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林公子,你会点穴么?”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李大叔摆成盘腿而坐的姿势的夏霜寒,一边抬手擦着额角上豆大的汗珠,一边重重地喘出了一口气。
“会。。。。。。我会点穴。”林熙然还是没能完全从诧异和惊讶中回过神来。
“会就好。”夏霜寒喘着气道:“劳驾你给李大叔点个穴,让他下半身动不了,之后我好开始解释为什么要把他打晕。”
林熙然依言行事后,夏霜寒重重地按住李大叔的人中,不一会,李大叔便苏醒了过来。
“啪”,趁着李大叔还没完全清醒,夏霜寒在他耳侧重重拍了下巴掌,之后回到李大叔正前方义正言辞地叉腰道:“大胆犯人,我乃京兆尹衙门代号‘夏一跳’的夏大密探,现已查明你乃苍茫山冥婚盗骸案之从犯,主犯究竟何人、现在何方,你还不快从实招来!”
第三十八章 对质()
“啥玩意?”空旷的坟地上,被夏霜寒的巴掌声吓了一跳的林熙然和李大叔在回过神后都用“你说啥呢?”的目光看着她。
只不过,并没有理会林熙然的疑惑的夏霜寒,只径自对坐在地上的李大叔道:“不招是么?行,待我搜出你藏在家中的赃款后,拉你去京兆尹衙门打上个一百大板,到时候,你就算想招估计也没命招了!”
“我不知道夏姑娘你在说什么。”彻底清醒过来的李大叔意识到自己双手被反绑,下身不能动弹后,果断放弃了挣扎,只看向林熙然道:“林公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说你不知道?!”夏霜寒无视掉李大叔的疑问,也不理会林熙然的满脸疑惑与犹豫,只管继续自己的问话:“好,既然你说你对苍茫山冥婚盗骸一案毫不知情,那么你就回答我几个问题,若是全都回答得有理有据,那我就承认是我冤枉好人,向你赔罪。你可同意?”
“你问吧。”李大叔满脸“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浩然正气,“林公子,请你也好好听一听,为我的清白做个见证!”
林熙然看看夏霜寒,再扭头看看李大叔,叹气道:“那我就姑且当个判官,听听看夏姑娘究竟为何认定李大叔与这案子有关吧!”
“好!只不过。。。。。。”夏霜寒说着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坟地四周,道:“还望林公子能边听边注意有没有歹人偷袭,因为据我推测,盗骸的案犯并没有走远。”夏霜寒说完后转向李大叔,开始了双方之间的对质。
“李大叔,我记得今日吃午饭的时候,你曾经在饭桌上说过,饭是按照午饭和晚饭的分量做的,也就是说,饭的分量只够你一个人吃两顿。林公子方才吃的和李大叔你一样多,按理来说也就等于没有我的份了。可李大叔你却坚持说分量管够,这是为什么呢?”
“抱着这样的疑问,我在吃完包子后趁着去灶房里给水囊灌水的时机掀开锅盖看了看,发现锅里的分量远超两人份,而且灶房的桌子上还放着食篮。所以我想请问李大叔,你这是打算给什么人送饭么?”
“哪有要给什么人送饭。”李大叔反驳道:“饭做多了是因为我请了小桃花村的王木匠下午来给我做点活计。王木匠饭量大,我中午要是不做个三到四人份,晚上就不够我和他两个人吃了。至于食篮,那是前两日,村里的狗蛋用它给我带了点野果后放在我这的。我把它搁在灶房桌上,就是怕晚上忘了让王木匠回村的时候给捎回去。”
“不错,回答得有理有据。”夏霜寒把李大叔的回答在脑子里过了两遍,没发现什么漏洞,于是开始问第下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李大叔你方才说了,你之所以坚持要和我们一起进山,是为了防止我们被蛇啊虫啊的咬到,所以在出门前,你还特意进里屋去拿了专治虫蛇叮咬的药膏,对不对?”
“可是,为什么进山之后你不走在最前面,反而要让林公子打头阵呢?走在最前面的人,才是最有可能被藏在草丛里的蛇咬伤的人不是么?所以,李大叔,你当时之所以要特意走在我身后,是不是因为这样的队形比较方便抓住我,从而在必要的时候以我为人质胁迫林公子呢?”
“哪有这种事?”李大叔条理分明地回道:“我一开始就说过了,之所以要让林公子走前面,是因为他背着重物,由他来决定我们进山的速度比较好。林公子是武举人,对苍茫山又熟悉,所以让他走在最前面,即使碰到蛇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我走在后面则可以分神看看头顶上的树枝是不是盘着蛇啊什么的,这样一来就可以最大程度的保护夏姑娘你了。”
“好,说得好。可我想问问你,这小瓷瓶是怎么回事?”夏霜寒说着从衣袖里摸出方才从李大叔腰间搜来的小瓷瓶,扔给林熙然道:“林公子,请你打开这瓶子好好看看,这里面真的是药膏么?”
林熙然接过小瓷瓶,打开来一看就变了脸色,因为瓷瓶里面并不是药膏,而是药粉。他抬起手扇着风闻了闻瓶中物,脸色凝重道:“这是‘迎风倒’!是吸入之后能让人昏睡两个时辰的迷药。”
“正是如此。”夏霜寒说着抬手将小瓷瓶从林熙然手中拿回来重新收好,之后转头看向李大叔。(的事情夏霜寒并不打算问,毕竟一句“带着防身”就可以糊弄过去,所以她现在只想等李大叔解释清楚迷药的事情。)
“怎么会,怎么会是迎风倒呢?”李大叔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慌失措与难以置信,但这两种情绪很快就被恍然大悟取代了。
“一定是我拿错药瓶了!我家里的各种药膏药粉全都装在外形相同的小瓷瓶里,所以今日,一定是因为我上次不小心把几个瓶子互相摆错了地方,这才拿错的。这迎风倒是我平日里用来对付野猪的,我平日进山,走得深了偶尔会遇到野猪,谁都知道野猪不好对付,因此我之所以要准备迷药,完全是为了防身啊。”
“好吧,李大叔,我就姑且相信你是因为太过自信,所以不曾打开看看瓶子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就把它带在了身上。但是,你不觉得当我怀疑这片坟地可能被人挖掘过的时候,你的疑问和否定太多了么?!”
“说坟地翻新可能是野兽所为,说埋了七年的尸体没人愿意要,所以坟墓不可能被盗。这些乍一听似乎都很有道理,可仔细一想却让我感觉很奇怪。”夏霜寒说着转向林熙然确认道:“林公子,你说过你与李大叔已经相识十多年,并且李大叔这十余年间一直担任着苍茫山的守林人,对吧?”
“对。”林熙然肯定地点点头。
“那也就是说,李大叔肯定是认识这些七年前才被埋到地下的村民的了。那么,当他听说这些和他相识数年的熟人在死后被人挖了尸体时,他的第一反应是什么呢?他的第一反应难道不应该是到坟地上检查检查,好在确认坟墓被盗之后就立刻到官府报案么?可是不是。”
“李大叔的反应是用没完没了的疑问和否定来反驳我的猜想!这种反应实在是太奇怪了,毕竟就算他和这个村子的村民们交情不好,可为着官府的赏银,他也应该到坟地上看看吧?”
第三十九章 争辩()
“我哪里是不愿意下来查看?”面对夏霜寒口齿伶俐的陈词,李大叔依旧满脸冤枉地承情道:“我只是因为从没听说过骸骨也会被盗的事,所以一时间不敢相信罢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夏霜寒拖长了音调继续道:“可是当我向你提起平分报案的赏银的时候,你的反应不是也很奇怪么?在很有可能获得赏银的情况下,在自己家穷得连像样的家具也没有的情况下,李大叔你最优先关心的问题是什么呢?”
“你难道不应该问问赏银的金额是多少,或者规划一下这钱怎么花么?毕竟赏银是按被盗尸骸的人数来算的,这么多的村民都被挖走了,这赏银该有多少啊!可是这些问题你都没问,你最关心的问题居然是盗骸贼的判罚刑期!这难道不奇怪么?”
“我。。。。。。我不知道原来赏银可以有这么多。”
“真的是这样么?”
“不是这样是哪样?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夏霜寒回头看看林熙然,确保他一直在听着这场谈话,于是接着道:“如果把李大叔你设想成盗骸贼的同伙,你不觉得这一切都会变得更有说服力么?”
“饭之所以做多了,是因为你要给在这片坟地上挖掘骸骨的同伙准备食物。带上和迷药特意走在我身后,是为了方便抓住我用来胁迫林公子。叽叽歪歪问一堆问题,是想阻止我和林公子对翻新过的坟地产生怀疑。询问盗骸贼的判罚刑期,则是在确认究竟值不值得为了几具骸骨就动手杀掉我们。你觉得我的这番解释,听上去是不是也很有道理?”
“夏姑娘,你这样颠倒黑白、血口喷人,未免太过分了吧?!”李大叔满脸屈辱与愤怒,声音冷沉道:“依照夏姑娘所言,我若想对你们动手,为何不在我们三人从斜坡上走到这坟地上来的时候就动手呢?毕竟那时候,我依旧走在最后面,有的是机会不是么?”
“不,你没有。”夏霜寒竖起一根手指摇晃着道:“下斜坡的时候我抢先走到了最前面,还时不时地回头与你和林公子说话,所以,你当时就算想下手也没有机会。用?你打不过林公子。用迷药?下坡的一路上可都是逆风啊!”
“而等我们到了坟地上之后,林公子因为要四处查探而离你比较远,我则是刻意远远地躲避着你。你觉得在那样的情况下,你得手的几率有多大?所以,与其在这片坟地上冒险动手,不如把全部精力花在‘如何才能让我们不怀疑你’这件事上。毕竟只要把我们应付过去,下山报案的一路上你完全可以再找机会动手不是么?”
“简直。。。。。。简直是一派胡言!”李大叔气得狠了,连嘴角的肌肉都开始颤动起来,可就算这样,他也没能阻止夏霜寒继续说下去。
“林公子,从我们到达苍茫山山脚下见到李大叔开始,到李大叔刚才被我打晕为止。他有什么地方引起过你的怀疑么?”
林熙然沉思着回想片刻,坦白道:“没有。”
“那不知林公子你注意过没有,在某个人被问及某段过往的时候,在这个人做出关于这段往事的回答之前,他总会像林公子一样先停下来想一想。当问及他的问题牵扯的事情越大,当他的回答可能造成的影响越大的时候,被问话的人沉默的时间也总是相应的越长。”
“毕竟他们需要想清楚,自己能不能为自己所说的话承担相应的责任。可是当林公子你问及李大叔,最近几****可有见到什么可疑之人时,他的表现是什么呢?他想都没想就一口断言自己没见到,甚至还开始急不可耐地摘清自己。所以,这样的应对表现,难道不值得我怀疑么?”
“林公子你方才说了,盗骸的案犯在这片坟地上挖掘了许多日,甚至在我们进山的前一刻应该还在这片坟地上。我个人却认为,在我们进山后,他们依旧还在这里。”
夏霜寒说着向林熙然托起朵她在坟地上找到的破碎的连翘花,道:“林公子你瞧,这朵连翘花很明显是不久前才被人踩踏过的,因为花瓣破损处的花汁还半干不干,故而整片花瓣呈现花泥状。要知道,现在可是风大少雨的春天,如果不是因为踩踏花朵的人才刚刚离开不久,花朵的破损处又怎么可能还是半干不干的?”
林熙然从夏霜寒手中接过破碎的连翘花仔细看了看,随后点头示意夏霜寒继续说下去。
“在看见这朵连翘花后,我设身处地地想了想,我想假如我是一个盗骸贼,我会不会选择在大白天里就到这坟地上作案?答案是,不会,因为这样做实在是太冒险了。”
“是,苍茫山里的这个村子确实少有路人往来,所以为了收集到完整的、没有棺椁保护的、可能已经散落得到处都是的骸骨,盗骸贼选择在白日里动手的可能性并不是没有。”
“可是,这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盗骸贼确实可以找两个人分别隐蔽在途经村子的那条小路两端,并且一旦发现有人靠近就发暗号通知掘墓的人伪装现场,之后快速隐蔽。可是,路人可以控制,守林人怎么办?”
“守着苍茫山的李大叔对这片地区了若指掌,而且家里还养着一条狗。如果李大叔没有走小路,而是从不知道哪个山坡上横穿过来怎么办?如果在路边放哨的人被李大叔的狗发现了怎么办?”
“在明知道有这么多隐患的情况下,盗骸贼依旧敢在白日里行动,难道不是因为李大叔就是他们的同伙,所以他们有恃无恐么?更何况,在我们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