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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观景台上,因为这大片的花海的缘故,竟是充斥着各种鲜花的芬芳,让人莫名的就沉醉几分,无端的与此次的花魁大赛,映衬了起来。
百花争艳之中,想要一枝独秀?
没有那么容易的。
而早已经习惯了姑娘身上的脂粉气的顾峥,却是镇定自若的走到了居中最大的案塌之前,盘坐了下来。
原本空荡荡的条案,因为他的到来,而被这身后的侍女,有条不紊的用一盘盘精美的珍馐给摆了一个满桌。
一旁一个泥炉,一个小壶,一筐最好的银丝炭,一位素手调茶的茶娘,这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他的背后。
这般贴心,有酒有茶又有宴,怎么不让这些当官的人心生好感呢?
看到这里的顾峥,轻笑了一声,拿起一旁小银壶,就着壶嘴就往银制的杯中倒了一杯。
这颜色,是葡萄酒啊。
滋溜,一口,就仰头干了下去。
先甘后酸,微微涩,难得的好酒。
看着顾峥满意的眯起了眼睛,这负责招待的妈妈,则是带上了几分笑容,朝着对方一低头,就告退了下去。
至于现在?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那花船边上,噔噔噔,从四个位置放下了接纳人员上来的宽板子。
而在靠近水域的最内里,则是只留下了允许单人走动的小窄接板。
这岸边的板子是给那观看节目,购买花卉的百姓们使用,而这湖中的,则是为那自信无比敢到台上迎接挑战的姑娘们,所立。
这样既能避免了拥堵,也能防止那不知轻重的狂蜂浪蝶,在这个时候唐突了参赛人员。
看到这里的顾峥又是微微点头,当他垂下眼皮想要对着手下的果子下手的时候,却听到了那空旷的湖面上,传来了咚咚咚的鼓声。
一艘独立于外的,也属于花坊船上的附属船支上,支起一面红漆刷成的大鼓。
那船上有一个穿着胡服样式的少女,手中执着鼓锤,以一种难以名状的韵律,击打着她面前的鼓身。
随着咚咚咚的乐鼓声的想起,这位姑娘也是捶打的越来越激烈,而伴随着鼓声韵律的,则是她不停的旋转,舞动,以及极富有技巧性的炫技。
这是花魁大赛开场的信号,也是给这个花魁挑战赛上的参与人员,做出了一个基本的标准。
这位姑娘的开场白,也是大会主办方的意思。
这意思就是,在场的各位看清楚了,大家都比对着这种水准来看看啊。
要是连这位普普通通的击鼓的姑娘的才艺都企及不上的话,我劝你还是趁早划着自己的花坊的小船,偷偷的退了出去吧。
这天色也黑,人们的注意力也不再你们这种小船坊的身上。
趁着没有人认出来,面子也没有当众的丢掉,那就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了。
省的登上台来,再被哄下去,这一来一回的,耽误的还是大家的功夫。
你别说,大赛的这个下马威,还真是镇住了不少来自乡野小镇的楼子姑娘了。
这些在一城一镇一隅之地,有些名号的娘子,真正的放在了最为繁花似锦的临安府,那就不够看了。
所以当这些土包子们,乍然间看到了是这样的开场白,那些有些自知之明的妈妈们,立刻就打起了退堂鼓。
待到这小船上的姑娘的一曲大鼓舞,舞动完毕,以一个翻手下腰击鼓作为最终的结束动作展示给岸上的大家看到的时候,这湖内新里的好几艘小船,就开始朝着花坊相反的方向,划了出去。
因为这边的岸上,被花魁大赛吸引住了所有的人气,所以湖的对面,此时竟是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到多少的光亮。
她们离开的时候就保住了几分的面子。
但是这世界上,有那聪明的人,自然就存在愚笨的人。
一艘小花船船头上站着的姑娘,则是对那些退出的人,脸上带了几分的鄙夷。
她抱着手中的琵琶,紧了两下,就听到了这比赛的主甲板上,主持的司仪人员开场白的话语。
“临安府,第八届花魁大赛,正式开始。”
“熟悉我们此次比赛的人肯定清楚,下面就到了我们最为精彩的才艺展示擂台赛的环节了。”
“而每一届能够留在我们计花牌上的姑娘,皆是精彩艳艳之辈。”
“只希望各位看官,不要吝啬口袋中的银两,要对自己喜爱的姑娘们,多多的下手,抛出你们的花卉啊。”
“也不知道,这一次,我们自告奋勇的第一位姑娘,是会来自哪里,请大家拭目以待吧。”
这司仪的话音刚刚的落下,那船后边的小板子上就迫不及待的噔噔噔的上来了两个人。
一人一手琵琶,身着红色的衣袍,一人一手古筝,身着青色的衣衫。
而两者的长相也是差距极大。
那琵琶姑娘艳丽张扬,古筝娘子也只有几分清秀罢了。
看到自己的对手是这样的人,琵琶姑娘竟是不屑的撇了撇嘴。
也不知道这种的姿色,是怎么闻名于当地的。
待到两个人齐刷刷的站到了台上的时候,因为这两张脸的对比反差,竟是引起了台下人的议论纷纷。
“我听说能受邀前来的人都是当地最有名的娘子。”
“怎么观那青衣娘子,甚是普通,竟是连我家新买来的妾的姿色,都有些不如。”
“就是,反倒是那位红衣娘子,颜色着实不俗,还未近来细看,却也能感受到那灼灼的艳丽。”
“不知道兄弟你怎么考虑的?”
这些稍有些财力的风月场上的老手,在看到了上来的人的时候,就开始点评了。
而那些喜欢八卦的老百姓,哪里懂这里边的弯弯绕,他们只是用自己最直观的好恶,跟着这些文人雅士,风流浪荡子们的脚步罢了。
只不过因为这是开局,大家心中还有那相好的娘子未有出场,私心中,也不会莽撞行事。
毕竟这年头一两银子,也并不是什么小钱了。
于是,在两个人还没有正式比斗的时候,那负责售卖花朵的举办方的柜台,此时还是静悄悄的观望的局势。
而在看到了台上的两个女人之后,往嘴中填着果子的顾峥,手下却是轻微的停了一下,不过半刻,就若无其事的将扔到嘴中的龙虾酥,嘎支支的嚼了起来。
然后,这两位姑娘,就在举办方的示意之下,抽取了花签,一正一反,确定了表演的顺序。
这艳丽的姑娘,拔得头筹,带着点小动物的得意,就将琵琶端了起来。
‘锵锵锵!’的弹了起来。
‘噗呲’一口,顾峥仰头喝酒的那一口葡萄佳酿,就被他毫无形象的喷了出来。
无他,走调也。
而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几个侍女,也因为这个潇洒年轻的官老爷的表现,被逗得咯咯的笑了起来。
待到反应自己有些失态了之后,就赶紧将樱桃般的小嘴,给捂了起来。
谁成想,顾峥反倒是挺喜欢这银铃般的笑声的,他朝着身后的几个小侍女侧身一笑,招招手到:“没事啊,我听喜欢你们的笑声的。”
“毕竟”顾峥一脸的难受的模样,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朝着台上轻叹了一口气:“这笑声也比那台上的姑娘的琵琶音,好听上几声啊。”
“嘻嘻嘻。”
顾峥的表情再一次的逗乐了身后的人,而小美人娇笑,绝对是人间的一副美景了。
顾峥对着几个侍女轻眨了一下眼睛,再次转头的时候,就发现,这红衣的姑娘已经在表演的半路上,就被台下起哄的观众们,给哄下了台了。
宋朝人民的民间欣赏水平还是十分的高的。
从士大夫阶层,到文人雅士,那是一个赛着的一个有才。
人们多少都有点耳濡目染,对于一首乐曲的好坏,还是有所辨别的。
看着主办方妈妈一脸的铁青,这红衣的姑娘也十分的委屈。
她那享誉吴中的哥哥***,还没有唱呢。
这可是她的恩客们的必点的曲目,真的,她唱的可好了。
但是看着对方身上流露出来的那种可怕的低气压,尤其是她替自己挽回时候,报出这首歌的曲目的瞬间,对方那快要杀了了她的表情……让她直接就怂了,安安静静的就退到了船边,等待着接下来的结果了。
至于现在,负责赛制的妈妈,都不报什么希望了。
每一年都是这样,怎么就有这么多认不清现实的人,非要飞蛾扑火一般的过来丢丢人呢?
这吴中第一浪,到底是谁给招来的!
385 第九世界的回放(五)(均2200加更)()
其实,红衣姑娘还不算是最委屈的,最委屈的应该是在她后边出场的青衣姑娘好不好?
这台上的妈妈都打算好了,这娘子要是有一点的不尽人意,她就将她赶下去,没有半分的犹豫。
按理来说,这般年纪的小娘子,在一群人的哄闹声,前面娘子的失败的压力下,本应该有些许的慌张的。
但是这个青衣的小娘子,却是仿佛周围的人都与她无关一般,只是抱着自己的桐木筝,痴痴的望着甲板不远处的花团锦簇着的小高台的方向。
待到主持的使者,将案台摆好,示意她可以上场了,这位小娘子才低头不语,缓缓的走到了台中央。
她也压根不管台上的观众,反倒是将手中的筝放到了面对顾峥的方向,自己则是直对着那个独立的高台,坐了下去。
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就将双手抚在筝上,奉献了这一曲,不知道是为谁演奏的《寒鸦戏水》。
这一声响起,惊散了台下喧闹,这一曲演奏,拉回了台上人的思绪。
纤指十三弦,
细将幽恨传,
当筵秋水慢,
玉柱斜飞雁,
弹到断肠时,
春山眉黛低。
怎样的一曲百转千回的戏水图,又是怎么样的思绪婉转的倾诉者。
只弹的凄凄冷冷凄凄,那青衣的娘子,原本只有几分清秀的姿色,也因为这筝的技艺,而平添了六分的清丽。
这一曲曲子弹奏完毕之后,场外竟是安静了足足多时之后,才爆发出了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妙啊!”
“此曲精彩,颇有几番大家的风范了。”
“竟是听的我莫名的哀愁了几分,这难道不是喜悦的花魁大赛吗?怎么感觉像是哀愁无处诉说的深闺之语了?”
而这位小娘子,在演奏完毕了之后,根本也不跟台下的观众们谢场,说一些体面话,比如说替自己拉拉票什么的。
她反倒是痴痴的盯着那个她一上台就望着的小台子,缓缓的站起身来,带着点委屈,带着点哀切的朝着台上喊了一句。
“顾郎,你可还记得我?我是昆山的白素素啊。”
呵呵,听到了台下人的这一声,台上的顾峥就是一缩脖子。
“你曾和我说道,以后会来看我。可是我等了你许久,竟是再也寻不到你了。”
“我的姐妹说,你就在临安,至距离我几条河水的距离。”
“我满心欢喜的等啊等啊,可是那一夜之后,你却再也没有出现。”
“我自知姿色入不得郎君的法眼,可是这心儿,却总是被你带的偏离。”
“那些日子,我百转千回,竟是夜不能寐,满心都只想再见顾郎君一回。”
听到台上的清秀佳人,眼含清泪,台下的恩客们只有一种想法,那就是:渣人!
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混蛋,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这般精才艳艳的娘子给惦念在心中啊。
但是台上的顾峥也很委屈的好吧,这个欢场之上的信口胡说,怎么能当真呢?
要不是在这里再次的见到,顾峥压根都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人呢。
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
但是现在,他代表着官方,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之下,自然不能丢了大官人的脸不是?
到底是花丛中混迹惯了的浪荡子,就算是披上了六扇门的皮,那也是和黑道上的人打交道的行当。
坐在上首的顾峥,就笑了。
这是怎么样的一声笑啊,成熟男人的低沉嗓音,混合着无端的风流性感,听得就近了的人,那是浑身酥麻。
而就是这样的一声笑,让在台子上,古筝后的白娘子,那是连眼泪都忘记了掉了。
还是那个声音,依然是那种味道。
这一声,让白素素都忍不住的听的痴了。
而台下原本想要起哄的观众,他们倒是听不到顾峥的笑声,但是在看到了原本的苦主都不哭了之后,也知道这台上的事情发生了变化。
看热闹的时候,谁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