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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入眼的,就是一个院门大敞的场景。
听到了远方的锣鼓的顾峥,早就站在了门外,等待着属于一个学子的最为光辉伟岸和自豪的场景。
一旁的小满和疯道长,一人拿了一个麻布口袋,叮叮当当的,很是有几分的重量。
为首的两名差役,远远望过去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当他们来到了这个院落之前,真正的站在了这个高冠大袖,器宇不凡的男子的面前的时候,才真正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人与人之间的不同。
竟是连自惭形秽的落差都不曾有,全是满心的拜服了。
盖因为这一次的状元郎,长得实在是好。
仿若真的是仙人下凡,缥缈间竟是不带一点的凡俗之感。
微笑若如沐春风,举手投足间飘飘忽忽,让人目眩神迷,看不得几分的真切。
而那些紧随其后过来的邻居们,竟是连大人带小孩,都没有了刚才的仓促。
就算是头上只梳着一根朝天追的娃娃,也是将手指头含在嘴中,看着顾峥……痴了。
这哥哥,长得真好看。
向仙童伸手要钱,会不会天打雷劈啊。
一时间大家具都是瑟缩了起来,踌躇着,不敢上前一步了。
只有那两个老公差,还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他将手中大红色的喜报文书,朝着胸前这么一端,就朝着顾峥的方向递了过去。
“恭喜顾家郎君,获得大周朝此次春闱的明经榜的头名状元,此乃你的通报文书,以及三日后在尚书省举行的探花宴的具体通知。”
“若是有什么不明的事,也可在现在询问与我们两个。”
看到了对方的态度,接过了对方递过来的文书的顾峥,口中却是连连唱喏着多谢。
待到将东西拿到自己的手中之后,他左右两边长袍中的两个装着银裸子的荷包,十分顺溜的已经滑落在了一左一右的两个官差的手中。
根据他们多年受贿的经验来判断,这一个不大的荷包之内,最少也是装足了整整的十两银的报喜钱。
原看着这个公子居住的环境,还有他的年纪来判断,本就不像是个有钱的主,没想到竟然还是个深藏不漏的大方人啊。
接到了好处的官差,脸上的表情更是亲近了三分。
而当他们朝着顾峥一拱手,转过头来让街坊们也跟着热闹一番的时候,一旁的小满和疯道长却是得到了顾峥的示意,这顾铮说道:“诸位街坊们,慕名而来。”
“我顾峥平日中长居于此院落之中,也多亏了诸位的照顾,所以,今日中中得头名,就仅以最凡俗的喜钱,做一次小小的贡献吧。”
“道长,小满,撒喜钱吧!”
“得嘞!”
话音一落,拿着喜报的顾峥却是退回到了院落之内,先将手中的文书妥善的收藏起来才是。
而小满与疯道士却是一前一后的将院落大门先用自己的身躯给堵了起来,然后才一左一右的,将手中的麻布口袋给打了开来。
‘哗啦’
抓上满满一把的铜钱,像是给鸡撒食物一般的潇洒的……朝着人群中并没有那么密集的空地中,撒了过去。
一边撒着一边还不忘记叮嘱:“莫要拥挤,我家公子的邻居,具都可以来我等手中领上一人五个钱的喜钱,那些散碎的铜钱,就给周围的孩子们捡来买糖吃吧。”
“都有的。”
这一句话说的,让那些原本也想着蜂拥而至的大人们,反倒是暗搓搓的在两个大门边上排起队来。
而到了这个时候,那些周围的孩童们才知道,这是属于自己的,一场关于零嘴儿的盛宴。
哄……谁的手快就归谁。
家中刚断奶能下地的娃娃们,也加入了其中的行列。
而那些排队领钱的街坊们,是真的感念顾峥的好了。
五个钱,可以买上一斤的黍米或是两斤的杂面了。
这般实在的邻居公子,难怪能中得头名呢。
看到小小的院落外边是欢声笑语,规矩更是错落有致,这尚书府的官差们是对这位小郎君更加的敬服了。
待到回衙禀报的时候,自是在他们的上官,张柬之的面前,好一通的分说。
说来也巧,张柬之也是狄公手下最为看好的学生之一,也是他在即将退休的下来的时候,所认定的接班人。
对于老狄公最后收的这个莫名其妙的关门学生,张柬之原本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突兀的。
但是现如今种种迹象表明,这位名叫顾峥的小子,着实不凡。
狄公仍是宝刀未老,举荐人才的风格还是那般的不拘一格。
既然是一个派系中的新晋之人,张柬之早已经将其归纳到了自己的羽翼之下。
可以结交培养的标志,顾峥早已经被打下,还有什么,能令他本身烦恼的吗?
有的。
这年头,有人春风得意了,自然就要挡住了旁人的道路。
那些被挡住了去路的人自然就是不高兴了。
这一日中,踌躇满志的张家的人,自然也是高高兴兴的跟着去了放榜的地点。
而张家的五郎,让仆役们看的,也是那最顶上的名字。
没中,头名并不是他,是一个叫做顾峥的小子。
而他的名字却是不正不邪的排在了崔湜这个小子之下,位于了第三名的位置。
这对于认为状元头名是自己的囊中之物的张易之来说,简直就是极大的侮辱。
他们张家为了这一次的春闱试早已经放出去了口风,此次的头名,非他们家的五郎莫属。
现如今却是如此的结果,而他们家中的二哥竟还是榜上无名的下场,这怎么能让张家的人咽下这一口气?
于是,觉得自己被耍的了的张五郎,怒发冲冠的就托人找到了他的好弟弟。
现如今在安运殿中,独占一宫的张昌宗,在得知了此次的结果和兄长的通知之后,自己也是蒙在了当场。
“什么?你可是听清楚了,我的五哥只得了个第三名,而我的二哥,竟然是榜上无名?”
“是的小郎君若是不信,现如今的五郎君,就在宫外等待你的通传呢。”
听到自家的五哥就在宫外,张昌宗也顾不得别的了,他赶紧让自己的贴身侍婢拿着自己的宫牌,将张易之给迎了进来。
在听到了对方的分说之后,却是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你可是有什么难处?”看到张昌宗竟是这般的反应,张易之却是有些急了。
那张昌宗也只得点点头回到:“要不就这么算了吧,五哥。”
“第三名不还是探花郎才能有的美名吗?五哥你长得这般的俊美,很是配这样的名号的。”
“你可知道,太平公主交代我的事情,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刻,我不能因为一些小事,而惹得皇帝陛下不开心啊。”
508 再起波澜(江南v神话盟主加更完)()
而对面的张易之却是半分不当回事情,他反倒是朝着他的傻弟弟白了一眼,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这里的事情,与你要做的事情有什么分别吗?”
“不都是争宠?而你若是能将这种事情都办成了,岂不是说,你在武皇的心目中的地位,早已经超越了那个叫什么薛怀义的?”
“弟弟,我可是听说,这宫中的那个弱鸡御医,已经被你的挤得没有落足的地方了。”
“可是你需要知道,斩草除根才是真正的安全。”
“讲情怀,讲感情,那御医哪一点比不过你,现在你是仗着姿色取胜,万一哪一日中,皇帝陛下若是厌倦了你的容貌呢?”
“所以,弟弟,哥哥我在宫外行事比你方便,这弱御医我帮你除去,而哥哥的这件事情,就拜托与你了?”
听到了五哥这般的说,张昌宗自小就听话的属性,再一次的发挥了作用。
他奋力的点了点头,打算勉力一试。
两人正说着呢,就听到了殿外,传来了一阵通禀之音。
“皇帝陛下驾到。”
而伴随着这声音落下之后,则是一身黄色滚边的拖地长袍,缓缓的出现在了安运宫的堂前。
看这一道身影一出现,本还坐在殿内居中位置的张昌宗,却是几分的快步小跑,下得案前,匍匐在了这道身影主人的面前。
不用想也知道,这就是当今天下的主人,一个以女儿之身坐稳了朝堂的奇女子,当朝武皇陛下,武曌了。
而此时的张易之,也强忍着心中的那抓耳挠腮的好奇,跟着自己的弟弟,一起的匍匐了下来,等待着这位女皇陛下接下来的旨意。
这女皇,踏入殿中,步伐不疾不徐,衣袍摆动间一股淡雅的龙涎香袭来,竟是勾动了周围的人几分。
那通身的气派,以及身后跟着的女官几许,竟是让自认为很了解女人的张易之,都感受到了莫名的压力。
直到了这明黄色的身影,一直走到了张昌宗原本的坐凳之上的时候,这上首的女皇,才缓缓的开口道:“起吧。”
声音浑厚磁性,带着年长者的无上的权威。
而这般的声音,也是让底下的张昌宗不自觉的抖了一下,露出了一个最为感激的微笑,跟着起身,站了起来,径直的开始朝着上首的武皇方向,凑趣了。
“皇帝陛下,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昌宗这一时间还没有准备,竟是怠慢了陛下了。”
而那个女子却并不以此为忤,反倒是挥挥手到:“我听闻你家的兄长过来了。”
“到如今你在我身边许久了,也未曾见过你的家人,今日中朝中无事,顺便过来看看。”
听到了武皇帝日此说,张昌宗是又惊又喜,他赶紧错步过去,凑近到了武皇的身后,感激不尽的说道:“劳烦陛下惦念了,昌宗何德何能,真的是感激不尽。”
“这堂内的人就是我的五哥,他是这次的春闱的明经第三名,今日中来找我,也是为了这事情的。”
听到了这里,武皇帝微微一顿,开口道:“第三名?”
而接了话的张昌宗已经走到了武皇的身后,用自己入玉一般的微凉的双手,抚上了武皇的肩膀,不轻不重的开始给对方揉捏了起来。
“是啊,陛下,原本我向您举荐的张家的人,都是可用的人才,最重要的是,他们可是忠心于陛下一个人的人才啊。”
“可怜我那二哥,只不过稍微的愚钝了一点,竟是连此次的榜单,都没有上的去,竟是落选了。”
“陛下,我心中郁结的很,原本我求您的恩典的时候,那群陛下的臣子,可是说了愿意替我的兄长们办妥这件事情的。”
“可是现如今,未免也太过于不公平了。”
“我可是听说了,这一届的状元竟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只因为是狄公推荐的学子,竟是拿到了头名。”
“他们这群人,摆明了就是不给陛下面子,陛下!”
到了最后这一声陛下,竟是带着难得的撒娇了。
让坐在上首的武则天,配合着张昌宗那伺候的舒畅的手,一时间竟是柔情了三分。
难得的,武则天拍了拍张昌宗的手,安慰他稍安勿躁,接着开口朝着堂下的张易之的方向问询道:“你叫做张易之是吧,我家的六郎总是在我耳边提到与你。”
“对你的推崇之情难以言表,若真是一个有才的人,我自然不会将你磨灭了。”
“先起身,让我瞧瞧是个什么样的能干的人物吧?”
“喏!”
终于听到了武则天的招呼,趴在地上的张易之就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肌肉,以及细微的表情,带着自己最为写意风流的姿态,十分潇洒的就起得身来。
朝着武则天的方向,端手施礼,然后就抬眼回望了过去。
这一眼,仿佛穿过了许多流金岁月,让坐在上首的武则天,感受到了一种名为心跳的感觉。
她仿佛记了,自己的少女时代。
那时候的樱花真美啊,飘飘荡荡间,自己穿着粉红色的仕女服,徜徉在花海之中,一朵调皮的樱花瓣,就这样的飘荡在了自己同是粉腻的胸前。
那时候的皇帝陛下,不,还是太子殿下,是多麽的年轻啊,他偷偷的将那花瓣捏起来,放到了他贴身的荷包之内的时候,自己的心也是这样的砰砰砰的跳着的。
这个张易之,长得真俊。
而此时抬起头来的张易之,也得偿所愿的看到了武皇的真容。
六十多岁的年纪,因为保养得当,仿若四十出头的妇人一般,雍容华贵。
一身明黄色的龙袍,早已经挣脱了男女制式的枷锁,仿佛天生就应该穿在武则天身上一般的合身,威严。
这样的女子,现在正在以一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