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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你是在看三小?」锐利的目光狠狠厉了刘楚山一眼,原本想先哄『志龙』的另一名高中男孩,非常不喜欢刘楚山的眼神,想也不想的推了他一把,身形一横的阻断了他的打量目光。
「和尚,自己人、自己人!阿山仔是我外甥,第一次来这裡。」连忙介入对峙中,田本源好声好气的解释。看见自己舅舅的反应,刘楚山不禁有些茫然,为什么要对一个才高一的毛头小子这么客气?不过在对上那名理着平头的男孩目光后,刘楚山又有点心惊,那种狠厉、凶悍的神情,结实、精瘦的身形,活像头嗜血的猎犬,谁敢对他的主子不敬,他必定冲上前来一阵致命的嘶咬。
「志龙……志龙,到底发生什么事?」急忙的想抢下高梁酒,许文贵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那名被唤作『志龙』的高中男孩,凶悍的灌下一大口,随后狠狠的浇上左臂上的伤口,痛的自己脸色煞时惨白,却倔强的连哼都不哼一声。
「志龙,你不要乱来!」果然还是年轻人的身手较为矫健,那名绰号『和尚』的高中男孩,一个箭步的抢上前去,急忙的抄走那瓶高梁酒。
「全愣在这裡干嘛?把药箱拿来啊!」大吼一声,许文贵及和尚一人一边,将那名叫志龙的男孩强按上沙发,仔细的检查着他手臂、大腿上的伤口。
看着剥皮寮内的众人围着那名叫志龙的男孩团团乱转,刘楚生小声的询问着自己的舅舅,再傻也看得出这个阵式,那名横看、竖看都像个外国人的俊秀男孩,肯定来头不小。
「志龙喔?他是Geta大仔的独生子,庙口的太子爷啦!他身旁那个叫和尚,是从小跟着他的护法。」横了自己的外甥一眼,田本源还在惊吓中,他这个完全不懂看场合、看眼色的外甥,差点跟和尚起冲突,那个傢伙是什么人,不能因为他年纪小就不当一回事,哪天太子爷接手庙口,和尚的身份就跟许文贵、江祥的一样,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狠角色。
「志龙,这样不行,血止不住,我们去医院……。」不同于对刘楚山的那一声怒吼,本名叫何天佑的和尚,对李志龙说话时的神情、语气总是出奇的温柔。
「不要!我不要去!」气愤的狠踹了小板凳一腿,李志龙就算痛到脸色发白,还是不肯认输。
「发生什么事了?志龙怎么会伤成这样?」庙口的角头老大不在,负责照看一切的责任就掉到许文贵头上,更何况出事的是Geta大仔的独生子,这事不能随便处理。
「摔车了……。」
「干!和尚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吧!」
分不清是受到惊吓还是气愤和尚出卖了自己摔车这种糗事,李志龙抢回了那瓶高梁酒,勐灌了一口后又一把火起似的将酒瓶扔了出去,不偏不倚的砸向半人高的花瓶,哗啦一声碎了一地。
「那是Geta大仔最爱的……。」
「怎样?」
不知是谁多说了一声,李志龙更加火大的捉起茶碗,筐噹一声的砸向酒吧,玻璃柜又是一阵乒乒乓乓,何天佑见状立即将人捉了回来,好声好气的哄着,而许文贵则厉了众多小弟一眼,他们这位太子爷一向任性,看啥东西不顺眼、无理取闹的事情时常发生,这种时候就少说两句,省得惹到这位宝贝太子爷变本加厉,闹出更要命的事情,到时倒霉的还是他们这些人。
「嗯?现在是怎样?全都杵在这裡?」跟二把手江祥有说有笑的走了回来,庙口的角头老大Geta看了众人一眼,愕然的瞪着自己心爱的花瓶碎成一片,吧台后方的玻璃柜也惨不忍睹,随即面色铁青,敢在剥皮寮这么放肆的不会有第二人,十有八九就是他那个正值叛逆期的宝贝儿子。
「李啊志龙,你一天不惹事浑身不对劲是吧?拎北今天不教训你,拎北就跟你姓!」抡起衣袖,Geta大仔排开众人雷霆万钧的走进大厅。
一直站在一旁的刘楚山,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不只惊讶更多的是惊吓,一双眼睛在Geta大仔及李志龙身上转来转去。如果说那名俊秀的高中男孩一脸外国人的模样,那Geta大仔就纯纯揪是个憨厚的在地人,身高不高、外貌不出众,除了那如出一辙的吓人气势外,他真的看不出来那两人会是有血缘关係的父子俩。
「Geta大仔……。」想也不想的拦在庙口的角头老大身前,何天佑本能的护着李志龙,这是他从五岁时认识那个男孩后,就根深蒂固的唯一想法。『保护志龙』是每个大人都对他说过的话,包括Geta大仔本人,所以从那时起,这就是他何天佑活着唯一的责任,谁都可以牺牲,但绝不能动到他的兄弟。
「好了!你不要老是护着他!闪到一边去!」狠瞪了何天佑一眼,Geta虽然宠爱自己的独生子,但该教的还是要教,尤其正值这个年纪。
适时的将何天佑拉开,许文贵担心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鬼头会冲撞Geta,替自己惹来麻烦。那个血气方刚的小鬼才被拉开,Geta正想教训自己叛逆、嚣张的儿子,可是映入眼中的是他染满血迹的左半身,顿时间所有火气全化为忧心。
「怎么会这样?发生什么事?和尚,我不是要你顾好他?」自己的宝贝儿子弄得一身伤,Geta的嗓门不由自主的大了起来。
「不关和尚的事,是我自己摔车……,是和尚替我拦下后头的车子,不然你儿子我就被碾死了……。」也许是发过一阵脾气了,又可能是身上的伤口太痛,李志龙摊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说着。刘楚山不由得探头探脑,那种软软的懒散腔调,听上去跟刚刚气焰嚣张操着髒话的口气差相太多,甚至可以听出来一点点撒娇的意谓,果不其然,原本想摆出角头大哥气势的Geta大仔,随着这阵虚弱的解释,立即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单纯的好爸爸,只关心着宝贝儿子的伤势。
那名理着平头的高中男孩,还蹲在李志龙身前好言相劝,后者手臂上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不论怎么按压,仍旧啵啵、啵啵的朝外冒着,李志龙原本就白晰的肤色,变得惨白泛青,偏偏这名被众人捧在掌心的太子爷,不知道跟医院是哪裡犯冲,死都不肯去。
「我不去啦!」又是一阵咆哮,李志龙下意识的抬腿想踹茶几,何天佑眼明手快的按下,平日裡随他怎么发飙都无所谓,但是Geta大仔在,太超过只会被修理。
「李啊志龙,你当你是铁打的?不用管他,用扛的也把他扛去医院!」吼了那名谁的帐都不卖的男孩一句,Geta朝何天佑命令着,他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李志龙完全被惯坏了,而何天佑对他又总是百依百顺,再由着他这样闹下去,就算血流乾了他也不会配合。
一时之间大厅裡又闹哄哄的乱成一片,刘楚山适时的退了几步,这种时候轮不到他发表意见。
「七早八早的吵什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名风情万种、美豔到刘楚山眼睛都发直了的女子晃进大厅。高挺的鼻樑、深遂的五官,浑身上下散发着异国风情,不用说明,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她跟李志龙绝对是母子俩,刘楚山终于明白,Geta大仔为什么有个看起来像外国人的儿子,因为他有个十足十像个外国人的老婆。
「阿嫂。」一路上都有人恭敬的打着招呼,早就习惯这种阵式的关明霞,只是点点头的回应,一走近沙发,瞧见了宝贝儿子浑身是血,美豔的脸孔顿时铁青。
「志龙~~,怎么会浑身是伤?谁欺负你?」紧张的扑到儿子身旁,关明霞上上下下的审视着,看见李志龙左臂上伤口,脸上的血色煞时间退得一乾二淨。
「在咱艋牛移鄹何颐羌抑玖俊J菉吚玻∧炒跄持韭蚰橇境蹈鋈。繆叾用蝗贸的胨溃阍圩媸σ斜S印!
「啥?你说啥?我买车给志龙的时候,你出过声吗?你不过就是交待一句,要和尚看牢他,所以我连和尚的车也一起买了,你不也说好?现在回过头来怪我?」
「所以说慈母多败儿,志龙说要买车,妳就买最贵的给他,明知道他一定会飙……。」
「你少宠他吗?志龙是我惯坏的吗?」
「妳这查某人怎么会那么青番?」
听着Geta大仔跟那个美豔的溷血阿嫂在吵架,剥皮寮内的众人连吭都不敢多吭一声,倒是绰号和尚的何天佑,眼神由始至终停留在李志龙身上,他只注意到对方的脸色愈来愈苍白,再拖下去,他怕对方会失血过多就这样挂了。
「志龙,我们去医院。」
「不要!」
「不要鲁,我们去医院。」
语气虽然仍旧温和,可是态度却强硬起来,何天佑捉牢李志龙没受伤的那隻手,动作迅速的一转身将人背起,简短的向Geta大仔说了一句后,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没有预期中的过份挣扎,何天佑朝后撇了一眼,只看见李志龙脸色苍白的伏在他背上,大约是太痛了,也可能是真的失血头晕,愈是安静愈让何天佑感到不安。
「志龙大仔~~和尚,修车店的老闆说,是有人在志龙大仔的车轮动过手脚……。」又是另一辆机车飙近,车上的两名高中男孩,明显就不如李志龙、何天佑那么醒目,可是似乎也跟庙口这群长辈们十分熟捻,慌里慌张的回报着最新消息。
彷彿引爆了深水炸弹似,剥皮寮裡的众人嗡的一声叫嚣起来,竟然有人敢在艋牛疓eta大仔的独生子?这完全不将庙口摆在眼裡,煞时间拿刀的拿刀、抄扁鑽的抄扁鑽,大票人马就打算出去寻仇,说什么也不能放过那个暗箭伤人的溷蛋。
「站住!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不要轻举妄动!……文贵,你去查一下,是不是真有人想对志龙不利……。」皱起眉,Geta沉声的命令着,他比谁都更想教训那个伤害他儿子的人,不过身为庙口的角头老大,他有责任、义务查清楚真相,绝不能胡乱动私刑。
「好了!和尚,你快带志龙去医院,剩下的事,你Geta大仔会处理。」瞧见何天佑停下脚步,护子心切的关明霞立即催促着,她太了解那个男孩,以他将志龙安危视作己任的个性,绝对会想替他报仇,她很感激他这么为她儿子着想,只不过现在不是时候。
「嗯,我知道了。」察觉到背上的人动了动,何天佑明白李志龙又开始不安份了,堂堂的庙口太子竟然被暗算,这口气他怎么嚥得下?为了不让李志龙再去惹事,何天佑捉牢他没受伤的手、背好人,加快脚步。
「还愣在这裡干嘛?快去开车!」用力的推了刘楚山一把,田本源没好气的横了这个不成材的外甥一眼,他怎么就不能像何天佑一样机灵些。
时不时的透过照后镜瞄着后座,刘楚山感觉十分诡异,他好歹也是读了几年书的知识份子,虽然一事无成,可是怎么也比那两个连高中都还没毕业的小鬼强吧?结果人生就是这么讽剌,他像个小弟般开车,而那两个小鬼则像大爷般待在后座纳凉?所以说,投胎到有钱人家,比什么都强。
「志龙……怎么了?」察觉到身旁的人微微发颤,何天佑本能的伸手揽着对方,心裡则是自责不已,看牢志龙、照顾志龙是他从五岁起就有的认知,已经深深刻进他的骨血中,就跟吃饭、喝水一样自然,可是他却没有做好,他竟然眼睁睁的看着李志龙的机车滑了出去,整个人重重的摔倒,若不是何天佑反射性的拦下后头的车子,也许现在那名艋牛砜诘奶右缇统晌窒峦龌炅恕
分不清是痛还是冷,李志龙已经没有多馀的力气来吭声、回应了,更别说是像平日那样气焰嚣张的破口大骂,他只是阖上眼睛,自然而然的靠向何天佑,他知道对方一定会支撑住自己,就像每一次受伤、每一次生病,何天佑绝对不会离开他身旁。
「会冷吗?还是很痛?」感受到掌心下微微发颤的身躯,何天佑胸口莫名的气闷,小心翼翼的搂紧对方。
他怎么会犯下这么大的错误?他为什么不事先检查志龙的车子?何天佑一遍又一遍无声的质问自己,只因为在艋牛⒃谒亲约旱牡嘏躺希运岷隽恕⒋笠饬耍恐玖鞘裁慈耍克敲砜诮峭稧eta的独生子,确实没人敢动他,但是一旦动了,绝对是要他的命,他不是该保护好志龙?怎么能让他受这么严重的伤?
看着李志龙左臂上仍在往下渗的鲜血,何天佑下意识的握紧拳。从他有记忆开始,李志龙就一直在他身旁,虽然用着小大人的口吻,说话大多是命令句,可他知道对方其实只是个幼稚的小鬼,即使到今天,李志龙的思维模式没成熟多少,所以他一直像个兄长般守护着对方,那个傢伙有一天会成长,有一天会接手庙口角头,有一天会变成真正的老大、变成他的大哥,在那之前,他会一直守着对方、保护他。
可是没想到,他却让李志龙受伤了,连出现点小瘀伤,就能闹得整个艋牛Ψ晒诽睦钪玖谷灰蛭谋;げ恢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