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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二少夫人?哎呦,还是个小姑娘——”里楼梯口较近的一个清瘦汉子眨了眨眼睛,脚下不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醉眼朦胧地连连吸气。
话音刚落,那汉子就被身边的人一脚踹了开去,只听得一群人闹哄哄地喝道:“二少夫人也是你能议论的?哈哈,世子爷居然也在……你小子没胆,老子今儿一出手就逮了好几个北燕人,还在世子爷面前露了个脸,哈哈哈……”随后的声音都淹没在一阵哄闹声里了。
林晚跟卢俊卿在望天楼的消息不大一会儿就传遍了渭源城,连带着还有西北门的北燕鞑子被知县何展鹏跟徐军师赶了出去的消息也一路传开了。先前还晕头转向的百姓们总算松了口气,念了声阿弥陀佛。二少夫人在,西宁王府世子爷也在,这渭源城肯定没事儿!
临近丑时,城门口的大军撤了回来。何展鹏头发凌乱,面上紧绷着,先到望天楼跟林晚和卢俊卿说了城门口的情况,随后又匆匆领着一群人到渭源城各处收拾残局去了。
不多时,徐录文拧着眉头一脸不快地骑着马进了城,在望天楼下被周明给拦了下来,随后下了马,脸色不善地哼了一声,腾腾腾地踩着楼梯,带着一身煞气上了楼。
二楼上的酒客们都屏气凝神地觑着徐录文的脸色,直到人进了屋,才又开始嘀咕起来。
“人跑了!”徐录文一进了屋就开始吹胡子瞪眼,气急败坏地拍了拍桌子,抓起桌上的茶杯就猛灌了一口茶,随后又磨着牙狠狠地拍了拍桌子。
林晚好笑地看着徐录文火冒三丈的模样,顺手倒了杯水递过去,想了想,笑着打趣道:“徐大人可别气着自个儿了!人家有备而来,显然也预备好了退路,就是跑了也在情理之中。”
徐录文狠狠地扯了扯胡子,又撇了撇嘴,一口气咽不下去,烦躁地在屋里转了半圈,方才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上下看了林晚一眼,突然敛了怒气,挤着眼睛笑道:“夫人不恼?”
林晚眉头都没动一下,慢慢呷了口热茶,抬起眼皮扫了徐录文一眼,漫不经心地笑道:“徐大人放心。我就是恼,也是恼北燕的人太过胆大,难不成还恼了徐大人不成?”
徐录文被噎得一口茶水哽在喉咙口,好容易咽了下去,又掩饰般咳了两声,朝卢俊卿嘿嘿笑道:“今儿,实在是老朽失职,让大爷跟二少夫人受了惊。还请大爷跟二少夫人恕罪……”
“怪不得徐大人,”卢俊卿面色温和地摆了摆手,笑着赞道,“军营里这火点得好。徐大人立了大功,回头理应论功行赏,何谈失职?”
林晚眼角弯弯地笑着,紧跟着插了一句:“是该论功行赏。嗯,回头夫人我就给你到何家说媒去!”
此话一出,徐录文猛地从凳子上弹了起来,双眼瞪着林晚,一口茶水呛在喉咙口,咳咳咳地涨红了脸,目光里有恼火有无奈亦有一丝赧然。被林晚莹亮打趣的目光看得老脸一红,掩饰般移开了目光。
卢俊卿眼里掠过一丝诧异,再看林晚眼里的促狭,眉头微扬,随后揉着额头无奈地笑了起来。
林晚好笑地抿了抿嘴,见徐录文脖子都红了起来,也不再多说,转了话题问道:“天河城那头有确切消息了?”
徐录文目光一闪,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点着头应道:“老朽正要说这事儿。才刚收到的消息,天河城那头,草原八部偷袭了北燕驻军的粮草大营,两军打了起来。至于形势如何,这会儿还不明了。等天亮了,这一场仗也该有个结果了,”徐录文说到此顿了顿,又嘿嘿笑了起来,眼里冒着丝精光,“草原八部跟北燕驻军对峙了这么久,早晚都要打。这回,怕是真要闹起来了。如此也好,也好,北边暂时无虞。平梁府,咳咳,照先前的布置,天时地利人和,都差不多了。就是不知道京城形势如何……”
林晚点了点头,想起卢俊昭,心里一时又空了起来。
卢俊卿看了林晚一眼,声音温和而平静地笑道:“京城那头也就这几天的事,且安心等着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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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定局(下)()
林晚笑着嗯了一声,透过雅间的窗户看着天河城的方向,那火光还没有停歇,且一路往元江蔓延了过去。林晚微微叹了口气,收回目光,这一阵闹腾,心神松下来,顿觉疲惫,忍不住一下又一下地打着哈欠。
卢俊卿看着林晚这模样,眉间的笑意深了一分,刚要开口,却又微不可见地皱起了眉头。
林晚讶异地挑了挑眉,随后了然,笑容清浅,眼角还有些润湿,弯弯的,让人心暖。“闹了大半宿,人倒是困了,我想先回北荣院。大哥也先回去歇一歇?”
卢俊卿跟着笑了笑,刚要摇头,话到了嘴边却又叹了口气,笑道:“也好,我跟你一路回去。”说着又扭头朝徐录文温声道,“元江那头,还请徐大人多留心。”
徐录文自得地点了点下巴,咳道:“大爷放心,老朽今儿兴头正好,倒要好生看看这场打仗怎么打的。”话刚说完,有下意识地瞄了林晚一眼,捻着胡子嘿嘿笑道,“二少夫人也请放心。”
林晚好笑地扬了扬眉,叫了葛三娘跟一身狼狈血迹的周明,同卢俊卿一道回了北荣院。
正院里,众人刚把院子里七倒八歪的黑衣人搬了出去。长寿提着水往院子里冲了十几趟,满院子的血腥味儿总算淡了点。只是众人的脸色却都紧绷着,一个个闷声做事不发一言,院子里弥漫着一层压抑的焦虑。
外头院子里的丫头小厮还在睡梦中,根本没察觉到半夜这场无声无息的厮杀。
长寿气喘吁吁地抹了把头上的冷汗,背上的衣衫已被汗水浸透。却仍旧闷着头打水提水冲地,眉头却越皱越深,眼里的焦躁急切压都压不住。
曹嬷嬷面色青灰,平静地有些让人心惊。埋着头一下接一下地扫着院子。邢嬷嬷跟在曹嬷嬷身后,面上平静无波,眼帘下垂,手指却紧紧地捏着扫帚把子,一直捏得骨节泛白,仿佛用尽了力气一般。
正院里透着股死一般的宁沉静跟压抑,院子里的几人都成了木偶一般,只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手边的动作。也不知过了多久,提着空水桶的长寿突然身子一僵。竖起了耳朵,随后晃当一声丢了木桶,踉跄着脚步就往外头奔,满脸都是急躁和慌乱。
秋梓几人被那木桶磕地的声音惊得一愣,彼此对视了一瞬,随后提起裙子就往外头狂奔而去。几个丫头都是面色惨白,同手同脚地跑着,一个失神就绊倒在地上,身上的裙子湿了大半,却根本没人留心。只慌乱地从地上爬起来忙不迭地往声音的来源处跑去。
曹嬷嬷跟邢嬷嬷的脸色也终于变了变,两人颤抖着身子跟在几个丫头身后出了正院。
北荣院二门口,林晚和葛三娘下了马车,正笑着跟卢俊卿说话,怎料话还没说到半句,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喊声。
林晚被这声音吓了一大跳,转眼看过去,顿时哭笑不得地吐了口闷气。
只见长寿满身狼狈跌跌撞撞地奔了过来,眼睛瞪得老大。身子颤抖着。满脸都是激动,张着口喊了一声。后头的话似黏在了喉咙口一般怎么都喊不出来。
林晚眼前一花,长寿便已经奔到了林晚跟前,伸了伸手想去拉林晚。半空中又猛地缩了回来,瞪着眼珠子仿佛不可置信一般打量着林晚,随后突然松了口气,身子一软,瘫在地上,带了些哭腔喊道:“还好……夫人,还好……”
长寿的话音刚落,几个丫已经奔了出来,看见林晚好好的,都松了口气。只激动地颤抖着嘴唇,还没开口,眼泪倒先流了下来。
连翘跑在最前头,一脚踹开长寿,跳起来拽了林晚的袖子,从上到下打量了林晚一圈,突然哇一声哭了出来:“姑娘——”
林晚眼眶也有些发热,轻轻拍了拍连翘的肩膀,朝后头的几人笑道:“我好好的,没事。”
后头跟上来的曹嬷嬷跟邢嬷嬷也是眼圈发红,上来就拉着林晚看了一圈,见人好好的,这才松了口气,脚下一软,差点站不稳,好在玉竹几个眼疾手快扶住了。
“两位嬷嬷别担心,我没事。”林晚笑着拉了两人宽慰道,末了又转头朝一旁的卢俊卿笑道,“大哥也累了半宿,早些回去歇着吧,我这儿有几个丫头跟嬷嬷在,大哥不用担心。”
卢俊卿蹙着眉看了眼林晚,“正院还住不得人……”
“我知道,” 林晚笑着嗯了一声,先前还有些苍白的脸色这会儿已经恢复了往常的红润,笑起来眼里都浸出了一层温暖,“还有偏院呢,现成的屋子,抱两床被褥过去就好。大哥是男人,这些事儿就别担心了,横竖还有两位嬷嬷在,委屈不到我!”林晚说着,笑着朝卢俊卿屈了屈膝,眼里跳动着关切的笑意,“大哥放心,我胆子大,今儿也没被吓着,您赶紧回东院歇会儿吧。”
卢俊卿看着林晚眼里星星点点的笑意,面色温和地点了点头,又嘱咐了两位嬷嬷几句话,这才带着人回了东院。
“姑娘……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见卢俊卿走了,曹嬷嬷一边抬手抹着眼睛一边拉着林晚一个劲儿地念叨阿弥陀佛,连邢嬷嬷也在一旁跟着念叨,说是菩萨保佑。
林晚好笑地拉着两人又劝了几分,一边往院子里走一边朝惊魂甫定的几个丫头笑道:“好了,这会儿都没事了,你们也稳稳心神。”说话间林晚又猛地皱了皱鼻子,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又是止不住地干呕起来。
葛三娘见状总算回过点神来,三两步奔了上去,看着几人身上的狼狈跟裙角边上的血迹。忙拉着曹嬷嬷急道:“她怀着身孕,受不得血腥味。”说着又皱眉看向林晚,“你到我屋里去歇着吧。后半夜天冷,偏院那头的屋子没住人。你哪儿受得住?我和几个丫头住偏院就成。”
曹嬷嬷感激地朝葛三娘点头点头,看着林晚劝道:“三娘的话在理,夫人怀着身孕,又累了大半宿,可不能再受凉了。”
“没事,”林晚勉强笑着摆了摆手,吸了口气,看着一群人焦急的面色,心头微暖。朝葛三娘点了点头,压下胃里的不舒服,一边抚着胸口,一边朝几个丫头吩咐道,“秋梓跟连翘去偏院收拾收拾,多烧两个炭盆。朱槿去厨房看看,熬些热粥,回头让长寿给世子爷送些过去。玉竹跟三娘一道去拿些伤药给院子里的护卫们。”
说着又朝远处墙头下的周明招了招手,笑着吩咐道:“你身上的伤也该好好清理清理,三娘受了伤。让玉竹给你看看吧,这丫头心细手巧。今儿你得辛苦些。”
周明紧绷着脸,眉头微微皱起,余光落在玉竹身上,眼里有片刻的尴尬,随后嗯了一声,点头应道:“夫人放心,小的明白。”
这一通吩咐下来,林晚却觉得浑身有些无力。慢慢舒了口气。扶着曹嬷嬷的手站了起来,朝葛三娘笑了笑。一路往葛三娘住着的院子去了。
第二天一早,北荣院里的丫头小厮们陆续从睡梦中起来,一边揉着朦胧的睡眼。一边有条不紊地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西边院子里却满着一层异样的沉闷跟烦躁,几个丫头围在林晚跟前,都是一脸急切加焦躁。连翘气得一个劲儿地跺脚扯头发,扯着葛三娘的胳膊,语气慌乱而急切地催促道:“你赶紧给姑娘看看?怎么还没醒?”
“别吵!”葛三娘面色平静地抽出胳膊,目光极其平淡地扫了眼连翘。先前还暴跳如雷的连翘瞪大了眼睛,瞬间失了气势,有些讪讪地收回了手,脸上却还是一片焦躁,只压低了声音不停地嘟囔着。
曹嬷嬷抓着林晚的手,目光焦急而忧虑,急得满嘴起泡。邢嬷嬷在一旁拧紧了眉头,便替林晚敷着湿帕子便颤抖着手不停地念叨:“没事没事,夫人就是受了点惊吓,没事……”
葛三娘拨开一群丫头,看着林晚泛着红晕的脸颊,手搭上去试了试温度,又细细诊了脉,方才慢慢舒了口气,朝一群瞪着眼睛看向自己的丫头皱眉道:“就是受凉加受惊。她底子好,退了热就无大碍了。”
邢嬷嬷闻言也送了半口气,忙指挥着一众丫头忙碌开来。
林晚迷迷糊糊地觉得身上发热,嗓子里一阵干涩,脑袋也晕晕乎乎地,眼皮上仿佛盖了块石头一般,沉得睁不开,只觉得一阵难受。这阵迷糊还没持续多久,林晚只觉得额头上一凉,随后身上也凉爽了起来。林晚轻轻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