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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黑猫轻轻一叹:“你默念此段咒语,然后一死,我妻子便能立即活过来。唉,若不是情非得已,必不忍见你如此模样。”
我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只觉得胸中洋溢着一股无比的勇气,脚下一蹬,便要往那洞壁上撞去。
只可惜,此时的我眼睛向下,无法看到周遭的情形,不知那公黑猫眼中闪过一丝冷酷和狡黠。
“贤弟且慢!”一个暴雷般的声音蓦地响彻洞中,紧接着脖子一紧,竟被一只大手硬生生抓住。我的头皮已有小半顶到那洞壁上,幸会擦破出血。
我抬头望去,只见许久未见的红叶大哥右手掐住我的脖子,脸上慢是焦急神色,不禁一呆,问道:“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红叶大哥沉声道:“贤弟你好糊涂啊!好好的性命如何说舍便舍?”
我苦笑道:“此是以命换命的仙法。一位仙家为了救我而死,我无以为报,只有这个法子才能救回她。”
“胡扯!仙家法术传自正经道统,哪里来这许多旁门外道?贤弟你且看,你口中那仙家是什么?”
我被他一番话语说得迷迷糊糊,隐约觉得有些不对,顺着他手指的地方望去,在火把的映衬下,登时被眼前的情形吓得骇然一跳!
这哪里有什么公黑猫,母黑猫的,眼前明明只有一副瘪瘪的干尸,正盘膝打坐着。这里也不是什么甬道,就是先前我与大哥分开不久的洞室位置,而那干尸,想必就是我先前摸到的那一具。
那干尸面容栩栩如生,只是好像体内水分都被抽干了,露出黑色的干肉和筋骨,仿若邪魅。
然而,瞧他头顶一片光秃,身披一件残破的袈裟,显然身前也是一位高僧。这附近只有一间虎山娘娘庙,难道这和生前是庙中僧人?
既然是佛门中人,为何又来害我?
红叶大哥见我呆滞,还以为我吓呆了,便说道:“贤弟莫要惊慌,我想这干尸并非正经僧人,否则也不会施展这邪法害你自尽。”
我道:“大哥,咱们分开有多久了?”
红叶大哥道:“没有多久,顶多一炷香的功夫。我沿着洞壁朝那个方向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明器的痕迹,喊了半天又听不到你回应,怕你出了什么意外,便沿原路返回,果然见到这一幕。”
我愕然道:“才一炷香的功夫?我为什么感觉已经过去好久了?”
红叶大哥道:“你中了邪法,那里的时间流速必定与现实不一样。无需多说,咱们再找找,若果真没有明器,就权当白跑这一趟了。”
我俩拿着一支火把在洞中来回寻找,发现这里的规模还真是不小。随着意识的情形,嗅到洞中有一股强烈的**味道。
在火光中,发现四周的洞壁上供着九尊和的干尸,他们个个盘膝而坐,虽然肌肉分明,面目栩栩如生,但是全身上下几乎一片黝黑,而且极为干瘪,感觉像是用乌木雕刻而成。
我发现他们早已失去了所有生命体征,没有半分活着的气息,可红叶大哥说他们只是入了佛门的某种禅定,并未真正死去,有点像传说中的“枯禅”。
我闻言惊诧不已,这修禅能修到这份上,当世也找不出一个,为何这洞中竟然有九个之多?当下问道:“贤弟不才,之前也看过几本佛经,知道这定境分好几种,却从未听过有人能定到如此程度的,这究竟是何种定法?”
红叶大哥仔细一看,说道:“若我没有看错,他们修的是比枯禅更为高明的死禅。”(。)
第285节 死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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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死禅,乃是脱胎于佛门天台宗“六妙法门”的另外一种成佛门径。此法又名小止观,是天台宗修证菩提道果的简要法门,也是十念法中的念安那般那的一种,包括一数、二随、三止、四观、五还、六净。
死禅和六妙法门于“三止”之后分道扬镳,前面一样修的都是“出入息”,即出、入、息。所谓息,就是鼻子出气和入气之间的停顿空当,那时候人没有了呼气和吸气,一切返归出娘胎之前的先天境界,炁息在体内流转,是谓先天一炁。死禅便是主修这先天一炁境界的“息”,然后通过长时间的入定来证得法门。
通常进入禅定,最长也不过数年时间,能做到此点的寥寥无几,而后体内契机发动,自然醒来,还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而死禅则不同,入定之后便一觉不起,短则一生,长则数百千年,甚至上万年,即便形骸毁灭,元神依旧留存,不入六道轮回,直至修成大道。
我在北方时曾听说法门寺的住持妙化老和修得死禅,尸身五百年不腐,于乾隆年间在大学士纪昀(纪晓岚)面前显圣,堪称当世一奇,虽不知因何原因而未被记录在《阅微草堂笔记》中,但在其诸位学生的野史笔记中多有记载。
眼前这些虎山娘娘庙的僧人竟然个个都修得死禅的功夫,当真是异数!难道此间才是佛门兴盛之地?
只见红叶大哥举着火把在洞中绕了数圈,始终没有发现明器的迹象,莫说值钱的东西,就连蜡烛都没见到半根。难道传闻是假的?宋皇赵构在命人入殓倪娘娘之后并未舍得陪葬一件东西?可不对呀,赵构这人在历史上的形象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那种,每年给金国的岁贡就足够造几千座娘娘庙了,哪里舍不得这一点陪葬品?
还有,这些和为何会在倪娘娘的庙里修死禅?
我将心中想法一说,红叶大哥听完后点头道:“贤弟毕竟是读书人,想的比我要仔细的多。愚兄先前仔细检查了一下这些僧人,从衣着可以看出应该不是一个年代的人,或许是代代相传。这洞中必定有适合他们修炼得道的条件,所以才争先恐后地进来修死禅。不过,有些奇怪的是……咦?为什么会这样?”他说着在那些和的头顶摸来摸去,脸上满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
我好奇道:“大哥,咋了?这些和的脑袋有问题吗?”
红叶大哥沉声道:“年轻我曾有缘与一位修死禅的高僧打过交道,得知但凡修死禅的人,全身僵硬冰冷与干尸无异,唯余脑顶灵台处一片微热跳动,乃是元神存留,炁机不断发动的征兆。可是这些和全身上下一片冰凉,脑顶也无半点活人的余温,完完全全就是一副死尸的模样,根本不是死禅!但是,除了死禅,还有谁能做到这等地步?怪哉,怪哉!”
再仔细一看,终于恍然。
他们的确不是什么死禅高僧,只是一些经过特殊手段处理的尸体。
自打佛教在中土兴盛以来,吸纳了不少本土的方巫道术,在许多寺庙中流传着一种极为隐秘的干尸处理方法。
那些僧人生前每日偷偷服用大量特殊药物,以达到慢性脱水的效果,并祛除体内一些能够引发死后**的物质。等他们涅槃后,徒弟会将他们的尸体放入底部铺满石灰、木炭和檀香的大圆缸中,最后将缸密封,数年之后再打开。此时,这些僧人的面容若栩栩如生,肉身不腐,则会被塑成金身,成为供信徒膜拜的“死禅菩萨”。
想到这里,我不禁冷笑道:“还以为虎山娘娘庙是什么佛门圣地,原来也干这种欺世盗名的勾当,如此说来,这庙中更非清静之地,难不成这墓中的陪葬品都被那寺中僧人不断盗运而走?你也说过他们有一把钥匙,如此看来……”
岂料红叶大哥摇头道:“断然不会。我军还未攻入杭州府前,我曾潜入城中见过虎山娘娘庙的住持,虽然不是济公一般的活佛,却也是当世得道高僧。我在寺中住了半月,僧人的生活十分清苦,一切生活用度都是山下的信徒所供养,并无半点财宝的痕迹。按照县志记载和当地传闻,洞中陪葬的明器足可买下半个杭州城,那虎山娘娘庙若有此等财富,稍加修缮寺庙即可,为何千百年来还是这般残破不堪?不对,这其中一定出了其他的缘故。”
话音刚落,黑暗一隅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你们不用乱猜了,我虎山娘娘庙历代住持谨遵法旨,自从宋皇赵构起便一直在明里暗里守护这座洞穴和倪娘娘的法身,怎会贪图这俗世财宝?你们这些盗墓贼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们没想到这乌漆嘛黑的洞里还有第三个人,别说是什么妖魅精怪,红叶大哥当下将火把四下一照,问道:“什么人?为何不敢现身?见不得人吗!”我也是心中惊疑不定,刚才大哥已举着火把照亮过每一个角落,却从未见到有活人的影子,眼下这个声音别说又是什么妖精变的!
那声音见我俩左右寻找不到,不由得急道:“我说你俩盗墓贼为何如此愚笨,一对眼睛光指着地上看,就不能抬头望一下吗?”
红叶大哥闻言连忙将火把举高,抬眼望去,只见黑暗的洞顶上依稀有一个人影吊在那里,禁不住后退一步,喝道:“何方妖孽?”
我也大喝一声:“哪里来的吊死鬼,竟敢吓唬你李保四爷爷!呔,看老子不一飞刀结果了你!”说着抄起短刀就要往那里掷去。
“哎,别别别!有话好好说!”那声音见状连忙喊了起来,“我说你俩有病不是?怎么见谁都是妖怪?我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妖怪吧?”
我也是被洞里的妖精鬼魅给吓麻木了,当下冷笑道:“就凭你这腌臜泼才也敢自称为人?你小子见过哪个人像吊死鬼一样吊在空中?嘿嘿,我瞧你这模样,多半是那些鬼王妖蝠所变!”(。)
第286节 人脸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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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们遇到那些鬼王蝠了?结果怎么样?不对,看你俩完好无损地走到这里,必定是躲过了那一劫,阿弥陀佛,真棒!”
我听他口中佛号念得不伦不类,暗忖这家伙难不成是寺里的僧人?于是问道:“喂!我听你口宣佛号,是不是和?”
“是!是!不,不是!”
我没好气道:“什么是不是的,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们打机锋?”
那人苦笑道:“我说是,是因为我本是虎山娘娘庙里的一个扫地僧,后来因为受不了寺里的清汤寡菜,忍不住经常下山去偷吃酒肉。有一回好不容易攒了些钱去山下村户里买了一只鸡,炖熟了刚要吃进嘴里便被几位下山采购的师兄逮个正着……嘿嘿,像这种事情发生了好几次,我就被住持赶出寺庙啦!所以我又说自己不是和。”
我心想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不禁打趣道:“原来也是个花和,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当年鲁智深的本事?若有五分的手段,我们也不敢将你放下来。”
那人苦笑道:“那可是倒拔垂杨柳的好汉,我当年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僧,如何能与他相比?你们莫要惊惶,只管将我放下来便是,迟了恐怕不妙。”
我道:“怎么个不妙法?”
那人还未说话,却见红叶大哥将火把朝上面一照,骇然道:“贤弟,此人说的没错,恐怕情况真的不妙!”
我顺眼望去,只见头顶上方丈许处悬着一个人,他的身体悉数被蚕丝似的东西严密包裹,只余下一个光秃秃的脑袋在外,瞧那小光头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模样还算清秀,只是身躯颇重,怎么看都有个二百斤,绝对不像是清心寡欲的出家人模样,心中疑惑,问道:“那家伙身上的绳子是什么玩意儿?”
红叶大哥再将视线往上一抬,阴沉道:“应该是蜘蛛。”
我望过去,只见那家伙上面又编织着一张巨大的网络,直径不下三丈,上面粘着许多蝙蝠和体型过大的飞虫,不是蜘蛛网又是什么?
我还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蜘蛛网,心想着蜘蛛得有多大,别特么又只是成了精的蜘蛛吧!
红叶大哥抽出长剑,双膝微微弯曲,蓦地拔起丈许高,手中剑光四闪,待双脚稳稳落下地面时,只听“砰”的一声,一个重物掉在地上。
“唉哟,这位道爷好手段啊!不过你丫的是救人还是杀人啊,疼死我了!”那小光头疼得一声呻吟,肉脸上一对眯眯眼炯炯有神地瞪着红叶大哥,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我上前问道:“喂,这位小师父,你没事吧?”
他还未答话,却听红叶大哥说:“贤弟且放心,这小胖子皮厚肉粗的,一时半会儿还摔不死。我们倒要提防那只编网的妖怪。喂,兀那小胖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那妖怪呢?”
我用短刀将他身上的线全都砍去,只见那小和说道:“说谁小胖子啊!佛爷我可是有名号的。贫僧法号三戒,乃虎山娘娘庙扫地……唉哟,你别碰我屁股啊,哪里都快摔成三瓣了!”
红叶大哥冷哼道:“就你这脑满肠肥的样子,莫说三戒,叫你八戒也不为过。”
三戒和起先一怔,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