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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家里有我看着,我倒要看看这些人能闹出什么花样来。”秦守一扶起赵芸,双手背在身后,唇边露出一抹冷笑。他回村二三十年,修身养性,是时候见见血了。
第三十七 追,挑拨离间者()
“少恒,你去了哪里?我在这等了半天了你才回来。”祝春娘看见从外边匆匆走进来的人,起身迎过去,脸上带笑,嘴里却抱怨着。
没想到祝春娘此时在这,娄少恒步子一顿,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不过很快他便遮掩过去。他脸上挂上笑容,长臂一伸搂住祝春娘的腰,敷衍的解释道:“店里出了一些事,我去解决了。”
祝春娘顿时略微担忧的抬头,问:“店里出什么事?现在安排妥当了?”
娄少恒在县城开了一家绸缎庄,布匹售价比别家略微低廉一些,但质量与别家无二,所以生意还不错。祝春娘全身上下的金银首饰都是这些日子娄少恒给她添置的,她自然不希望绸缎庄出什么差错。
“别担心,都解决了。”娄少恒笑了笑,只笑容未达眼底。
祝春娘没瞧见他眼底的寒意,以为真的没事了,便拉着他进屋坐下,眼珠子转了转,试探道:“少恒,如今已经是八月,我们两个和好已经快半年的时间了,你,什么时候上我家提亲?”
娄少恒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亮色,他将祝春娘的手握在手心里,有些歉疚道:“春娘,我早想去你家提亲了,怕只怕你爹不同意。早些年的时候,他就看不上我,如今怕也是一样的。”
想到说一不二的祝夫子,祝春娘抿了抿唇,“我爹确实很固执,可如今你早已不是当初的你。而我,也不是当初的那个小丫头了。我们,总能争得爹娘的同意的。若实在……我也不会离开你。”
“春娘,你真好。”娄少恒感动的将祝春娘搂到怀里,下巴亲昵的抵在她的发顶,“这么多年过去,你始终在我的心里。若不是我娘当时病重,逼着我娶亲,我也不会成婚。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痛苦,我心里装着你,每天却要面对一个我不爱的女子……春娘,再别离开我了。”
听着娄少恒满含爱意的表白,祝春娘一脸的甜蜜与感动,这是在赵家兄妹面前从未有过的柔和表情。她双手贴在娄少恒的心口
,依恋的蹭了蹭,才道:“我不离开你。只是,少恒,我也曾成过亲,嫁过人。你,会不会嫌弃我?”
娄少恒抓住祝春娘的手,低头亲了亲,满脸的珍惜与宠溺,“春娘,相信我,我永远不会嫌弃你。”
祝春娘听到这情意绵绵的话,心里像是装满了蜜,欣慰自己这多年的煎熬等待总算值得。脑海里不期然浮现出赵麒冷峻的脸,祝春娘有些神思不属。赵麒千方百计的逼走少恒,哄骗她爹,将她娶回家。四年下来,却从未碰过她,也从未对她说过半句软话。就连笑脸,都少有,这让她怎么不恨?
她祝春娘就是个工具,赵麒娶她,全都是为了那破败的赵家与家里的两个拖油瓶!算盘打得好,可他也不问问她同不同意!
祝春娘眼底闪过一丝恨意,等少恒娶了她,她要好好去看他怎么落魄!
思绪一闪而逝,祝春娘抬眼对上娄少恒深情的眼神,脸上不由得染上绯色。她咬了咬唇,快速的凑到他耳边说了一句,又害羞的缩回他怀里。
娄少恒脸上先是露出几分惊愕之色,随后狂喜,他双手捧住祝春娘的脸,激动的低头:“春娘说的可是真的。”
“我怎会用这种事骗你,到那天,你不全清楚了。”祝春娘有些不好意思的撇开脸,咬着唇娇羞道。
“谢谢你春娘。”娄少恒在祝春娘的额头上烙上一个滚烫的吻,双手也紧紧的将她的身体往自己的怀里搂,低声呢喃一句,“这些年苦了你。”心里却是幸灾乐祸开了,赵麒啊赵麒,四年了,你娶了个娇妻,却愣是不动,最终却要叫我捡个便宜!
祝春娘被娄少恒抱得死死的,甚是娇羞。她虽然成过亲,但却从未和男子如此亲密过。以前与娄少恒情投意合之时,因为双方都是青涩年纪,连牵手都少。后来嫁了赵麒,两人之间更是冷若冰霜。如今,被中意的男子这样搂着,她才算是有些明白情爱的滋味了。
“春娘,今日,我便去你家提亲,你说好不好?”半晌,娄少恒松开祝春娘,略带兴奋的提议道。
祝春娘又是惊喜,又是惊讶,“今日?今日已经过半,哪有下午上门提亲的?再说,不是还有许多东西要准备,也得看个吉日……”
“我等不及了。”娄少恒捧着祝春娘的脸,额头抵着她的,眼底满是爱意与情*欲。
祝春娘脸又红了,这次却没再避开。她喜欢娄少恒那样看她,这会让她有种被重视,被捧在掌心珍视的满足感。
这样近距离的对视,双方又都是有心人,擦枪走火什么的,实属正常。再说了,一个鳏夫,一个和离过的妇人,双方看对眼滚在一处,世人就算诟病,也不会太多苛责。咳咳,毕竟双方都是那什么过的,有正常的生理需求,大家也能理解。
在锦国,女子都可以休夫,自然可以再嫁。祝春娘与娄少恒和好了半年之久,才走到这一步,双方倒都是克制的。
情投意合的双方有了亲密接触,接下来要做的,自然是将这种关系正当化。
娄少恒一番甜言蜜语,祝春娘什么也想不到了,满心甜蜜的认同了他立时去家里提亲的想法。她起身收拾好自己,娄少恒却已经吩咐佣人将提亲礼全部装上了车。
祝春娘见车上满满当当的礼物,眼底的笑意更深。她一个和离过的已婚妇人,上门求亲实在用不上这么多的礼。可娄少恒准备了,说明他对她的重视。
祝春娘满心甜蜜与幸福,却忽略了娄少恒为何能在短短时间内,就准备得如此妥当。更忽略了,若是男方真的是诚心诚意想求取一个女子,怎么会不看吉日,不看吉时,就这样随随便便的上门?
祝春娘没想那么多,但祝夫子怎么会想不到?他端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的盯着面前恭恭敬敬给自己行礼的娄少恒,眼神锐利,“上门提亲?娄公子,春娘不知礼,你竟也不知?哪家男子诚心上门提亲,会在这个时候登门?不说选个良辰吉日,也得在晌午之前,以示重视吧?”
“祝老爷,晚辈确实是真心想求取春娘。我知道上门的时机不对,但我等不了了。我想早些与春娘定下来,更早些将她娶回家。祝老爷,求您谅解晚辈的急切。四年前我们错过了,如今晚辈不想再有遗憾。晚辈发誓,一定会对春娘好的,您就同意晚辈与春娘的亲事吧。”娄少恒的姿态放得很低,话也说得很诚恳。
祝夫子冷哼一声,鄙夷道:“四年前我不同意,四年后,我依旧不会同意。你赶紧走,我祝家不欢迎你。”
“祝老爷,晚辈知道四年前您瞧不上我,是觉得我家无恒产,不能给春娘安定的生活。可如今我名下不仅有一家绸缎庄,更有几间不小的商铺与几十亩田地,不会让春娘受苦了。您为何依旧不同意?”娄少恒脸上浮现出几抹苦涩,“难道在您眼里,只有那个赵麒才配做您的女婿么?”
“是又如何?”祝夫子深深的盯着娄少恒,目光锐利冷肃:“你是个什么东西,春娘看不明白,老夫却清楚。只要我在一日,春娘便不可能嫁给你。你赶紧给我滚!别脏了我祝家的地。”
“爹,为什么?”祝春娘捏紧拳头,瞪大眼睛愤懑的看着他,“我与少恒情投意合,我为什么不能嫁给他?爹,我才是您的亲生女儿!四年前,您为了赵麒不管我的意愿,硬是将我嫁给他。如今,我与他和离了,您却依旧固执的不同意我和少恒在一起。爹,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您就那么不想看到女儿幸福?”
“放肆!”祝夫子气得脸色发青,枯瘦的手重重的拍在桌上。
祝夫人赶紧起身帮他顺气,一边训斥祝春娘,“女儿,你爹虽然严厉,但都是为你好。你竟这样和他说话。还不跟你爹认错?”
祝春娘抬着下巴,满脸阴沉,“娘,爹到底是不是为我好,他自己心里最清楚!那个赵瑞之有什么好?不就是个穷书生!为了让他无后顾之忧,爹就将女儿一生的幸福都搭进去!如今,女儿好不容易跳出那火坑,找到了自己的良人,爹想也不想就反对。爹,您到底有没有为女儿想过?”
祝夫子捂着胸口,失望的扯了扯嘴角,“我没为你着想?我没为你着想,我会让你嫁给瑞之?我没为你着想,我会拦着不让你与这个人来往?可是,你都干了些什么?嫁到赵家去,不好好为人妻,为人嫂。不操持家务也就算了,还整天挑刺,闹得赵家不安宁。芸丫头还差点儿被你折腾掉一条小命!”
“我不让你与这个人来往,你也不听。四年前如此,四年后依旧。你看清他到底是个什么人了么?你就死心塌地的要嫁给他?我和你娘就是太宠着你,才将你养成如今这个愚蠢的样子!”
“老爷,你消消气,女儿只是一时糊涂,等我与她好好分说分说,她会明白的。”祝夫人见祝夫子喘着粗气,脸色越来越不好,手上的动作不停,神色也凝重道:“春娘,你赶紧回屋去。别惹你爹生气了。”
娄少恒面上的失落掩饰不住,但也打起精神安慰祝春娘道:“春娘,祝老爷看不上我,生我的气,我都能理解。毕竟,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商人,比不得读书人有出息。你先回屋吧,剩下的事,我会解决好的。”
祝春娘见状,哪里会同意离开?她握住娄少恒的手,抿唇道:“我不走。少恒,我说过我再也不离开你。读书人有出息又怎么了,我不稀罕,我只喜欢你。”
“春娘。”娄少恒感动莫名,一双眼睛深情得似要将眼前的女子镌刻到心里最深处。
祝春娘看着这样的他,心里酸涩有甜蜜,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最正确不过的了。
“愚蠢!”祝夫子噌的一下站起身,他推开身前的祝夫人,一脸晦气道:“我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个没脑子的女儿?读书人你看不上?不稀罕?笑死了我了。要不是我厚着老脸,你以为瑞之会看得上你,会娶你进门?我费尽心思,让你嫁给他,你倒好,生生和他闹僵了。你还要休夫!你怎么有脸?你怎么敢?”
“爹,您也太偏心!赵瑞之不过是你的一个学生,为了他,您就能将女儿贬低得一文不值?呵,他是看不上我。可他却私下去找了少恒,逼他离开我。他看不上我,却迫不及待的向您提亲!他为了赵家的那两个拖油瓶,为了能继续得到爹您的资助,却硬生生的毁了我的幸福,凭什么!”祝春娘与祝夫子争锋相对,想到自己这些年的委屈,她眼眶微红,满脸愤怒。
“你以为是瑞之私下找他,逼他离开的?”祝夫子嗤笑一声,手指着娄少恒,一脸的讽刺。
“春娘,当年的事,别再提了。”娄少恒像是被触动了伤心事,晦涩的朝祝春娘摇了摇头,才扭头直视祝夫子道:“祝老爷,您别太生气,今日您不同意晚辈的提亲,也没什么。我会再来的。告辞。”
“这么急着走做什么?怕我拆穿你的真面目?”祝夫子冷笑,“以退为进?你的这些小把戏,不过是老夫当年玩儿剩下的。”
娄少恒有些愤怒了:“祝老爷,您不同意将春娘嫁给我这个小商人,我可以理解。可是您不能污蔑我的人品!”
祝夫子哈哈大笑,轻蔑的开口,“人品?你竟然也好意思跟我提人品?四年前,你以春娘的贞洁为要挟,向瑞之勒索钱财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这两个字?”
娄少恒眉头皱了皱,坦荡的看了祝春娘一眼道:“祝老爷,晚辈不明白您的意思。”
“不明白?”祝夫子死死的盯着娄少恒,“四年前,春娘与你走得近,我虽不太乐意,但我见你面上规矩,也是个知礼懂事的孩子。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亲,虽然穷些,但也无妨。我没想过阻止你们两个。我想着等你上门提亲,我便应了。可是,一次偶然,我发现你竟与多个女子来往密切!你哄得这些女子心花怒放,心甘情愿的将私房拿出来给你花用。你却时不时的出入青楼、赌坊,潇洒得很!”
“打听到这些,我怎么可能让春娘与你再有来往?我去见你,警告你离我女儿远一些。你答应了,第二天却是找上了瑞之!卑鄙的以我女儿的贞洁为要挟,勒索瑞之。瑞之将赵家仅剩的田地卖了,将银子全数给了你,你就利索的消失得无影无踪。娄少恒,你别不承认,这些事情,我没有一件是冤枉了你!”
“老爷,竟有这事?”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