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的如意算盘打得倒是好。
顾渊念着容真爱吃梅花糕,便早早地吩咐下来,今儿要来赏花,顺便命人摘些腊梅,送到惜华宫去。
远远的就看见两个女人看着枝头的腊梅说笑,一个身着暗红色襦裙,一如既往的娇艳;而另一个……他定了定神,看清了这是前些日子被烫伤后就没有出过瑞喜宫的沈芳仪。
郑安声音清亮地喊了声,“皇上驾到——”
那两个女人都是一惊,忙回过身来行礼。
“不必多礼。”顾渊摆了摆手,视线却是定在沈芳仪身上,今日她穿的清新雅致,在雪地里这么一站,嫩黄色裙摆如花朵盛开,发髻间只有一支碧绿的簪子,朱唇轻点,眉黛细描,当真比枝头寒梅还要娇俏几分。
他不着痕迹地看了如贵嫔一眼,那双眼睛里藏不住的心思都流露出来,叫他一阵好笑。
“朕今日来此赏花,却不料二位爱妃也有此雅兴。”顾渊含笑道,如她所愿关心了沈芳仪一句,“前些日子你身子不好,朕又因国事繁忙,没来得及看望,现下可是大好了?”
沈芳仪的眼睛一下子被点亮了,腆着脸俯身轻声答道,“嫔妾已经大好了,谢皇上关心。”
一双秋水明眸盈盈似水,有惊喜,有羞怯,有敬畏,也有期盼。
顾渊的脑子里无端浮现出另一个人的眼睛,除却这些神采之外,那个女子还有爱慕,还有聪慧,哪怕都是同样美丽的双眸,却令人觉得生动许多。
他笑了笑,扶起了沈芳仪,拍了拍她的手,“是朕冷落了你,今儿既然碰上了,晚上就去你那儿用膳吧。”
两个女人都是欣喜不已,没料到这么快就如愿以偿,可是没有人注意到顾渊眼底的神色,他的举动看似被沈芳仪今日的美丽给迷住了,可是黑漆漆的眼珠里一片沉寂,哪里有半分心动的影子?
朝堂风云时刻在变,前些日子他偏向沐青卓,而眼下两头须得一样齐,冷落好一段日子的沈太傅也该提一提了。
毕竟这朝堂不是哪一家的天下,除了他这个九五之尊,再位高权重的朝臣也得明白,这天变与不变,是皇上说了算,而非他们可以左右的。
思及至此,他温柔地对沈芳仪笑了,那笑容如沐春风,温润似玉,好端端的隆冬也被他变成了三月江南,温暖美好。
作者有话要说:新的阴谋登场了,皇上上辈子一定是戏班子出身的,影帝级别。
我琢磨了琢磨,蒋充仪要留着慢慢虐,所以小猫小狗的先上场吧。
不过尽量争取哪怕是小角色,也会酝酿出大阴谋,不然就不高次了╮(╯o╰)╭
最后,周末终于来了,在大家都欢天喜地的同时,我要去痛哭流涕地码三章准备周日三更了。
祝大家周末愉快,明天见……前提是,如果三章存完稿后我还活着的话= =、
☆、第70章。美色二
第七十章
是夜;皇上歇在瑞喜宫的消息传开了,后宫都炸开了锅。
原以为上回的开水事件让这个沈芳仪彻底成了废人,岂料她不仅奇迹般的好了起来;还重新受到了帝宠。
这说明了什么呢?沐家重新落了下风,沈太傅再次受到皇上重视?那么沐贵妃在这宫里的地位是否会因此受到动摇呢?
这一夜;有很多人都心思沉沉。
彩云阁里;如贵嫔破天荒地因为别人受宠而喜笑颜开,坐在贵妃椅上烤着火,吃着红映削好的苹果。
“娘娘真是料事如神;算准了皇上一定会宠幸沈芳仪。”红映见主子开心,自己也跟着开心。
如贵嫔目光短浅;并不知道皇帝复宠沈芳仪其实有自己的用意,而非她看到的这么简单;她不过是歪打正着,找对了时机罢了。就算她今日不帮沈芳仪,沈芳仪复宠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她喜形于色地看着盘子里一瓣一瓣的苹果,勾唇笑道,“沈芳仪虽然面容不及那傅容真,论气质……也算是各有千秋吧,但本宫胜就胜在识时务,找对了时机。你瞧,那么白茫茫的一地积雪,又有枝头寒梅相衬,本宫再叮嘱沈芳仪几句,她便穿了那一身比腊梅还要好看几分的衣裳,又精心打扮过了,皇上看了自然心动。”
在她眼里,皇上虽然是明君,却也是男人,美丽的事物谁都爱欣赏,而美丽的女人自然也尤其受男人喜爱。
红映想了想,又道,“娘娘就不怕沈芳仪得了宠之后,翻脸不认人么?”
“翻脸不认人?”如贵嫔轻蔑地哼了一声,“在她落难的时候,若非本宫送了那紫玉烫伤膏去,她至于好的这么快?说不定还会留疤,一辈子都没法子东山再起。再说了,她不过是个小小的芳仪,就算不记着本宫的恩情,反过来倒咬一口,本宫也不怕。我既然有法子叫她东山再起,自然也能叫她兵败如山倒。”
如贵嫔舒坦至极,这一夜注定好眠。
但汀竹宫里的沐贵妃就没这么开心了,皇上又一次重新了沈芳仪,这举动代表了什么如贵嫔不清楚,但她却一清二楚。
她担忧父亲在朝堂上会不会又遇到困难,前些日子才压过了沈家,春风得意了一阵,现下立马就又变了天,君心难测大抵就是这么回事吧。
她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心情沉郁。
而惜华宫里就是更加复杂的光景了。
容真听说皇上去了沈芳仪的瑞喜宫,倒是没什么表情,只“哦”了一声,没有下文了。
新分来替代长顺的小太监叫福玉,一脸机灵相,看上去和长顺差不多大。容真心知郑安是花了心思的,想着她失去了一个弟弟,便再弥补她一个。
福玉瞧了瞧主子的脸,发现主子没有难过的表情,于是乖巧地退到一旁,不再说话。
闲云是见过皇上对容真的态度的,自忖这宫里还无人能得到自家主子这样的待遇,所以对于沈芳仪复宠一事也没有太多的想法。毕竟这宫里还是皇帝的天下,这后宫妃嫔也都是皇帝的女人,今儿他要宠幸谁,明儿又要冷落谁,都只是他一个人的事,若有谁不知好歹想干涉,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而她最欣慰的便是,主子看得开,不是那种痴迷皇帝心智缺失的女人。
珠玉一直待在小院里,却也听住在隔壁的汀兰提起了这件事,她冷冷地笑了一声,只觉得心里既高兴又失落。
不管皇上怎么宠爱容真,总算还是个男人,今日有这个女人,明日也会有另一个女人,哪里会独宠一人呢?
但一阵更大的失落也涌了上来,不管另一个女人是谁,却总归不是她……
她恨恨地望着主殿的方向,傅容真,你以为这样就能把我赶走了么?
你休想!
若是皇上歇在瑞喜宫已经令人大吃一惊了,那么第二日清晨,华严殿忽地传来圣旨,着令将沈芳仪由正五品芳仪晋升为侧四品贵仪的消息就只能说是又一次瞎了众人的耳。
看来这沈芳仪也是个传奇人物,前些日子烫伤了连个太医也没捞着,如今不仅复宠,还第二日就晋了位,这大起大落的还真叫人直呼精彩。
没眼力劲儿的自然只能说沈芳仪有本事,但凡有些头脑的却都知道,哪里是沈芳仪有本事,分明是沈太傅的本领高强。
那么如今沈芳仪起来了,素来和沈家不对付的沐青卓之女沐贵妃又该如何是好呢?而与沈芳仪同走清丽风的容婕妤又如何呢?
就在如贵嫔等着看沐贵妃和容真的笑话时,后两位却都不慌张。
而事实证明,她们确实无须慌张。
沈芳仪复宠后的第三日,皇上又连着两日去了沐贵妃的汀竹宫,白日里赏赐也是源源不断,又一次证明了沐贵妃的经久不衰以及盛宠绵延。
而又过了几日,皇上仍是再一次去了惜华宫,哪怕敬事房这日并没有把容真的牌子递上来——因为她来月事了。
但这也阻止不了皇上去惜华宫的决心,毕竟他不是脑子里只想着男欢女爱的皇帝,哪怕什么也不做,能见着他的小姑娘也是开心的。况且他已经这么多日没有去看过她了,一直留宿在别的女人宫里,想必容真心里也不好受。
容真确实没有料到皇上会挑在今日来,月事在身本就觉得不爽利,腹下坠坠的,有股难言的滋味。正百无聊赖地靠在榻上歇着时,却忽闻福玉带回了消息,说是敬事房的人通知下来,皇上翻了容婕妤的牌子。
她有些惊讶,说了声知道了,便低头继续看书,只可惜心思不在书上,再看也看不下去。索性合上,脑子里昏昏沉沉地想着什么,最后因为不舒服,竟就这么倚在靠枕上睡去。
闲云知道她前段日子受了寒,眼下月事来了必定不舒服,也不吵醒她,只是又去添了个暖婆子过来,轻手轻脚地帮她塞进被子里,好让她暖着。
这一个盹儿一直持续到黄昏时分,她晕沉沉地睁开眼来,竟然发现自己靠在皇帝的旁边,她躺着,而皇帝靠在榻上,正在看她先前看的那本书。
她动了动,于是察觉到小腹上的那只手,原来后半觉睡得如此舒适,是因为有一只温暖的手掌在源源不断地给她传递暖意。
顾渊侧过头来,淡淡地问她,“醒了?”
她嘴角一动,“没有。”
“朕倒是不知你睡着了也能说话。”他也扬起唇角。
“是梦话。”她洋洋得意。
“不贫嘴了。”他含笑睨她一眼,“不过,你方才确实说了梦话。”
这下子轮到容真傻眼,“嫔妾说了什么?”
他沉吟片刻,“你哭着要朕不要宠幸别人,不要离开你。”
“皇上骗人!”容真不假思索地否认,满脸通红地望着他,可是片刻之后,心虚的表情露了出来,她迟疑着问他,“……是真的?嫔妾真的,说了这话?”
她的眼里透露着惊慌的模样,半信半疑地望着他,生怕这是事实。
顾渊一下子失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哪怕这只是他随口胡诌的,但看她这模样,根本就是被说中了心事。
他低下头去看着她腹部,他的手还温热地放在上面,像是暖源一样释放者热,“好些了么?”
约莫是闲云跟他说了自己的不适,容真有些窘迫,微微红了脸,别开目光答了句,“好多了。”
她害臊的模样很乖巧,秀气的侧脸在黄昏落日的笼罩下散发着朦胧的光芒,又因为色泽的原因,显得很温暖,很美好。
顾渊笑了,她就是这样的,光是叫人看着都会觉得日子安谧温馨得不像话,遇见她以后,皇宫里终于也有一处像家的地方了。每每来到这儿,就像是回了家,有一个温柔生动的小妻子等着她,并不把他当成皇帝,而只是个寻常人家的丈夫。
他问她,“这些日子……你可怪朕?”
容真迟疑地看他几眼,然后点了点头,“怪。”
顾渊一时无语,这么诚实的回答不在他的预料之中。
然后容真轻轻摸了摸他的脸,从眉眼到唇角,从鼻梁到下巴,充满眷恋地说,“作为一个女人来说,嫔妾自然不希望您去别的女人那儿;但作为皇上的妃嫔来说,嫔妾也知道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他拉住她的手,贴在唇边亲了亲,“朕就爱你这诚实劲儿,坦白又直率,不会装大度,也不会使性子。”
容真笑起来,“皇上别给嫔妾戴高帽,您今儿这么说了,那嫔妾明儿要是装大度或者是小性子了,是不是就得做好您一辈子不来这惜华宫的准备了?您倒是好心机,先把话给撂这儿了,叫嫔妾想做点什么都得顾忌着。”
她理直气壮地数落他,却叫他乐得笑出了声,一边摇头一边叹气,“朕的容婕妤这样聪明,叫朕想耍点心眼都不成,实在是惋惜。”
“您当真想跟嫔妾耍心眼?”容真倏地坐直了身子,严肃地盯着他,“皇上,嫔妾不图您日日来惜华宫,也没指望成为您独宠的对象,或者像沐贵妃那样盛宠不衰的主儿。但嫔妾自问对皇上掏心掏肺,也只盼着您对我也坦坦白白,哪怕哪日厌倦了嫔妾,或者有了另外的姑娘,只要您一句话,嫔妾不是那种狗皮膏药定要黏着皇上不放。”
顾渊被她这么噼里啪啦一大堆说得愣了愣,然后哭笑不得地止住了她,“停停停,你这是哪来的结论?朕怎么就厌倦了你?”
“现在倒是没厌倦。”她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不过以后嘛,这就说不准了。”
“你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朕没信心?”他抬眼瞧她,竟有几分无奈,偏生手里那本宋词翻到的一页上恰好写着晏畿道的一首《阮郎归》。
旧香残粉似当初,人情恨不如。一春犹有数行书,秋来书更疏。
衾凤冷,枕鸳孤。愁肠待酒舒。梦魂纵有也成虚,那堪和梦无。
她眼尖,一下子就瞧了个准儿,当下更惆怅了,只叹了口气,“皇上,就算是寻常夫妻也会有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