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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聒噪。”夏灵尊冷哼一声,七管事朝一旁的护卫示意的点点头。早就看几人不顺眼的护卫上前粗鲁的将人扯到囚车边,拿出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破布,将几人的嘴巴死死的塞住。女子自然也不例外。只是她从小养尊处优,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此时修为被封印不说,双手双脚也被铐住,再歇斯底里,也只能任由护卫将臭熏熏的东西塞进她的嘴巴。
“呜呜……”她心里一阵恶心,两眼一翻就要晕过去。旁边的肖凌风和那小师弟也是同样的处境,对她爱莫能助。
夏灵尊满意的笑了笑,收回视线,抬脚上了马车。安凤麓主仆和莫轩却都选择了骑马,没施舍给囚车里的四人一个多余的眼神。
七管事见状,无声的笑了笑,自己坐上车辕,畅快的扬声对前方的护卫道:“出发。”
马蹄声响,马车稳稳的往前行进。赵芸坐在马车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墨白的毛,却老觉得头顶上有个眼睛盯着自己,尴尬异常。
“咕咕……”在凌庭面前显得乖张的墨白,此时也十分温顺的团在赵芸的腿上,屁股对着申屠白,发出克制的舒服的咕噜声。
墨白的小心思,赵芸自然是知道的。见它那惧怕又不忿的模样,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伸手挠向它的下巴。
“咕噜。”下意识的将脑袋扬起来一些,墨白舒服得直往赵芸的手上蹭。柔软晶莹的毛发从掌心滑过,让人忍不住心情愉悦。
申屠白将一人一猫的互动看得清楚,神色也慢慢舒缓下来。唇角微微勾起,不再盯着赵芸。他随手拿了本书,静静的翻看起来。
察觉到那股让人紧张的视线离开,赵芸心里松了口气。小心的抬眼瞥向申屠白,见他像平常一样靠在小几上翻着书,之前的忐忑不安忽然就没有了。
面前这个人,几乎是与她相处时间最长,也是对她最好的一个人。连赵麒哥俩都比不上。她就算犯了再大的错,他也不会撇下她不管。这点她很笃定。所以,她到底在纠结害怕什么啊?醍醐灌顶,赵芸一拍额头,有些唾弃自己的扭捏。
清脆的声响在马车里响起,申屠白拧眉,有些莫名的看过去,“你在干什么?”
“嘎?那个……有蚊子……对,我拍蚊子呢!嘿嘿。”赵芸愣住,缓缓抬头对上申屠白的眼,咧嘴笑了两声,杜撰了一个借口。一边说,还一边煞有介事的挥手,做驱赶状。
申屠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马车里有驱蚊香。”
“诶?”赵芸动作僵住,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马车一角,果然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香炉,上面还徐徐冒着袅袅的白烟。这个驱蚊香是申屠家惯用的,驱蚊效果一级棒,还没有刺鼻的异味。赵芸去京城的时候,还从老七那儿搜刮了不少路上用……
“我额头有些痒,我以为有蚊子呢。呵呵,或许是之前在园子里被咬的。”赵芸干巴巴的笑着,装模作样的抬手在额头上挠了两下。
申屠白:“……”
什么都没说,申屠白继续看书。赵芸见状,放下手,吐出一口浊气。师傅大人的目光太犀利了,她的小把戏明显被看穿了。好在师傅大人没有追根究底,到时候她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纠结扭捏。
灵魂都三十多岁了,大气一点啊,赵芸!
暗自鞭策了自己两下,赵芸也不管墨白还在腿上,直接闭上眼睛开始打坐。修炼一途,容不得懈怠。更何况她现在受了伤,更需要抓紧时间调息。调动体内灵力在经脉里游走,缓慢的滋养修复受创的地方。一遍一遍,不厌其烦。
申屠白抬起头,看了赵芸一眼,略带笑意的眼底滑过一丝满意。弹出一道灵光包裹住车厢,让马车变得更加平稳后,他这才重新低下头,将视线集中在手里的书籍上。
静静的团在赵芸腿上的墨白,察觉到动静,睁着一双滴溜溜的眼睛扭头瞧了他一眼。闷闷的撇了撇嘴,喉咙里发出一连串模糊的咕噜声。
一路平静,一行人很快出了丰乐县的范围。官道上零星的举家避难的百姓,逐渐变得多了起来。甚至有些百姓身上还带着伤,浑身灰头土脸,狼狈不已。从他们说话的口音不难看出,他们大多是从平安州、凤渠县那边来的。而这两个地方,都在黑林军中路和右路进攻府城的行军路线上。
老七拉了一名老乡询问,果然得到平安州和凤渠县已经失守的消息。
“家主,平安州和凤渠县昨日就失守了。按照黑林军的行军速度和战斗力,这会儿怕是已经拿下了长丰县。过了,今日午后,长丰县,就是府城了。保不准今日午后,敌人就会兵临城下。”老七打探完消息,匆匆坐回马车上示意车夫继续赶路后,才转身掀开帘子朝申屠白沉声禀报。
申屠白了然的颔首,视线却停在书上没挪开,平静道:“府城不比丰乐县,有逍遥灵尊坐镇,没那么容易失守。”
“可若是十足的把握,敌人也不会冒然进攻府城。”老七自然也知道府城里有几个厉害的灵师,但槊国人也不是吃素的,要不然也不能与锦国对峙这么多年。
第六十章 选择,嚣张喊话()
越往府城走,逃难的难民就越多。赵芸等人从这些人嘴里,也知道了更多的消息。可惜,都是坏的。
“长丰县已经被槊国人攻占了。他们见到人就杀,要不是我跑得快,那些刽子手又懒得追,现在肯定已经没命了!你说你们是从丰乐那边来的?那里与槊国接壤,肯定和平安州一样惨。看你们能毫发无损的逃出来,一定都是有本事的人呢。”
“不过是运气好躲过了一劫。我们随主子远游回乡,哪知道还没到地方,就遇到这种事情?现在倒好,一队人无家可归,家里的老小也联系不上。只能先找个地方避一避,再做打算了。”老七苦笑,并不正面回应那人的话,对那人欲言又止的表情也当做没看见。只亦真亦假的将自己一行人的情况简略说了下。
那人听了,有些恍然,“远游归家啊?怪不得你们看着不像是逃难的。一个个身上都干净得很。不过,瞧你们这架势是要去府城?”
老七点头,“我家主子在府城有亲戚,想着投奔过去,大家一起也有个照应。只是不知道府城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可有不妥?”
“何止是不妥啊。这会去府城简直就是去送死!知道那些槊国人为什么懒得追杀我们?那是他们要抓紧时间突袭府城呢!别不信,这是我藏在草垛里躲避追杀时亲耳听到的。所以,你们还是和我一起去巽州吧,别往那火坑里跑了!”那人一边说一边诚恳的看着老七,眼里带着明显的期冀。
“这……”老七脸上闪过一丝为难,想了想,朝他无奈的拱了拱手道,“我只是个奴才,这到底去哪儿,还得听主子的安排。”
“这样啊……七兄你能不能去和你家主子说一说?说不准就改变主意了呢?巽州我熟悉,我可以带路的。我知道对你们来说那边人生地不熟的,有些不方便,但怎么也比去府城强啊。”那人有些失望,眼睛不住的往不远处草地上坐着歇息的赵芸等人身上瞄。
老七心里了然,迟疑的朝那人拱了拱手道:“那容我去禀报一二。”
“好的好的,七兄请便。”那人欣喜的笑起来,也不嫌弃老七低下的奴才身份,对他十分客气有礼的躬了躬身。
老七又朝他点了点头,才转身往回走。赵芸几个是何等的耳力?早就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老七自然也是知道的,过来做了个样子,就回去将人打发走了。那人离开时三步一回头,十分不甘心的模样。
“那人倒是有几分聪明劲儿,知道背靠大树好乘凉。”安凤麓手里捏着跟青草,歪着身子坐着,闲闲的开口。
赵芸抿了抿唇,笑着接嘴:“现在槊国人打来,一个文弱书生独自上路是挺危险的。我们这里护卫挺多,他想拉上我们一起去巽州也无可厚非。”
“那人说他逃出来的时候黑林军那边已经往府城开拨了,算算时间,府城那里怕是已经交上手了。”夏灵尊盘腿坐着,喝了口水。看了眼赵芸,又看了眼申屠白,一边慢悠悠的盖紧盖子,一边心平气和的开口。
赵芸沉默,府城若是失守,那槊国人就能够将其作为北上的前沿阵地,进退自如。而紫阳大阵可能已经被破坏的消息,她已经从申屠白那里听说了。如今唯一让她比较欣慰的是,张县令应该还没来得及调兵来援。以府城的防御和人马,死守上一两日应该不成问题。
前提是,府城那边,能将敌军的随军灵师全部挡下。
“吃好了?”一直没开口的申屠白突然抬眼,询问的看向赵芸。
赵芸愣了下,瞧了瞧手里剩下的半块烙饼,三两下包起来,点头,“嗯,我吃好了,师傅。”
“那就继续赶路吧。”申屠白挑了挑眉,红色的衣摆在空中荡漾出一个漂亮的弧度,整个人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面前瞬间空空如也,赵芸瞥见远处还未停止晃动的车帘,勾了勾唇角。深吸一口气,转身征询的看向众人,微笑的询问道:“夏灵尊,安少爷,莫师兄,你们休息好了么?”
你家师傅大人都说了要继续赶路了,就算没休息好,我们也不能说个不字好吗?夏灵尊抽了抽唇角,慢条斯理的起身,“唔,坐了小半个时辰了,接着赶路挺好。”说完,还煞有介事的拍了拍衣袍上的草屑,抬脚坐回到马车上。
安凤麓也跟着站起身来,神色认真的看了赵芸一眼,诚恳道:“我知道你心急,我不会拖你后退的。不过,到了府城,欠我的宴席记得要兑现呐。”说到这里,他调皮的朝赵芸眨了眨眼,朝一旁的阿诚招手,语调轻快的开口,“走了。”情绪转换之快,让人哑然失笑。对于自家少爷的德性,阿诚已经了解得不能再了解了。默默的快走两步将马儿牵到安凤麓身边,待他上了马,才转身去牵自己的那匹。
只有莫轩,不着痕迹的来回看了看不远处的马车和面前的赵芸,什么也没说,干净利落的翻身上马。
申屠白的性格,他不止一次听唐怀锦说过。那就是一个随性自我到极点的人。做事只凭心情好坏。看人只管顺不顺眼。他以为这样的人是极难相处的,这一路走来,时间不长,但他却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莫轩夹了夹马肚子,催动马儿,跟着队伍继续赶路。走了一段距离后,却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身后垂下了帘子静悄悄的马车。
府城,南门。
高高的墙头上,强壮魁梧的士兵严阵以待。从兰州知府升任上来的安南巡抚李贤此时也全副武装,面色严肃的注视着不远处的官道。张县令站在他的身边,神色担忧,“姑父,我们真的不派兵支援丰乐县那边么?现在都没有收到丰乐失守的消息,说不定马统领他们还在坚持,就等着我们去驰援呢。”
“不是我不想派兵去救人,现在我们是自身难保。黑林军中路和右路的二十万大军马上就要兵临城下了,我们这边却只有十二万的将士,足足少了八万。加上领兵的是黑林军元帅,情况实在棘手。槊国来袭的消息,我已经让人快马加鞭的送出去,但援军什么时候能到,谁也说不准。现在一兵一卒对我们都很重要,分兵去救人根本不可能。府城绝对不能失守!”李贤转头,深深的看着张县令。
张县令沉默,府城的重要性他自然知道。如果让槊国人夺去,后面的形势只会越发严峻。对于朝廷来说,也绝对是一个巨大的耻辱。李贤作为安南巡抚,一省军政的最高长官,府城在他手里被敌人夺去,那也只能以死谢罪了。
“希望他们没事。”张县令望着丰乐县的方向,缓声开口。只是,这也意味着他比李贤说服,放弃了领兵支援丰乐县这个主张。若是早知道敌人兵分了三路,他肯定不会接受赵芸的建议,带着金牌来府城调兵。现在答应的事情却做不到,是他失信了,对不起赵芸。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安南省驻军总共四十万,丰乐县和平安州分别驻扎的十万人马就不要想了。剩下的二十万,十二万如今已经集结到了府城,剩下的八万人马需要留守剩下的州县,根本不可能全部调集过来。十二万对战二十万,听起来悬殊似乎并不太大。可事实上,形势依旧严峻。
“大人,一切都已布置妥当。”一名皮肤黝黑的壮汉身穿着银色盔甲,腰间陪着弯刀,大步走到李贤身旁沉声禀报。
李贤微微颔首,神色微微松缓了一些,“很好。柳提督,让战士们时刻警惕,敌人很快就会来了。”
“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