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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这四个足潭不论是那一个,水质绝对是洁净的,清晰可见潭底从石缝中咕嘟咕嘟的泉涌。各位朋友,列位看官可能又要问了:这么清澈见底的潭水,一米二尺的金色鲤鱼应该一览无遗才对?问得好!这正是四个足坑水潭的神密之处,几十年不但卧龙岗村民不知所以然,就是远在三十多公里顺德府,派来的水文专家都没弄出个一二三来。小玉坤掂着小脚丫,两只小手扒着石墙就要往上攀,被姚氏一把拉住,神情凝重地说“你这个小家伙真胆大,爬上去有危险,掉下去可怎么得了唉!”“掉下去正好洗个凉水澡!”小玉坤咧着嘴笑着对姚氏做了一个鬼脸“娘啊,怎么就看不见爹说的金色鲤鱼呢?”“你爹没告诉你说,要见金色鲤鱼必须在阴天下雨的时候,才有那百分之一的机会。”姚氏把小玉坤抱着站在了石墙上,双手紧紧地将儿子揽在怀里“你看今天是个大晴天,如何能见到不容易见到的金色鲤鱼?”话音刚落,潭水中央怱然像开锅似的,从潭底冒出的水泡越来越大,越来起大的水泡又怱然变成了喷水的花几。这情景把一个从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姚氏,吓得有点呆若木鸡。倒是小玉坤不惊不讶,拍着小手喊道“金色鲤鱼要出来啦!娘呀,快看耶!”惊恐不定的姚氏定晴一看,天呀,出了邪**了。那条一米二尺的金色鲤魚,闪着金光就从喷水中显现出来。扑通从三米多高的喷泉上跳入潭水,摇头摆尾游到小玉坤面前,一个鱼跃窜出水面,努着长有两根长长鱼须的嘴,在小玉坤粉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然后一个鱼摆尾,一头扎进了潭水之中不见了踪影。喷出三米多高的泉柱,也随着金色鲤鱼的游去而消失了。还没等姚氏开口说话,爬在后背的小珍妮讶讶地说道“鱼儿亲了哥哥的脸儿啦!”姚氏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她怎么都不能相信飞龙在潭坑里留下的四个龙子,其中一个龙子还亲了自己儿子的脸蛋。太不可思议,匪夷所思了。她想自己的儿子小玉坤不是的一般人,日后肯定是个领军人物,要不潭坑的龙子为什么三人中偏亲了小玉坤呢?姚氏下意识地把小玉坤揽得更紧了,生怕一松手儿子就会被飞龙留下的龙子收走。她有些恐慌地对儿子说“走吧,娘回去给你和妹妹包饺子吃!”
第四()
姚氏背着小珍妮,领着小玉坤离开了龙爪足潭,没走多远,就碰上了前来接他们的冯德孝。大老远的小玉坤就张开两条小胳膊,迎着父亲扑了过去。冯德孝赶紧蹲下身来,一方面迎着儿子的扑来,另一方面还得注意小玉坤手里飞舞的镰刀。这小家伙就像个初生牛犊一样,也不怕脚底板的石头子咯脚,风也似的扑到了冯德孝的怀里,手中的镰刀差一点就割破了父亲的胳膊。冯德孝刚从采石场回来,因为村地主冯全贵,也就是冯吆美的爹,要在村的牌坊前修一个戏楼。这也是为了全村人能在逢年过节,请个戏班唱台大戏,给卧龙岗村增添一点喜庆的氛围。这是好事,所以全村的男劳力不用动员,主动到采石场为盖戏台的基石而挥锤掌钎。前面说过这个冯贵全,他虽然也是继承祖业成了卧龙岗村的地主。但这个人并不坏,不论是放租还是发贷,都能平等对待,照章办事。从不搞小斗放大斗收的事,或是像高到债那样的利滚利。村民谁家有困难,或是婚丧嫁娶一时周转不开,只要向他张口,一般是没有回绝过的。所以说全村人只要在风调雨顺的年头,都能如数交清地租和借贷的。冯德孝回到家一看没人,就知道她们母子三去菜地找菜了。在院子里柿树旁的水缸里掏了一瓢水,倒进石板桌上的一个小铜盆里洗了把脸。又坐在石条凳上把鞋里的沙子往外倒了倒,把露着大拇指的粗布鞋在石条上磕了磕然后穿在脚上。走出院门,抬头看了看那两棵高大挺拔的柏树,一只灰喜雀在树枝间跳跃鸣叫。刚过村外的土岗就看见了姚氏背着小珍妮,儿子光着个小脚丫,手里拿着割韭菜的镰刀,一边走一边跳地追逐着飞翔的花蝴蝶。一声呼喚后,小玉坤就像腾飞的小鸟儿,张着翅膀就飞到了冯德孝的怀里。高兴地冯德孝一个转手,架住小玉坤的胳膊窝,高高举过头顶后,又轻轻地让儿子骑在了头上。“爹爹呀,刚才鱼儿亲哥哥脸儿啦!”爬在姚氏背上的小珍妮,小脸通红,就像熟透的苹果。她努着小嘴对冯德孝说道“娘说稀奇真稀奇,我儿长大必定是个领军人物!”“这孩子才二岁,怎么学起大人说话一个字都不带少的。”姚氏说着就把刚才发生的事,对老头子一五一十讲了一遍。就会说“人家都说三岁看到老,咱们的小玉坤看来可不是一般人,要不金色鲤鱼也不会在大清天显身的。更何况还跃出水面有三尺之高,在咱们儿子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就凭这个,咱俩以后就等着沾儿子的光吧!”“你呀,净想好事。”冯德寿一手抓着儿子一只小手,抬头看了看儿子的笑嘻嘻地脸。说道“穷人家的孩子,一年到头吃糠咽菜,能有多大的出息。你呀,还是不要把心放的太高为好!”说到这姚氏的眼里流出泪水“是啊,从小玉坤和小珍妮出生后,我这个做娘的就没有让,俩个孩子吃上一顿猪肉韭菜白面饺子,真是对孩子不起!”“娘不哭,娘不哭!”爬在姚氏后背上的小珍妮,伸出小手擦着姚氏脸上的泪水“娘不哭,我和哥哥吃什么都香!”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穷人的孩子成熟早。姚氏听着才二岁的女儿,说出大孩子都说不出的话,心里就像插了一把钢刀,疼彻心肺。眼泪更像开闸的洪水,想收都收不住“哇”地一声哭了起来。骑在冯德孝脖子上的小玉坤扭动着孩子,要从父亲的肩膀上下来。冯德孝读懂儿子要做什么,就把小玉坤从脖子上架了下去。两只小脚刚一落地,小玉坤的整个身子就扑到了姚氏身上。“娘啊,儿就喜欢吃娘做的荞麦面饺子。娘不哭!”“娘不哭,多好的孩子呀!”姚氏抚摸着小玉坤雏嫩的小脸,破啼为笑“娘有你俩这么好的孩子,开心还来不及哦!走,娘给你们包荞麦面饺子去!”冯德孝拉着小玉坤的手,跟着姚氏一起来到自家院门口一看,只见冯吆美一手拿着个弹弓,一手拿着个咸鸭蛋,嘴里还叼着个大白馍,坐在院前柏树下的石只礅上,就着咸鸭蛋吃着大白馍。这个地主的儿子和小玉坤,是同年同月同日但不是同时辰出生的玩伴。他领着几个村里比较富裕人家的公子哥,经常和小玉坤领着穷苦人家的孩子玩打扙。而且十次有十次都被小玉坤这帮穷小子,打得是落荒而逃,溃不成军。
第五()
冯吆美一看小玉坤回来了,就从石礅上站起来,咬了一口白馍后又咬了口咸鸭蛋,说道“长春子,你回来了?咱们去掏鸟蛋打麻雀吧?”“你吃着白馍就着咸鸭蛋,我的肚子早就饥了!”小玉坤松开父亲的手,紧跑几步,来到冯吆美的面前“你先回去吧,等我吃了饭就去找你。”“那好吧,我等你就是!”小吆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前脚跟后脚地进了院门,一屁股坐在柿子树的石桌旁的石凳上,继续啃着大白馍和咸鸭蛋。冯德孝让姚氏给小吆美倒了碗开水,放到柿树下的石桌上,告诉他喝口水慢慢吃别噎着。小玉坤和小珍妮也坐在石条凳上,看着小吆美把吃了一多半的馍头和咸鸭蛋放到石桌上,从细白布的坎肩口袋里,拿出一叠用纸折成的纸三角和元宝。这种纸折扬是儿时常玩的娱乐品,分正反两面,只要你用你的纸三角冲着地上的纸三角用力一拍,地上的纸三角由正面变成反面你就嬴了。儿时的娱乐品还真丰富,像泥球,就是用童子尿和泥在搓成球,挖四个小坑分东西南北中,泥球必须按顺序逐一弹进坑里才算嬴。打陀螺,玩时用绳子缠绕,用力拉开并用鞭子抽打便可直立旋转的小游戏。推铁环,弄一铁圈,在找一根粗铁丝,在铁丝的一端弯一个u形弯。然后在把铁圈放在u形弯,用技巧推动铁圈在地上滚动。村里大多的孩子都有,唯小玉坤没有,每当领着妹妹小珍妮,看着他们比赛推铁环时,小玉坤就按奈不住心里的激动。他太想有一个铁圈来参加比赛了,尤其是障碍赛更具挑战性。什么是障碍赛呢?有人会说你真能侃大山,推一个铁圈圈,还弄出个什么障碍赛。是真的,村里的路可不像城市的柏油马路,平坦公整地很。到处都是突出的鹅卵石,还有牛马驴在雨天踩踏出来的坑。要想在这高低不平的路面上,长时间的推动铁圈不倒,也是件极具挑战性的游戏。小玉坤为了要拥有这个铁圈,不知磨了多少天父亲冯德孝。没得法,虽然家里贫穷,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情况也是有的。但为了让儿女有个比较好的童年生活,冯德孝还是专门跑到十里外的谈话,央求铁匠铺里的师傅给打做了一个铁圈圈。当冯德孝把做好的铁圈递到小玉坤手里时,高兴地他就像个小麻雀一样,从屋里推到院里转起了圈圈。村生的孩童们,就数秋天里最活跃了,因为秋天可以到漫山遍野去摘枣子吃,还可以抓蛐蟀来斗。为了能抓到黑头大王,也就是百战百胜的常胜将军。小玉坤曾有一次领着妹妹小珍妮去扒坟丘,结果黑头大王没捉到,倒把坟丘里的一个地蜂窝给捅破了,蛰了小玉坤和妹妹小珍妮一头的脓包。俩孩子捂着头上肿疼的脓包,哭哭啼啼地回家才走了一半路,偏又遇见天公不作美,下起了瓢泼大雨。山路泥泞,行路艰难,真是雨地爬山上下难,冰上过河进退滑,更何况是俩个二,三岁的孩子。头上是瓢泼大雨淋着,脚下泥泞小路滑着。小脚丫踩上去就会陷入泥潭里,尤其是山里的黏红土质,陷进去的脚没有一定的力气是拔不出来的。好歹小玉坤是光着脚丫的,他把妹妹小珍妮的鞋也给脱了,让她拉着哥哥的手,踩着哥哥踩过的脚坑走。就这样一步行走,一步艰难地进了村。进村后的路就好走多了,因为都是鹅卵石铺成路。在说冯德孝和姚氏看着下这么大的雨,俩个孩子还没有归家,早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了。一九二六年的农村,甭说雨伞,就是块塑料布也是没有的。冯德孝也顾不得雨大风急,脱下身上的破衣服,光着膀子就冲进了雨林里。还好没走多远,就迎上了俩个疲惫不堪的孩子。冯德孝一句埋怨的话都没说,背一个抱一个的回了家。你看,这都扯哪儿了,咱们还是拣韭菜,洗干净切了,在把那一个鸟蛋大小的鸡蛋打进韭菜里做成馅,在和一疙瘩荞麦面,包饺子了。好一阵忙乎,最后一个饺子包好了。冯德孝让姚氏去烧火准备煮饺子,姚氏端着双篦向火房走去。路过院子时看了一眼围着石桌玩耍的仨孩子,再看小吆美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一会儿饺子煮出来了,冯德孝让姚氏也给小吆美盛了一碗。当姚氏把饺子端到石桌上,让小吆美吃时。孩子嘛,也不会客气,接过来递到手里的筷子,夾起一个就往嘴里塞,边吃边说“黑色的饺子,我还是第一次吃,一定会很好吃!”说罢就把饺子塞到了嘴里,刚嚼两下“扑”地一下子又从嘴里喷了出来“哇塞,这是什么呀,难吃死了!”前面说过,荞麦面粉白的就像白面,这跟山药面是一样的。但一旦煮熟就像川剧里的变脸,刷地一下子就变成了黑色。小吆美出生地主家庭,自然是没见过荞麦面,更没有吃过荞麦面饺子。所以才会有那么一喷,这也只有从小娇生惯养的小吆美才做的出来。你在看小玉坤和小珍妮,还有冯德孝和姚氏吃得有多香。
第六()
在离冯德孝家隔着两道巷子,住着小玉坤的二大爷,不是亲大爷,是那个村民曾树碑立传的爷爷娶得二房所生。二大爷是个鞋匠,常年累月的不在家,离开家的时候都三十多岁了还没成家,是打着光棍离开卧龙岗村的。听说有人在山西太原见过他,身边多了一个掌鞋的女人。小玉坤除了这个只见过几次面的二大爷外,就在也没有更亲近的亲戚了。院子里的那棵柿子,由茶杯那么粗长到了碗口粗细的时候,时间也到了一九三七年,芦沟桥发生了枪战,中日两国爆发了战争。那一年小玉坤十四岁,小珍妮十三岁,俩个孩子都在村里的私塾学堂读书。这个学堂是地主冯全贵所办,教师是用重金从顺德府娉请的一个退休的老先生。这位老先生鹤发童颜,知识渊博,很有老学究的风度。前面说过冯全贵虽然继承了祖业,成了卧龙岗村的地主,但他禀性善良,待人接物也很随和。他开办的私塾学堂,只要村里的学龄儿童的家里,能给先生每学期交够一斗老玉米,二十个铜板的话,就可入学堂成为他的一名学生。村里的鸭蛋,臭虫,二狗,豹子,三歪,四剩子都是这个学堂的学生,当然还有小主人冯吆美。老先生在课堂上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