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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尧大感欣慰,心想果然还是媳妇比较贴心,知道心疼自己。哪知顾维桢张嘴便说:“你终于看完了!快过来,第九要塞的战事好像不太……”
“不看!”理想和现实的落差实在太打击人了,尚尧怒喝道:“第九要塞有谢望年,能出什么差错!他在星际战场所向披靡的时候,你还上学前教育呢!”
“不,据说我该上学前教育的时候还在孤儿院……”顾维桢敏锐地躲开了事情的重点,反驳道。
“……走了,回家吃饭!”尚尧实在没力气跟他废话,迈开自己刚刚恢复知觉的两条长腿,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好想退休,这什么鬼军部,真是一刻都不想再来了!
这一天过的,跟过了好几天似的。忙得昏天黑地的尚尧和对第九要塞的战事忧心忡忡的顾维桢都没有注意到,家里断粮了。看着空空如也的冰箱,顾维桢和尚尧面面相觑。
“都是我不好。”顾维桢抢先认了错。他是真心觉得愧疚的,可怜的媳妇累死累活地工作了一白天,他却连投喂工作都没做好,实在是失职。
尚尧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无所谓地说道:“出去吃吧,我让塞维尔定个位置。”
顾维桢点点头,正准备换掉正装去吃饭,却一眼瞥见小狐狸可怜巴巴地在沙发上缩成一团,离近了一看,还在瑟瑟发抖。顾维桢立刻紧张了起来:“阿尧,快来看,狐狸好像不太对劲!”
第六十一章()
狐狸的确不太对劲,尚尧只看了一眼便说道:“生病了,去医院吧;家里没有兽医。顾维桢胡乱点了点头,抱起小狐狸上了悬浮车。
如今这世道,兽医也是个稀缺职位。当人工智能宠物大行其道,畜牧养殖业衰微,兽医渐渐地也就没了用武之地,一个星球上能有两三家兽医院就不错了。而且这些兽医院一点也不像个医院,朝九晚五,作息特别规律。什么?急诊?不好意思那是什么……
为了给这只倒霉狐狸看病,尚尧托了八道关系才请来了一位据说“经验丰富”并且最重要的是愿意出诊的兽医。可是等他们赶到约定的医院时,医生居然还没到。顾维桢不禁怀念起以前那个世界,虽然医院总是人满为患,但是看见满世界跑的医生护士起码安心啊!
这倒是不用排队挂号什么的,只不过是医生半天不就位罢了。
姗姗来迟的医生并没有耽误狐狸的病情,因为那货只是吃撑了;那位兽医看起来就像是刚从被窝里被人拎出来的一样,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里打了不计其数的哈欠,到最后,把忧心忡忡的顾维桢都传染了。
“饿两天就好了。”医生最后下了结论,他扶了扶眼镜看向顾维桢和尚尧,责备道:“它还不到一岁,牙都还差了三颗没长全,你们怎么能给它吃整只的兽腿呢?”
顾维桢无辜地小声说道:“可那是给我们吃的啊。”
着急回家睡觉的医生给他们拿了几种药,叮嘱他们按说明喂,并且一再强调这个年纪的小狐狸只能吃鲜奶、蔬果和肉末粥。顾维桢好脾气地谢过了医生,夫夫俩便带着狐狸回家了。
饭自然是没吃成,顾维桢对媳妇的愧疚又加深了一层。不过尚尧好像并不在意,非但不在意,而且心情似乎还挺不错的样子。他摸了摸顾维桢的头,说道:“没关系,我让塞维尔订了外卖,回家就能吃了。”然后他严厉地瞪了那只一再打乱他生活的狐狸一眼:“看什么看,没有你的份。”
如果你在倒霉到极点的情况下安慰自己不会再有更糟的情况发生了的话,那么更糟的情况通常一定会发生,这就是为什么老人都说“人在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一般人谁能想到喝凉水会塞牙呢?所以就在尚尧和顾维桢认为他们的这个晚上终于可以安安静静地过去了时,政府气象管理局就让他们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天有不测风云”。
下雨了。
他们出门的时候,因为着急,顺手就开了前些日子兜风用的一辆敞篷悬浮车。瓢泼大雨毫无征兆地淋在他们头上时,顾维桢只来得及用身体护住生病的狐狸,而尚尧赶紧去按车顶闭合按钮时,悬浮车略有些委屈地提示道:顶棚没有带。
顾维桢:“……”
好在路不算远,仅仅十分钟他们就到家了。可惜气象管理局的人就好像一次性要把一年的雨都下够似的,不到两分钟他们两个人全身的衣服就都湿透了。等他们到家时,两人身上的水都能滴成水流了,鞋也在积了水的车里泡得十分彻底。
就这样,顾维桢都没让狐狸得毛湿一点。
他把狐狸扔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地检查了一遍,才松了口气:“还好你小,我还抱得住你。别贪吃了,等你吃成流云那个样子时,下雨也只能挨浇了。”
尚尧站在顾维桢身后,神色复杂地看着那一人一狐,他突然笑了笑,低声说道:“路上我就想说了,你觉得咱俩像不像是带着孩子看病的?唉,看你这样子,这只狐狸我大概也吃不上了。”
那天尚尧大发慈悲,在自己卧室的角落里给狐狸弄了个临时的窝,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做“储备粮”,据说是用来哀悼自己永远也吃不到嘴的食物。
本来劳累了一天饭也没好好吃,再加上淋了雨,应该早点休息。可他们临睡前,尚尧那个特殊频段的通讯器又不要命地响了起来。他翻了个白眼,打发顾维桢先去睡觉,自己则到书房去处理那个坑爹的合作伙伴去了。
沈长琉毫不避讳地裹了件比他的身材大了起码两个号码的衣服,手里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偶尔慢条斯理地吞下一口,看得尚尧顿时就饿了。他语气不怎么友好地问道:“这么晚了,找我有事?”
沈长琉含笑说道:“没什么事啊,就是闲聊。”
尚尧:“……再见。”说罢他真就要动手关通讯器。
“哎,等等!”沈长琉赶紧出言阻止,“你这人怎么开不起玩笑呢,咱们好歹也算是朋友吧。”
尚尧冷笑了一声:“谁跟你是朋友。”
尚尧回到房间时,顾维桢已经睡得迷迷糊糊的了。他犹疑了一下,还是从后面抱住顾维桢,无声地叹了口气。
储备粮吃了两天营养片,毛色都黯淡了下去。不过生过一场病以后,它倒是听话了不少,跟顾维桢也终于亲近了起来。流云第一次觉得这种不会说话的生物也未必都是低智能,就说家里那只,争宠起来简直智商爆表好吗!
尚尧最近忙得脚不沾地,每天回家晚不说,还回回在书房里泡着不知道忙些什么。这一天,顾维桢百无聊赖地做着一种新点心,流云循着香味摸到厨房,吞了口口水。
他仔细看看身后,确定尚尧不会出现,才谨慎地对顾维桢要求道:“你做的点心,待会能不能偷偷给我留点?”
顾维桢正卷着袖子往一个个小面团上挤奶油,顺口应了下来。他的兴致似乎不怎么高,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流云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了?”
顾维桢把弄好的点心一一在烤盘上摆好然后塞进烤箱,才后知后觉地问了句:“你说什么?”
流云翻了个白眼:“你怎么回事,失魂落魄的。”
顾维桢心不在焉地摇了摇头:“没有啊。”
在等待点心出炉的漫长时间里,客厅里一片安静,储备粮的毛蹭在沙发上的声音都异常明显。尚尧已经在书房里泡了两个小时了,顾维桢叹了口气,不自觉地抱怨了一句:“最近……真是的,回家还这么忙。”
养家糊口的男人顾维桢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多哀怨,而正陶醉地扒在烤箱边上等投喂的流云随口说道:“一般这种背着老婆一聊就是好几个小时,妥妥是出轨了吧。”
“出,出轨!”顾维桢整个人都惊呆了,仔细想想,帝国的那个沈先生越看越妖孽,万一尚尧真的被他迷惑了怎么办!然后呢?他会私奔吗?
流云根本没想到自己不走脑子的话会叫顾维桢有这么大的反应。他赶紧把自己的推论依据说了出来:“古地球时代的家庭伦理小说都是这么写的,抛妻弃子什么的,那个陈世美……”
顾维桢完全没有理会沉浸在狗血情节里的流云,他伤心地抱起储备粮,说道:“你妈要是不要咱俩了,怎么办?”
流云:“……”怎么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啊?
储备粮不耐烦地从顾维桢怀里挣脱出来,“嗖”地一下跳到流云头上。烤箱“滴滴”地响起提示,流云眼巴巴地看着顾维桢直吞口水,可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完全没有要去拿点心的意思。储备粮伸出前爪,准确无误地按住开关,一盘散发着诱人香味的点心一下便弹了出来。
储备粮大大方方地扒拉了几块到自己的食盆里,还好心分给了流云一些。
感动得热泪盈眶得流云瞬间觉得储备粮可爱了起来。
事实证明,储备粮的做法完全是正确的,因为顾维桢到厨房端了一只大盘子,把剩下的点心一股脑倒了进去,头也不回地向楼上走去。
……那个壮士断腕的样子,看得流云和储备粮面面相觑。
储备粮那个核桃大的脑子里估计除了吃的就没别的东西了。流云还知道迅速把自己的食吃完跟上去看一眼,狐狸则完全沉浸在点心的美味中,丝毫不顾自己的家庭可能发生重大变故的现实。
流云悄悄爬上楼梯,变成一块安静的胸牌以降低存在感。他一看,自己那个没出息的主人正听墙角呢,手里紧紧捧着被当成道具的点心盘子。胸牌状的流云虽然没法摇头,不过不妨碍他心里想:这得是多蠢才能干出这种事啊,尚家哪堵墙哪扇门不是绝对隔音的,他就把旁边那只花瓶吃下去。
做出这种蠢事的顾维桢自然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由于门的隔音效果实在太好,他连尚尧的脚步声都没听见。书房门从里面突然打开时,顾维桢还保持着侧身倾听的姿势,差点撞进尚尧怀里。对上尚尧惊愕的眼神,顾维桢干笑了两声,把点心捧到尚尧面前:“那什么,我就是来给你送个夜宵。”
第六十二章()
顾维桢干笑了两声,蹩脚地解释道:“那什么,我就给你送个夜宵。”
欲盖弥彰。送夜宵哪有不敲门,还摆出那个姿势的?不过尚尧没有拆穿他,还从盘子里拎出一块点心送进嘴里,夸赞道:“味道不错。”
顾维桢总算松了口气。
躲在花瓶后头的胸牌状流云恨铁不成钢地跳动了一下——其实他原本是想捶地来着——愚蠢的主人难道不是来抓奸的么?他不应该像小说里写的那样,砸门打人痛陈渣男劣迹么?他冒着被星耀收拾的危险跟过来,可不是为了看自己的主人一如既往地怂下去的!
一点也不狗血,一点也不八卦好么!
尚尧拿过顾维桢手里的点心盘子,随手放在一张桌子上,叹了口气道:“过来,我有事跟你说。”
来、来了!顾维桢还没怎么样,流云就像打了鸡血似的,整只考拉都兴奋了起来。
哪知尚尧下一刻就把星耀叫了过来,随手指了指他藏身的花瓶,说道:“你室友在那边,把他带回去。没事不要这么八卦,学学储备粮做一只安静的贪吃狐狸不好吗!”
流云:“……”喵的,这是怎么被发现的!
顾维桢跟尚尧一前一后地走进卧室。尚尧反手关上门,见顾维桢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他拉着顾维桢在窗边坐下,尽量缓下语气说道:“想要知道什么,你不会问我啊?”
完了,一定是被发现了!点心神马的,一点也不好用!顾维桢有点尴尬,不过紧接着他才意识到,又不是自己要私奔,他才是正义的一方!顾维桢想到这,底气足了许多。左右长痛不如短痛,趁着事情还没有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把萌芽掐死在摇篮里也是好的。想到这,顾维桢严肃地问道:“你会私奔吗?”
尚尧一脸黑线:“……你说什么?”
听顾维桢一五一十地讲述了自己的脑洞,尚尧哭笑不得。搜肠刮肚地寻觅了半天语言,尚尧发现自己说情话的技能大概为零,只好正色道:“别胡说,我们尚家人一旦结了婚就要对配偶负责的。”说完这句话,尚尧便沮丧地发现自己不会往下说了,可是顾维桢的眼睛却亮了起来。
顾维桢使劲点了点头:“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尚尧:“……”为什么他最近总是觉得,他的配偶似乎误会了某些事情呢?
尚尧本来想解释一下灵魂工程的事,不过有些误会不解开的话,似乎会越来越糟啊。
顾维桢正沉浸在自己混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