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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觉她的身体都要冻僵了,但血管里的血液却是流得飞快,力道又极大,几乎要冲破她的身体,令她爆炸开来。
而她已经吐得胃里空空了,却还是无法停止,连内脏,包括胎儿,都要吐出来了……
“不要,不要吃我的孩子——”她边吐边恐惧的尖叫。
她不要把孩子吐出来!
一旦把孩子吐出来,她就没有孩子了!
谁来救救她?
谁来救救她的孩子?
她不要死在这里!更不要她的孩子被呕吐出来,然后被这些鬼怪吃掉……
突然之间,眼前一片雪白。
黑暗不见了。
那些妖魔鬼怪和老鼠她的尸体也消失不见了。
她的眼前,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白茫茫。
她是死了吗?
“娘娘,您醒醒,您快醒醒——”
“您奴婢的手吗?”
“娘娘您哪里不舒服……”
耳边不断传来由模糊至清晰的声音。
很熟悉的声音。
再然后,眼前的白茫茫里出现了一个又一个模糊的黑点。
这些黑点慢慢变大,变得清晰。
是手。还有人头。
熟悉的人头。
马姑姑,太医,侍女,等等。
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感觉身体异常疲惫,就像刚刚才干了什么巨大的体力活,全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而且还湿漉漉的,就像刚刚淋了雨一样。
“发生……什么事了?”她艰难的说出这几个字后,就急促的喘气,声音沙哑得不行。
马姑姑迅速给她喂水,冷静的告诉她:“娘娘,您做了噩梦,现在才醒过来。”
她说得很简单,但事实上,娘娘做了很久的噩梦,身体有时僵硬和冰冷得可怕,有时又不断抽搐和痉挛,还疯狂的出汗,令她们吓得不轻。
她们不断呼唤娘娘,太医也想了很多办法,针灸点穴喂药薰香泼冷水等等手段都使上了,但娘娘一直都没有醒过来,只是不断的说梦话。
太医甚至说了,娘娘在梦境里遭受到了巨大的精神刺激,连身体都要承受不住了,如果再醒不过来,恐怕就要出大事了。
好在,在娘娘身体抽搐得特别厉害的时候,太医用的法子起了效果,娘娘终于醒了过来。
“原来是这样……”姬芙喝了整整三杯水后,才说得出话来,抓住马姑姑的手,惊悸的道,“我我做了很多可怕的梦,有魔魔鬼要要要吃了我的孩子……”
更可怕的是,她刚才所做的噩梦是接着昨夜的噩梦进行的。
就像就像妖魔鬼怪利用黑夜与噩梦对她进行追杀,一晚不成,第二晚接着来。
她现在都能清楚的记得梦境里的一切,就像亲身感受一样,真实得可怕。
993 娘娘中邪了()
她就像被吓坏的小孩子,好不容易遇到信任的大人后就抓住对方,抽抽噎噎的、断断续续的讲述她所经历过的可怕的一切。
她说得前言不搭后语,甚至多次陷入恐惧之中,口不能言。
然而,她却无法控制倾诉的欲望,旁人根本插不上话,更无法打断她的话头。
她说了很久,直到天色大亮了,她才勉强说完,才勉强平静下来。
而此时的她,脸色苍白,睡衣因为汗水而贴在身上,看起来就像重病之人。
“娘娘,没事了,噩梦已经结束,一切都好了啊。”马姑姑安慰她,同时命令宫人,“快扶娘娘沐浴更衣。”
待侍女将姬芙扶进浴室后,马姑姑走到外间,对等在那里的太医道:“娘娘的胎儿如何?”
太医道:“娘娘年轻健康,也很坚强,胎儿暂且没有受到大的影响,但是,娘娘的精神受到的损害颇大,再这样下去定会伤及身体。”
马姑姑的眼皮子跳了几跳:“太医可有好的办法?”
太医道:“最好的办法就是娘娘不要再做这样的噩梦,保持心情平和愉悦。我会开几剂安神静心、不会危及胎儿的药方,你们也要注意些,莫要让娘娘受到刺激。还有,最好能查一下娘娘为何会做这样的噩梦,从源头上掐断娘娘做噩梦的根源。”
马姑姑的眼皮子又跳了几跳:“我明白了,多谢太医。”
太医离开以后,马姑姑独自坐在屋檐下,沉思了很久。
她将娘娘这段时间来的举动反反复复的回忆和分析了很多遍,都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之处。
除非……
她的目光黯沉下来,不让自己再想下去了。
没有证据的事情,她不能乱猜,以免事态扩大和恶化。
这边,姬芙终究年轻,沐浴更衣过后,吃了东西,吃了药汤,加上阳光好风景好空气好和众人的安慰呵护,再加上皇上过来陪她午眠,她的心情就慢慢的好转起来。
是啊,只是做个噩梦罢了,怎么就怕成这样呢?
梦终究是梦,一切都是假的,再可怕也是假的,她是要当皇后的人,怎么可以怕区区的噩梦?
于是,在强大的心理素质和强大的精神力的压制下,她暂时克服了噩梦带给给她的恐惧与阴影。
然而
当天晚上,她又做噩梦了。
噩梦延续昨夜的剧情,那些老鼠将她的肚子咬开,从里面扯出一个血淋淋的胎儿,津津有味的啃起来……
“啊”她在噩梦之中又凄厉的尖叫起来。
她看不到自己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双手紧紧捂着肚子,一声声的叫:“不要吃我的孩子,不要吃我的孩子……”
芙蓉宫又开始彻底无眠,所有人忙进忙出,为了唤醒她而奔波。
这一夜,虽然芙蓉宫已经有了处理这种状态的经验,然而,因为姬芙服用了安神药物的缘故,身体睡得很沉,比前两夜更难醒过来。
她在真实得要命的梦境里狂奔,躲避着巨鼠、蛇蚁、虫子的追咬。
跑着跑着,她突然掉进一个坑里,坑里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摸不到,耳边却充斥着婴儿的哭泣声、呼喊着。
“母妃,救我……”
“母妃,我被吃得只剩下骨头了……”
“母妃,我在这里,快快救我……”
那一定是她的孩子的哭泣声与呼救声。
她怕,她慌,她惧,她心痛,又哭又喊:“我的孩儿,你在哪里……”
“母妃,我在这里啊,母妃快来救我,我要死了……”
她循着婴儿的声音追去,突然之间,眼前一亮,一张狰狞的、血红的鬼脸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没再做梦了,因为,她彻底晕了过去。
因为恐惧而晕了过去。
当她醒过的时候,已是午时。
不必描述她当时的状况,反正,就跟快死的人差不多。
太医又给她扎针,又让人给她推拿,又让人熬药喂她,芙蓉宫上上下下也都安慰她哄着她,宫人们还把整个芙蓉宫又检查了一遍,担心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冲撞了她。
然而,没有人明白为什么娘娘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同样的噩梦。
这天晚上,芙蓉宫一片灿亮,上上下下的宫人都没有入睡,全都守在娘娘的身边。
但是,没用,姬芙仍然继续做噩梦。
当她终于醒来的时候,短短几天,她仿佛老了好几岁,原本纤秾合谋的身躯瘦了整整一圈,面容憔悴,肌肤黯淡,目光无神,完全没有了平时的风姿与光彩。
她真的病了,一整天都没能下床。
几名太医细心的给她诊治,虽然他们都开出了药方,却都认为她得的是心病。
心病?娘娘一切都那么顺利,怎么会得心病?
马姑姑看着这一切,心脏不断下沉。
终于,她暗中叫来一个太监,叮嘱了他几句。
这名太监会意,悄然离开。
他去了姬家,报告了芙蓉娘娘的事情,又转告了马姑姑的意思:娘娘恐怕是沾了脏东西,请姬家最好请一名道士去看看!
姬夫人一听,哪里敢耽搁,立刻请了一名与姬府颇有些来往的道士冒充姬家的家奴,随她进宫,一探究竟。
那名道士暗中观察了芙蓉宫和姬芙的病症,又仔细问过原由之后,很笃定的告诉姬夫人和马姑姑:“娘娘中邪了,很可能是有人给娘娘下了咒术。”
“中邪?”姬夫人倒抽两口冷气,“可、可能查得出来是何人所为?”
她就奇怪了,芙蓉宫的人全是姬家和姬芙的亲信,个个都是查过底细并受到监视的,娘娘也被保护得非常好,怎么可能还会一而再的做如此诡异的噩梦并受到巨大的刺激,原来是有人暗中搞鬼的缘故!
让她知道是谁暗中搞鬼,她举姬家之全力,一定令其不得好死。
道士掐指算了算,摇头:“对方的道行应该很高,不留任何破绽,小的实在看不出来。”
姬夫人急道:“那、那你可能化解?”
道士道:“小的尽力而为。”
姬夫人大喜:“那就有劳道长了。”
当下,她命令宫人们看好芙蓉宫的门墙,生怕芙蓉宫里的事情暴露。
而后,道长在芙蓉娘娘的卧室外设坛,施法,忙了一个下午,方才与姬夫人离开。
他们离开的时候,若虚宫里,祝幽只觉得心口一阵疼痛,咽喉涌出一股强烈的血腥味。
糟糕了,这是诅咒之术的反噬效果!
姓姬的很可能已经发现自己中了咒术,请了高人前来施术除咒,将咒术反弹给了施咒之人。
994 噩梦里的怪胎()
她抓起手边的手帕,捂住嘴,喷出一大口鲜血来。
而后,她看着手帕里那一团浓稠的鲜血,冷冷的笑起来。
竟然能让她吐血?看来姬莲请的高人段数颇高啊,不过,还是不能与她相比!
她所施的诅咒之术不仅是最高深、最复杂的巫术之一,根本无法可解,她的巫力与巫术也是这世间最顶尖的,根本无人可及。
所以,无论姬莲请来怎样的高人,都不可能彻底化解她所下的诅咒之术!
姬莲所为,不过是垂死挣扎,将结果拖延上几天罢了。
她挣扎着下榻,从抽屉里摸出那只代表姬莲的诅咒圆球,用染上自己鲜血的手帕将圆球包起来。
“娘娘,你怎么了?”巫月走进来,发现她的唇边有血,又看到那张染血的手帕,惊得叫起来,“你怎么吐吐血了?是不是病了?我立刻去请御医……”
虽然她们都懂一些巫医,但正常的犯病,还是要请普通的大夫。
巫医,可是不能乱用的。
“不用,只是遭了姬莲的反噬之术罢了,没有大碍。”祝幽摇头,“将火盆拿来。”
“喔。”巫月将火盆拿来,还是有些忧虑,“真、真的没问题吗?”
“普天之下,谁能与我比肩?”祝幽一脸孤傲,“凭她们找的那些凡夫俗子,就想破了我的咒术和反噬伤我?没那么容易!放心,我吐的这一口血伤不到我,只要好好休息一阵子就好。”
说着,她将用手帕包着的诅咒圆球丢进碳火里,嘴里念念有辞。
如果诅咒物上有目标的名字,效果会更好,但她担心她对姬莲下咒的事情被人发现,没敢在圆球上写下姬莲的名字,否则,姬莲的结果会更惨。
而这一次,她将这颗受到自己鲜血污染的诅咒物烧掉,将会巩固咒术。
姬莲,逃不过这一劫的。
她会静静的看着姬莲怎么走上毁灭之路。
接下来几天,一切都是“静静”的。
芙蓉宫没有再传出芙蓉妃子的尖叫声,也没有再起任何异常。
芙蓉宫的人都当娘娘没事了,姬夫人、马姑姑等人都以为娘娘的咒术已经得到化解,心里都放下心来,只在暗中调查是谁对娘娘下了如此恶毒的咒术。
然而后宫的战场,永远且随时充满了变数,没有人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
就如才平静了几天的芙蓉宫,这天晚上又发生了可怕的变故。
这天晚上,姬芙送走皇上之后,很是得意和满意的洗漱,服用了太医所开的安胎药,愉悦的上床睡了。
睡着睡着,她突然被低低的、悲惨的婴儿的哭声给惊醒了。
“谁?谁在哭?”她猛然睁开眼睛,哑着声音问。
这声音,如此诡异,又如此悲伤,她既觉得恐惧,又觉得心疼。
眼前一片幽暗,似乎涌动着无形的东西,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嘤嘤嘤……”婴儿的声音像小猫在哭,“娘,孩儿好冷,好痛,娘亲救我……”
“我的孩儿?”她惊得坐起来,在幽暗中摸索,“你在哪里?我的孩儿你在哪里?告诉娘你在哪里……”
“娘亲,孩儿就在这里啊,”婴儿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