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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在外人看来可能引发夫妻大战的危机,在他们这里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灭于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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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王老太太过七十大寿。王宏喜提前一天开着新买的汽车回了家。
这次给老太太办大寿,沾亲带故的全部发了请帖,明日定是高朋满座,亲友齐聚一堂。
汽车开到王家门前停下,一路看稀罕的人已经把车子围满。邻居吴大妈摸着汽车那光滑的车身,嘴里感叹道:“喜子,你这是发大财了吧!连这当官的坐骑都开上了。”
王宏喜拿着个装着糖果的袋子先给吴大妈抓了一大把:“发啥财啊!这车是借的。来,大妈吃糖。”
说着话,家里的几个孩子都闻声出来。瑶瑶高兴的拽着王宏喜的胳膊:“爸爸,等会儿带我去兜风。”
王宏喜摸摸闺女的头发:“好,等会儿带你们去兜一圈。”
李大爷给输了个大拇指:“你小子行,能借来这车也是咱村头一份。”
王骁接过父亲手中的袋子,帮他把袋子里的糖果分给众人。老太太也高兴的出来迎他们。
这么多年过来,王宏喜已经成为了老王家的主心骨,家里大事小情的都是他给解决。这回母亲的七十大寿也是他给操办。
众人正寒暄,赵小满抱着儿子过来,薛秀梅跟在旁边。过来拉着黄晴的手,姐俩笑着嘀咕。
“叶子姐俩咋没回来?”
薛秀梅撇撇嘴,拉着黄晴边走边说:“上次回来被李发全在大街上给拦住了,”说着就来气,薛秀梅的语气都变的气哼哼的“那个不要脸的,居然说自己得了结核病,让他们姐俩给他出钱看病。”
“这李发全怎么这么无耻,当初说好的这姐俩跟他没关系,这么多年他不闻不问,现在咋好意思的?”
赵小满就跟在后头,笑着说:“那就是个不要脸的,破罐子破摔呗。癞□□蹦脚背上了,不咬人专膈应人……”他说着瞅瞅老大:“下回再敢这么着,老子带着几个侄儿狠揍他一顿,看他还敢不敢这么膈应人。”
王宏喜瞥见小弟那探寻的目光,不动声色的暗笑。想打尽管打好了,我又不是你们的保姆,专管给你们善后的。
赵小满奸猾的很,估计也就是吓唬吓唬李发全。出不了大事儿。
进屋后没多久,王娇莲家一大家子也都到了。一屋子的人吵吵嚷嚷七嘴八舌的唠着家常。
翌日一早,王宏喜开着车先到二道洼把黄晴的父母接来。如今几个儿女亲家也就黄家二老还健在。三个大的,对方父母具已不在。王宏秋和王娇娇俩小的,一个娶的孤女,一个离婚。
黄老汉已经七十五,身体依旧硬朗。一进门先抱拳跟亲家说:“祝老寿星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后面跟着的黄家老大黄河也说道:“祝大娘您长命百岁,儿孙满堂。”
王老太太冲着黄河笑笑,转头高兴的把亲家让到炕上坐下,笑呵呵的说:“得您吉言,快坐,快坐。咱们老亲家今儿好好唠唠。”
黄晴进屋跟父母打了个招呼,转身出去灶上帮忙。王骁和瑶瑶当了孩子王,前来贺寿的孩子都跟着他俩,一窝蜂似得。
王宏喜给老人倒了茶,王老太太跟亲家说了几句,外面又有客来,老太太让儿子陪着亲家,她和王老汉出去迎客。
西外间里一时没人,黄河一个劲的给老两口使眼色,王宏喜早发现大舅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估计是有求于他,怕自己说的话没分量,这才想让父母开口。
他没让老人为难,开口说:“大哥是不是有啥事儿跟我说?有话尽管说就是了,咱们都是一家子,有什么好为难的。”
黄河如今也是快到花甲的人,闻言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的笑了一声:“哎,都是小一辈的事儿,这话本不该说的……”
黄老汉敲敲手中的烟袋,原先晴朗的脸面立马乌云密布。没等儿子说完就打断他:“知道不该说就闭嘴。”
黄河被老父弄了个没脸,低着头把未竟的话语咽进了肚子。
王宏喜赶快出声给大舅哥解围:“爹您别生气,让大哥把话说完。能帮忙我肯定不推辞。咱们都是一家子,不用如此见外。”
这岳父一家是太直板了,严以律己宽以待人。但凡自己能过去的事情都不找人帮忙,不占人的便宜。这么多年知道他在矿上当着领导,却从未跟他张过口。
黄河听妹夫这么说,这才抬起头:“我们家老儿子黄征要结婚了,女方家嫌咱们家房子憋屈,提出条件来,说让给盖两间新房。我寻摸着,家里是住不下,就想着盖上五间房……”
说着黄河有些不好意思,借钱的话咋也开不了口。这么多年妹夫给家里帮了不少,每次回来都是大包小包的,爹妈的衣物也都是妹妹管。这又开口给妹妹添麻烦,是不是不太合适?
王宏喜看大舅哥为难的样子,自己开口问道:“大哥是要借钱吗?借多少?我手头还算宽裕,你尽管说就是了。”
这人怎么就这么不一样呢?王娇莲几年前给儿子娶媳妇,陈红利朝他们借钱时是理直气壮,觉得他这当舅舅的,借钱给外甥娶媳妇是应当应分。这都过去快十年了,到现在那钱是提都不提。
黄河看妹夫这么说,张了几回口才说出来:“能不能借我五百块……我秋后卖了粮先还你一半。”
王宏喜看着大舅哥涨红的脸颊,笑着说:“没问题。走的时候我给你拿钱。”
“哎,哎。”黄河高兴的应诺,都不知该说什么话来感谢。
黄老汉看女婿一丝为难都没有,也就默许了儿子的行为。亲戚之间,借钱了抓紧还是正经。女婿再有,那也是人家凭本事挣的,没有白拿人家的道理。
王宏喜笑笑说道:“大哥也不用着急,我正在谈承包小凉山的事情,等事情谈成,我准备在山上种果树,以后建立一个生产罐头、果汁的厂子,大哥要有兴趣,可以来给我帮忙,我给你按月开工资,保管比你种地挣的多。”
黄老汉闻言,惊讶的说:“你现在不就在建啥厂子吗?咋又要承包小凉山,还要开罐头厂,那得多少钱啊?……而且,女婿我说句话你别不爱听。”
王宏喜看老岳父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赶快笑笑说:“您有话尽管说。”
“这前些年对这些事儿管的那么严,如今你做这些,在以前可算是资本家了。这要是政策变了,会不会惹麻烦?”不怪老汉担心,实在是前些年闹的太大,那些被清算的人实在是可怜。
王宏喜笑容不变:“政策不会变的,爹您放心吧。国家如今的重心都在经济建设上,绝不会再搞什么运动了。”
女婿有本事,又见多识广,这么说也许是有把握的。他也就不再多言,只说了一句:“你既如此说,我也不懂就不说啥了。不过你们可得多关注国家的政策变化。”
“知道,您老放心。”
黄河对这个妹夫是非常的崇拜的,听他们说完赶快截住他刚才的话茬:“妹夫你要承包小寒山,那需要的人就多了,到时我和你几个侄子都来帮忙。”
“好啊!大哥的为人我信得过。”
黄老汉看儿子兴致高昂,干劲儿十足。出言提醒女婿:“最好是让你大哥来管理,毕竟这是老王家的事儿。”
黄河也附和:“对,让你大哥来管理,我们都听他的。”
几人正说着话,院外忽然吵吵闹闹的。都互相看看一起下炕欲去看个究竟。
王宏喜一出家门看到院外站在的男人时,心里就咯噔一声。坏了,儿子的亲生父亲找上门来了。
院中的男人身穿一身黑色的西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脚下的皮鞋擦得铮亮。旁边站着一个同样身穿西服,秘书模样的年轻男人。
男人看着抱着妹妹的王骁,一大一小俩人大眼瞪小眼的都楞在当场。
在儿子长大成人后,王宏喜偶然的一次在报纸上见到此人时,已经明白这人应该是儿子的亲父。
这父子俩简直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除了年龄、气质不同,五官简直是太像了。
院中其他的人也像被施了定身法,惊讶的大张着嘴,不知该说什么。
好一阵,秘书才开口对王骁说:“您就是王骁吧?你父亲叫王宏喜,你一九五九年出生于潞城市医院,也就是原先的潞城县医院。”
王骁下意识的点头,他怀里的琪琪指着始终没说话的男人说:“你是谁?怎么长的和我哥哥一模一样。”
男人看着娇俏的小姑娘,面色放缓,含笑说道:“我是你哥哥的父亲,不是我长的像你哥哥,而是你哥哥长的太像我。”
王骁一下子脸色发红,激动的大喊:“你胡说”他一扭头看到站在门口的王宏喜“我父亲就好好的站在那里,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旁边的王老太太看男人衣着光鲜,带着司机和秘书。心里明白这人身份不一般。她没敢撒泼,只是过去拽着孙子,朝着男人平静的开口说:“您恐怕是弄错了,这是我孙子,跟他妹妹是龙凤胎,是我们老王家的骨血。”
老太太说着话,周围已经在议论纷纷。都在说着,王骁和中年男人实在是长的太像了。若说毫无血缘关系,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老太太心中也在疑惑,闻言急道:“长的相像的多了,都跑去胡乱认亲不成。”
大伙看老寿星是真发火了,一个个都屏声静气。可别把老太太惹恼了,当场给个没脸,大家到时脸上都挂不住。
王骁看奶奶语气坚定,又想起从小奶奶对自己的态度。一时对自己的身世更是深信不疑。
父母心善,若自己真是养子,也不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表现出来。肯定是会视如己出的。
可奶奶最为自私护短,若自己不是老王家的骨肉,奶奶不会对他那么好。可以说自他懂事,在孙辈中,爷爷奶奶对他最好。
男人对这一老一小的话不置可否,上前两步走到王宏喜面前,朝他伸出手:“您好,您就是王宏喜吧?我是秦朗。”
王宏喜伸手,:“您好,久仰大名。我在报纸上见过您。”
秦朗礼貌的露出一个微笑:“当年我爱人与家里发生一些争执,不顾自己身怀六甲离家出走。在潞城县医院产下孩子后,交给你夫妻二人代为抚养。这么多年我也一直在寻找孩子的下落,直到前两天才有了眉目。”
说完他意思性的给王宏喜鞠了一躬:“这些年感谢王先生对爱子的养育之恩。”
黄晴连围裙都没来得及摘,听他说完后,悄悄的走到丈夫身边握着他的手。王宏喜感到了妻子微微颤抖的手,她手心里都是汗,看着他的目光紧张又担忧。
这个结果一点儿都不意外,只是来的太突然了。这秦朗乃是E省副省长。听闻他的父亲是某军区的什么首长,妥妥的红二代。
想过儿子的出生应该是不一般的,没料到会如此的不平凡。这秦朗也是的,要认孩子应该事先先商量一下,让他们寻找机会跟孩子说明,让孩子有个缓冲适应的时间,这么急匆匆的说出来,儿子能接受得了吗?
难道否认吗?正在左右徘徊,院外进来一个中年女郎。正是前两日来过王家的王骁的生母。
女人看着秦朗有些激动,隔着人群就喊道:“秦朗,你有什么资格来这里说三道四?当年秦家把怀着身孕的我逼迫离开时,你父母不是斩钉截铁的说以后不要这个孩子的嘛。”
秦朗看着昔日的妻子,心中五味杂陈。当年的事情实乃情势所逼,不能一味的埋怨父母。要说错,也该是时代的错。
不管如何,当年她一个即将临盆的女人孤身在外肯定受了不少的罪。是自己有愧与她。
他看着女人怨愤不平的面孔,平静的说:“当年的事情已经时过境迁,如今我找到了儿子,自然不能任由我秦家血脉流落在外。”
女人听完他的话语,忽然扬天大笑起来。直笑的流出眼泪才低头看着他,惨笑着说:“说的那么好听干嘛,不就是你媳妇没给你生出儿子来嘛。如今实行计划生育,你没了希望,才又来找我们娘俩吧。”
秦朗有些恼羞成怒,面色明显的变得铁青:“胡说什么,我的儿子始终都是我的儿子。要不是你私自把孩子送人,我们父子也不至于骨肉分离。”
“……”女人已经无言以对。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当年可是办了离婚手续的,这人居然翻脸不认账,说出如此无耻的话。
她朝着王宏喜夫妻二人鞠了一躬,:“还认得我吧!这么多年多谢你们代为抚养我的孩子,……就如当年我说的那样,这孩子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