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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曾可英的调侃,林熙然哈哈一笑道:“我现在离了忠勤伯府,倒像是个无父无母又没有长辈照拂的孤儿似的,想要成亲?只怕是不容易啊!”
对林熙然家的状况深有了解的曾可英闻听此言,笑着转了话题道:“庭轩,听非凡说最近你和熙然往来得很是频繁,简直快成双胎兄弟了,怎么,你俩感情好成这样,莫不是想和我还有非凡拆伙吧?”
“哪有的事?简直冤枉好吧!”陆绍云一副我完全是为你们着想的表情道:“可英你三月会试、四月殿试,出了正月整个二月都忙得不可开交,这样的情况下我哪好去打扰你啊!”
“非凡么,开春之后他新店开张,为了年底的分红,我怎么好意思在他最忙的时候去给他添乱呢。再说了,熙然原先查着的‘血丹’的案子不是刚刚才移交给我们外金吾卫嘛,我从他这里再多挖掘挖掘线索,并没有什么不对吧?”
“下了值还要谈公事,庭轩,你和熙然要不要这么拼啊?”
就这样,一行三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饕餮楼所在的街道,可在他们三人进门之前,稍微落后一步的曾可英,却忽然被人出声叫住了:“可英兄!”
出声的人,是从饕餮楼对面的真趣里走出来的两个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定睛一看,哟嚯,两个人陆绍云还都认识。
个子稍高一些的,是陆绍云仅仅见过一面却深深刻在记忆里的“情敌”——柳子润。柳子润身旁,那个年龄稍小一些的,则是陆绍云同样只见过一面,却没留下什么印象的——裴慕尘。
大夏的读书人彼此之间建立起的深厚交情一般有三种,即同乡、同年还有同门。柳子润作为曾可英的同年,裴慕尘作为曾可英的同门后辈,他们与曾可英交情好是理所当然的。毕竟,裴慕尘与曾可英自十多岁时起就已经互相认识了,而四月末在皇宫中举办的琼林宴,也足够柳子润与曾可英好好交流交流了。
“你们这是来逛真趣的?”寒暄片刻,曾可英转向了与他一样暂且还未领到实职,因而近日来很有些闲暇的柳子润道:“子润的画技那么出众,能让你买下的,倒不知是哪位高人的大作了。”
“不不不,可英兄过奖了,况且我今日只是来看看,并没有买下什么。真正买了画的,还是慕尘。”
“哦?慕尘这一买就是三幅,不知这些画究竟是出自哪几位名家之手啊?”
“要说名家么,她目前还不是。不过,清霜居士的画,我最是喜爱就是了。只是。。。。。。”裴慕尘说到此处略带遗憾道:“日后,只怕是再也买不到她的画了。”
“清霜居士”,这是夏霜寒在作画时用的号,曾经见过真趣中那幅“万绿丛中一点红”的陆绍云,自然是知道夏霜寒的这个自称的。于是,在听到“清霜居士”四个字后,他便不由自主地朝着那说话的三个人靠了过去。
夏霜寒的画作,每一幅的价格都不便宜,裴慕尘能够一买就买三幅,可见他对夏霜寒的字画确实非常喜爱。
听着裴慕尘对夏霜寒的字画大加赞赏说得头头是道,与有荣焉的陆绍云忽然觉得,也许夏霜寒画并不仅仅是为了钱。毕竟,自己的专长能够得到他人的认可与赞赏,确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故而,夏霜寒不愿意碍于成亲的原因而随便放弃画作,的确也情有可原。
四个人的谈话伴随着林熙然的加入成为了五个人,而得知裴慕尘本就要请柳子润在饕餮楼里用饭后,卓非凡那间为三位发小准备的单间里便又多了两把椅子。
“怎么你们三个全都认识柳子润啊?”迈步上楼时,走在最后的陆绍云一把扯住前方林熙然的衣袖,问出了心里的疑惑。当然,他所说的三个人,自然是指他的三位发小。
“嗨,不就是去年真趣开业六十周年纪念的时候认识的么!”林熙然正经道:“哥们的未婚妻身边出现的男人,我们三个看见了,怎么着也得帮你留意一下嘛!”
于是,饕餮楼三楼雅间里的聚会从一开始预计的四个人变成了六个人。而饭桌上的话题内容,也因此变得更加宽泛了。
第七十五章 争执()
餐桌上的话题从恭贺柳子润、曾可英高中,到预祝陆绍云成婚后能够过得幸福美满;从祝愿裴慕尘三年后金榜题名,到希冀卓非凡新开的珠宝首饰行财源广进。在天南海北、杂七杂八地说了一通之后,最终,几个人的话题不知怎么地转到了夏霜寒的身上。
听着柳子润从“夏霜寒儿时如何动脑筋设陷阱,帮他向邻居家欺负他的小男孩讨回公道”,说到“夏霜寒长大后如何与他隔桌相对,彼此互相鉴赏、点评对方的画作”,再说到“夏霜寒如何在元宵节当晚勇闯火场,救出他和他的妹妹柳明珠”。醋意横生的陆绍云心里又开始泛酸泛涩,再也不想听下去了。
柳子润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向我示威,以告诉我,霜寒和你之间的情义有多么深厚是不是?你是不是还想说,你在霜寒心目中的地位,我就算再怎么努力追赶也永远不可能越过去是不是?!
可天知道,柳子润之所以会在此时此地谈起这些往事来,却全都是一番好意。
首先,夏霜寒曾经当着林熙然的面在京城西市当街用马鞭抽过人,为了防止夏霜寒的这番举动给陆绍云留下泼辣野蛮的印象,柳子润这才特意说起儿时的往事,以借此告诉陆绍云,夏霜寒其实是个爱憎分明、帮理不帮亲的好姑娘,她之所以要挥鞭子,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小惩大诫而已。
其次,夏敬之因为秉持着文人的清高,所以从不将自己的字画进行。而作为夏敬之的女儿,夏霜寒却月月三幅从不间断,更甚还曾经抛头露面与他一起画了那对“万绿丛中一点红”。为了防止这些事给陆绍云留下“夏霜寒举止轻浮、贪恋钱财”的印象,柳子润这才提起自己与夏霜寒一同学画的过往,只为解释清楚,他和夏霜寒并没有在借画传情,且夏霜寒也不是因为爱财所以才跟着父亲学画的。
最后,之所以要提及元宵节当晚的大火,则是为了告诉陆绍云,夏霜寒重情重义、古道热肠,她之所以会闯入着火的茶楼,原本也仅仅只是为了救助被困在里面的柳明珠,而不是为了他柳子润。
可柳子润在诉说这些往事时的一番苦心,却全都因为陆绍云的多番误解而白费了。
“夏霜寒简直就是个傻子,她以为自己是个英雄,可以拯救所有人么?她额角上那条疤,这辈子可永远都消不下去了!”握拳压抑了片刻,颇为夏霜寒感觉不值的陆绍云再也忍不住,语气很冲地开了口。
夏霜寒你听听啊,你为柳子润做了这么大的牺牲,可他又是怎么对你的呢?他居然敢推说你之所以会冲进火场,并不是为了他!你究竟是有多傻,才会恋慕上他这种人!
可陆绍云语气糟糕的打抱不平,落在柳子润耳里,却成了另一番意思:什么意思?陆绍云你的意思是,霜寒见义勇为、重情重义倒是个傻子了?怎么难道你之所以要从军,原因也并不是为了要保家卫国,而是为了要升官发财么!人命在你陆公子眼中,难道就这么不值钱么?
于是,同样曲解了陆绍云的意思的柳子润道:“怎么,陆公子,你嫌弃霜寒了?你觉得她面有瑕疵,所以配不上你这般潇洒俊美的公子了?那既然如此,你们定国公府解除婚约就是了!霜寒为我们柳家受的伤,我们柳家自然会补偿她!”
“解除婚约?补偿她?哈!”陆绍云被气笑了,柳子润,你若真是个这么有担当的男子,那你早干嘛去了?现在才来放马后炮,你就不觉得丢人嘛!“你想怎么报答她?怎么,难道你还能为了她,谢绝吏部侍郎家的婚事,然后娶她当正妻吗?”
“为什么不能?霜寒是个那么好的姑娘,谁能娶到她,那都是那个男子的福气!”陆绍云你白长了一双眼睛,竟然看不出霜寒的好!虽然我和霜寒并没有男女之情,可我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因为我和我妹妹的关系,而在嫁进你们定国公府后白白受委屈!“陆公子,你信不信,只要你们定国公府能在明日退亲,我柳子润,后日就敢请长辈到夏家下聘!”
柳子润的发言,正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饭桌边剩下的四个人,先偏头看看他,再回头看看陆绍云,一时间全都愣住了。
“哈!柳子润,大话谁不会说,你别忘了,你可是柳家九代单传的独苗!你爹娘日后会同意你不纳妾?戎族人可是讲求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你如果做不到,就别在这里吹牛!”
“我怎么做不到?陆公子你贵为国公府的少爷,又位居金吾卫副统领的高位,你做不到才是真的!”柳子润被陆绍云的否定激起了火气,不管不顾道:“当初霜寒在你们国公府养伤,她伤好归家那日,我和我爹娘就登了夏家的门。我爹当时就和夏先生表态了,说如果你们国公府因为霜寒受伤一事而嫌弃她,进而要与她解除婚约,那我们柳家,就说什么也要补偿给霜寒一桩,按照戎族人的传统操办的婚事。”
“竟然有这种事?”桌边四人与陆绍云的脸上都不约而同地出现了诧异的神色。
“那。。。。。。那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我放手,你就会娶霜寒为妻么?”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的陆绍云顾不上再生气,他现在只是控制不住地感到了担忧和恐慌——如果我现在不能牢牢地抓住霜寒,霜寒是不是就会投向柳子润的怀抱,一辈子也不会再回头看我了?不行,不可以,我绝对不答应!
正在气头上的柳子润没有注意到陆绍云眼中那一闪即逝的慌乱与焦急,听到陆绍云那微带颤抖的问话的他,只是在心中做了这样的判断:怎么,听说我会“接手”霜寒,你就高兴成这样么?!陆绍云,你这样贪恋美色、嫌贫爱富的人,根本就没有资格娶霜寒这样的好姑娘为妻!
“怎么样,陆公子,你若是想好了,就回家让长辈们到夏家退亲吧。有我今科状元上门提亲,我就不相信还会有人对霜寒被退亲这件事说什么闲话!”
第七十六章 挨打()
“你什么意思?柳子润,你凭什么掺和霜寒的亲事?”心中越发慌乱面上却强自镇静着的陆绍云试图用语言打消柳子润与他争抢夏霜寒的意图。“你凭什么认为霜寒就愿意与我解除婚约了?嫁进我们定国公府,明显要比嫁进你们柳家好得多!不然你以为,当初夏翰林和霜寒为什么要回绝你父亲的提议?!”
对个中具体细节其实并不了解的陆绍云在赌,赌夏霜寒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嫁进柳家的大门。
毕竟,当初在潇湘园里时,夏霜寒就已经表过态了,她的意思很明确,为了柳子润着想,她是不会和他走到一起的。所以,虽然夏霜寒为柳子润着想的这番心意着实让陆绍云倍感嫉妒,但他相信,光是冲着这一点,夏霜寒就不可能让柳子润为了她而弄丢吏部侍郎家的好亲事。
可是,陆绍云旁敲侧击的劝阻却在柳子润的耳中变了样:陆绍云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夏家贪慕虚荣,所以就算抛下尊严也要抱牢你们定国公府这根“金大腿”是不是?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好了,夏家,绝没有这样爱慕虚荣的人!
“是,陆公子你说得对,夏先生和霜寒当初确实没有答应我爹的提议。但是,那不过是因为他们善良,出自真心地为我们柳家着想,不忍心让我柳家丢了吏部侍郎家的亲事而已。可是。。。。。。”
说到这里,义愤填膺的柳子润深吸一口气道:“我不在乎,一门听起来就像是高攀一般的婚事,根本就没有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霜寒的幸福来得重要!”
“柳子润,你有本事就再说一遍!”陆绍云完全被“霜寒要被柳子润给抢走了”的这个念头攥住了心神,他蹭地一下站起身来,隔着邻座的曾可英,一把揪住了柳子润的衣领。
此时此刻的陆绍云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已经完全丢失了平日里的冷静和理智。开玩笑,媳妇都要没了,他还要理智和冷静干什么?
“再说一次就再说一次,你以为我还怕了你不成!”被揪住衣领的柳子润尽管远比陆绍云瘦弱,但他却不会在武力面前低头。“陆公子,你嫌弃霜寒我不嫌弃,你不愿意娶她我愿意!”
“砰”!
话音刚落的柳子润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就结结实实地挨了陆绍云一拳头,而这一拳头,也终于唤回了桌边一直愣怔着的另外四个人的神智。
“庭轩你这是干什么?”
“庭轩你冷静一点!”
大喊着跳起来的林熙然和卓非凡一左一右,眼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