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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木棺下葬的位置并不算深,可我们两个还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挖出来。
就在我们撬棺材盖的时候,突然间一道闪电撕破了夜幕,伴随着轰隆隆的雷鸣声,豆大的雨点哗啦啦地打落下来。
我开玩笑道:“刚才天气还好好的,怎么说变就变了呢?会不会是虚风大师的鬼魂不高兴了啊?”
赵警官叫我不要乱说,自己心中却也在犯嘀咕。
夏季已过,照理说这里不该有雷阵雨的。
难道真的是因为我们妄动死者的棺木而引起了天变?
雨越下越大,坑道内的积水很快没上了小腿。
我们加快速度撬开棺材板,忽然夜空中划过一道霹雳打在棺木上。
“快闪!”我喝道。
两人被闪电的余波震得跌向坑道的角落里,差点晕死过去。
木棺熊熊燃烧起来,两把钢制的洛阳铲竟被闪电劈地焦黑断折。
我们拖着几乎麻痹的身躯接近棺木,朝里一瞧,登时愣住了。
只见木棺中只安放着一些法器衣物,根本没有尸身。
虚风大师在死后果然没有下葬!
第017节 风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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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太大,四周又没有一点可以避雨的地方,我们只好下山。
闪电和暴雷充斥着整个山头,仿佛墓地的魂灵们齐齐发出的怒吼。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让赵警官先下山,自己则往山头跑去。
她哪里肯下山,硬是跟在我后头。
站在山巅往下俯瞰,我登时惊呼!
赵警官忙问是怎么回事。
我悔恨交加道:“这墓园历经数百年,埋葬着无数得道高僧,配合周遭的势,早已形成一个天然的风水布局,称为‘猛虎下西山’。没想到虚风大师的墓地正好在虎口。我们打开了他的棺木等于令原本闭着的虎口张开。积累了数百年的阴气全都从虎口中泄出,与天地间的阳之气交合,这才产生了现在的怪异气象。”
赵警官不信这些,嗔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鬼扯你那套骗人的把戏!小屁孩不学好,咋老是想忽悠人呢?”
“谁是小屁孩啊?你也就比我大了那么一两岁吧!”我没好气道:“这是风水!风水!不是骗人的把戏!”
赵警官见我情绪如此激动,不禁一怔,随即坏笑道:“哟,还是头一回见这么跟女孩子顶嘴的。你还没交过女朋友吧?”
我老脸一红,冷哼道:“关你屁事!”
赵警官一听更乐了。
就在此时,猫叫响起。
回头望去,只见身后的树林中缓缓踱出虎山娘娘。
赵警官当即认出了它,惊呼:“怎么又是你?”
虎山娘娘不像往日那样活泼好动,也没有搭理我们,只是表情严肃地望着墓园。
赵警官悄悄一拉我袖子,问:“就算你小子刚才说的都是真的,老天爷这么个下法,会带来什么危害?”
我叹道:“危害就是方圆百里之内,这种灾害性天气会持续上好几天。”
“那咱们赶紧把棺木重新埋回去呀!”
“没用的,虎口一开,不把阴气泄尽是不会闭上的。”
“那要持续多久?”
“少则十日,多则数月。”
“天啊!那附近的城镇村庄不都会被淹了吗?不行,我们一定要想办法补救!”
我苦笑:“我是阴阳师,不是神仙。就算我师父来了,恐怕也无济于事。”
此时,虎山娘娘蓦地往前蹿出,朝墓园奔去。
我俩赶紧跟上,它却似感应到了,突然刹住脚步,回头冲我俩龇牙咧嘴,满眼凶光。
赵警官想起当晚在巷中的情形,不禁香肩发颤:“它……它在干吗?”
我与它对视片刻,随后沉声道:“墓园危险,它不准我们跟去。”
虎山娘娘冲我低低一吼,似是在点头,随即消失在雨幕中。
赵警官一怔,“那它……”
我低声道:“如果它真是虎山娘娘,这局面难不倒它。算了,我们不要跟去给它添麻烦了,就在这里等它吧。”
赵警官点了点头。
不知是否虎山娘娘的关系,雨势渐小。
此时,赵警官指着远方的一座山头:“快看那是什么?”
我顺眼望去,只见数道白光从山头冲天而起,直没入天边的乌云之中。
约莫一分钟后,奇迹出现了!
闪电和暴雷消失了,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赵警官问:“是它么?”
“不敢肯定,不过眼下也没有别的人能够做到。”
正当我们惊疑不定时,一团刺眼的白色光晕射了过来,定睛一瞧,竟是演空。
“瞧你俩干的好事!”演空劈头就骂。
我们毕竟做贼心虚,不敢正视他的眼睛,只是一个劲儿的朝他赔不是。
演空望着渐渐放晴的夜空,眼神奇怪地望着我道:“除了挖坟,你俩到底还干了些什么?怎么天一会儿暴雨,一会儿变晴的?”
我见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也没有必要隐瞒什么,当下将事情的经过简单扼要地说了一下。
演空听完后心情十分激动,“阿弥陀佛!虎山娘娘显灵了……”
他表情虔诚地朝墓园方向倒头三拜。
等他起身后我忽然问:“为什么虚风大师的墓是空的?”
演空默然半晌,终叹气道:“事已至此,我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不错,师公的尸身的确没有入棺。”接着,他讲起了一桩被隐瞒多年的往事。
二十年前的一个夜晚,虚风大师自知生机将尽,便召来首徒海清及其徒弟演空。他先将住持之位传给海清,而后告诉他俩自己已经修成肉身仙,千万不能下葬,而是要将遗体安置在虎山背面的“水月洞”中,可保千年不腐。
海清师徒听后大吃一惊,要知道只有道家才讲肉身成仙,虚风此举实在有违佛门宗旨。虚风大师自己也知道此事传出去会被同门耻笑,便吩咐两人秘密进行。所以二十年来,只有海清和演空两人知道海清的墓是空的。
听完后赵警官奇道:“世上真有肉身成仙的?”
我摇头道:“我阴阳派糅合道门各宗派的精华,却从未听说这一百年来有人能肉身成仙。当然,一些寺庙有处理尸身不腐的手段,类似古埃及的制木乃伊法。”
演空忙道:“不!师公绝非那些欺世盗名之徒。他……他的确成仙了!”
我皱眉道:“就因为昨晚出现之人可能是他?”
演空摇头:“师公的确已成仙,但昨晚那人绝对不可能是他。”
赵警官道:“为什么?”
演空道:“因为水月洞只有一个出入口,早在明初就被一扇千斤闸门隔断。洞外的人能够进去,洞内的人是决计出不来的。”
“如果闸门年久失修呢?”
“每隔一百年,闸门都会被修葺。”
“如果有人从外面打开闸门呢?”
“那就更不可能了。每换一次闸门,只留下两把钥匙,分别握住持和另一位完全值得信任的僧人身上。”
“那现在钥匙在谁身上?”
演空从怀内摸出两把钥匙,说道:“以前师父和我一人一把,如今他已仙逝,我就暂时代为保管。”
“那就有劳你带路了。”
演空微一踌躇,随即重重点头。
来到虎山背面,但觉阴气透地而出,化作一股没来由的寒意深深的渗入骨髓,与山的另一面宛如两个不同的世界。
我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四周,只见山势的走向就像一条卧着的巨虎,将一大片森林包围起来,并利用山头终年厚积的云层将日光与水月洞隔绝开来。
老唐头在教风水时曾对我说:积阳为天,积阴为地,天地不接,阴阳不融者,极阴藏尸之所。
第018节 肉身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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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背面极阴,但正面却是阳光普照,呈现出万物萌生之局,令虎山寺及山下的村子千百年来一直水调雨顺,欣欣向荣。
杭州的风水龙脉是散断的,历来难出真龙天子,但这里独特的风水布局令其几千年来少受天灾**。
昔日蒙古大军南下,烧了杭州西南方向那巴掌大的一座皇城,却未对其他地方造成多大破坏。
正心中感慨,人已来到洞前,果见一扇厚实闸门挡在那里。
我上前一敲,讶然道:“这门可真结实,估计连子弹都打不穿吧!”
赵警官道:“何止子弹,恐怕连炮弹都不行。古代就有这么好的工艺了?”
演空道:“最后一次修葺是在晚清光绪年间,地方政府请德国人帮忙设计的。”说着,用钥匙打开了闸门。
一股强烈的**味扑鼻而来!
我们在洞外呆了好长时间,那股味道才散尽。
洞内约莫六百平米,供着十几座肉身佛。
他们个个个个盘膝而坐,虽然肌肉分明,面目栩栩如生,但是全身上下几乎一片黝黑,而且极为干瘪,感觉像是用乌木雕刻而成。
我发现他们早已失去了所有生命体征,没有半分活着的气息。
再仔细一看,终于恍然。
他们的确不是什么肉身仙或肉身佛,只是一些经过特殊手段处理的尸体。
近年来媒体不断曝光,在寺庙中流传着一种极为隐秘的木乃伊处理法。那些高僧生前每日服用大量特殊药物,以达到慢性脱水的效果,并祛除体内一些能够引发死后**的物质。等他们涅槃后,徒弟会将他们的尸体放入底部铺满石灰、木炭和檀香的大圆缸中,最后将缸密封,数年之后再打开。
此时,面容若栩栩如生,肉身不腐,则会被塑成金身,成为供信徒膜拜的“肉身佛”。
我想虚风大师未必是这种肉身佛,因为昨晚看到的那张脸分明是张活人的脸,而“肉身佛”从头到脚都是漆黑。
此时,演空朝我走了过来,我指着那十具肉身佛道:“不知哪位是虚风大师。”
“这几位都是明清时期的祖师爷,师公另在他处。”说完,将我们带往另一边。
我们这才发现,原来大洞室四周还有若干个十多平米的小洞室,不知是否人口开凿出来的。
“师公性喜安静,所以我将他单独安置在这……”演空话说一半,蓦地停下脚步,表情僵硬地望着前方。
我们顺眼望去,登时也呆住了。
只见洞室内空荡荡的,哪里来的虚风大师?
“不……怎么会这样……”演空语无伦次地喃喃自语着。
我道:“会不会走错了?”
演空指着洞室边上刻着的“虚风”二字,无力地摇了摇头。
我以最快的速度将洞中所有的角落都检查了一遍,始终没有见到虚风大师的身影。
他既不在棺中,也不在洞里,难道昨晚所见之人真的是他?
我曾检视过这里的环境,发现这里固若金汤,只要闸门一放下,即便是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一个可能。
我和赵警官几乎在同一时间望向演空。
演空察觉到我俩那异样的目光,叫屈道:“你们是在怀疑我?不!不是我干的!我可以发誓,若是我干的,那就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佛门中人不轻易发誓,我见他竟发如此毒誓,心中的怀疑稍稍减轻了几分,心中一转,沉声道:“会不会是海清师父?”
演空连连摆手:“不可能,师父没理由这么做。”
就在我们无计可施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咯咯咯”的笑声。
那声音充满了嘲笑,悠悠地回荡在空旷的洞室内,加上四周的干尸,令人毛骨悚然。
几秒钟后,我们似是想到了什么,一声发喊,齐齐朝洞口方向冲去。
闸门落下。
离洞口还有十多米时,我远远望见门外站着一双腿,登时想起了一个背影,吼道:“是虚风!”
当我们来到洞口前,闸门早已轰然落下。
我们扑到门前,拼命敲打着,可是门板那么厚,外面的人可能听到么?即便能够听到,但钥匙都在演空身上,还有谁能够把这门打开?
一想到钥匙,我忙问演空:“你不是说两把钥匙都在你身上么?而且开门关门都必须要用到它,门外那人是怎么关闭闸门的?”
演空一脸彷徨:“我也不知道。”
洞内一片漆黑,只能凭借微弱的手电四下摸索。
我问道:“除了洞口,还有没有别的出路?”
演空颓然道:“没有。”
赵警官哭丧着脸道:“这是啥设计师呀,就不兴留个后门?这下可好了,大家都要死在这里了!”
演空沉默。
我只好劝道:“天无绝人之路,大家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