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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现在的功力,他都能隐隐看出这里弥漫的紫气,也就是贵气。
贵不可挡!
凤家现在正处于上升的势头中,不可逆转。
他想对凤府动手,无异于以卵击石,罢了罢了,他还是专心对付祝慈,报了他的大仇就可,切莫再惹上凤惊华这个煞星。
他是祝巫,是曾经最强、最风光的巫师,只是受到祝慈的陷害才会沦落至此,所以,他来报仇了。
祝慈很少出门,就算出门一般也有随从。
就算她没带随从,他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对她做什么,因此,他决定冒险跟祝福来到凤府,再寻找机会对祝慈下手。
这也许有点冒险,但他还是相信,别人不可能轻易认出他来。
还是国师时的他,养尊处优,白白净净,有些发福,长有胡子,声音洪亮,走路时昂首挺胸,穿着也相当华丽,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轻。
而现在的他,面容腊黄,消瘦,微偻,无须,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衰老得多。
连他看镜子时都还很难接受自己竟然变成了这样。
连祝福刚见到他时都认不出他是他。
所以,他不必担心凤家的人会认出他来。
事实上,确实没有人认出他就是祝巫,也没有人关心他是谁。
他跟着祝福进了祝慈所住的院子,然后看到了另外两名祝慈从祝家请来的正派巫师。
那两名巫师同样没认出他,祝福也不会告诉任何人他的身份。
他放心的站在一边,低着头,目光从兜檐下方钻出去,盯着正在向同伴讲解祝福之术的步骤。
他该怎么收拾祝慈?<;!……章节内容结束……>;
1110 皇后嫁到()
cpa300_4;大年初一这天,天洲特别热闹。
真的特别热闹,比尚国历史上的任何一个大年初一都热闹。
因为这一天,皇上大婚,迎娶的还是那个特立独行、毁誉参半的凤惊华。
京城上下都在关注着这场大婚,都把观看这场婚事当成这一天最重要的节目。
一大清早,凤府的大门前就挤满了前来看热闹的百姓。
皇上和凤府也很大方,早早的就准备了山一样的糖果点心,分给门前观望的百姓和邻舍。
围墙里,凤府也是热火朝天,仆人无不奔走,准备送大小姐出门和随后招待宾客。
唯一还是镇定自若的,只有凤惊华。
她以一种“事不关己”的平静,按时起床,练功,洗漱,沐浴,而后才身穿祝慈为她准备的浅红色底衣,坐在梳妆镜前,任由宫里派来的嬷嬷和宫女为她梳妆。
她的四周,坐满和站满了人,母亲,祝慈,家里的老仆人,宫里派来的人。
外室,坐着男眷,父亲和哥哥等。
每一个人的脸上,或喜悦,或不舍,或羡慕,总有这样那样的表情。
唯有凤惊华,安详得不像新嫁娘。
梳头,化妆,穿上新嫁衣,戴上凤冠,再配上各种首饰,足足花了两个时辰。
忙完这一切,已经临近午时,出门的吉时到了。
凤惊华披着一身华丽而厚重的嫁裳站起来,就像披了一身沉重的枷锁。
她大概会戴着这样的枷锁到死吧?
她这么想着,扫视了她的卧室一眼,微笑。
再见了,她早就不年轻的“少女”时代。
而后,她收回目光,对宫里的接嫁嬷嬷道:“可以了。”
嬷嬷“是”了一声,双手拿起红盖头,覆在她的头上。
然后,两名宫女一左一右的扶住她,带她往外面走。
屋里的女眷都跟了上去。
外室,凤翔空和凤若星看到她出来,也跟在后面,送她出门。
按理,应该由凤若星这个兄长背凤惊华出去,但凤若星身有多处残疾,实在不便背着凤惊华这么大一个人走那么远,这个程序便略过不见。
沿途,下人们都分站两边,或红着眼睛,或漾着笑脸,恭送他们这个与众不同的大小姐出嫁。
天上飘着美丽的细雪,看不到路的凤惊华走得很慢。
没有人知道红盖头下面的她的脸是什么表情。
热烈的鞭炮声响起来。
喜庆的唢呐声也响起来。
其中夹着“恭喜大小姐”“恭贺大小姐”的声音。
凤若星听着这些声音,脚步忽然慢下来,眼神有点恍惚。
好像,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怎么事情?
一个声音在他的脑海时响起来:“大年初一上午,凤惊华出嫁的时候,只要鞭炮声和喜乐声响起来,就独自的、悄悄的去后门附近的大树下,带等在那里的朋友一起送凤惊华进宫,而且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受到这个声音的驱使,他退出送凤惊华出门的队伍,钻进暗处,往后面走去。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新嫁娘的身上,就算有人注意到了他的举动,也当他有什么事临时走开一会,并没有在意。
他很快到了后门,后门的侍卫并没有拦他,只是提醒他:“少爷,大小姐出门的吉时到了,你现在还要出门么?”
凤若星直视前方,就像没有看到他们,但声音还是古板的传到他们的耳里:“我去接一个朋友。”
侍卫们叮嘱:“大少爷您要快点回来,莫要错过了时辰。”
凤若星已经大步走到外面。
只过了半刻钟左右,他就带着一个五官秀气的年轻男子进来,大概就是他的朋友了。
少爷带来的朋友,怎么可能会有问题呢?
于是没有任何侍卫过问和检查这名陌生的年轻男子。
这名年轻男子就这样跟着凤若星穿过凤府,直抵前门。
因为走得很慢,还要跟父母话别,凤惊华此时也才走到大门口。
紧闭的大门,即将因为她的到达而打开。
“华儿——”凤母突然叫了一声,上前几步,抓过女儿的手,微哽着声音道,“母亲一定会经常进宫看望你,你一定会幸福的。”
凤惊华的眼睛红了,但没有人看得到。
“嗯,女儿会幸福的。”她反握住母亲的手,低声道,“皇宫离家里不远,我与父母亲一定能经常见面的,母亲尽管放心。”
不管她以后幸福或不幸福,她在母亲的面前都必须是幸福的。
父母亲和哥哥过得好,比她过得好重要一百倍。
她只要他们以后都过得好好的,便满意了。
凤翔空想说什么,但他这样的男人实在说不出多愁善感或充满柔情的话来,便不说话了。
凤惊华微微掀开红盖头,冲父母行了个屈膝礼,忍住满满的不舍,说了句“时间到了,女儿走了,请爹娘保重。”
而后她毅然放下盖头,走向大门。
大门徐徐打开,排山倒海般的人声涌进她的耳里。
她不用掀开头盖,也能感觉得到四周围满了人,这些人都在兴奋的盯着她,兴奋的见证着一个皇后的出嫁场面。
而这个场面,定然是波澜壮阔的。
她苦笑着,在宫女的搀扶下上了十六人抬的花轿。
喜庆声更大了,简直要冲上云霄,让天人也一起庆祝一般。
“吉时到——起轿!”悠长的司仪的声音响起来。
红色的花轿动了。
很稳,没有丝毫晃动。
凤惊华第一次坐这么华丽宽敞的轿子。
轿子足足有一个普通的房间那么大,除了她,还坐着四名宫里的嬷嬷和宫女,以及她的贴身侍女胡儿,丝毫不显得窄小。
外面,声浪滔天,她的心,却如止水。
她真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她永远不需要踏进皇宫。
她还希望就像过去一样,再发生点什么事情,令她又没有嫁成。
最好是一辈子都嫁不成。
但这一回,似乎就连上天都不敢违背天子的意思,一路都很顺利。
“正午门到——停轿!”
“请皇后娘娘下轿——”
“所有人叩见皇上——”
“恭喜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皇宫终究到了。
皇上亲自到皇宫正大门迎接皇后。
按理,皇后应从皇宫侧大门进宫,但皇上为了显示对皇后的重视,特地从正大门迎接。
凤惊华走出平放在地上的轿子,在哥哥的搀扶下,走向她看不到的皇上。
然后,她的手从哥哥的手里落入皇上的手里。
皇上握着她的手,那么的紧,那么的坚定,却没有太用力,就像天生就连在一起的枝桠。
只是,皇上的手是温暖的,她的手却是冰凉的。
1111 新婚之夜()
皇上握着她的手,踏进皇宫大门。
突然,凤惊华的心里升起逃走的冲动。
一入皇宫深似海,再无全身而退的可能,她真的要跳进这片深海吗?
她的脚步就是一顿。
然而,手上传来一股不是特别强,却十分坚定的力量,将她拉进了皇宫。
真的逃不掉了。
她在心里悠悠的叹着气,随他引着自己往前走。
接下来,就是一连串漫长的、繁琐的、华丽的婚礼程序。
平生第一次,凤惊华就像木偶,被很多人牵着、指导着,一步步的、一环环的完成这些令她疲惫不堪的程序。
她听得到臣子和万民的欢呼和恭贺。
她感受得到热烈与喜庆的气氛,以及无处不在的诅咒与恶意。
她还感受得到身边的男人是如何的喜悦和得意,还有满满的骄傲感。
可是,这一切都无法融化她和温暖她,甚至不能影响她一丝半点。
她就像一块陷在花园里的千年冰铁,无论身周如何繁花盛开和游人如织,她的心都不动如山。
她希望这一切赶紧结束。
又害怕这一切真的结束。
因为,一旦这些结束,等着她的,便是最后的、最可怕的、令她想到难受得想吐的一环。
她一直不让自己去想这最后的一环。
即使是在今天之前,她也拒绝任何人跟她谈论和教习这最后一环。
因为她的冷酷与威严,没有人敢勉强她去听去学。
但这最后的一环,终究是逃不掉的。
天黑以后,从地狱的第一层走到第八层后的她,踏进了第九层。
——所谓的洞房花烛夜。
她坐在大到几乎能搭起一栋屋子的龙床边,像座雕像,静静的等待着。
其实她并没有在等待。
她只是不得不坐在这里,等着命运对她的最残酷的凌迟。
“娘娘,”皇上派来侍候她的宫女恭敬而小心的道,“皇上说过,如果娘娘饿了可以先吃些热食,不必等他过来。”
“娘娘”这个称呼令凤惊华有些恍惚。
原来,她已经不是“大小姐”,而是“娘娘”了。
“皇上吩咐奴婢们准备了红豆汤,豆腐羹,鸡丝春卷,莲子糯米糕,大肉虾饺等十几样小吃和点心,都是刚出锅的,热着呢,娘娘您累了一天,要不要先尝尝?”
这些,都是她爱吃的。
凤惊华道:“扶我到桌边。”
她是饿了。
她本是没有胃口的,只是,为了对付这个洞房花烛夜,她必须要打起精神,必须要恢复元气。
因为,今晚会有一场战争。
她不能让他得逞了。
胡儿和一名宫女扶她到桌边,她想掀开红盖头,但胡儿阻止了她:“娘娘,现在就揭开红盖头,不吉利。”
凤惊华很想一意孤行,只是,她连跟她们争吵的心情都没有。
于是她便没有坚持,就这样盖着盖头,由她们用小碗将一样样点心挟进小碗里,再送到她的手里,就这样吃着。
她不得不说,这些点心做得极对她的胃口,居然令心神变得不宁的她胃口大开,吃得很是满足。
而后,她又坐在龙床边,静等。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终于,太监的声音传进来:“皇上驾到——”
所有的宫女和侍女都跪在地上。
凤惊华听到了沉稳从容的脚步声
然后嗅到淡淡的酒气。
脚步声朝她走过来,每一步都踩在她突然变得异常敏感和敏锐的心弦上。
她的身体紧绷起来,浑身寒毛倒竖,像看到野狗闯进地盘的野猫一般。
然后她看到了一双穿着华丽金色绣龙皮靴的脚。
这双脚就停在她面前半丈开外。
毫无疑问,那就是她那位所谓的皇帝丈夫。
“你们都出去。”她听到秋骨寒这么说。
于是她更警戒了,全身都散发出危险而冰冷的气息。
宫女和侍女“是”了一声,轻手轻脚的退出去。
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