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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洋站在几步远看着顾惜,她拿着电话和人说话,身上的裙子脏着,头发也不整齐,却有种陌生的气势。纵然是那脸孔,熟悉的五官,却没有了曾经熟悉的表情语调。
就像一个陌生人,披着自己女朋友相似的容貌,在生活说话。
他觉得心里一年多,苦苦想不通,不能放下的什么东西,就那么忽然间没了。好像小时候很期待的玩具,无法拥有,等长大了,再拿到跟前,却发觉,还不如待在记忆里。
顾惜拿着电话,看向他,忽然柔声问,“徐洋,我请你吃个晚餐怎么样?我们副总叫外卖给咱们送过来,外面雨太大,我的司机被拌在了路上。大概迟点才能过来,咱们正好吃个饭。”
“好。”徐洋走到窗口,拉开窗帘看了看,雨哗哗地落,他说,“这雨好大,这样看,也看不到记者躲去了什么地方。”
顾惜挂了电话,她走到窗口,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已变成暴雨。
徐洋住高层,她隔玻璃看着外面,水珠顺着玻璃一条条流下。她抬起腕表看了一眼,对徐洋说,“我家离公司远,司机去拿衣服单程就要一个小时,我刚刚忘了这个。”
“你现在住哪儿?”徐洋问。
顾惜说,“我住男朋友家。”
徐洋看向她。
顾惜看着面前的玻璃,说,“我快要结婚了,过段时间就会离开帝景城。所以我也想你能放下过去的事情,以后好好发展。”
徐洋收回看她的目光,“恭喜你。”他现在才知道,为什么顾惜迫不及待来见自己,自己昨天的事情,大概也影响了她。
他说,“我真的没有想到是这样。谢谢你今天来告诉我,无论怎样,令我最少心里有了一个答案……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说那样的话。”
“好。”顾惜说。
她不转头,不多看自己,徐洋觉得,在顾惜面前,自己一点已经是明星的感觉都没有。心里又有点好奇,不知道她要结婚的对象是什么样。
他说,“我昨天节目里说的那些话,会对你有影响吗?很抱歉,我不知道你已经有了新的男朋友,或者说,我根本没想到,你会有别的男朋友。”
顾惜侧头看他,从这话里听出赌气的味道。她说,“不会对我有什么影响,我从来没有后悔以前那样喜欢过你。如果没有失忆,忘掉过去。我或许现在过的是另一种生活。”
徐洋没想到她会这样说,那眼神坦然,带着可以承担一切的底气,他说,“以后要是再接吻戏,我就不用瞻前顾后了。”
顾惜愣了一下,笑起来。
不多时,送餐的来,这家的老板是他们的熟人。
顾惜在门口接了东西,看那送餐的身上还挺干爽,就问他,“是不是路况没有那么差?”
“顾总,”那人认识顾惜,语气无奈,“我开车来的。外面有些地方都开始积水了。”
顾惜说,“那我们安副总等会要来接我,路上好走吗?”
“那您吃慢点,现在还行,以后估计公交都要停。”那人从外面关了门。
顾惜提着大纸袋来到厨房,徐洋已经拿了筷子出来。
他说,“咱们以前从来没有这样吃过饭,每次你都要去特别好的餐厅。”
“是吗?我现在加班,经常要一边吃一边做事,”顾惜挑出来白饭,连饭盒一起放在徐洋面前,又问,“那你平时吃菜,喜欢吃什么口味的?”
“都行。”徐洋顿时没了叙旧的心思。和她说话,真像一个陌生人。
顾惜把菜几下摆好,“咱们就这样吃吧,也不用盘子了,回头还得洗。”
徐洋经常也吃饭盒,就默不作声地吃饭。
顾惜觉得这样吃饭太尴尬,就又问,“你现在主要是接的什么工作?唱歌还是演戏?”
徐洋感受到了伤害,闷闷地说,“你原来真的挺不关心我的。”
顾惜拿着筷子定在那里,解释说,“我这半年,唯一看过的电视,是顾念有份参与的那部,还是她命令我一定要看的。”
徐洋笑了,狠狠夹了几块蜜汁叉烧,说,“这些菜都是你平时爱吃的吗?”
顾惜看着饭菜,尴尬地笑,“我们副总,叫习惯了。”
徐洋说,“你最后一次和我分开的那天,还答应我,隔周带自己做的菜来给我吃。”
顾惜扒着饭,“呐呐”地说,“我……我以前还会做饭吗?我现在都不做饭。”
徐洋夹了个鱼块,说,“你以前也不爱吃鱼。”
顾惜说,“不吃鱼呀。”她的后背有点凉,她其实太多地方和以前的顾惜不同……她不能再和徐洋聊天了。
第130章()
吃完饭过了六点半,天已经阴黑的像午夜,新闻里不停地播报着各处积水的情况。
顾惜有点不耐烦起来,她来的时候四点多,和徐洋说完事情吃了饭,也没其它共同语言。又等了一个小时,觉得安星的饭该吃完了,人家是饭局,自然吃的比她慢。
她打给安星。
安星说,“我就到,这雨真大,你的司机被困路上了。要不你就那样下来,我先把你接走。就是楼下的记者走了没?”
顾惜心想,没走她也不怕。有程琦在,谁敢乱写她。
“不怕他们。”顾惜说,“那我下来。”
挂上电话,她对无聊看剧本的徐洋说,“我们副总来接我,我下去了。”
徐洋扔下剧本说,“外面一定很冷,要不我拿件外套给你。”
顾惜摇头,“不用。”裙子就是有点脏,现在干了也不透。关上门就告辞了。
徐洋看她走的有点迫不及待,腿上手上也有纱布,他想到顾惜说,她也快结婚,不知道她这样,是不是还是担心自己未婚夫误会。
可以后,大家应该不会再见,相恋一场,好合好散。
他转身回屋拿了把伞,看到双人床,他猛然想到一件事,他瞪大眼睛,望向门口,而后毫不犹豫追了下去。
顾惜推开大厦门,大雨倾天而下。
冷风吹上自己,她抬头想看安星的车,却眼神凝住。
一片天地,雨哗哗急落,她站在大厦门口,远处的进门处,堵着七八辆车,有二三十人站在雨里,穿西装手上撑着伞。
顾惜用手挡着眼睛,雨太大,看不清是不是熟人,她真希望是程琦从天而降来接自己了。
还没想完,
后面有辆车拐上来,停下,后车门打开,顾惜看到程琦从车上下来,她如同瞬间愿望成真,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隔空对着程琦笑。
她没有伞,旁边人已经给程琦撑了伞,她等程琦过来接自己。
程琦隔空望着她,雨水噼里啪啦落在伞上,他看到顾惜膝盖的纱布,还有她身上的裙子,还没看清楚,大厦玻璃门内,正跑出来个男孩,身上穿着一件白衬衫。
这就是,她的那个前男友?
程琦走过去。
顾惜笑着下了台阶,雨顷刻打湿了她的脚。
徐洋推门出来,一看顾惜被要淋雨,再一看对面黑压压怎么那么多人,迅速上前,一下把顾惜护到身后,“这是怎么回事?”
顾惜顿时尴尬。
程琦走过来,看到雨从大厦门口的屋檐落下,顾惜被风吹来的雨弄湿了衣服,而护着她的男孩,衬衫被风吹起来,露出他单薄的腰身。
顾惜忙推开徐洋,看着程琦问,“你怎么回来的这么快?”她转身,对徐洋说,“这是我未婚夫。”又对程琦说,“这就是徐洋。”
雨拨天而下,程琦轻飘飘看了眼徐洋,对顾惜伸出手,“腿怎么了?”
顾惜连忙跳到他伞下。
徐洋脑子一片白茫茫的,看到那个男人接过伞遮住顾惜,给他打伞的人就扔在了雨中。心里更震惊的却是刚刚对上的那一眼,竟然令自己觉得害怕。
还有那男人好像什么都没看到,只看到顾惜的腿包了纱布……
安星的车拐上来,却因为前面车太多,只能停在外头。玻璃上雨刷左右晃动,只能带来一秒钟的清楚,他看到,程琦扶着顾惜的肩膀,把她塞进车里。
他打下车窗,想问程琦怎么回来这么快,却又觉得在程琦面前叫不出来。哪怕是雨夜也不行。
他把车向后倒。
然后看着程琦的车,一辆辆离去。
能回来这么快,就证明还是在乎的。
他开着车,往自己家去。
徐洋突然追了出来,他看着越走越远的车,神色焦急,那事,他还没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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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擦掉自己脸上的雨水,惊喜地看着程琦,“你怎么回来的这么快?而且我坐你的飞机回来的,你怎么回来的呢?”
程琦看着前方,说,“用别的方法。”
用别的方法。这话有点生分,顾惜靠近他,“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所以心里不舒服?”
程琦垂目对上她,“什么事?”
“明知故问。”顾惜晃了晃他,“你都来接我了,怎么能不知道。这事情我不想和你说抱歉,因为毕竟是认识你之前的事情,我今天来找他,是因为这件事里,我欠徐洋一个解释。当初分手,我失忆,但他不知道,所以这一年多,我像一个完全不同的人那样生活,而他是一个莫名其妙失去女朋友的人。”
“你这手和腿怎么了?”程琦抬起她的手问。
“这……”顾惜抬起自己的手,“倒霉死了,我遇上一个抢包的。本来想着赶紧过来和他一说,对了……”她嗔了程琦一眼,“我下午给你打电话关机。”
“在飞机上。”
顾惜笑了,“我见到你真高兴,你回来这么快,那是我前脚走,你后脚就回来了吗?”她伸手搂上程琦的脖子,“我真有福气,每次要倒霉,你都在我身边。”她挤到程琦怀里,硬坐在他腿上,“我当时得到消息整个人都懵了,你也不在。我觉得应该赶紧危机公关。打电话给徐洋,本来想约在外头说几句,后来他说他现在就住在公司对面,真奇怪……他们公司怎么把他安排到这边住。然后我就想就近,去和他说两句,”
她把自己的膝盖让程琦看,“谁知道到了他们楼下,就遇上一个抢包的,你不知道当时我那个狼狈,还好你回来了——不然今天一定是我终身难忘的倒霉日子。”
“疼吗?”程琦捏着她伤口附近的小腿。
“……疼。”顾惜靠在程琦脖子里撒娇,“你别因为这件事心里不舒服,我就不疼了。”
程琦的手,拉了拉她的裙子,遮住了膝盖上的伤。
“你吃饭了吗?”程琦问。
“吃了。安星他们吃的粤菜,顺便帮我叫了外卖。”
程琦抬手,摸着她肩头轻薄的衣料,“你上飞机穿的这条裙子,下飞机连衣服都没换就急着赶过来找他……”他的语气很奇怪,不像生气和吃醋,更像是心疼她做了无用功。
顾惜看向他,“怎么了?”
程琦对上她的目光,那目光瞬间令顾惜有些难过,怎么看上去很凄楚。
见到程琦的喜悦一点点褪去,她抬手,挨上程琦的脸,柔声问,“怎么了?真的生气了吗?”
“没有。”程琦说。
顾惜觉出不对来,小心感受着程琦的反应,她坐在他怀里,可是他没有像以往那样抱自己,他好像有心事,难道真的吃醋?
她一年多没见过徐洋,程琦自然不会因为今天见面不高兴,吃醋也只会因为那个访谈。顾惜靠在程琦肩膀上,搂着他说,“是不是因为那个访谈?……上次我告诉你,前年从平城见你之后,我才和徐洋分手的。但我没告诉你原因,你的人再厉害,应该也不知道那一段……”
程琦的手,摸着她的衣裙边,莫名其妙地说,“以后出门给车上多放一套衣服,办公室里也可以备一套。”
顾惜觉得他打岔,不满地晃了晃他,说,“因为我真的不记得他了。当时他去找我,我非常意外,一门心思想快点分手,然后说了很多不负责的话。”她有些不好意思坦白真相,她那时用了哭穷的方法,其实是变相嫌弃徐洋穷。
实在是很诛心的做法。
她的手,摆弄着程琦的衣领,声音柔柔地,又说,“这事情是我没有处理好,虽然我不记得他,但在他心里,过去的情义还都在。我那时候说的话也确实过分,因为我没有爱过人,现在咱们俩好了,我时常想起过去,心里也很不安。如果有一天,我忽然不记得你了,你看着这样子的我,说着陌生嫌弃你的话,是不是也会很难过,很想不通?”
程琦抬手,摸着她的头发,说,“顾惜,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子。心里有爱的人,才能看到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