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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人话音未落,被尤非斯一个眼波扫过去便禁了声,心知是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尤非斯哼了一声:“愚蠢的平民果然只适合被奴役!尚尧小子有什么?长得好看算什么本事,偏偏就有这么多人买他的帐!”
坐在尤非斯右手边的一个一直垂着眼皮的老者慢悠悠地说道:“元帅不要跟小孩子计较了,我看那小子还嫩得很,比起当年的唐其宁可差得远了。”说着他抬眼望向尤非斯,眼中竟是精光闪烁:“元帅,这回,还是谷顿星啊……”
尽管早就有了乘坐飞船的经验,可坐上了才知道,行军可是件比旅行痛苦一万倍的事情。不分白天黑夜随时都要进行空间阶跃的滋味实在不好受,顾维桢一忍再忍,在经过一片小行星和流星体密集的星域,他们开始接连进行小幅度阶跃时,他终于没忍住,吐了个昏天黑地。
等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瘫软在沙发上时,尚尧无奈地递上一杯水,说道:“看来从你受伤之后就一直没缓过来,一定是伤着元气了。阶跃也能难受成这样,身体状况不乐观啊。”
顾维桢刚才呛咳出来的泪水还在眼眶里要掉不掉,看得尚尧没来由的一阵心悸。他赶紧把眼睛挪开,干咳了一声说道:“说起来,也可能是精神力没有恢复的缘故。反正还得在飞船上待四天,你还是去躺着吧。”
顾维桢:“我……”我可是要养家糊口的男人,怎么会有这么娇弱!
他还想强撑,结果直接被不耐烦的尚尧横起来扔到床上,“养家糊口的男人”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挑战,分分钟有被逆的压迫感。
前方的战事依旧不利,但万幸没有继续恶化。短暂的休战过后,在得知联盟不仅不会同意议和的条件,反而派了更多的增援后,恼羞成怒的帝国再次对谷顿星发起了猛攻。
而谷顿星的守军在看到尚尧那一小段令人热血沸腾的演讲后,战斗力空前高涨,跟帝*队对峙了四天四夜,果真没有再后退一步。
还有半天就要到达目的地了,顾维桢窝在大床上看着军事地图,若有所思。尚尧拿了水和真空包装的三明治进来,看见顾维桢发呆的样子,忍不住上去捏了他的脸一把。
顾维桢:“……”居然被调戏了!
他这几天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更没有力气反抗某人的狼爪了。他有气无力地看了尚尧一眼,慢吞吞地说道:“将军,我在想,咱们也许可以不直接到谷顿星去。”
尚尧把手边的东西放下,看着他挑了挑眉:“哦?”
顾维桢狗腿地把按了按流云,后者无奈地放出一张谷顿星实时军事图来。顾维桢指着上面代表联盟军队的红色小人赞道:“我观察他们三天了,情况很不好,四面楚歌,但他们还在硬抗。如果配备的是标准数量的装备的话,他们应该还能再坚持两天。”
“而帝*,一个月内大胜三场,正是士气高昂的时候;这个节骨眼上却在谷顿星吃了瘪,连攻了三天都没打下来半块石头,想必这会正心浮气躁呢。而咱们,虽然旅途劳顿,可是锋芒正盛。如果绕到帝国后面去的话……”
顾维桢狡黠地看着尚尧,等着他回话。这个时候的顾维桢完全不像平时脑子里常年少根弦的样子,而突然变得面面俱到。他把三方的势力、状态甚至心理都考虑到了,作为一只失忆后重回战场的新手,可谓是相当不错了。
难怪能在天才满地跑的沃林首席军校里脱颖而出,成为各部争抢的对象。
尚尧点了点头:“想法不错。可是,如果我们没有在预定的时间内赶到谷顿星,那里的守军失望之下,很可能影响战斗力。而帝*一旦攻破了谷顿星,你设想的夹击也就无法实行,我们则既失去了谷顿星,又浪费了体力,得不偿失。维桢,现实现场和模拟战场最大的区别就是,现实里你指挥的每一个人都有血有肉有思想,而不是一个冰冷的数据。他们不一定像军棋里一样可以精准量化,他们可能创造奇迹,也可能连预期都达不到,全要看将军的能力。”
顾维桢听了尚尧的话,脸上的表情从迷茫渐渐变得清楚而坚定。最后他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那么,让一小部分人驾驶飞船先去谷顿星。咱们不需要军舰和飞船,驾驶机甲就是可以去偷袭。反正帝*的大部分军备都是机甲;机甲机动性好,小巧灵活,也不容易被发现,嗯,对,不要那些大家伙反而更好。”顾维桢顿了顿,又补了句:“而且,降落在谷顿星的大批飞船非常引人注目,还可以起到迷惑作用,让帝*误以为我们已经全员来到了谷顿星,效果一定更好!”
尚尧难得露出了一个笑容:“学得很快嘛。看来你是一定要到他们身后去了?”
顾维桢充满期待地看着他。
尚尧被这眼神看得心狠狠跳动了好几下,他不由自主地说道:“行是行,但我得好好布置一下。你再休息一会,等我回来再说。”
尚尧走后,顾维桢哪里还睡得着。说来也怪,他明明是个学生,念了一辈子书,连军训都能要他半条命;可是来了这个世界,却一切都变了。先是莫名其妙地沉迷于一款战争游戏,到现在真的上了战场,他竟然感到了一种战栗的兴奋。顾维桢在大床上滚来滚去,中间又经历了一次空间阶跃,他竟然都觉得没有那么难受了。
舱内的光源渐渐暗了下去,顾维桢有点奇怪,想要出去看看。他刚从床上爬起来,整个休息舱突然全部暗了下去。顾维桢险些跌倒,他的手条件反射地在虚空中抓了一把,却意外地抓到了一个人。
顾维桢本能地觉得,这恐怕不是件好事情。他僵在原地动也不敢动,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果然,下一刻,枪口抵上了他的后脑。冰冷的触感在黑暗里格外清晰,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低沉地说道:“我们不去谷顿星;到以比蒙要塞为原点,坐标276;75;128。5的地方去。”
顾维桢不敢回头,他大概算了一下那个地点,惊讶地发现那正是他们准备降落的地点。顾维桢心里警铃大作,他分不清这人究竟是凑巧想要到那个地方去,还是听到了他刚才和尚尧的对话。
正在这时,尚尧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你怎么不开灯?准备一下,咱们该走了。”
第三十七章()
尚尧在门外对顾维桢说道:“你怎么不开灯?准备一下,咱们该走了。”
尚尧的脚步渐渐逼近,顾维桢清楚地感觉到,顶在他后脑的枪又向前递了递。那人急促地说道:“别让他进来。”
想也知道,警匪片里挟持人质的都是这么演的,因此顾维桢立刻就反应过来了。他忙冲着外面喊道:“将军等等,先别进来,我在,那个……我在换衣服!”
尚尧:“……”
劫匪:“……”
尚尧纳闷自己这配偶今天究竟出了什么毛病,同床共枕都有好多天了,换衣服也没见他特地避讳过。而劫匪则咬牙切齿地在他耳边说道:“你耍什么花样,把自己当姑娘吗?!”
顾维桢:“……”终于知道自己这个借口别扭在什么地方!
尚尧“唔”了一声,道:“好吧,那我先去准备别的东西了。”
听着尚尧的脚步声一点点走远,顾维桢刚才抱着的那点希望一点点冷了下去。他半真半假地对劫匪先生说道:“喂,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去276;75;128。5的?”
那人闻言明显愣了一下,即使顾维桢什么都看不见,也清楚地感觉到了。顾维桢松了口气,看来这人要去跟他们一样的地点,多半只是碰巧而已。
劫匪“哼”了一声:“别对我说谎,我知道你们要去的是谷顿星。”
顾维桢耸耸肩,心里平静了不少。他问劫匪道:“我说,你又不让尚尧进来,我怎么跟他说要改航线的事?我们马上可就要到了,到时候你就是真杀了我,你也只能跟着这飞船去谷顿星了。”
劫匪早有准备,扔给他一个通讯器:“用语音传讯,什么理由自己想办法;敢开视讯我立刻就打死你。”
顾维桢接过通讯器,轻声说道:“我看不清楚,你能不能把光源稍微打开一点?”
劫匪干脆地拒绝道:“不行!”
顾维桢却没有特别失望,他无声地笑了笑,小小地坚持了一下:“考虑一下嘛,你也需要光源的。”
“我为什么……啊!”劫匪突然惨叫了一声,手里的枪被踢出去老远,紧接着舱内的灯全都亮了起来,顾维桢回头一看,正好看见尚尧冷着张脸,把劫匪踩在脚下。
顾维桢看了看劫匪先生,发现他的打扮十分不专业。连抢劫必备的专业面罩都没有,只草草地弄了个面罩,被尚尧轻轻松松就扒了下来。顾维桢低头一看,惊讶地叫道:“亚诺?”
亚诺唐被禁锢子啊休息舱内的椅子上,一脸不服气地看着面前站着的两个人。尚尧皱了皱眉头,讽刺地问道:“唐少爷,你家里冻结了你的账户吗?”
亚诺哼了一声,把头偏过去,拒绝回答。
亚诺虽然个性古怪,对他的态度也不算好,不过顾维桢知道,他肯定是不会随便伤害自己的。顾维桢蹲在亚诺身前,啼笑皆非地问道:“亚诺,为什么跟到谷顿星来,又为什么非要去那个坐标,能告诉我吗?”
三十岁的亚诺就像个孩子一样,倔强地不肯说话。顾维桢回头看了看尚尧,后者非常配合地耸了耸肩:“算了,父亲跟唐家的关系还算不错,你跑到我船上来胡闹的事,我就网开一面,不做处理了。维桢,去拿我的通讯器给唐先生打个电话,让他抽空过来把侄子领走。”
顾维桢答应了一声,作势就要往外走。
“等等!”被禁锢的亚诺终于沉不住气开口叫住了顾维桢。他看起来想要比一个尔康手的样子,不过手一动就被光罩弹了回去。
顾维桢和尚尧对视了一眼,然后装作为难的样子说道:“可是,我们是要去打仗的啊,火炮无眼,万一伤到你可不好办。再说,我们带着一个非编人员,也不好交代不是?多出来的那份军饷就不知道怎么跟后勤说。”
亚诺瞪了他一眼:“我的那份我自己出,不用你操心。”
重点错了啊喂!顾维桢差点笑出来,看来唐少爷随军的意图非常强烈,宁愿自己出钱养活自己,也要为国家贡献力量。他摸了摸下巴,回去以后能不能写个先进事迹什么的呢……
亚诺看着顾维桢一脸猥琐的笑,愤怒地说道:“你笑什么?!钱的事我会想办法,武器和机甲我自己都带好了,你们当做没看见我就行了。”
尚尧摇了摇头,简短却不容置疑地拒绝道:“不行。”
亚诺气愤地嚷道:“为什么?!”
顾维桢耸耸肩:“钱和装备都是次要问题,重点是,你不在随军人员名单里,出了事我们要担责任的。”然后他假装害怕地说道:“也许将军不怕,可是我这种小蚂蚁,哪里禁得住唐家的怒火呢?”
亚诺看起来很想让顾维桢先感受一下自己怒火的样子,可惜他自己还被按在椅子上呢。大概是想明白自己这样是讨不到好的,亚诺只好叹了口气,挫败地说道:“好吧,我说,你们不要告诉我大伯。那个坐标,以谷顿星为中心的276;75;128。5,是我的哥哥失踪的地方。”
顾维桢记得流云跟他说过,三年前的谷顿星战役,唐其宁少将和他的军队遭遇了黑洞,全军覆没。他面前正坐着一个寻亲的孩子,看样子已经足足找了哥哥好几年了。他收起了那些调侃的心思,有些艰难地说道:“亚诺,唐少将恐怕不是失踪,那是黑洞……”虽然不是奇点,但也足以吞噬一切。
“不!他还活着!”亚诺激烈地打断了顾维桢的话,眼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哥哥没有死!我知道的!”
不知什么时候,尚尧已经解除了亚诺的禁锢,可当事人自己却不知道,连自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都没有发觉:“不用你们带我去,你们只要放了我,我自己就可以去找哥哥!放开我!”
尚尧不耐烦地戳了戳亚诺的肩膀,说道:“那是黑洞,军部的专家鉴定过的。而且讣告都出来了,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看来你不仅仅是不守规矩的问题,还很可能有妄想症。这样一来,我更得让唐先生接你回家好好治疗了。”
亚诺眼睛都红了,愤怒地跟尚尧对视着。良久,他像只斗败了的公鸡一样,狼狈地挪开目光,低沉地说道:“不,我有证据。”
联盟援军的舰队经历了最后一个阶跃,稳稳当当地向着目的地谷顿星驶去。谁有没有注意到在阶跃过程中从船上下来的大批机甲,在黑暗的空间里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