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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这小子是个聪明的可造之材,趁此机会乘风破浪也未可知。
若是一个不开窍的,只不过是庶出的一脉,对于四处投资的世家们来说,折损个把个不出息的子弟,也没有什么可惜的。
就这么一手绝世好牌,却让原本的委托人给打了个稀糊烂,这咸鱼的够可以的。
若是每个世界之中的顾峥,身份背景都像是现在这般的有底气,哪至于世世都活的那么的艰难啊。
对于顾峥来说,只要不让他再挨饿,那都不叫个事儿啊。
所以,神清气爽的顾峥,再次返回到两位大司乐面前的时候,对面的那二位,都不太敢认了,那精神头足的啊,还以为是换了一个人来冒名顶替的呢。
负责询问新乐师的那位大司乐,有些头皮发麻的提着笔问道:“姓名?”
“顾峥,字元肃,号有才,吴郡吴县人士,吴郡顾氏三房长子,师从蔡邕,前年入都,在老师座下修习只有两载。”
“若是顾某琴艺不精,还望诸位多多包涵。”
“咳咳咳咳!”
待到顾峥将这一串的名号给报出来的时候,周围响起来的……都是一样的咳嗽声。
是谁!?
到底是谁把这位祖宗给抢到了宫中的。
大家不知道就算了,这宫内外消息的传递有些闭塞,以后被顾家的人问罪的时候,他们还能推脱上一句不知道也就混过了。
可是现在算是怎么回事啊?
这人是登记上了,却是个可以不听调令的祖宗,他们要上哪里说理去啊!
就在司乐们哀叹的时候,这顾峥反反倒是不明白他们的反应一般的,拱手继续询问到:“下面该是考教才艺的时刻了吧?诸位想要考我哪种乐器啊?”
“这诸般的乐器之中,我最擅长的是琴,当然了,我对于吹箫也颇有心得。”
“至于宫廷之中最常见的磬,以及钟鼓的演奏,只能说是能上手,而四夷的乐器以及龠,我只能说懂一点点罢了。”
听完顾峥的叙述,对面的人连同那些还未曾入场的乐师们一起,都想给顾峥跪了。
你把宫廷器乐的种类基本上都说了一遍了,人家但凡是能上手一种就已经很了不起了,你是通通都会,你这是来打击人的吧!
行,你能,你来表演一下吧。
对面负责登记考核的大司乐,一运气,我管你是不是世家子弟呢,咱们先用真功夫来说话吧。
“既然顾先生如此高才,那么就演奏一曲最拿手的琴曲吧。”
“喏,那就献丑了。”
果然是操琴,那就不要怪他顾峥打击人了。
记忆之中的好友嵇康,借用你的成名佳作广陵散一用了。
盘膝与琴案之间做好的顾峥,就将他背后一直背负的琴袋给解了下来。
这是他从学琴时就惯操的古琴。
此琴身皆是用桐梓制作,乃是有名的纯阳琴,取其暮夜阴雨之际,声不沉默之意,虽不是什么响彻古今的名琴,却也是难得的佳品。
观其琴技,先见其琴品,乃是约定成俗的事情,诸位懂得乐理之人,在看到了顾峥拿出来的这一把好琴之后,都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无论是琴的保养,以及琴的品相来说,都可算得上是上品,那么大家对于顾峥的琴音,莫名的就多了几分的期待。
待到顾峥这双纤细白皙的双手抚于琴弦之上,真的开始演奏这旷古烁今的名曲的时候,这周边的人才明白了,何所谓一个男人的力量。
此时的顾峥,宛若一把出鞘的剑,宛若这拨开乌云的一缕艳阳,宛若在风雨之中抗击的海燕,但是这些都不够,他更像是与黑暗的命运所抗争的不屈的灵魂,浑身上下是那般的锋利,进取,以及富有铮铮铁骨般的男人的味道。
而他的琴音,还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霸气,从他演奏的乐曲之中流露出来,作为他心声的一种呐喊方式,在众人的面前展现。
让听到此乐曲的人,皆沉浸在这激荡的仙乐之中,无法自拔。
不少经过此地的宫人,也纷纷停下了他们忙碌的脚步,恨不能多聆听一些,这绕连三日的美好音符。
“混蛋!”
“你们的耳朵长着是为了喘气用的吗?一个两个的是准备气死我吗?”
“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陛下病重,都给我回起居殿外候命去啊!”
可惜,这样的美好的乐曲,才刚刚开始,就被这刺耳的尖叫声给打断了。
这个声音,是气急败坏的,
对于乐曲的演奏是破坏性的,
作为当事人的顾峥,他却是最平静的,丝毫不为之所动,依然不疾不徐的……继续着他的演奏。
736 议论的中心()
可是他的心中,却是在默念着一句话:要来了。
什么来了?
那个让他短时间内无法出宫的契机……来了。
汉灵帝要驾崩了!
就是如此的赶巧,原本世界中,为了家族的面子,不敢说出自己真实的身份的顾峥,随意的编造了一个假身份,被登记在册,随后,就在他打算徐徐图之的联系到宫外的人,去营救他的时候,他只一转头,这宫内的皇帝陛下,就驾崩了。
大封的宫门,彻底的断绝了他的去路,也将好好的一个世家子弟给逼迫成了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可怜。
这个时候,没有什么生活能力的富家子的弊端就显露了出来,旁人在这种特殊时期内都能吃的苦,放在了委托人的身上,那就是大罪了。
你说一屋子的乐师,就你一个人特殊,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装什么大头蒜不是?
想不被人排挤都难。
但是现在被困在宫中的人是谁?
是过惯了苦日子的顾峥啊。
不就是睡一下集体宿舍,吃一下大锅饭吗?
这都不叫个事情啊。
就是他的这一份风轻云淡,荣辱不惊,让一旁围观的所有人高看了一眼。
没错,这才是一个真正的热爱音乐的人,这才是真正的琴艺的大家。
就冲着顾峥这不为外物所扰的架势,也当上的一句名士的称号了。
周围的人之所以走上了乐师的道路,为了养家糊口是一方面,更多的还是出于对乐曲的热爱。
而且,没有两把刷子的人又怎么可能被选为宫廷内部的乐师呢?
所以,对于真正热爱音乐的人,他们还是从心底之中敬佩的,而对于曲乐的热爱,也让他们对于有才华的人,产生了更多的包容。
这不,这群自发的将顾峥归纳成为了自己人,并且对他产生了深深的敬佩的乐师们,竟是十分主动的将那些粗俗的前来打断顾峥的演奏的内侍宦官们,有意的给阻隔在了圈外。
就为了让顾峥能够完整的将这一首曲乐给演奏完毕了。
可惜,在这个宫廷之内,当家作主的还是这些宦官们。
他们才不会管那乐曲是多么的美妙,以及弹奏的人是多么的风光霁月……高山仰止呢。
他们的心中只有顶头上司的命令,那就是全宫廷内的人员,都要汇聚到陛下的寝宫外的广场处,集合待命。
这群人竟然阻挠他们内侍爷爷们行事,真是好大的狗胆!
年纪不大但是已经穷凶极恶的小宦官们,十分粗暴的扒开人群,挤进圈内之后,一眼就看到了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小子,就是你了,陛下大不好的情况之下,你还敢弹琴。”
听到了这一声吼叫之后,顾峥却是一皱眉头,手下一按,一根琴弦的应声而断,这美妙的琴音就是戛然而止。
这位即将受到最残酷的对待的男人,却是气势十足的站起身来,将翩翩的大袖朝着身后一背,说出了让场内外的人都无比惊讶的话语。
“我是张常侍请到宫中为陛下演奏的贵宾,我到要看看,今天谁敢动我一下!”
待到顾峥这番话落下之后,那些原本还气势汹汹的小宦官们,就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的,一个两个的都停下了上前的脚步。
而周围的两位大司乐,在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就默默的垂下了头。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场内的人有一个算一个的,都是被张让给‘请’过来的啊。
被顾峥这么一说,怎么就这么提气呢?
看到大家沉默不语,那个为首的内侍官就转头询问起了登记的大司乐:“这人说的可是真的?”
“他是何人,竟是被张常侍给特意的请过来的?”
而一旁的大司乐也不说话,只是将登记好的顾峥的资料,朝着内侍的面前这么一递,还是让对方自己去确认吧。
还好,随着这一群权倾朝野的大太监的出现,宫内的内侍们的待遇是一个赛过的一个好。
那些打小净身入宫的内侍们,是有专门习字的机会的,那拿过顾峥资料的小内侍,也没有被这密密麻麻的文字给弄得抓瞎,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个威武不屈的人的真实的身份。
“世家子弟啊,难怪要张内侍亲自去请,既然是如此,那我们更要好好的侍候了。”
“陛下有旨,宫内所有人员,到广和殿外的广场上集合待命,诸位司乐乐师以及顾先生,咱们走吧?”
听到这些宦官们终于是和颜悦色的将话给说出来了,站在琴案后边的顾峥也不多言,只是将双袖一甩,兜出了无限的风华之后,就在众人的簇拥下,朝着广和殿的方向,浩浩荡荡的一同走去。
这一路上,就像是分支的溪流汇聚到大海一般的壮观。
各个宫殿,各个司职之中的宫女内官们,从四面八方的通道中走出,奔着同一个目标而去。
那就是即将影响着他们的未来以及命运的……这个宫殿内下一个主人的归属。
可惜,这些个在凄冷的广场上等待了许久的宫人们,并不曾等到他们心中的那个答案。
只有那响彻心扉的哀嚎,随着十常侍的走出,而传遍了整个宫廷之中。
“陛下,驾崩了!”
剩下的事情,就不是他们这些不曾触摸过权利的宫人们,所关心的事情了。
他们只能茫然的听从着安排,随着众人一并退归到各自的岗位之中,在宫内现如今地位最崇高的何太后的安排之下,有条不紊的挂起了举国哀悼的白绢。
在这些或是麻木或是惶恐的人群之中,一脸淡然的顾峥,就如同夜空之中的萤火,乌鸡当中的白鹤一般的引人注意。
那些少女怀春的宫女们,原本就是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将各自的视线或有意或是无意的落在了那些很少出现在宫闱之中且功能正常的男人的身上,很自然的,她们就发现了顾峥的存在。
若不是因为宫规森然,再加上这陛下驾崩的时机不对,那群满心满眼都是找个归宿的宫女们,恨不得当场就来个猛虎扑食,将这个新鲜出炉的绩优股,给当场拿下了。
但宫规能够规范她们的行为,却不能阻止的了她们那颗恨嫁的滚烫的心。
一群群的女官们,在回归的旅途中,趁着无人察觉,就窃窃私语议论了起来。
“你们看到了吗?”
“嗯嗯,见到了,从来未曾在宫内见过这个人啊。”
“啊,肯定是被抓来顶包的乐师,他真年轻啊!”
虽未曾有半点的形容,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她们口中所议论的人是谁。
“你们说,现在宫门封闭,那些男乐师们是不是也要在司乐坊后的极乐殿内就寝了?”
“那是自然的,到时候尚衣局,尚食局的宫人们就会被安排过去一部分,专门给极乐殿外的粗使内侍们交接的。”
“这你来我往的,还怕没机会?”
一时间,众宫女们是心神荡漾,恨不得自己就是那个入选之人。
而在这一队队的宫女的最前方,有四五名的领头者,也暗暗的开始打起了机锋。
“哎,谁让我们尚沐局的人因为身份所限,就只能伺候宫中的娘娘呢?倒是便宜了你们尚衣,尚食局的人,要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啊。”
说这话的是一个娇小的女子,但是她傲人的双峰却与娇小半点都不沾边。
而她这酸溜溜的话刚刚说出口,就被一个身材高大还带着三分烟火气息的女人给打断了。
“你可算了吧,陶秋菊姑姑,你就算是将自己的名字改成了陶霓衫,也掩盖不了你已经是二十岁的老姑娘,还有几年就要被遣送出宫的事实。”
“认清楚自己的位置,将这个机会给更需要它的人吧。”
737 震慑()
说完这话,尚食局的钱粟白,就将目光转向了陶霓衫身后落后一步的任红昌的身上。
她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