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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该不会就此对凌薇巴着不放吧?
做为一名从小就被灌输了长大后一定要学医的儿子,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他方天更了解父亲方文山。就正如他自己对医术的狂热,也是源自于父亲的遗传。
从小生活在一个医术世家,他听过最多的话就是来日做一位合格的医生,治病救人。
“嗯,刚挂断呢,儿子,你要好好努力,现在我要去给凌薇送医师执照了,哎,等到这一次咱们蓉城市第一军区医院的重要大会展开时,我会在这场大会上将凌薇推荐出来,希望有那么一天吧!她能够成为咱们医院的特邀名誉医生。”
擦了擦额角处微湿的汗水,方文山这会儿真是激动的整个人都活跃了起来。
平时看起来严谨威严的老人,这时候却是满面红光。
仿佛能够亲自为凌薇将这医师执照送去,乃是他方文山这个鼎鼎大名的院长大人的荣幸。
“爸,其实也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神奇的中医医者,如若不是我真的亲眼所见并且亲自为病人复诊多次,我如何也不会相信这种离谱之谈的。然而这种离谱发生在凌医生的身上,我也只能是,她实在是神医圣手。”
凭借着几根银针,神秘扎针手法治愈直肠癌的中医,别说是方天,就连方文山都平生仅见。
抬首,俩父子相视一笑,他们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彼此对凌薇这位神医圣手的欣赏与好奇。
将自己从蓉城市医术界上级申请到的医师执照拿上,方文山跟方天打了个招呼以后,抓起办公桌上的车钥匙就直接向着医院停车场奔去。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年迈的院长。
这一刻,他只是一个对医术狂热不已的人。
“你们先回去吧,晚上再过来接我,这段时间我想加快步伐学车,然后跟随着这一次考驾照的步伐一同将驾照考下来,接下来就要辛苦你们了。”
从唐子骞那辆拉风无比的迈巴赫上下车,凌薇微微弯身朝着窗口向驾驶位上的黑衣大哥说道,在唐子骞不在的这段时间,她认为她有必要将更多的技能学会。
“没问题,凌小姐有事及时联系。”
身穿着黑色西装与西裤的大汉对着凌薇点了点头,面色一层不变的严肃回道。
看着他那张满是冷酷的脸庞,凌薇强制性的忍住了自己的笑意。
朝着他摆了摆手,她率先转身向着校门口正对面的一家咖啡厅走去,一边缓慢的行走着,一边掏出了手机,把电话给方文山再度重播了回去。
“喂!方院长,我已经到了蓉城医学院了,您还有多久到达呢?行,那我就在医学院大门口正对面的那家yiou咖啡厅等你。拜拜!”
将面见地点告诉方文山,凌薇把手机揣入口袋中,然后顶着满头的烈日加快了步伐。
yiou咖啡厅。
悠扬而又净化人心的钢琴曲在大厅内安静流淌。
一声声令人心下平静的音符就如同跳跃在每个人的心跳上,一下又一下的平复着每个人从外面喧嚣踏入这家咖啡厅内的燥热。
“哐当!”
忽然咖啡厅内传来了玻璃杯砸碎的声音,紧接着一道尖锐的女声陡然响起,令整个咖啡厅内坐定的客人们不约而同的转过头来。
“席成墨,你还是不是男人?提起裤子你就不认人了是吧?”
席成墨?
凌薇松开手中的门把,身后的玻璃门应声儿关。
她樱红的薄唇微微一勾,一双潋滟的凤眸向着声音来源处看去,却见一个身穿着纱白透视套装的绝色美人儿激动的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怒目大骂对面神情自若的高大男子。
掀起眼尾儿,凌薇满是兴味儿的打量着男人冷硬不变的侧脸。
哟呵!
席成墨居然是这种男人?
凌薇这辈子最厌恶两种人——
一种是背信弃义毫无原则的人。
一种是不负责任毫无信用的人。
“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冷沉的声音自雷少城的胸膛中逸出,丝毫没有因为眼前这名美女所说的话而感到羞耻,席成墨甚至比起任何时候都要冷静,面不改色的站起身来弹了弹黑色西装上染上了水珠,一双冷眸此刻微微侧向那美女,眼神儿里头却带着刺骨的寒。
那美女瞧见席成墨站起身打算要离开的架势,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是好,直接哭了起来。
“呜呜呜!席成墨!你敢说你没碰我么?”
伸出手指着他,这女人言辞中处处都在向大家透露自己不是贞洁之身了,甚至于在言语中偏颇于她的贞洁乃是面前的这个男人毁了的!最重要的是,这男人毁了她却还不承认!
提起裤子就不认人?这句话,好深奥!
“你会付出代价的。”
席成墨根本不在乎周围人投来的视线,更加不在乎所有人看他的眼神,语气却森冷的像是冰雹。转身就往咖啡厅大门走去,却凑巧对上了刚踏进来此时正双手环胸一脸看好戏的凌薇。
“怎么?难道说你真的把别人吃干抹净了以后不负责任?”
伸出手狠狠拦住了他的去路,凌薇心底那股原则又一次的冒泡,看着这一样宛如闹剧的一幕,她却触动很深,因为那个女人带泪的脸颊与质问的语气令她想起了当初被顾飞扬蒙骗的自己。
心底为那个美女感到惋惜的同时,她也一个没忍住的管起闲事儿来了。
看到她这张熟悉的明媚脸庞,听着她那比质问还侮辱他的问题,席成墨忽然嗤地一声笑了起来。
他乐了。
被她逗乐了!
不怒反笑的顿住了步伐,他转过脸凑近了她,森冷的眸光却是越发的深邃“你想跟她一个下场?”
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凑近逼的后退的凌薇心神一凛,忽然就暗自吁了一口气“不想。”
“那就让开。”
席成墨发誓,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一个女人质疑过。
凌薇是头一个。
而最令他愤怒恼火的,却并不是她的质疑,而是她质问的口气。
嘁!
他就长得那么像提起裤子就走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话如果是别的女人问他,他可以沉默不语甚至毫不动怒,然而当这种问题从凌薇的口中问出来的那一刻,他竟是想立刻提枪扣下扳机,送她一个枪子儿!
没来由的愤怒在胸腔内积蓄成山,凌薇看着他绷紧的下颚,心口处忽然有些愧疚自己不搞清楚情况就乱怪罪人,再转眼瞟一眼那梨花带泪满目伤情的美女,我见犹怜的令凌薇的心脏抖了抖。
“我。”
我我我我还没完呢,结果席成墨瞪了她一眼,甩都不甩她,直接甩手怒气冲冲的踏出了这个咖啡厅。
这时候方文山急匆匆赶来的身影与席成墨不小心撞成了一团。
“不,不好意思,对不起啊,我赶时间所以没注意!”
方文山一眼就看到了前方的凌薇,于是没来得及看席成墨的脸,直接快口道歉,指望着道了歉就能了事儿,谁曾想席成墨这会儿却发飙了。
直接单手扣住了方文山的手臂,他力大如牛,爆发的力量在他的手腕中传来,拽的方文山那只长年累月拿医疗器材的手腕生生发疼。
“啊!”
惨叫一声,方文山脸色从红变白。
凌薇也怒了。
星辰般的凤眸立时间转冷,她那双充满了英气的剑眉顿时间皱紧了,走上前一步,狠狠的往席成墨的手腕上劈去,冰冷的话语也自她的口中说了出来。
“席老大,你要是对我有怒火可以冲着我来,这位是我的客人,你这样对他是什么意思?是,他撞了席老大您是他的不对,但是席老大好像没有必要如此如此对他吧?方院长的手一年到头都是握着手术刀的,今天要是在你这一拽之下有什么意外,那你我从今以后就再也没有见面谈笑的一天。”
凌薇不是个软性子。
这段时间来,家庭生活在她的不断努力下越来越好,而她未来的人生似乎也在她一步步的铺垫下越来越幸福,但是她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棱角。
她是个有棱角的人,也是个直性子。
正如此时,她的言行举止都是出自于她最直接的情绪。
席成墨本是一个大气沉稳的男人,今日怎会对方院长做出如此无礼的事情,她想不通。
面上的怒火还未散去,席成墨忽然松开了方文山的手腕,薄唇微动,想说些什么,却最终一句也没有说出来,然后他就在凌薇怒目以对下,转身大步离去。
一句话也没留下,没有道歉也没有其他。
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这一刻凌薇才真正的明白,他是一位老大,他的身上有着多年来在黑道中打滚所磨合出来的凌厉之气,而这个男人,也绝对不是与普通人一般,说是朋友就真成了朋友的人。
“方院长您没事吧?”
不再看他的背影,凌薇神色焦急的问方文山。
“不碍事。”方文山摇了摇头,目光却垂下看向自己有些红肿的手腕,心下哀叹,这都是什么事儿?席成墨他当然认识,席容娟当初在蓉城市第一军区医院住院的时候,他俩没少打交道。
可是今儿个这席成墨如此骇人的一面,方文山却还是第一次见。
虽然手腕上被席成墨这么一拽他也觉得很憋屈,但理智上,他却觉得席成墨这一下并不是冲着他来的。
苦逼。
这时候,方文山的心底也只能是默默的承受着这两个字的重量。
要他看,这席成墨的火气八成是因为凌薇给引起的。
可是凌薇那样子,却好像不知道似得。
罢了。
“走吧,我们先进去坐着。”
甩了甩被席成墨拽过的那只手,方文山的另一只手上还提着一个大袋子。凌薇点了点头跟他一同找了就近的位置入座。
这一坐就坐在了较为角落的位置上。
凌薇坐下以后抬首下意识的往斜对面刚才引人注目的方位看去,却再也没有看见那个白莲花般梨花带雨的女人,只剩下低头擦拭着桌面上泼洒咖啡的服务员。
这会儿才觉得事情诡异的凌薇眉峰一动,难道说刚才是她误会席成墨了?
“凌医生,这就是我今天非要见到你的真正原因,打开看看吧。”将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当做意外,方文山很快又满面笑容。
把带来的那个袋子往凌薇的面前一推,他不再说话。
凌薇看着他一脸神秘的样子,心知问他他也未必会回答,东西就在面前,她只要拆开看看就知道是什么。不过在这之前,她还是先跟他道了个歉,再道了个谢。
“真对不住您,方院长,害的您被席成墨迁怒,还有这个,谢谢您。”指了指面前的袋子,她眼底划过几分感激之色,然后慢慢的打开袋子,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当目光中映入这本医师执照的时候,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凌薇当下最缺少的东西是啥?
钱?
权?
还是人?
不不不,都不是。
她最缺的东西,就是这本看似单薄实则用处大过天的医师执照。
没有医师执照,别人可以举报她也可以肆意的在法律面前作弄她。
于是她在网上直接开立了凌氏医基金协会,为的就是方便自己隐藏身份的同时,又能好好的为人看病。
如今不同了。
走出了溪城,来到了蓉城市。
她即将开张的那家凌氏中草药堂也需要这张薄纸——医师执照。
“真的很谢谢您,方院长,这东西,我太需要了!说什么雪中送炭,可是却不如锦上添花。”一切尽在不言中,凌薇不是个能言善辩的人,这个时候却再说不出更多的感谢。
只是在心底默默的给方文山这份情谊记下来了。
“凌医生太客气了,帮助方天就是帮助了我老头子,以后说不准我们蓉城市第一军区医院中还会有需要凌医生帮忙的时候,这样一来,以后我也就不用担心请不到你了。”
方文山说话直率,他并不需要掩藏自己的目的。
他说出来的话很是随意,却直接将他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
对于这种直接性的目的接触,凌薇反倒更喜欢。
因为这种情况就好比是一个人对你说他很欣赏你正在与你交朋友为的就是不想跟你做敌人。
“方院长放心吧,只要是有需要的时候,一个电话,只要我有时间都会尽快赶到。”医者仁心,这四个字,凌薇到现在都不能真正的读懂,但是在经历过这么多次治病救人以后,她却缓缓的爱上了为人救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