怕他们不出面,以老爹的为人,日后他们求上门,老爹也不会弃之不理。
既如此,让族老们来解决申云勉这个问题,实在是合适不过了。
老爹,这次也变聪明了,知道抬出族老们来对付申云勉。
看着申云勉的样子,申云励叹口气,“大族老,我想大哥他也是一时糊涂,才会如此的,您先消消气。”二族老和三族老也纷纷开口劝说,大族老这才冷哼一声,靠向椅背,闭着眼养神。
“大哥,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谣言,说我欲争夺族老的位置,趁着三位族老在,我也想说说这件事,族老之事可大可小,我自问没有这个资格和威望坐上族老的位置……”
“老二……”闻言,大族老猛的睁开眼,欲打断他的话,这大族老的位置,他和二弟三弟已经商量过,待他春闱回来,便由他继位,一来可以更好的笼络他的心,二来也可以让族人跟着沾光。
哪怕他这次没有高中,以他的才华,走上仕途那是必然的,如今听申云励说不愿做族老,自然担忧不已,怕他还在埋怨,前些年他们对他的不闻不问。
就连二族老和三族老也紧张的看着申云励。
“大伯、二伯、三伯”申云励这次并未称族老,而是像子侄般称呼长辈,“云励更喜欢现在的生活,况且,云励很快就要进京赶考,若是有幸高中,便没有那么多的精力来管理族人,若是做了族老岂不是不称职;若是未能高中,云励更应该埋头苦读,同样无法分心。”
申云励也明白族老们的担忧,接着笑道:“不过,不管怎样,云励都是申氏一族的族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还是明白的。”
听得申云励如此说,三位族老这才放心,其实他们有意让申云励做族老,也只是为了将他和申氏一族绑在一起而已,自然知道他不可能有心思和精力去打理族内的繁琐事情,已经打算好了,再从族人里挑选三位族老,一同管理申氏一族。
如今,申云励明确表态无意族老之位,同时也不会不顾念申氏一族,他们心里还有些窃喜,这样一来,他们就不必担心,族人觉得他们处事有失公允,也不必担心申氏一族变成申云励的一言堂。
申云勉见申云励真的无意族老之位,微愣,随即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这可是好机会,他们想获得老二的好感,弥补前些年的亏欠,好跟着沾光,自然不能不顾及自己,他可是老二的长兄。
等他当上族老,眉娘的名分自然不是问题,眉娘为了他付出那么多,他也不能委屈了眉娘,就算不是为了眉娘,为了他们的孩子,他也得将平妻的名分给她,只可恨,那个贱人占着正室之位,屡屡欺负眉娘,还挑拨的四个孩子与他不亲,也只有眉娘是真的为他着想。
想着眉娘劝他不要为了她,和族人以及老二起争执,宁可不要名分,只为能和他好好的过日子,他就不禁心生怜惜,他一定得成为族老。
“大伯、二伯、三伯,家父去世的早,只留下我们两兄弟相依为命,如今族老之争,我也并非要插上一足,只是我们这一枝,只有我们这两兄弟。我自知不如二弟,但二弟不喜这些杂务,我也就只好代劳了。”
“爹他若是泉下有知,也一定会很欣慰的。”说着还挤出几滴泪。
听申云勉提起父亲,申云励眼中闪过感伤,就连三位族老,眼中也带着些许愧疚,可是听到后面的话,四人都是脸色一变。
“泉下有知!”大族老仰天长叹一声,怒极反而笑道:“我倒真的希望四弟什么也不知道,省的他被你这样忤逆不孝的逆子气坏!。”
三族老也黑着脸说道:“你爹他向来纯善,族人提起他莫不称赞,如今大好的名声却被你带累,若是他还活着只怕也会被你活活气死,你还好意思提你爹。”
“哎,冤孽啊!”二族老恨铁不成钢的看眼申云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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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进京、警告()
申云励也是深吸一口气,将攥紧的拳头松开,再看向申云勉时,已恢复了平静,但申楣敏锐的觉察出申云励眼中的淡漠,她一直希望自家老爹看清楚申云勉的真面目,不要再对他有奢望,只是见到老爹眼底的伤痛,还是忍不住叹息。
其实她宁可自己错了,这样老爹也不会那么难过,只是没想到他这个大伯真是无药可救,连死去的爷爷也要利用,爹这次是真的被伤到了。
“大哥,我相信相比这些虚名,爹更希望我们兄弟安稳的过日子。”申云励没有直接反对,但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这让三位族老暗自松口气,互视一眼,说道:“有家才有族,没族哪来家,你连自己的家都弄得乌烟瘴气,父子反目,若是你做了族老,这申氏一族离散也不远了,我们三人可不想做申氏一族的罪人。”
申云勉虽然不甘心,可是族老句句戳在他的痛处,丝毫没有顾念他是老二长兄的身份,就连老二也忘恩负义,不肯给他说情,定然是怕自己做了族老,抢了他的风头。
说什么为了他好,狗屁的兄弟情谊,一旦自己有了翻身的可能,就露出隐藏的獠牙,毫不犹豫的将自己踩下去,还表现出一副伤心失望迫不得已的样子,欺骗众人。
这一刻,族老的反对与斥责,在申云勉看来都是为了讨好申云励,他所有的愤恨不满全都转移到申云励身上。
“……你以后就不要再惦记族老的位置了,先把自己家的事处理好,若是再让我们听到你为了那个身份不明的女人,虐打妻儿,我们申氏一族实在留你不得。”
“云励还要准备春闱的事,你这大哥不能帮忙也就算了。以后不准再到这里闹事,这是光耀申家门楣的大事,只要我们三个还在,就不允许你胡来。”大族老说完拂袖而去,三族老也脸色难看的瞪了申云勉一眼。
二族老想了想,还是走到申云勉面前,苦口婆心的说道:“云勉,你也老大不小了,又是有家室的人,总是这样闹腾也不怕别人看笑话。就连申天他们也跟着抬不起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申云勉本就是自负又自我的人,刚刚被他们不留情面的一番斥责。心里满是对申云励的怨恨,哪里听得进去劝,而且这些劝慰的话,听到他的耳朵里格外的刺耳,自己赌博那是被人算计。和眉娘那是真爱,申张氏除了整日的埋怨唠叨,有什么好,还挑拨的他们父子成仇,他恨不得休了她,好给眉娘扶正。
丢人!笑话。不就是因为老二有钱有势了,所以那些人都巴结老二,来踩自己。早晚有一天,他要让他们都后悔。
想到这,申云勉冷冷的扫了申云励和申楣他们一眼,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那阴冷的目光好似一条毒蛇,让申楣很是在意。看来的尽快和那个眉娘谈谈,那眉娘虽不是什么善类。但是却能拢住申云勉,只要利用得当,还是能够换来一阵平静的日子。
三月初九是春闱开始的日子,所以刚过正月十七,申李氏便开始帮着打理申云励要带的书籍和衣物。
申楣也从落日森林带回一些灵药和灵泉,制作成各种药丸,有治疗伤寒感冒头疼脑热的,也有治疗外伤的药粉药膏,甚至是解毒的药丸都有不少,瓶瓶罐罐的弄了一匣子。
看的申云励目瞪口呆,笑着调侃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是上战场呢?”
“其实也差不了多少,大乾这么多的学子只为金榜题名,可以名扬天下,保不准有些嫉贤妒能的人暗地使些阴招,若是自己才能不够落地还好,可是因为这些原因多冤啊!”申楣一本正经的说道。
申李氏一听,也紧张的看着申云励,“真的这么危险啊!你还是带着吧,那什么有备无患,对不对?”
“你别听阿楣胡说,天子脚下,贼人不可能那么猖狂。”虽然如此安慰着申李氏,申云励还是将申楣的话听了进去,让栓子将东西放进马车的暗槽里。
得知申云励就要动身进京,李老爷子老两口也赶来送行,李林氏还给申云励做了好几双鞋子,叮嘱他不用惦念家里,她和李老爷子会在这陪着申李氏他们。
屠宏带着大肚子的李楠也来送行,给申云励送了一方砚台,光看外形就知道花了不下十两银子,让申楣对这个小姨夫有所改观,不论是报恩,还是前景投资,这屠宏都比申云勉有头脑。
孙展青特意带着仲叔一起来送行,同来的还有那个阿三。
“申叔,这里距京城路途遥远且不太好走,这是我们孙府的侍卫叫阿三,身手不错,就让他护送你们去京城吧,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这?”申云励原本还想着去玉阳县看看,有没有去京城的商队,出些钱与之同行,没想到孙展青直接帮他解决了这个问题,连连道谢,“孙少爷想的如此周到,实在是无以为报……”
“申叔莫要说什么谢不谢的,再提就是不拿小侄当自己人看了。”孙展青笑道。
“也好,那申叔就承展青这个情。”申云励也知道再客气只会伤了彼此的感情,看向申楣时,眼底又多了不少感慨,他很清楚孙展青如此照顾他,是因为自己的儿子。
也来送行的族老们,见孙展青如此厚待申云励,眼露喜色,同时上前搭着话,孙展青微微颌首,算是见礼,三位族老并未觉得孙展青傲慢,反倒觉得受宠若惊。
孙府可是府州首富,听说后台极硬,就是县老爷见到孙少爷也是客客气气,以他们乡野村夫的身份,根本进不了他的眼里,这也就是借着云励的面子,他们才得到如此待遇,个个脸上堆满了笑容。
好在他们还知道不喧宾夺主,只是偶尔插几句话。
李有根和抱着儿子的李沈氏,送来一些自己做的肉干和果脯,让申云励路上带着吃。
眼看天色不早,申云励和铁叔、里正他们告完别,才又走到申李氏他们面前,叮嘱他们照顾好自己,有空他就会写信报平安,无论中与不中,都会尽快将消息传回来,省的他们担心。
随后又语重心长的嘱咐申楣照顾好家里,申楣都一一应着。
巳时的时候,申云励告别众人,坐着马车离开。
见此,送行的、看热闹的,纷纷离去。
直到马车没了踪影,申楣才和申李氏他们收回目光,不舍的回家。
孙展青只是留下少坐一会,便带着仲叔离开了。
申云励的离开,一家人多少有些不适应,过了好几天低靡的气氛才有所好转,各自忙碌起来。
这一日,申楣正趴在炕上看书,申天慌慌张张的跑来,“阿楣,你快…快去看看,那个眉娘不好了。”
申楣一愣,他们不是都挺讨厌那个眉娘的,怎么她出事,反而这么焦急呢?不过想想人命关天,还是从炕上起身,穿上狐狸毛的披风,让二欢帮着她提着小药箱,往申云勉家赶。
路上申楣才从申天的嘴里知道,原来是申宣惹得祸,申宣是三兄弟中最仇恨眉娘的,若不是申坤和申天拦着,早就找眉娘算账了,即便如此,每次见面都是他“狐狸精”“狐狸精”的叫眉娘,眉娘表面上不计较,甚至还故作大度的劝慰申云勉,背着申云勉却一再的示威,申宣到底还小,如此几次自然更加恨眉娘,连带着申云勉也恨上。
今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