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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张全山说完，李部长风风火火的进了会议室。
六点，四个区域的统计员带回了最后一份销售数据报告，即今天全天的销售数据。
“哦？销售数据出来了，那就先听听，你们两个也别吵了，如果销售不好，共同努力就是了。”
听到主编这样说，张全山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李部长，公布吧。”
贺德文依旧笑眯眯地，丝毫看不出生气的样子，一副大度的模样，主编看着贺德文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看看张全山，又摇了摇头，有些无奈。
听到贺德文的指示，李部长挺了挺胸，开口了。
“截至今日六点，育成杂志九千三百本，小英雄杂志八千六百本。”
“不错，我们呢？”主编点了点头。
“两千九百本！”
“多少？”
这个数据让贺德文惊得站了起来，刚才的儒雅荡然无存。
李部长似乎被吓住了，糯糯地又重复了一遍。
“主编，全都是我的责任，我应该坚持让老张将云星请回来的，不应该同意他发表那个小兔子乖乖，不然也不会造成这么低的销量了。”
不得不说，贺德文说话很有水平，明着是在自责，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事实上仔细琢磨一下这句话就能发现责任最后还是在张全山。
主编对于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早就清楚了，这个时候听到贺德文这样说，摆了摆手，“这件事情谁也不怪，那篇故事我也看了，是个很不错的故事，又切合实际，比那个云星写的水平高了不止一点半点，原本我还想着如果这次销量能够差不离，就干脆用这个作者算了，现在看来”
话还没说完，会议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领导们，催货的电话被打爆了！”
“什么？”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主编深深的看了一眼李部长，开口道：“先去看看。”
被主编一看，饶是李部长经历了许多风浪还是有点腿软，这一次的事情可是自己冒了很大的风险的，如果能兜住还罢了，若是不能，那么自己在这个圈子里的名声算臭了。
离开会议室，外面已经乱作一团，所有人都在奔跑，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催货单一张张发出，谁都知道这一次幼苗杂志火了。
没人的角落里，负责统计今天四个区域的数据员已经傻了，自己刚刚将销售数据报上去还没有十分钟，催货的电话就源源不断的响起，还有比这个更打脸的吗？要知道今天的备货量可是整整一万册，自己报上去的数据一天才销售了两千多，这么一会剩下的就卖完了？如果是一个报刊亭还情有可原，可是现在旁边的销售电话已经被打爆了，刚放下就立刻响起，无一例外全是催货的。
“今天怎么会这么火爆？”
其中一人问道，却没人回答他，几个人今天离开报社后根本就没有奔赴工作岗位履行职责，而是找了个地方打了一天的纸牌，每个小时随便报个数据回复下而已，这样的事情以前是没有过的，但是他们这一次有信心不会被发现，因为这是李部长安排下来的，就算被发现也没事，可谁知道今天主编来了，几个人都知道工作怕是保不住了。
没有人比张全山更兴奋了，刚才听到两千多的数据，他也吓了一跳，按照他的理解今天的杂志应该会销量增长不少才对，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他还以为自己已经和市场脱节了，现在的情形再度证明他的判断没有错。
“老李，你们的数据统计工作是怎么做的？你可不要告诉我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剩下的七千多册被人承包了？”
张全山再笨此刻也知道今天的销售数据有鬼了。
“这”
听到张全山这句话，李部长的汗就下来了，这样的情况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呢，整整一万册的铺货量啊，怎么就断货了？
“主编”
李部长将求助的看向贺德文。
“真正的主编在这里！”贺德文还没说话，主编先生气了，他活了一大把年纪了，什么样的事情没经历过，这件事情仔细一想就差不多明白了。
关于贺德文的事情他不是没有听说过，可是一直以来他都认为是同行在破坏自己下属的声誉，可是今天他发现自己想的是在太过理想化了。
当李部长那声主编一出口，贺德文就知道要遭，尤其是对方求助的眼神实在是太明显了，本来还想补助一下，可是被主编接下来的一句话震得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从现在起，你们两人的一切职务全部解除，直到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小张跟我去市场部看看。”
“啊？好。”
反应过来的张全山立刻搀扶着主编走向市场部。
“你是猪吗？啊！”
主编一离开，贺德文再也忍不住了，自己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猪队友，主编那么聪明的人，自己从来在他面前都小心翼翼隐藏，不敢露出丝毫野心，因为这个老人实在太聪明了，可是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功亏一篑。
职务被解除难不成还有什么翻转的可能？贺德文压根不报这种希望，这样的事情根本经不住任何推敲的，只要稍微一查就能知道前因后果。
为什么会卖断货？难道是因为那片该死的童话故事？
012 网信办（）
早上起床的时候看到只有母亲在忙碌，张若凡笑道：“我爸还没醒呢？”
昨晚的聚餐张全山虽然到的比较晚，但是很高兴，从不喝酒的他破天荒的喝了几杯，趁着酒劲将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就醉倒了，还是张若凡和林婉如将他架上楼，送进卧室的。
张全山保住了工作，林婉如总算松了一口气，所以难得开起了玩笑，“你爸现在整个一拼命三郎，天刚亮就起来去单位了。”
“这么早？”张若凡有些吃惊。
“嗯，听说去联系那个作者去了。”
“那也不用这么着急啊。”
“没办法，早上天没亮好几个电话就打进家里找你爸，说外地好几个报刊想要转载那个小兔子乖乖，你爸去联系那个作者了。”
“这是好事啊，我爸直接做主就行了。”
“我也是这么说的，可他非说那个作者看中的不是钱财，还是确认一下比较好。”
听到这话，张若凡有些无语，自己怎么就不爱钱了？
草草吃了点东西，张若凡出了门，他可不敢让父亲等太久，趁着离上学还有点时间，张若凡直接拐进了一间网吧，打开邮箱一看，果然有父亲的邮件。
内容和母亲刚才说的没有多大出入，张若凡自然没什么意见，只是回复全凭张全山做主，稿费只要不低于市场价就可以了，然后就离开了网吧。
路过报刊亭的时候，张若凡买了一份龙峰早报看了起来。
卖断货的小兔子！
没想到一打开报纸就看到了这样一个大大的标题，然后就看了起来。
自己的童话故事居然会上报纸的头版，这让张若凡仿佛在做梦，龙峰早报虽然不是什么大报，但是在龙峰市那也是影响力非常大了，除了龙峰晚报就是前者了。
文章写得非常好，至少在张若凡看来是这个样子，通篇毫不吝啬赞美之词，让他看的那叫一个舒坦。
然后看到报纸山转载的童话故事，就更美了，这可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快到学校的时候，张若凡准备将报纸收起来，却意外的看到了一条信息，是在一个很不显眼的角落里。
副部级部门成立半年缘何门可罗雀？
副部级的网信办？张若凡有点吃惊。
职能和另外一个世界差不多协助企业接入服务器，监管网络。
整整比另外一个世界早了十一年出现的部门，却成了副部级，出现在了一个普通市属报纸的豆腐块上面，和一些小广告放在了一起，让张若凡有点哭笑不得，没有人能够比他更明白这个部门的能量了，但是现在呢？开衙半年门可罗雀。
这当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就连小兔子乖乖引起的轰动在他看来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了，同时心中也开始暗暗焦急起来，没有谁比他更明白在接下来的十几年里互联网发展的速度会有多么恐怖，这是历史的轨迹，即便所属不同时空，他坚信这种轨迹不会被改变。
眼看快到了上课时间，张若凡小心翼翼的将报纸放进书包里，决定中午就打电话咨询一下接入服务器的事情。
还有一个月就要高考了，所以这段时间基本上是自习的时间，当然各科老师会按时到达教室，如果学生有什么不懂得可以及时询问。
熬到中午放学，张若凡就迫不及待的跑出了教室，不急不行，一上午的时间他发现自己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可是留给自己的时间太少了。
找了个公话，按照报纸上的电话拨了过去，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你好，网信办办公室。”
“喂，你好，我想咨询网络服务器的租用。”
张若凡没有做任何铺垫啊，直奔主题。
电话对面显然没有想到他这么直接，愣了好一会，才不确认的问道：“你要询问网络服务器的租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若凡觉得对方的声音居然出现了一丝颤抖，难道是新毕业的大学生？
“稍等，我去叫主任接电话！”
话筒被放下了，张若凡隐约听到对方跑出去的声音，以及大呼小叫的话语，“主任，有人咨询网络服务器的租用，生意上门了！”
主任？网信办的主任？
张若凡紧接着就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网信办的主任是何等存在，怎么可能来解答自己的问题，应该是下属某个办公室的主任。
就算是这样张若凡心中也非常激动了，没想到对方居然派一个办公室主任来解答，而不是科员，这让他仿佛有种被馅饼砸中脑袋的巨大幸福感，暗自下决心一定要和这位主任搞好关系。
高杨最近过得很不好，虽然新的部门被上面很看重，甚至将自己的行政级别定到了副部级，但是他仍旧没有一点升官后的兴奋，无他，这个部门实在太奇葩了点，作为副部级的职能部门，半年来收到最多的居然是游戏玩家的号被洗要求网信办处理盗号的，这叫什么事啊。
好在这两天总算来了一个好消息，国内有人发布了一款软件，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达到了惊人的三十多万下载量。
刨去分成，那个发布者仍旧能够自己落下三十多万，多么好的新闻素材啊，相信只要发布出来，绝对能够引起人们的关注，毕竟一个下午的时间赚取三十多万太过匪夷所思了。
除了这个好消息，不好的消息也有一个，那就是听说凌云平台已经开始私下接触了智能拼音的软件发布者，提出了收购买断的方案。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高杨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就是因为这个凌云平台，导致自己的工作步步为艰，上半年的国际科技展上他负责带领的华夏队愣是没有一家拿得出手的企业，那些被开发出来的软件全都被这个平台收购，和开发者没了一丝关系。
现在只能祈祷那个发布者能够坚持住，不要被凌云收购了软件。
正想着该怎么联系上那个叫张若凡的软件发布者，就听到了负责接听电话的下属大呼小叫的声音，然后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刚想训斥，下属的话让高杨到嘴边的话生生憋了回去。
“主任，有人询问网络服务器的租用！”
013 父亲出事了（）
高杨放下话筒，有点愣神，开衙后的第一生意就这样成了，五百万的大生意啊，这可不是那些整天吵着闹着投诉自己的游戏号被盗的事情，而是扎扎实实的业绩啊，至于五百万分两次付清，前期先付两百万，半年后再付剩下的三百万这种事情在他看来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放下话筒，张若凡没想到事情会这么的顺利，部级服务器五百万一年就这么被自己给谈了下来，昨天获知五百美金一年的时候着实吓了他一跳，没想到今天居然来了个峰回路转，美金换成了。
总而言之，这是一次让双方都很满意的电话谈判，剩下的就是签约了，对方没有怀疑张若凡是骗子，这让他很惊奇，留着见了面再问。
由于地方太过偏远，双方约定在了后天中午见面。
挂断电话后张若凡直接回到了学校，等到放学后将书包放回家，他直奔网吧，打开了软件平台，查看了一下截至昨夜零点的下载量，一看心里有点失望，没有达到五十万，这说明自己只能拿到两百万了，这也是他为何跟国信办提出分期付款的要求，就是怕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