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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中由逍遥王府邸之中的一条人工河畔分割开来,水面上两座小亭子之中,男男女女的隔河相望,颇有一些乡野之间相看的野趣?”
被金不换这么一提醒,于家的姑娘就想起了那场让她很不适应的聚会。
她随着兄长来到京都参与那一年的科举,作为南江大儒之子女,文山书院山长的孩子,在士林之中的清名自然也让她与哥哥二人皆都收到请柬。
她原以为这场聚会会像是她在南江曾经参与过的文会一样,女儿家的是单独独处在一起的。
谁成想待到进到了会场之后,才发现,这京都城内的勋贵与世家子弟之间竟是毫无男女大妨的混处在一起。
十分不适应的于姑娘,就主动的避让在了诸多姑娘家的身后。
这一场等同于步摇莲姑娘一人的专场文采秀的宴会,于姑娘却是一盏茶都不曾吃,生生的就避到了最后。
而于家的大哥在看到了这场变了味道的宴会之后,那是当机立断,连逍遥王的脸面也不曾顾及,找了一个由头就将自己的妹妹从这不堪的聚会之中给解救出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座逍遥王的府邸。
可是,这场聚会又与自己的夫君何干呢?
看着自家媳妇那清澈又不解的眼神,金不换觉得,既然是准备携手一生的伴侣,那么有些事情就必须与人交代清楚,而有些伤疤也必然要坦然的揭开。
于是,金不换带着一点忧郁有庆幸的笑,与于姑娘继续分说了下去。
“那时候我就在那个宴会之上,而那个与逍遥王眉目传情的步姑娘,怕是媳妇你也听说过吧,那就是我曾经的未婚妻。”
“一个男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未来的妻子毫无廉耻的与旁的男人眉目传情,毫无顾忌的诗词调戏,就朝旁若无人的拥抱在一起了,你能感受到我的心情吗?”
“那时候我也是金家培养出来的头脑清晰的未来家主,在知道我金家与逍遥王对上之后是半分胜算也无的时候,为了家族我也只能憋屈的忍耐了。”
“可是,媳妇,那时候的我也是一个年轻人,年轻气盛,我忍得是多么的痛苦啊。”
“我自己一个人从那个污秽的聚会之中愤然的跑出,在王府后门那个僻静的花园湖畔旁边憋屈的嘶吼的时候,却看到了在湖畔另外一边躲藏在更为偏僻的一角的你。”
“那时候的你……”说到这里的金不换就笑了,他那张颇为亲善的脸庞因为笑的过于的真实,就露出了两个十分可喜的酒窝,看的他身侧的新娘子,不由的眨了眨眼睛,小手指勾呀勾的,差一点没忍住就上去戳上一下。
但是金不换并不曾看出于姑娘的小心思,他反倒是沉浸在第一次相见的回忆之中,将对于自家媳妇的第一印象又说了下去:“那时候的你,就缩在一大丛的兰花草底下,缩成小小的一团,满眼的嫌弃,一脸的不愿,就差在脸上写上,这一院子都t的是个什么玩意了。”
“我看到那样的你,那心中的怒气一下子就全消失了。”
“当时的我就在想,是啊,这一屋子算是什么玩意儿,凭什么值当我金不换去生气?”
“若不是里边有一个关乎到金家的颜面的步摇莲在里边,我金不换会搭理那种肮脏的玩意儿?”
“对啊,若是步摇莲不是我的未婚妻就好了,我金不换的金家虽然做的是皇商买卖的事情,却是传承数百年的礼仪之家。”
“廉耻二字,家中祖辈皆有,绝对不能因为一个人连带着家风被污浊。”
“若是要娶媳妇,也要娶像是我见到的那般的女子,心中自有丘壑,眼睛看的分明的。”
“所以,媳妇,那时候我就对你颇为上心了,在见到你与兄长离开了逍遥王的后院之后,我就派人去瞧瞧的打听了你到底是何家的姑娘。”
“那个时候,我隐忍着不曾出现在你的面前,是知道我金不换一日有婚约在身,就无法光明正大的站在你的家人面前。”
“但是我不甘心啊,我用进了一切的办法,用自己的努力去摆脱了身上的这个迫不得已的婚约。”
“娘子,你知道吗?没当我因为旁人恶意的嘲笑,逍遥王有意无意的打压,快要身心崩溃,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我就会想到我初次见到你的场景。”
“你干净的不像话的脸庞上曾经浮现出的居高临下的蔑视之意。”
“正是那一份的纯真,那一份的知礼,才让我晓得,这天下间还有真正看得明白的人的存在,才能让我在这样的环境之中咬牙的坚持下去,用尽一切办法,走出一条属于金家自己的道路。”
“娘子,虽然对于你来说,今日是你我二人的初见,但是对于我金不换来说,却是魂牵梦绕的三年后的再次相逢。”
“所以,娘子,在这里,我金不换郑重其事的将在泰山大人面前曾经说过的承诺,再与娘子说上一遍。”
“我,金不换,愿与娘子一生一世一双人,白头偕老生死与共。”
“我的身边不会出现那些世家子弟中看似专一,实则多的多的通房丫头或是美妾。”
“我的府邸更不可能出现任何私自圈养的歌姬。金家的产业涉足的领域众多,但是所有应酬我都不会安排在歌姬酒坊,窑子红楼。”
“我金不换,这一辈子,就守着于清一个女人过,绝不会纳二色。”
说到这里的金不换看到了于姑娘因为他的这一番话而表现出来的震惊之意了之后,他又为此多补充了一条更加惊世骇俗的:“哪怕你我二人,不曾诞下儿女,我也绝不会为了承继香火的压力而纳旁的女人。”
“金家的家主是我,但是我嫡亲的弟弟却有两个,或是过继,或是收养,你我膝下也绝对不会荒凉的。”
“不过娘子,这样的情况应该怕是不会出现的。因为啊,我可是问过你于家的嬷嬷了,我家的娘子啊,从小的身体就是棒哒哒的,压根就没有南江水乡女儿家的娇弱呢。”
看着自家相公这局促的笑容,那两个小酒窝又若隐若现的闪现了出来,不知道是感动的还是手痒痒的,于姑娘终于是没有忍住,就抚上了金不换这两个颇为添彩的酒窝之上。
一双纤手,抚摸的很轻,让金不换轻痒难耐的同时,那呼吸也加重了几分。
他啪的一下,将这一双不老实的小手给握在了自己的大手之中,在红色的烛光之下,哑着嗓子的说出了最煽情的话语:“于清,娘子,我心悦与你。”
说的很少见男子说如此直白的情话的于姑娘,那白白的苹果脸蛋,红的比那晚霞还赛上三分。
两个陌生的男女,因为这恍惚的红烛,因为这蓬勃的心跳,因为这无边的夜色,而深深的拥在了一起。
红纱帐下,拔步床摇。
交织了两颗急需了解的心,也平添了一段可以抒歌的情。
待到洞房花烛的场景完全的落下之时。
那一本熟悉的速写本又再一次的出现在了镜头之前。
上边的字样还是那熟悉的字体。
人物设定:金不换,大魏国首富皇商未来家主,男四号,女主未婚妻。
家财万贯一掷千金,为女主的事业倾尽所有,将荣发商行推成大魏国第一商行的商业奇才。
因与女主家强强联姻的缘故,自小与步摇莲有婚约在身。
在女主与其他的几位男士想要共同生活在一起的时候,形成了一定的阻碍。
最终因为对于女主的爱意让他放下了成见,全心全意的成为了女主商业帝国后的最为坚实的后盾。
在这些字迹的旁边,勾勒出了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
他手上的扳指,头冠上的东珠都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精品。
但是这种金玉满堂的打扮,并不曾让这个男子有任何暴发户的感觉,因为这个笑起来十分亲善的男子,那自带的俏皮的酒窝,以及通身自然的气质,只会让这种打扮更加华贵上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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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母后,看你吓的。”说到这里的司徒景台就将自己微微探出去马上就要怼到郑太后的梳妆台前的脸又给收了回来,那目光就在郑太后的梳妆台上逡巡了起来。
“哎呦,这只釵子不错,没有九尾的凤羽,不是民间禁用的款式,让我瞅瞅啊,见鬼了,有御用的标志。”
‘当啷!’
在知道无法拿出宫去换取应有的财物的可能之后,司徒景台就将手中的这只蝶舞展翅掐枝琉璃釵像是扔垃圾一般的又扔回到了梳妆台上。
“我再瞧瞧这个,这个扳指,内造印,那这个环配呢?还是御用的刻章!”
当司徒景台明目张胆的将郑太后的妆屉给翻找了一遍了之后,只在里边找到了两对分量极其轻的耳环是没有任何宫内御用的标志的首饰。
而这种分量的东西,拿到外边的典当行之中也是当不出价钱的。
对于这种收获,司徒景台又如何能满足呢?
于是,厚颜无耻的司徒景明直接朝着郑太后摊出了自己的手掌:“母后,首饰不能用,你赏儿臣一些现银吧。”
“反正你在这宫中不愁吃喝,留着那些体己钱也没什么作用。我那个皇兄已经富有四海了,他也不在乎你留下的私房钱。”
“你索性救济一下你可怜的小儿子,把你攒了多年的财富拿出来吧。”
听到这里的郑太后已经气得浑身发抖了。
她哆嗦着嘴唇质问道:“距离上一次入宫不过十日,本宫已经给了你五百两的现银,到了现在你竟然还说没有钱,难道说你过的日子比我这个一国太后还要耗费吗?”
“要钱?你看看哀家的宫内,阖宫的银钱全都填给了你的那个平县公的府邸了,皇帝陛下送到哀家这里的,珠宝首饰,绫罗绸缎,哪一个不是带着宫内御用的标志?”
“他这是知道,若是将那些标志全都抹去,怕是在下一刻里,你那可怜的母后的妆匣之中怕是一件都不会剩下了啊。”
“吾儿,你的府邸难道就是一个无底洞吗?母后到底要填补到何时才算是个头啊。”
说到这里的郑太后,声音之中都带了点哭音,但是这般可怜的哭诉,却是没有得到司徒景台半分的同情。
他十分不满的皱皱眉头,却依然不曾将手给收回来:“别废话,我那皇帝哥哥,不可能一分钱月钱都不给你派发吧。”
“我记得太后的食邑每年都是千两计的,怎么你手头上就一点现钱都没有了?”
听到这里,郑太后身旁的嬷嬷再也忍不住了,她扑通一下跪下,就在平县公的面前叩起了头。
“县公,莫要往太后娘娘的心上扎刀子了,这宫内谁不是捧高踩低得主,虽然没有人敢真的对太后娘娘使脸色,但是逢年过节的赏赐,偶尔让人办事跑腿的好处,作为太后娘娘也是要给的啊。”
“您若是将娘娘手中的银钱都拿走了,娘娘又如何御下呢?堂堂一国太后,被县公逼迫的就要成为一宫的笑话了啊!!”
听到这里的司徒景台不由的愣了一下,他仿佛在思索这些话语之中的内容,看向他面前的郑太后的时候,竟是带上了三分的不忍以及怀念。
但是在回想到自己那个憋屈的家庭,那一大家子不成样子的家人,以及越过越窘迫的生活了之后,那刚刚才软化下来的心,就有跟着硬了起来。
他一把推到了那个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着的老嬷嬷,反倒是将手递的更加往前了一些:“笑话?若母后这样的生活就叫做笑话的话,那么儿臣的生活又应该被称作什么呢?”
“垃圾?臭虫?还是旁的更加不堪的名字?”
“可是这样的生活,不就是母后赐予儿臣的吗?”
“从小到大到底是谁教养的儿臣?是谁在我的耳边不停的灌输着,这个天下其实你是为我所准备的?又是谁蛊惑着我抓钱抓权抓所有的一切的。”
“到了最后,在我失去了一切的时候却仍然不打算放过我,为了实现你那遥不可及的权利掌控的,你竟然不放弃最后的一搏,让我与一个毫无感情的你郑家的家中的女郎联姻。”
“你不停的往我的家中塞着女人,企图以这种方式为我笼络更多的朝臣。”
“殊不知你的这种做法,却是让你所谓的最爱的儿子成为了这个大魏国之中的一个笑话。”
“我后院的女人竟是比英明神武的洁身自好的陛下还要多上几个。”
“我的子嗣繁荣的可以抵得上一个司徒家的家族了!”
“母后,是你成全了这个国家之中的最大的一个笑话,与我相比,你的那个所谓的笑话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