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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他都是那个样子了,你能好到哪去?”唐洁撅着嘴巴,把头转向了车窗那边,“行了,你们都别跟我跟我说话了,我一个人想静一静。”
旁边的两个人都生了闷气,唯独夹在中间的我最难受。我叹了口气,默默的欣赏着车窗外的万家灯火。
车子开了一段时间,唐洁突然推了下我的胳膊,问我:“你们两个这是要到哪里去?”
自从行动开始,我们就是在听大头指挥,所以去哪自然也是由大头说了算。
于是我开口问大头:“锋哥是要让我们在外面暂住上一段时间,避避风头吗?”
大头沉默不语,却猛踩了一脚油门,把车子开的更快。
王泽远有些不服气:“我们问你话呢,你听到没?”
大头还是没说话,王泽远气的去拽大头的衣领。
结果他刚把身子伸到前面,便立即大惊失色,嘴里蹦出一句:“你他妈根本不是司机!”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副驾驶座上竟然还坐着一个人,王泽远刚喊了句“停车,”副驾驶坐上的人,就把刀子架在了王泽远的脖子上:“都别动,不然老子马上弄死他!”
“泽远,别动!”我急忙安抚王泽远的情绪,旁边的唐洁紧张的看着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没事的,”我拽着唐洁的小手,然后问前面的混蛋,“你们是谢家的人,对吗?”
“恭喜你,答对了,我们老板可是等你很久了。
我叹了口气,自己最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为了那二十万,大头果然还是将我跟王泽远无情的出卖了。
在进去砍人的时候,我心里一直惴惴不安,甚至能够听到自己强劲的心跳声,因为我害怕,自己跟王泽远会毁在大头的手里。
但是当这件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其实根本没什么可怕的,跟之前相比,我反倒多了几分坦然。
换句话说,之前我都是因为害怕而害怕,但知道结果之后,我已经彻底释怀了。
“你把刀子拿开吧,”我对前面的人说道,“我们既然落到了你们手里,就没再想着逃走,你现在这个姿势,不仅我兄弟难受,你自己也不好受。”
那人迟疑了一会,然后缓缓的拿开了刀子:“我警告你们,千万别耍花样,不然就你们这身板,老子随随便便能打十个。”
“你放心,我们清楚自己都是要死的人了,不会做无谓的挣扎。”
我一边说话,一边向王泽远使眼色,让他一定要保持冷静。
车上不是动手的地方,要是真打起来,开车的混蛋一旦掌握不了方向,出了车祸就是两败俱伤的惨剧。
汽车在码头缓缓停了下来,十几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立马一拥而上,把我们从车上拽了下去。
“怎么还有个女人?”领头的问。
“管他呢,反正到深夏还有一段路程,我看着小妞长得还不赖,哥几个刚好在路上好好爽爽。”提出这个建议的,是刚才副驾驶座上的那个王八蛋。
“畜生!”被五花大绑的王泽远刚忿忿的骂出一句,对面不讲道理的一拳便重重的落到了他的脸上。
“呸!”打人的一口唾沫吐在王泽远脸上,“你这杂种,骨头还真你妈的硬。”
“草泥马的,有种你把老子放开,老子弄不死你这王八蛋。”王泽远破口大骂。
我当即大喊:“泽远够了,不要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呼呼的海风尽情吹拂着松软的沙滩,一艘快艇从远方飞快的驶来。
旁边穿着黑大衣的小弟朝对面打起了手电筒,快艇便在我们前方停了下来。
“走,上船!”那些人押着我跟王泽远,不给我们丝毫逃跑的机会。
我苦笑,谢家人还真是奢侈,为了抓住我跟王泽远,悬赏重金也就罢了,现在不惜出动这么多人,连快艇都用上了。
我是从山里出来的,汽车都很少坐,更别说是快艇这种高级货了。
“泽远,一会吹着海风的感觉一定很爽。”我对王泽远笑了笑。
“是啊,”王泽远点了点头,“我也好久没享受过坐着快艇、吹着海风的感觉了。”
“你们两个都爽,不过老子更爽,”抓着唐洁的混蛋趴在唐洁耳边嗅了嗅,“一会对着大海来一炮,真是如梦如幻啊。”
我本来已经做好了坦然接受一切的准备,可是当这个混蛋说出这么下流的话之后,我的心再也无法波澜不惊。
“重伤谢子俊的人是我们两个,这一切都跟这个女人没关系,你们放开她。”我郑重的告诉他们。
“讨价还价是吧?”抓着唐洁的混蛋,径直走了过来,反手就是一巴掌抽在我脸上,“搞清楚你现在的状况,你还没有跟老子讲条件的资格。”
我舔了舔嘴唇:“我想你们老板要的肯定是活人,如果我们变成了死人,你们还怎么交差?”
那混蛋迟疑了一下,再也没有说话。
他虽然放弃了对唐洁做那种事的打算,却也没有放过唐洁,还是把她一起带上了船。
我想等把我们交给谢家的那一刻,应该也就是唐洁倒霉的时候。
我心里很不甘心,但到那个时候,我估计也是快死的人了,根本管不了这些事情。
人生就是这么无奈,我对此没有任何办法。
快艇开动了起来,唐洁就被绑在我的身边。
“我们也算是熟人了,可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唐洁故作坚强的笑了笑,我看得出,落到这帮人手里,这个女人已经绝望了,她没有再想着做无谓的反抗,而是选择了逆来顺受,苦中作乐。
“我叫林强,”我安慰她,“他们想要的是我俩的命,你不会有事的。”
“你真的认为我会没事?”唐洁无奈的笑了起来,继续问我,“你是不是也认为,出卖身体的女人是没有尊严的。只要我以平常心陪那些人睡一觉,一觉醒来之后,我又可以安然无恙的回来?”
“我没有、这个意思。”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忍不住结巴了起来,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吃力的撒谎。
的确,在夜总会的包厢里发现唐洁的时候,我的内心是震惊的,令我更加震惊的是,她竟然会躺在那个浑身都是烂肉的死胖子怀里。
“行了,不用再装了,”唐洁直视着我,“你就是打心眼里瞧不起我,对吗?”
我无法回答唐洁的问题,只能望着一望无垠的苍茫大海,任由海风吹乱我的头发。
第四十七章 苍天饶过谁()
“算了,”唐洁嘿嘿笑了两声,“反正我要做的事已经做完了,在这个世界上我再也不亏欠谁,也不需要再有任何留恋。”
这番话吓出了我一头冷汗,这哪是什么对人生的感悟,分明就是遗言啊!
“你要做什么?”我急忙问了声。
只见双手被捆住的唐洁,往船头的护栏走了过去,
护栏的高度,还不到腰身的位置,如果唐洁想寻短见,完全可以轻轻纵身一跃,便永远的鱼蔚蓝的大海融为一体。
“不要啊!”我大喊,紧跟着冲了上去。
我的双手也被绑的死死的,因此我只能用身体拦住她,把她往回怼。
“你走!”唐洁咆哮了一声,随即失声恸哭。
她啜泣着,满腹委屈的问我:“你们不是觉得我是个谁都能上的烂货,干嘛还要拦着我!让我去死,我不需要你们的同情!”
“我不是那样想的!”我也对着唐洁嚷嚷起来,“我吃过很多苦,我知道这世界上每个人都不容易,我让你陪那个混蛋睡一觉,只是想让你更好的活下去,你能明白吗!”
唐洁不屑的笑了起来:“更好的活下去?不要再逗我了好吗,我已经没法回头了。”
“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怎样的不幸,但我想你知道,我跟王泽远才是真正的走投无路。”我继续劝着唐洁,“你也看到了,陈锋不需要给我们任何理由,我们就得把头提在裤腰带上为他去砍人。好不容易任务完成了,我们却被伙伴出卖给了这群想要我们命的人。面对这些,我们两兄弟还不是挺了下来。我知道你读过书,比我们两个懂得多,可你难道连活着就是希望的道理都不明白吗?”
我慷慨激昂发自肺腑的一番话,让唐洁愣了足足十几秒。
她不安的望着我跟王泽远:“其实······”
“别说了,”我打断了哽咽的唐洁,“反正你记住,不管任何时候,不管遭遇了什么,只要有一丝希望就要坚强的活下去。”
见唐洁都听了进去,我便离开了她,走向了王泽远。
“强哥,其实我刚才也想从这里跳下去。”应该是听到了我的脚步声,正在看海的王泽远转过头来对我说道。
“我知道你不会跳的。”我打趣的冲他笑了笑,笑的很难看,“你小子怎么可能在我之前离开这个世界。”
此时的航程已经行驶了大半,深夏市的摩天大厦渐渐显现出了自己清晰的轮廓。
几天之前,我满含委屈的离开这里,没想到现在又被人给捉了回来。
当一个人心如死灰的时候,内心也就会异常的平静。我听得见死亡的钟声,但自己就是没办法再紧张起来。
“太好了,回去就能较差了!”劫持我们的那群人也纷纷从走上了船头,望着深夏静谧的夜景,发出深深的一声感慨。
我注意到,在这群人里面,那个猥琐男的眼神,由始至终都在唐洁身上。
唐洁就是再不怎么洁身自好,可让她委身于这种人渣,我还是发自肺腑的觉得心疼。
我把身体挪到了唐洁身边,在她耳边小声说:“一会上了岸,我们兄弟会跟那个猥琐男打起来,你趁机赶紧跑,跑到人多的地方就安全了。”
“嗯,”唐洁用力的点了下头,“我一定会报警让警察来救你们的。”
我敷衍的说了声好,让她以为我跟王泽远还对活下去充满了希望。
有其父必有其子,谢子俊阴险毒辣,他的父亲又怎么会是善茬。谢家不惜出动这么大的人力物力,就是为了把我们两兄弟逮住弄死。现在我们落到了这群人手里,谁还救得了我们?
眼看就要快靠岸了,快艇突然颠簸了一下,这一闪差点把靠着护栏的猥琐男给帅进了海里。
“你他妈怎么开船的!”猥琐男指着船舱的位置破口大骂。
“大哥,不是我驾驶的问题,是后面有船在别我们!”船舱里的人大叫委屈。
“妈的!”猥琐男擦了下鼻子,说话的时候唾沫星子溅了旁边人一脸,他叫嚣着,“是那个活的腻歪了的弱智,敢做这种不要命的蠢事!也不睁开狗眼看清楚,这可是谢家的船,真他妈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猥琐男刚骂完,船身又剧烈摇晃了一下,骂人的猥琐男根本来不及站稳,结果一个踉跄栽倒下去。
“我草他妈的,弟兄们,干死后面的狗逼!”猥琐男一声令下,那些打手们全都进入了警戒状态。
他们全都绕到了船尾,不过在一通嘈杂的脚步声之后,就只剩了海浪翻涌,和海风呼啸的声响,后面再也没了动静。
“怎么回事?”猥琐男怔了一下,也往后面走了过去。
不一会,只听见“啪啪”的几声脆响,一个男人随即厉声大骂:“干你妈的,你还敢打老子,把老子从车上拽下去,塞进垃圾桶里面,你挺厉害啊!”
这个声音,我看了看王泽远,很明显,他也听出来了,教训猥琐男的人正是大头。
可大头不正是出卖我们的那个人么!
我心里迷茫万分,他明明把我们出卖给了谢家人,可他现在为什么又要来救我们,难道是因为怕陈锋报复他,所以故意自导自演了一场贼喊捉贼?
我坚定的告诉王泽远:“一会不管大头说什么,你都别信。”
“好,我都听强哥你的。”
等我跟王泽远走到船尾的时候,猥琐男的胳膊已经断了一条,滴答的血水顺着船身淌进了海里。
大头一见到我跟王泽远,脸上立马笑开了花,他割掉了我跟王泽远身上的绳子,然后如释重负的说:“总算找到你们两个小东西了,不然回去之后,我跟锋哥都没法交代。”
“我们在哪,你不是应该很清楚么?”我反问大头,“怎么还会找的这么辛苦?”
大头迷茫的瞅了我一眼:“真搞不懂你小子怎么想的,你是不是把老子当成全球卫星了,还会他娘的gps定位不成?”
这世间有些人很聪明,但表现出的总是一副弱智的样子,这就叫做大智若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