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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总夫妇面对这一切非但没有一丝惊慌,反倒默不作声地立在法坛旁,目光坚定地替我守护着。
当时我只是心中微诧,并没有多想,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这两位并非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当然那已是后话了。
时间分秒流逝,约莫八个小时后作法完毕,此时已经天黑。
期间幸亏有胡总夫妇守护,这才没有人进来打扰。
望着在病床前逐渐苏醒的胡跃,我心中十分安慰,同时又恍如隔世。
十年前,师父老唐头也是将我这般救回来的,没想到今日竟轮到我救别人了,这是否也是一种轮回呢?
不过,胡跃虽然醒来,可终究在鬼宫中受到严重创伤,不仅记忆消失,人也变得痴痴傻傻,医生说也许他永远都不能恢复了。
然而我在胡总夫妇脸上并未见到一丝嫌弃或悲伤的眼神,有的只是喜悦。
据说,胡跃躺在床上的这些日子里,没有一个相好的女孩子来看过他,就连电话也没有一个。
我想起仍在背包中的沈文雨魂魄,心中一叹,也许这就是因果吧。
前脚刚离开病房,张小凡就打来电话:“胡跃已经醒了吗?”
我点头道:“已经醒了,不过……”
“不过啥,你快说呀!”
我将具体情形跟他描述了一遍,电话那头叹道:“这都是命啊。兄弟,咱们也都尽力了,人没事就好。”
我关切道:“你现在怎么样了?觉得好些了吗?”
“嗨,你要是被一个千年女鬼附身试试?不过好是好多了,就是心里憋得慌。”
我知道他所指为何,劝解道:“女鬼终究是女鬼,你也不用全信。即便是真的,没准你的先祖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呢?”
“也只能这样想了。不行,明天我就向学校请假,回师门去问问。”
我赞同道:“这事的确不小,沈文雨曾说过关系到人类的生死存亡。还有,顺便你帮忙问下什么是幽冥十三劫。一天不解开这个谜团,我心里就老觉得慌兮兮的。”
“行嘞,包在我身上。”
“对了,报警了吗?”
“早就报了。警察已在龙山村发现了小翔的尸体,身上有伤口,是流血过多死的。”
我强压下心头的悲伤,问道:“剩下的村民都抓到了吗?”
“警察没有在村中发现一个村民,估计全都跑了。”
“行了,我明白,看来改天得再进入鬼域看看。”
“别费心了,兄弟。刚才我陪警察去现场的时候,发现龙山鬼域的入口已被关闭了。那里已经和别的地方没什么两样了。就说到这里吧,你也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吧!改天我再联系你。”
我一怔,电话已经挂下。
第二天一早,我来到店里,正巧胡总夫妇都在。
于是,我提出辞职,并将胡总之前给我的三万块钱一分不动地还给他。
胡总这一次没有拒绝,不过却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已经填好的支票递给我。
我并非没有见过钱,可一见到支票上的金额,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
“请千万不要拒绝一位父亲的谢意。”胡总真挚道,“而且,这张支票并不是给你一个人的,还有那三位为胡跃出生入死的好孩子。我知道有一位已经故去,这一切都因胡跃而起,我和你金姐没有脸去见他的父母,就只有拜托你了。”
我想了想,收下了这张支票。
我是坚决不会要这张支票的,不出所料,张小凡也死活都不肯收下这笔钱。
一来,他家里并不缺钱;二来,他觉得救兄弟是天经地义的事,收了钱便把这份情谊给糟蹋了。
于是,我将钱分作两份,一份交给毕剑明,另一份则留给小翔的母亲。毕竟两人和胡跃不熟,能帮忙到这个份上也是不容易了,这笔钱应当收下。
毕剑明家境并不宽裕,再三推辞后还是收下了属于他的那份钱,并声称将其作为建设灵异社的资金。
起初以为他只是嘴上说说,没想到他当天便去了房产中介,在学校边上的一个写字楼租下一套办公室,挂上了“玄玄灵异社”的牌子。
三天后是小翔的追悼会,我们三人一起来到会场。
当天阴雨蒙蒙,会场内人不多,气氛中充满了阴郁和悲伤。
小翔父母并不知道他出事的经过,只知道他和我们一起去寻找失踪的同学,然后在龙山村遇到村民袭击出了意外。
我没有对他们讲出事情的真相,一来怕他们根本相信,二来也怕给他们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当我拿出支票时,他俩呆住了。
说明原因后,他们踌躇再三还是收下了,脸上满是悲伤,没有丝毫喜悦。
追悼会结束后,我来到院子里透透气,忽然间手机响了,听铃音是则短信。
打开一瞧,是许久未见的师父老唐头发来的。
然而,当我阅览后惊出一身冷汗。
上面只简短地写着几个字:“我在北京北新桥下,速来救”
看到“救”的字样,我赶紧拨通了他电话号码,却传来一阵盲音。
又接连拨打了好几次,结果都是一样。
“咋啦兄第,瞧你脸色难看的?”不知什么时候,张小凡来到我身后。
我将短信的内容给他看了一遍。
他沉吟道:“北新桥?这地名咋这么熟悉?”
我急道:“那到底是什么地方,你快想想!”
我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说道:“都啥年代了,还用脑袋想?有不懂的问度娘就行。”说着,用手机打开百度网,搜索起来。
第080节 北新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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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他惊呼道:“我说这地方咋那么熟悉,原来是这里!”接着将手机递到我手中。
我仔细浏览,方才知晓这北新桥原来是北京有名的灵异之地,传说在桥下的一口井中锁着一条龙,还是明代著名宰相刘伯温锁上去的。
到了日占时期,有一天一帮鬼子来到北新桥附近巡查,有人怀疑井中插着八路军,于是小队长下令把伸入古井的铁链子斩断,但是链子十分结实,日本兵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能弄断。
后来有个人出主意,要把铁链子从井中拉出来,于是一帮日本兵开始拉铁链。可是日本兵一拉就是七天,铁链子堆的有十多米高,还没看到尽头。
这时候,古井里不断传出一阵阵海啸的声音,十分恐怖。
小日本全都害怕了,胆小的还尿到了裤子里,只好又把铁链子乖乖地放回了古井里。
本以为此事就此作罢,没想到在****时期又被红卫兵闹过一次,还有许多目击者。
据说当时拉上来的链子装了两辆解放卡车,还是见不到尽头。不过这时候井里开始有很可怕的呼啸声,就像是水管子水压太高了那种可怕的声音,还有隐隐的类似雷鸣的声音。
红卫兵们都是不信邪的主儿,依旧拼命往上拉链子。井里开始有水翻腾,都喷出井口了,像是开水滚开了那样,带着腥气。可当时碍于特殊的政治原因和氛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劝阻,只敢私下底偷偷说作孽什么的。
后来红卫兵也怕了,请示了上边。
这时候水都开始往外喷了,好多水。大家全怕了,吓得红卫兵玩命的把铁链子往井里扔,全扔完了,井才渐渐的恢复平静了。
看到这里,我将手机还给张小凡,“你见多识广,知道锁龙井是怎么一回事吗?”
张小凡摇头道:“中国地大物博,有很多至今不为人知的秘密,这北新桥锁龙井便是一个。我相信你师父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对了,你不打算报警吗?”
“师父没有报警而是向我求救,说明他遇到的危险不是警察所能解决的。何况你也知道警察的办案方式,一旦他们介入,只会打草惊蛇。无论如何我都要去北新桥一趟。至于龙山鬼宫那里,等我回来再一起去看看。”
“行,我已经向学校请了半个月的假,等从师门回来后便守在龙山村,观察那里的动向,你放心便是。”
我知道血月一战,东瓯王妃元气大伤,没有几年的静养是不敢再现身阳世的,而鬼宫主人似乎不在那里,张小凡也不会碰上什么危险,当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一切小心,别忘了还有几个傩巫逃脱了。”
张小凡笑道:“在他们落网之前,警察会一直守在那里,我可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倒是你,千万要小心。”
吃过晚饭后我去机场订了机票,抵达北京机场时已过凌晨一点。
走出机场口,街道上静悄悄的,仿佛死寂了一般,全然没有首都白天时的热闹气氛,也许新年刚过就是这样的吧!
孤独地徘徊在大街上,半天都没见一辆车从身旁经过。
一般来说刚下飞机总会找个旅店休息一下,可我急着去北新桥,只好边走边拦出租车。
不知不觉间走到一个网咖门口,周围一片黑暗,惟有里面灯火通明。
一阵夜风微拂而过,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这才发现衣服还是穿薄了。
北方的冬天实在要比南方冷得多,冻得我神经都有些迟钝了。
正想进网咖买份热饮,却听一个急刹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上车吗?”停在路边的出租车内飘出一个男声。
我欣喜着拉开车门钻了进去,顿时觉得暖和了些。
“小伙子去哪里?”
“去北新桥。”
司机笑道:“这么晚还去坐地铁呀?”
“地铁?”我怔住了,“那里不是一座桥吗?”
司机也愣了愣,问:“不是东直门内,雍和宫往南的那个地铁吗?那个站名就叫‘北新桥’。”
我心想,老唐头发短信来的时候是上午,那时是地铁站人最多的时候,如果出现意外,他应该会向周围的人求助,而不是向我这个千里之外的人发短信求救。而且,在光天化日之下,首都的地铁站未必会出现什么危险。
想到这里,我摇头道:“不是地铁站,就是北新桥,是一座桥的名字。”
司机想了一会儿,说:“听您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我听出他的话外之音,点头道:“第一次来北京,朋友在北新桥接我。对了,听说那桥下还有个锁龙井。”
“原来是这样。但这只是个传说,那里以前的确有座桥,规模不大,是明清时期仿造民间传说所建,九十年代修地铁时便把桥拆了,所以那里根本没有桥。你确定你朋友是在桥下等你么?”
我没想到竟是这样,微一沉吟后说道:“也许是我听错了吧。那麻烦你将我送到那个地铁站,我自己找找。”
司机点点头,启动了排挡。
我舒服地躺在宽敞的座位上,暗自庆幸没有一个人走去那里,否则连路都找不到。
确实累了。
疲倦的我觉得自己很虚弱,有些发飘,将头靠地舒服些后便百无聊赖地将目光投向窗外。
街上空空荡荡的,依旧没有半个行人的影子,昏暗的车灯射在漆黑的夜幕下,竟微微地散发着一圈圈惨淡的光晕。
我觉得气氛有些异样。
虽说是过年期间,许多外地人都已回乡,可也不该这样安静吧。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一路上这么安静?”我打破沉默,和司机搭起讪来。
“嗯。”司机应了一声,声音有些冷淡。
“师傅,抽烟吗?”我本身并不抽烟,随身带包只是为了应酬。不过,我发现自己因为行走匆忙,忘了买烟。
正尴尬间,司机冰冷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我不抽烟。”
我有些不快,便不说话了。
第081节 出马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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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首都的出租车司机挺热情,怎么眼前这位这么冷漠?
车孤零零地行驶在大街上,仿佛一只游荡在夜间的孤魂,寂寞,无奈。
沉默半晌,我还是笑说:“你这么晚开车,不怕吗?”接着故意压低了声音阴恻恻地说道:“通常晚上的马路都不太干净。”
“没办法,谁让我上的是夜班。”司机头也不回地答道。
“呵呵,那你为什么不要求换班呢?”我见到司机语气和善了,便不失时机地侃了起来。
“我是唯一的一名司机,和谁换结果都是一样的。其实我也很想尝试一下在白天开车的那种感觉。”司机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向往。
我“嗯”了一声,正想侃下去,忽的一怔。
这个司机说他从没在白天开过车,天下间哪有这样的事?
难道他不是人?
一想及此,我不由得暗暗捏起法诀试探。
片刻后松了一口气,他是人,一个活生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