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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过人之处?”
淳于炎面露疑惑,看着字条道:“杨行医猜,这是回信,还是未寄出的信?”
不管是哪一个,都足以要了她杨天玥的性命!浴盆中的水已经渐渐开始温了,花瓣十分得当的挡住了水中的风光,裸露而出的锁骨也精致诱人,淳于炎却偏偏仿若未见,这也让杨天玥有了两分安心。
“民女猜,这是一张什么都没有的白纸。”
她的话语无疑让淳于炎觉得疑惑了起来,那张字条上面的内容他看过不下十次,全然在揣摩这上面的内容究竟是什么意思,她现在说是一张白纸……思绪流转一番,便将字条放进了浴缸之中,淡淡一笑。
“淳于公子想要什么?”
她立时松下了一口气,看着纸上的字迹慢慢化散在水里,心中的石块也落下了大半。
“我要你办砸送给家母的贺礼。”淳于炎也丝毫不掩饰,直接道出主题,不等杨天玥给出回应,便不见了踪影。
办砸……
杨天玥重重叹出一口气,房间内寂静异常,她从水中起身,将衣物穿好后静静坐在*边。她无意去揣测淳于炎说出这句话的深意为何,她只知道自己无路可退。这张字条定然是回信无疑,字条是收信之人常用的铭宣,即便淳于炎拦截到的是自己放出的信鸽,也定然会随着信鸽的踪迹寻去……
倘若不按照淳于炎的意思去做,那宫外之人定然会遭受大难!
第三十七章 恃宠而骄()
夜色微凉,杨天玥和衣躺在*上,不多时便沉沉的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是次日清晨,身上盖着的薄被让她心中警铃大振,立马坐起身来。翠儿端着热水进来,见杨天玥已经醒了便笑着打了一声招呼。
杨天玥从*上坐起,试探性的询问道:“近日病得糊涂,都有了睡觉踢被子的习惯,还要谢谢你帮我将这被子掖好呢。”
翠儿一听,便咯咯的笑了起来,将方帕放在水里,甩了甩双手道:“哪有的事儿,昨夜里杨行医就睡的十分安稳啊,翠儿进门时,被子倒是平展盖在行医身上呢!”
“是么……”也便是说,昨夜自己熟睡时,便有人进了门为她盖好了被子?是什么人呢?
还没来得及细想,翠儿便催促了起来,无非是说今日要去苏羽姑姑那里取衣服,要杨行医动作快点。太子妃身边的女官牙尖嘴利,十分刻薄的,到时候落了口实,可就不好了。
杨天玥淡淡听着,任翠儿将自己拉到铜镜面前梳妆。这整个太子府内对杜若依是“太子妃”这个称呼已经毫不避忌了,从最初时的“未来太子妃”到现在的“太子妃”,甚至没有任何的过渡。而她,始终只能是她的杨行医。
这样的日子是不是该到头了……而她,也是不是该离开了……
铜镜中的女子秀美微蹙,面容精美,因着大病未愈又连夜难眠而苍白的面色上面点着胭脂,更是将整张面色都点亮了起来。长如蝶翼的睫毛微微颤动,浓密而卷翘,让人看不清眼底藏着的究竟是什么情绪。
翠儿站在一边不由开始感叹起来,这般美人儿本该如书里写的、戏里唱的一般路路平顺,得上天垂怜,却偏偏在情路上走得这么坎坷,跌跌撞撞,浑身遍体的鲜血淋漓。
杜若依身边的女官本就刻薄,等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便不耐烦了起来。几步到了太子府便直奔杨天玥闺房而来,双手叉腰便凶巴巴的吼了起来。
“杨行医早早便梳妆打扮好了,却迟迟不肯出门与本官会和,是觉得自己救了我们家公主和太子一命,就恃*而骄了不成?!”
门边端着早饭的双儿和飞儿见状里面起身拦了过去,飞儿一脸不屑的瞟了女官一眼道:“若是太子妃过门,封您半个品级,依着您这年纪、我等自然是要尊称您一声姑姑才是。可现下你不过是一个没有半分品级和官阶的婢女,比我们还不如,凭什么这么和我们杨行医讲话!”
双儿闻言向后瑟缩了一下,本就胆小的性子哪里想到飞儿会这么说。早就听闻这女官深得未来太子妃杜若依的*信,若是现在得罪了,那日后太子妃被迎娶进门,她们这些小宫女定然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女官哪里受过这样的羞辱,冷哼一声一巴掌甩到了飞儿脸上,唾了一口道:“杨天玥不过是一个没有半分品级的民女,本官纵是再如何不是,那也是大楚国三等女官!她杨天玥都不敢这么和我说话,你一个小小的宫女,也敢在我面前卖弄,耀武扬威!”
第三十八章 理应当斩()
话说完,便又要扬手再在另一边脸上掌一耳光,却被一声清冽的声音冷冷阻止了去。
“宋姑姑且慢。”杨天玥一身白衣,头上的白玉簪子在发髻上与这一身白衣相得益彰,赤着的双足不紧不慢迈上前来。双儿和飞儿见状也向两边散开了去。
那女官一脸跋扈模样,看着杨天玥道:“怎么,本官帮着杨行医教训教训不懂事的小蹄子,倒是让杨行医心疼了?”
“宋姑姑说笑了。”杨天玥脸上漾开从容得体的笑意,似乎并不为这女官的行为觉得有半分恼怒,身后跟出来的翠儿一双眼睛毒辣辣的瞪着女官。
细细端详着女官的表情,杨天玥缓缓开口道:“宋姑姑说的没错,飞儿和双儿品级底下,隶属最下等女官,而我也不过是一介民女,没有半分官阶。这一点,天玥赞同。”
看到女官得意昂起的下巴,再度开口:“不过,宋姑姑您还说了,您在大楚国为三等女官,一个大楚国的区区三等女官,竟敢在我大禹国境内、且是太子府中公然对宫人不敬,按照我大禹国后宫条例,理应当斩!”
“你……”女官气急,伸出手指定定指着杨天玥的鼻子,还没开口便被杨天玥打断……
“并且,”双手从容交叠放在小腹处,模样淡漠,从容竟比大禹国官家小姐礼仪教养更甚,眸间一扫:“天玥虽为一届民女,没有官级,但住在太子府内便是太子府的客人。既然是客,宋姑姑你身为未来太子妃的陪嫁女官,难道不当对太子府的客人有起码的尊重吗?”
飞儿简直就要为杨行医拍手叫好了,这女官被堵得半句话都说不出来。模样狼狈又尴尬,最后所幸气急将飞儿端盘上的菜色重重泼在了杨天玥身上,菜色虽已出锅许久,却依旧是烫的,那小脸迅速因为汤汁烧红了起来。
似乎还是不解气,那姓宋的女官所幸将盘子扔在了杨天玥脸上,汤汁溅到了眼睛里,刺辣得很!
飞儿刚欲开口,便听得一个好听的男声传了过来,莫儒歌身上的朝服还未褪去,显然是刚下早朝便被这边的声响引了过来。那声线开合中,讽刺意味极浓道:“好一句我太子府的客人!”
杨天玥双目紧闭,听到声音不由得一惊。本就站在门口,踉跄一步被门槛扳倒,竟向前跌了过去!
距离莫儒歌仅一步之遥,男子却没动手去扶,单单看着女子跌身倒在了地上,骨骼和地面碰撞,发出声音来,想来定然摔得不轻。
翠儿忙跨步前去,扶住杨天玥道:“杨行医,您没事吧……”
“我没事……”她就着翠儿的力气站起身子,虚弱一笑,朝着声源的方向俯身跪拜:“民女杨天玥叩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是昨日在桃园中的事件发生后她养成的习惯,但凡见他便跪地叩拜。那是羞辱,也是教训。
莫儒歌厌弃一瞥眼道:“去洗干净!”
“民女遵旨。”
第三十九章 不害臊()
翠儿忙搀扶着杨天玥前去洗漱,画好的妆容霎时间花了,连才换好的白衣也污秽不堪。杨行医的衣物向来不许扔到浣衣局去洗,这些油污、怕是又要委屈杨天玥用手一翻挫揉了!
莫儒歌坐在杨天玥房中的椅子上,上面的垫子是她亲手一针一线缝制上去的,里面填充着的药物又调理助眠的作用。那日里她兴高采烈的抱着这几个垫子赠与他做生辰礼物,看惯了金银珠宝的他竟破天荒的收了下来。
那几日里闻着这垫子上散发出的馨香晚晚安眠,就连常有的噩梦都不曾再梦到。谁知几日后她因和楚微夏发生争执,为了一个小物件便将微夏推倒,盛怒之下的莫儒歌将手边的垫子尽数扯了下来扔在了杨天玥脸上。
时隔两年,再坐上来,竟是另一番滋味。
杨天玥换好衣服进来便跪拜行礼,她的“乖巧”像是立在他心中的一根刺,想要拔拔不出,想要拿拿不掉。
莫儒歌看着站在一边的宋姑姑和跪拜在地的杨天玥,微微启唇道:“怎么回事?”
一边站着的飞儿正欲开口,便被莫儒歌一记眼神警告了回去,身边站着的双儿早就吓坏了。翠儿拉了一把二人,三人只得安静听着。
宋姑姑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杨天玥道:“殿下吩咐老奴和杨行医今日一并去取嫁衣,杨行医不守时在先,对老奴和公主不敬在后。竟搬出太子殿下来压制老奴,谩骂老奴!”
飞儿不愤想要开口驳辩,被翠儿狠狠拉了一把。
莫儒歌看向跪在地上不卑不亢的杨天玥道:“你可有异议。”
“民女无异议。”她语气淡漠,脸上不带一分表情。双目因为方才的汤汁问题显得十分湿润,脸上的胭脂褪去由剩下一张苍白的小脸,因为被汤汁所烫而微微泛着潮红。惹人生怜。
莫儒歌冷笑一声,继而看向门外正在收拾的地面,继续发问:“那又是怎么回事?”
宋姑姑眼睛也不眨道:“老奴不忿,说了杨行医两句,杨行医便要将新菜端起来泼老奴一身!”
飞儿咬牙,真是说谎都不知道脸红的,不害臊!
这厢莫儒歌还是方才的淡漠:“杨天玥,此事当真。”
“是民女的过失,请宋姑姑原谅。”说话间,向着女官的方向将身子低了下去,像是在道歉。
宋姑姑被她的这一反应闹的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本以为这杨天玥定然会与自己驳辩,且还会拉上方才被打的丫头一起诉不平。谁蹭想这杨天玥会是这番模样!震惊之余,又化作了一丝了然,看来也不过是一个纸老虎。
莫儒歌也望向宋姑姑道:“不知宋女官肯原谅否?”
他早在二人发生争执前便听到动静赶了过来,整个事情的始末他都了解的一清二楚。何况就算他只听到了最后,这被泼的人一身干净,任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其中猫腻。为什么她偏偏不说?
是算准了他定然不会站在自己这边,为自己说话么?
第四十章 万万不能()
宋姑姑在大楚国伴公主年日也不短了,自然是知道见好就收,看太子殿下这意思是想要平息此事,毕竟日后公主嫁过来还是要与杨行医相处的。思及此,便讪笑一声道:“既然杨行医都这般低声下气的向老奴道歉了,老奴也不是个小气的人,自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好。”
“太子殿下,不是这样的……”即便是胆小如鼠的双儿,也听不下去弱弱开了口,谁知才一张嘴便被莫儒歌锐利的目光堵了回去。
太子殿下面容俊美,妖孽无双,是整个宫中女子暗恋的对象。即便是平日里冷冰冰的态度,也让这一众小姑娘们脸红心跳,爱慕不已。双儿亦不例外,可现下被他这么一看,依旧是心中生出了惧怕之意。
立马跪倒在地,叩头认错。
莫儒歌闻言却摇了摇头:“本宫却认为,此事不能这么简单就算了。”
宋姑姑心中立马警铃大作,外间传闻杨行医乃是东宫首席行医,虽不得殿下之*,却依旧为太子殿下最为得力的助手。即便是羞辱欺负,也只能是太子一人,现在自己这么欺辱了杨天玥,定然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了。
才刚刚惶恐跪在地上,便听得莫儒歌继续道:“宋姑姑乃是本宫未来太子妃的陪嫁女官,本宫与公主不日便会完婚,又岂能在婚典前让宋姑姑蒙受如此委屈,杨行医,你说呢?”
杨天玥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泛起苦涩,他到底还是想要她难看。她竟愚蠢到,在他听到“不能这么简单”时以为他要为自己出头,真是可笑。
自嘲一笑,将手腕上的玉镯褪下来递给宋姑姑道:“民女并无积蓄,尤剩一枚玉镯还值当,若是宋姑姑不嫌弃,便当做是天玥给出的补偿可好?”
那玉镯通体通透,没有杂质,一直是杨行医最为宝贝,放在首饰盒中不曾佩戴过的。今日才取出来戴在手上,就要送出,真是可惜了了!
翠儿有些惋惜,那一支玉镯虽不是价值连城,却也价值不菲,是昔日里替宫中嫔妃看病是得了的赏赐。也是唯一一次收下的赏赐,现下就这么送出去了,真是替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