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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的亲王居然出现在费国腹地,若是让费国知道,费国绝对会不余遗力的逮住他,而皇上一定不会希望他回来,他只有死路一条。
秋骨寒颇为深意的看她:“连吃素的你都敢去,我又如何不敢?”
小住呆了一下后,摸摸头:“看来你有认真想过,那我就不再多说了,我就是怕你没想清楚,到时后悔而已。”
秋骨寒莞尔:“我虽然不像你那样会算,但我知道,我这次若是不去,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不能与她并肩作战、同生共死的男人,一定无法成为她可以信任的人。
他在她的心里本就没有份量,他若是与她再相隔万里,相见无期,她一定会彻底遗忘他。
而他,唯一能信赖的,只有她而已。
没有她,他在这世上便再也没有可以信赖的人。
除此之外,他也仔细琢磨过了,他若是能将凤翔空成功的救回尚国,那么,他将会立下他此生的第一个功绩,从而赢得军中将士的认可和好感。
——这件事原本并不在他的计划之内,但这简直就是上天赐给他的机会,他绝对不能错过!
这么做确实很冒险,但想要成大事,就要有排除万难、险中求胜的意志与觉悟。
他必须要成功!也一定会成功!
小住笑笑:“祝你好运。”
然后她就跑一边打盹去了。
半个时辰后,所有人都收拾完毕,为了避免引人注目,凤惊华将四人分成两级,她和哥哥一组,秋骨寒和小住一组,她和哥哥这一组先走。
秋骨寒看着凤惊华与凤若星的背影,咬了咬唇:“她与全尸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如此护着全失,比当初对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种从她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真挚与温柔,是他从未感受到的,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小住笑笑:“咱们以后自然会知道的。不过,你不可以对全失无礼哦,会惹小华生气的。”
“我知道。”秋骨寒叹气,“她将自己人看得比性命还重要,我若是伤害她重要的人,她一定不会原谅我和放过我,我不会做那样的傻事。”
成为她的人,被她爱着和重视着,绝对是很幸运、也很幸福的事情。
她对自己人那种全心全意的执着与付出,是世人都梦寐以求却可遇而不可求的至情至爱。
她虽然没把他当成她的人,他却已感受过她的全心全意,那种滋味,尝过就不会再忘。
小住点头,夸他:“唔,孺子可教,前途无量。”
秋骨寒淡笑,与她踏马而行。
直到与凤惊华那一组彻底拉开距离后,两人才策马奔驰。
这一路行来,凤惊华透露过要去锦国的讯息,就算金家的人追上来,估计也是往锦国的方向而去,想追上和找到凤惊华一行,可能性已经不高了。
待他们消失以后,又有一队车马行来。
他们看起来只是普通的商人,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他们停在分岔口,打量着四周,问:“祝东,咱们该往哪边走?要不要也去锦国看看?”
祝东道:“待我算上一算。”
他掏出他那枚宝贝的铜板,放在手心里,双手握紧,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神情十分虔诚和神圣。
其他人百无聊赖的等他的结果。
每个巫师都有自己的占卜方式和占卜工具。祝东的占卜工具就是这枚“神奇的铜板”,而且只有这枚“神奇的铜板”。他不管算什么,都用同样的方式、同样的工具,简单之至,其他人都颇不以为然。
更要命的是,只是区区一枚铜板,他就能算上半天。
直到一柱香过后,祝东才算是结束仪式,仍然闭着眼睛,松开双手,将手中的铜板往上一抛。
铜板落在地面上。骨碌碌跳了几下,停止。
祝东睁开眼睛,蹲下来,盯着铜板片刻后,斩钉截铁的一指:“祝慈一定去了虞国,我们往右边走。”
虽然他简单到了极点的占卜方式常常被人取笑,但他从来不怀疑自己,更不怀疑占卜结果。
而且,没有人知道,他从来没有算错过。
众人都不以为然,但他是祝巫的心腹,也是这次追杀祝慈行动的头儿,他们不能违逆他。
于是,队伍往虞国的方向行去。
祝慈以为自己先退后进,已经走在了追兵的后头,应该不会再被追兵注意到了,她哪里料到,前往南疆追杀她的人马并不止一批。
祝巫为了防止她逃脱,先后派了几拨人马去找她,确实,绝大部分追兵都走在了她的前头,无处寻觅她的踪影,但祝东这一拨却是最后出发的,还是根据先头部队传来的确切消息追到谊州的,正好落在她的身后。
如此,祝东要找到她,机率大增。
396 白日见鬼()
红烧山猪肉。。。整烤山鸡。泉水鱼汤。杂炒野菌。还有其它山珍野味。
摆满了一桌。
“我先尝尝看味道如何。”秋骨寒已经知道了凤惊华的习惯,早早就拿好了筷子,每道菜一端上来,他立刻率先挟菜,试吃,看看饭菜里有没有毒什么的。
凤惊华冷眼看他,没有对他的表现给予半点反应。
秋骨寒将所有的饭菜都试吃过一遍以后,亲热的挟菜给凤若星:“全大哥,这里的野味出了名的好吃,你快尝尝,多吃点。”
他跟着这个女人这么久,算是想明白了,对这个女人好,不如对她重视的人好。
凤若星的唇边泛起淡淡的笑意:“喔。”
基本上,他除了对这个世界抱有一点好奇心以外,几乎没有别的感觉和情绪,别人对他如何,他也完全不在意。
不过,有人主动给他准备好吃的,还给他挟菜什么的,他还是觉得感觉挺好。
秋骨寒看他总是用左手做事,状似随口问道:“大哥,我没见你用过右手呢,右手受伤了吗?”
他这么一问,其他两人都竖起耳朵。
凤若星居然回答了:“不是。我没有右手。”
众人都愣住了。他……没有右手么?
秋骨寒盯着他的右手:“可我看那只右手不是空的啊。”
凤若星的右手总是缠着绷带,要么藏在衣袖里,要么藏在披风下,总之,从来没有显露过。
凤若星道:“确实不是空的。不过,我真的没有右手。”
然后他就什么都不说了。
秋骨寒想继续问,但看凤惊华的脸色阴沉沉的,便不敢再问了。
凤惊华沉默的拿起筷子,默默的吃,慢慢的吃。
哥哥一定吃过很多苦,受过很多罪。但在哥哥受苦受难的时候,她却为另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出生入死,这是多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没有人说话。酒楼里人声鼎沸,他们这一桌的气氛却很冷。
这里是岚城。虞国南部最大的城市,离万渊之山有五六百里的路程。他们走出万渊之山后赶了一天半的路程,赶到了这里。
虞国是山国,全国至少有三分之二的面积都是山,几乎每个城镇的名字都带有“山”字。
岚城就散落在一片低矮的山丘中。
这里的街道高低起伏,几乎就没有一条是直的、平的,这里的屋子几乎都是沿山而建,高低错落,一眼望去,看到的不是屋顶,而是一层一层往上叠的门窗。
这里的山货很有名,吸引了五湖四海的商旅前来采购,算是个商贸重镇。
这里的山珍野味更是所有外来者必要尝遍的美味。
凤若星第一次看到到处都是山的城市,很是好奇,嘴里吃着野味,眼睛盯着外头。
他们坐在一楼,但因为酒楼建在山腰的缘故,望出去,就像在看着楼下一样,而且这里的人穿着打扮跟锦国、尚国大不相同,凤若星觉得这样的景色很有趣。
凤惊华见哥哥看外头看得这么出神,也随着哥哥的目光看出去。
她想更多的了解哥哥,所以,哥哥有兴趣的,她也会关注。
这里到处都是上下坡,到处都是树,夏天的时候天气炎热,雨水丰沛,为了行动方便,也为了消暑降热,本地人穿得都很简单利落,大多以短衣裤装为主,即使是女子,也少有穿着长裙、满头珠翠的,男人更是常常光着膀子,最多在身上穿件敞开的布衣马甲。
在这样的画面中,若是有人穿得很光鲜,很整齐,难免就有了那么一丝鹤立鸡群的味道。
于是,对面小坡上的几只“鹤”引起了凤惊华的注意。
五月的虞国已经热如火炉,要不是到处都是树荫,普通人根本没法出门,而那几个人,却仍然穿着长衫,有穿金黄色的,有穿紫色的,有穿五色的,还有束着玉带,戴着玉冠的,气质未必就好,但傲气却是非常明显的。
显然,那几个非富即贵。
而其中那个穿金黄色又被众人围拥的家伙,恐怕是高级贵族,否则哪里敢穿这么黄亮的颜色?
岚城这地方,再热闹也离京城远着,为什么会有这么高级的贵族出现在这里?
思及此,她凝目,专注的盯着那个黄袍男子。
那个黄袍男子正在跟身边的人说话,走得很慢,脸庞不断转向这边。
凤惊华看着看着,脸色慢慢的变了,拿着筷子的手指微微颤抖。
难道是他?竟然是他?
她猛然站起来,拿着杯子走到凉茶桶边,借着舀茶的机会,紧紧盯着那个人。
她没有看错,竟然是那个应该早就死了的人。
那个人竟然没死?还活得好好的?还出现在这里?
简直、简直太混蛋了!
手中湿漉漉的。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杯子早就满了,凉茶不断流到自己的手上。
她放下勺子,擦干手,走回座位,一边喝茶一边盯着对面。
那几个人走到山坡上白墙灰瓦、古香古色的建筑前,门开后,他们几个走进去,消失不见了。
凤惊华这才收回目光,眼里全是一派冷意。
“小华,你怎么了?”小住关切的问,“是不是又看到了什么危险的人?”
凤惊华摇摇头:“出现幻觉了,没事。”
那不是幻觉。
刚才那个黄衣人,很可能是巴甸,就是那个配合秋夜弦去诬陷她父亲的费国皇子巴甸。
当年,她暗中破坏秋夜弦诬陷父亲通敌谋反的证据,导致秋夜弦在朝堂上对父亲的审问一败涂地,秋夜弦当场押下巴甸,说是一定会严惩巴甸。
巴甸后来怎么样了,她不知道,但她认为,费国皇室就算不杀了巴甸,至少也会严惩,让他这辈子都很难翻身,但依她刚才所见,巴甸活得很好。
如果巴甸仅仅是活得好就罢了,她就担心……巴甸是不是还在跟秋夜弦有所勾结?
父亲被掳的事情,跟秋夜弦、巴甸有没有关系?
父亲如果死在费国,秋夜弦便少了一个巨大的隐患,如果巴甸暗中帮助秋夜弦除掉父亲,秋夜弦则暗中帮助巴甸夺权,这两人岂不是一拍即合?
巴甸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想到这里,她大热天的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小华,你很冷吗?”凤若星终于看够了窗景,收回目光,看向凤惊华,“会不会病了?”
正常人似乎很容易生病,比如一个晚上不盖被子什么的就会着凉,而小华原本就受了伤,这段时间又在赶路,身体可能也撑不住了吧?
“嗯,是有点不舒服。”凤惊华微笑,“我们就先在这里休息两天,然后再赶路吧。”
她看不出哥哥的体质如何,但她就是不想让哥哥这么辛苦的赶路,而且小住应该也很累了,借这个机会休息两天也好。
越是往后,前程越是危险,还能这么悠闲的,也只有现在了。
397 月夜幻影()
吃完以后,凤惊华就在酒楼的四周挑了间客栈住下来,每人一间客房。。。
进入客房以后,她就站在窗边,透过竹制的窗帘,盯着对面的小山坡。
巴甸一直没出来。
天黑了还没出来。
但凤惊华要出去了。
她换上夜行衣,从窗口翻出去,借着树影的掩护,潜上山坡顶。
山城的好处就是这样,屋子高低错落,到处都是树丛,可以掩身的地方很多。
她潜到坡顶以后,打量那扇不大的木门,上头挂着“饮苦居”的牌匾,围绕着白墙的是一圈青翠葱茏的细竹,抬头,是一轮圆月。
这间建筑,是如此的富有诗情画意,感觉就是个幽雅清净之地,让凤惊华觉得巴甸那种人的存在,真是玷污了这个地方。
她沿着围墙潜行,仔细聆听围墙里的动静,但她什么都听不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