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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我之见,”就在这时,一直不说话的三朝元老姬恒慢慢的开口了,“这些奏折涉及边疆的安危、京城的安宁、百姓的生活和皇室、臣子的团结,件件事关重大,绝对不能再拖下去了。”
众人忍下翻白眼的冲动,谁不知道这些啊?拜托你拿出有用的处理方案好不好?
一名大臣很机灵的接问:“太傅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办法?”
众人一听,都坚起耳朵,擦亮眼睛,盯着姬恒这条老得不能再老的老狐狸,想看看他有什么高见。
“国不可一日无君!”姬恒一脸的坦荡与严肃,环视众人,道,“无论如何,皇室和朝堂必须推举皇室之人暂时代替皇上处理国事,想我大尚皇室人才辈出,有才能、有名望者众多,总有人可以胜任!”
众人皆沉默。
他们越来越相信皇上凶多吉少,心里也开始冒出“该怎么办”“选谁”等等念头,只是还不敢明说出来罢了,而姬恒说出口的,不仅是他们的心声,也是必须要面对和解决的实际问题。
只是,就算他们认同这样的观点,也不好随便接口,以免染上“对皇上不忠”的嫌疑。
好一会儿后,明确属于保皇派的李怀道才道:“太傅,若是依你所说的办,待皇上归来,到时又该如何解决?”
“这事何难?”姬恒还是说得很坦荡,“待皇上归来,代理者便退出,将国事交给皇上便成。”
众人都在心里笑,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说是“代理”,其实就相当于当皇帝了,一个人尝过当皇帝的滋味之后,让他退出就退出?
还有,就算“代理”者真的愿意退出,皇上又岂能放心?又岂能秋后不算帐?
到时,估计又有一场纷争了。
他们虽然都这么想,却没有人敢明说,只有李怀道冷着脸,直截了当的道:“到了那个时候,代理之人若是不肯退出呢?”
现场的气氛,蓦然就变得冷肃、紧张起来。
所有人都盯着姬恒,老狐狸又要怎么说?
1146 只能再等皇上三天()
姬恒还是面不改色:“本太傅相信,若出现这样的事情,皇上自有办法解决,无需臣子操心。”
他说的没错,皇上乃是最有权势之人,还能解决不了竞争对手?
只是,他所说的“皇上”究竟是指哪一个,只有他心里清楚了。
李怀道没想到他说得这么大方从容,似乎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噎了一下后,才道:“皇上只有一人,无人可以代替,也无人可以代理,太傅的提议,我觉得不行。”
姬恒笑了起来:“国君国君,有国才有君。这些国事若是这样拖着,这国,还能像国吗?国不成国,君又如何为君?李大人,你身为朝廷大臣,理应急百姓和社稷之所急,而不是自己解决不了,也不让别人解决,更不能宁可看百姓受苦,也不愿别人出头!”
李怀道想说什么,姬恒又接着说话,堵住他的口:“老夫认为,你要么立刻把皇上找出来,要么就承担国事拖着不解决所造成的一切后果,要么就提出更好的解决办法,否则,这事,得由在座各位讨论决定,容不得你一人独断。”
“我、我何时独断了?”李怀道被说得脸都涨红了,“我的意思是,说不定皇上再过几日就回来了,咱们不妨再等等。”
“你能等,百姓和社稷能等么?”姬恒冷冷道,“皇上失踪已经一个月了,却至今没有任何消息,我且问你,你所说的几日到底是多少日?如果你说的几日到了,皇上尚未归来,你可能承担得起后果?”
“我、你……”李怀道说不出话来。
他完全不能肯定皇上何时才会归来,更不能对“再等几日”负责。
姬恒盯着他:“你若能承担责任,老夫也愿意等,但你若是不能,还请莫要阻止我等急百姓之所急。”
“急百姓之所急”这个理由,实在是真的非常、非常高大上,给绝大多数人找到了充分的理由。
连李怀道都再也无法开口。
他只能黯然,在心里道:皇上,臣已经尽力了,能不能挽回大局,全看您能不能快些归来了!
“李大人看来是想明白了。”姬恒说着,看向其他人,“诸位觉得老夫的提议如何?”
除了寥寥三四名属于保皇派的臣子,所有人都纷纷附和:“太傅所言极是。”
附和一会儿后,所有人又安静下来,脸上无不流露出极度紧张的神色,盯着姬恒不语。
因为,接下来的问题和话题就是:挑谁,或者由谁来“代理”皇上?
这可是涉及自身利益、前途甚至是性命的大事,马虎不得,大意不得。
老狐狸这么说,是不是已经有了什么盘算?
姬恒直到这时才又道:“敬王爷,您是皇室的代表,您就说吧,皇室中人,谁可代理皇上处理国事?”
他抬出敬王爷,众人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敬王爷虽然只是出身皇室的旁支,却是先皇的结拜弟弟,带过兵,打过仗,救过先皇,为人豪爽大方,说一不二,在皇室和朝野极有威望,而且皇权是秋家的皇权,谁来代理皇权,自然得由秋家的人说了算,没他们置喙的份。
敬王爷微阖眼睛,作沉思状,良久才道:“不如这样,咱们再等上三天,三天后皇上若是还没有消息,我便与皇室宗亲商议,选择既有才能、又有威望的人才暂时代理皇上处理国事,待皇上归来后便不再插手国事,如何?”
世人都觉得皇上凶多吉少了,他还愿意等上三天?
连李怀道都觉得自己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驳了。
而且他的话还表达了三层意思:一,他会与皇室商议,不会独断专行;二,选的人又有才又有德,绝对不会危及百姓和社稷;三,皇上回来后,代理者就退出,不会引发纷争。
这不是很好吗?众人还能说什么?
至于敬亲王与皇室“商议”选出的人是谁、合不合他们的利益,就看他们在私底下的“活动”与“本事”了。
至少,他们相信,敬亲王与姬恒的交情还算不错,他们看中的绝对是同一个人!
所以,他们也要想办法了。
同时,他们在附和过后,又隐隐心惊:敬亲王与姬恒说得如此从容,难道,他们知道皇上不会再回来了?
一时间,他们不禁心惊肉跳,也不知道该不该往深里想了。
莫说他们,连李怀道等保皇派几个人,也忍不住要想:皇上失踪,会不会跟姬恒等人有关系?
如果有,皇上也许真的回不来了,而姬恒等人又想推谁“代理”?
他们想都不敢想。
在各怀心思中,内阁大臣们分头散去。
而后,这次会议上关于“代理”皇上的决定也传开了,朝野几乎无人关心皇上的死活,所有人想的都是:姬太傅和皇室到底想选谁继位?他们该站哪一队?
接下来几天,众臣不断奔走,使尽浑身解数去打探“代理皇上”的消息,同时,要么就是全力巴结敬亲王、姬恒等人,要么就是想办法跟拥有兵权的静亲王套近乎,要么就是跟着夏国公一党努力,人人都想在即将出现巨大变化的权力格局中谋得好处。
在这样的人心惶惶中,皇室召开紧急会议,逼问静亲王的态度。
在如今的京城,静亲王拥有压倒性的兵力,可以说静亲王支持谁,谁就稳坐龙椅。
秋雾轻当然想说他只支持现在的皇上,但是,全京城就数他最清楚皇上仍然没有消息,他根本无法保证皇上什么时候回来,面对众人一一列出来的“国不可一日无君”“找人代理皇上势在必行”的理由,他也无从反驳。
最后,“急百姓之所急”这个理由令他做出了让步。
他终于表态:“依本王之见,三日之后,皇上若是不归,就由皇室和众臣共同商议,选出德才兼备、忧国忧民的皇室成员代理皇上处理国事。待皇上回来之后,皇室和朝廷再取消代理者的代理资格即可。”
说到这里,他难得的肃起脸,冷硬的道:“本王一言九鼎,到时皇上归来而代理者不肯让位的话,本王就治他的谋反之罪!”
他不能背叛七弟,但也不能弃国事于不顾,这已经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好的选择。
众皇室宗亲安静了片刻后,有人道:“如果皇上一直不回来,那又该当如何?”
秋雾轻心里一凛,咬了咬牙,道:“以三个月为限,如果皇上三个月内还不归来,就由代理者继承皇位,本王誓死效忠继位者!”
冬天快到了,迷失在深山里的皇上和皇后若是到了寒冬还不被找到,估计就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国不可无君,他再怎么不愿,到时也只能以大局为重了。
他只能祈祷和加派人手,希望能来得及找到他们。
1147 祸中有福,福中有祸()
在场的大多数人露出胜利的微笑,他们要的,就是这句话。¤
只要皇上不快点回来或者再也回不来,这皇位,就落在他们选定的人手里,而静亲王不会加以干涉。
秋雾轻觉得自己能看穿他们的想法,却无可奈何。
在他明确表态之后,这场紧急会议就此结束,他谢绝了共宴的挽留,踏出敬亲王府,骑马朝军营行去。
翠兰山每天都会传消息给他,今天的消息是“正在搜索翠兰山之外的区域,发现了皇上染血和残破的衣物,以及一只靴子,未见皇上和皇后的踪影”,他没有把握能在三天之内找到皇上。
他很想知道,姬恒和敬亲王到底想推谁坐上龙椅?
但,没有人知道,因为敬亲王和姬恒这三天里都没有踏出自己的府第半步,也谢绝接待任何同僚和客人,他们的亲信与心腹也不曾与任何皇室成员有密切的接触,完全看不出他们有找人取代皇上的意思。
倒是夏物生这边有所举动,暗中与不少同僚和皇室中人联系,只是得到的支持并不多。
而皇室这边也没有什么明显的选举动静,就像在耐心的等待皇上回来一般,并不急着找人代理皇上。
这一切,都让朝野看不太明白了:皇室和姬太傅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他们真的只是为国为民着想,并不是真的想找人代替皇上?
难道皇室和姬太傅等人,真的希望皇上早日归来?
皇上该不会是偷偷藏起来,借机考验朝野的忠诚度吧?
唉,看不懂,真的看不懂眼下的局势啊!
想看清楚,只能等三天以后了!
整个京城都在动,都在算,都在慌,而最重要的两个当事人——皇上与皇后,却悠然得很。
温暖的午后,凤惊华给皇上拆了脚踝处的绷带,细细检查后,道:“皇上,你的脚伤应该没有大碍,可以走山路了。”
在她决定亲自去救皇上的时候,她心里就很清楚,一旦找到皇上,皇上最需要的就是治疗和保暖,所以她出宫的时候带上了最好的金创药、消炎药、补血丸、生肌散、纱布等必备药品,还带上了两条极其轻薄保暖的羊毛毯和一套轻袍,这些东西看着多,实则都不重,她所驾驶的巨型飞行器完全可以捎得动。
就是她带的这些东西,在她找到皇上后及时救了皇上的命。
只是,皇上受伤很重,一只脚踝扭伤了,一只脚小腿骨折和大腿处有个血窟窿,脚板更是鲜血淋漓,无法行走,另外还有十几处大大小小的外伤,她便就地陪皇上疗伤,每日给皇上烧水做菜和清理伤口、按摩四肢,也不急着寻找出路。
至于吃的,一边是沼泽,一边是荒山,不缺水和木柴,还有鱼虾、鸟类、鸟蛋、野菜等可以充饥,不至于会饿着。
皇上足够年轻,又常年坚持修习内功,身体恢复得快,也没有严重的内伤,如此,时间一天天过去,皇上的伤势迅速好转,不足一个月的时间,便能自由走动了。
皇上能行走,他们才能想办法离开。
秋骨寒一直在练习行走,但他一点都不急着离开,想想,能够单独与皇后日夜黏在一起、不受任何人打扰的过着两人世界,这样的机会能有多少呢?
但这一回,他的脚不肿了,伤口也彻底结痂了,他没有理由再坐着和躺着了,只得站起来,笑笑:“皇后辛苦了,今天轮到皇后休息,由我来给皇后找吃的吧。”
凤惊华上下打量他,摇摇头:“前面就有个干净的水潭,皇上还是去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吧。”
之前,皇上全身上下都是新鲜的伤口,不能碰水,又上着药和包着绷带,根本不可能洗澡,虽然有她时不时的给皇上擦拭身体,但那不能代替洗澡,这么长时间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