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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毕,李诚便高声道,“你可知打碎皇宫物件是多大是罪过?就凭这一条,就够你死上几百次了!来人……”
“慢着,”就在这时,洛临川捧着茶盏,坐在御座之上,慢悠悠的开了口。
洛临川看向跪在地上的尹初妆,嘴角若有似无的溢出一丝笑意来。
李诚见状,却是凝重了心思。转头看向跪在下方的尹初妆,隐隐觉得,皇上对这小妮子似乎与对别人不同
莫不是……
“从今以后,就让她跟在朕身边做个笔墨侍书,掌管祥云殿。”
李诚一愣,眼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
此言一出,不光是李诚愣住了,就连这祥云殿内的百八十位宫女也都愣住了。
这祥云殿就相当于是洛临川是书房,是洛临川批改奏折的所在,有时,更是会在这祥云殿内与群臣议事,除却早朝与就寝是时间,洛临川一天内至少有大半天的时间都是待在这祥云殿。
是故,这祥云殿也就成了这宫中能时常见着洛临川的地方。
多少人,挤破了脑袋,想尽了办法,就是为了进这祥云殿侍奉洛临川,若是一不小心被洛临川瞧上了,那更是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
可如今,也不知是从哪儿冒出来一个丫头,竟然能做上皇上的笔墨侍书,还掌管祥云殿,岂能让她们服气?
这祥云殿共有宫女一千八百多人,能够入殿侍奉的,大多是有些背景的人家,入宫为奴为婢就是心存侥幸,盼望着有朝一日扬眉吐气,光耀门庭。
可这前有安繁芜,如今又来了这么一个丫头,岂不是要断了她们念想?
但她们想的更多的,却是这个丫头有什么背景,什么时候被宸妃娘娘赶出祥云殿。
但尹初妆却丝毫没有成为大家腹诽对象的自觉,只是后知后觉的抬起头,在李诚以及周围宫女的灼灼目光下,慢吞吞的问了句,“笔墨侍书是个什么职位?”
李诚,“……”亏他刚才还以为皇上瞧上了这个丫头,如今看来,真的是他想多了,皇上怎么可能会瞧上这么蠢的丫头。
众宫女,“……”就凭这智商,估计明天就会被宸妃娘娘赶出祥云殿吧,说不定,还会被宸妃娘娘好好打上一顿,想想就觉得解气。
洛临川嘴角弯了弯,良久才抬了抬手,“还不起来?”
尹初妆看了眼李诚,于是在李诚的注目下慢悠悠的站起了身。
她刚才故意打碎琉璃盏,就是知道洛临川不会责难她,所以想给李诚一个警告,她既是洛临川护着的人,背后的靠山必然不是他能开罪的起的。
怎么如今又平白无故多了个笔墨侍书的职位?
不过,看那些宫女的表情,这个职位想来应该还算不错。
也不知是不是看透了尹初妆内心的小九九,洛临川竟然开口道,“笔墨侍书这个职位自然是不错的,只需替朕研磨铺纸,端茶递水,却成了这祥云殿的半个主子,可不是好?”
尹初妆一愣,看向洛临川含笑的眸子,竟有片刻的晃神。
第一次见到洛临川时,她在这双浩瀚如深海的眸子里看到的,只有阴鸷与冰冷,没有半点的温情,就像寒冰之水,冷的侵人骨髓。
可从何时开始,她竟能在这片眸子中看见星星点点的笑意,那样的温柔,那样的……温暖?
或是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尹初妆立刻回过神来,也不敢与洛临川对视了,只是连忙低下头。
他还是忘不了啊,忘不了在树林里,洛临川那番冷血至极的话。
纵然如今的洛临川待她,已多了不易察觉的温情脉脉。
洛临川见她低下头,只当她是被他说中了心事,不好意思了,也没在多说什么,只是吩咐李诚道,“摆早膳罢。”
“是。”李诚的目光终于从尹初妆的身上挪了开来,正要去吩咐手下人摆早膳,就听见洛临川又接着补充道,“多添副碗筷。”
李诚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尹初妆想笑,但一看洛临川的脸色,只好憋住,直憋的面色通红。
洛临川不就是要和别人吃饭么,他那么吃惊做什么?总不至于,洛临川以前从没和别人同桌吃过饭吧?
等等,她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啊……
洛临川,“你若是有什么想吃的,就吩咐李诚,他会替你安排的。今日早膳,还是按照朕的喜好来吧。”
尹初妆吃惊抬头,不可思议的指着自己道,“陛下是……是要奴婢陪陛下用早膳?”
洛临川对于尹初妆过分讶异的表情有些惊奇,“怎么?你不同意?”
尹初妆连忙否认,“奴婢不敢,只是……只是……”尹初妆脑子飞速运转,好不容易想到了个好借口。
“只是奴婢身份卑微,不敢与陛下同桌而食,怕冲撞了陛下。”
洛临川闻言,不禁好笑,想了想,却又起了玩弄之心,于是道,“既然如此,那你酒蹲在地上吃罢。”
尹初妆,“啊?”
于是,尹初妆就真的蹲在地上吃了早饭,期间,洛临川若是想给他夹菜,她还要抬起碗,恭恭敬敬的接过,那模样就如同摇尾乞食的小狗一般。
气的尹初妆几次三番想要摔筷。
尹初妆表示,她招谁惹谁?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把她当猴耍?
第108章 误会()
尹初妆留在靖王宫的消息一早已传回了尹府,尹初珩听到消息时手就是猛地一抖,茶盏里溅出几滴茶水,沾湿了襟前白袍。
直到来传消息的小太监退了下去,还处在愣怔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白忱见状,只得劝慰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切都是天意使然,少爷也不必太过忧心了。”
良久,尹初珩才重重的叹了口气,“看来,我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初妆是铁了心要查翻云寨的案子的,而洛临川……
还有初妆心心念念的沈离,无论从何处看,洛临川与初妆的事儿都是绝对成不了的。
可偏偏……
空气仿佛就此凝固了一般,不知过了多久,尹初珩才接着道,“我这一生,从未为自己活过一次,如今,这事情的发展既已超出了我的预料,我何不也成全了自己。”
白忱在一旁听的一头雾水,什么超出预料?什么成全自己?少爷这自言自语的再说些什么呢?
忽的,尹初珩抬头对白忱道,“你去告诉轻梧,不必再费心替初妆准备吃食了,这淮川之行,看来势必是要搁置了。”
白忱这次倒是没有迟疑,弯身行了礼,便向外走去。
尹初珩看着白忱的背影,却是慢慢的叹了口气,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么他也就不该在犹豫。
这么多年的执念,也该是时候做个决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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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忱在桃妆阁找了大半圈也没能找着轻梧,正想着轻梧去哪儿了的时候,辛奴倒是抱着一个木盆出现了。
看见白忱,辛奴却是低身盈盈一拜,嘴角挂着一抹温婉的不能再温婉的笑意,“白公子。”
白忱一愣,看向辛奴,只是摆出一个客客气气的笑来,“姑娘不必客气,叫我白忱就好。”
辛奴站起身,却是问道,“白公……”顿了顿,才低头一笑,接着道,“你可是再找轻梧姐姐?”
白忱眼里流露出一抹惊喜,语气也不禁少了几分客套,“你知道轻梧在哪儿?”
辛奴莞尔一笑,“自然是知道的,轻梧姐姐此刻就在西厢房那边的小池塘。”
白忱点了点头,拱手道,“多谢姑娘。”说着,就要错开身子向西厢房而去。
而恰恰就在白忱与辛奴错开的那一瞬间,辛奴低低的轻呼了一声,接着,就是木盆落地的沉闷声响。
辛奴身子一低,不偏不倚的正好向白忱那边倒去。
白忱一愣,几乎是出于本能般的伸手去接,辛奴于是就那么“刚刚好”的落进了白忱怀里。
白忱看着怀里的辛奴,突然就有些发愣,辛奴看着白忱的目光,却是微微一笑,微微侧头靠向白忱的胸膛……
“你们做什么呢!”
轻梧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院门口,手里捧着一大盆的衣服,看着院中搂搂抱抱的两个娃,气的眼睛都红了。
白忱吓得一个抖索,刚忙松开手……
只听见哎呀一声,辛奴就结结实实的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白忱看向院门口的轻梧,吞了口口水,慌忙解释道,“不是你看到那样的,你听我解释……”
轻梧看着慌张到说话都断断续续的某人,始终沉默的不发一言,只是抬脚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白忱身前。
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白忱。
白忱再次吞了口口水,下意识的回避轻梧的目光,一颗心也是扑通扑通的狂跳个不停,就差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不对啊,今天这事本来就是个意外,不怪他的呀,那他这么慌张,这么心虚做什么?
白忱这样想着,才稍稍有了些底气,刚想抬眼,轻梧却是手一松,那木盆直直的咂了下来,不偏不倚刚好砸在了白忱的脚背上。
白忱闷哼一声,不可思议的看向轻梧,正要叫出声来,却又被轻梧的一个杀气腾腾的眼神吓得硬是憋了回去。
“好你一个白忱,我就知道,你们男没一个靠得住的!”
轻梧一字一句的说完,又看了眼地上的辛奴,突然就红了眼眶,背过身就要走。
却又被白忱拉住了手腕,“不是的,轻梧,我……”
轻梧不等白忱说完便甩开了他的手,微微偏过头道,“你不必跟我解释,爱怎么做是你的自由,跟我无关!”
话刚说出口,轻梧和白忱便都是一愣。
白忱眼里闪过一丝黯然,良久才苦笑了一声道,“是了,就算我真的与别的女子有什么,估计你也不会在乎,自始至终,都只是我一人在唱独角戏罢了。”
轻梧愣住,心脏却是猛地一阵收缩,那一霎那,竟让轻梧有种不能呼吸的错觉。
轻梧摇了摇头,努力想把那种感觉抛却,却不得,只能飞快的跑了出去。
白忱看着轻梧的背影,心里有一种希冀突然就熄灭了。
辛奴见状,嘴角却是微微扬起一丝狡黠的弧度,她本以为拆散这两个人是件难事,没想到,竟是这么容易。
思虑间,白忱的声音便飘进了耳里,“在下本以为这些伎俩把戏只有在后宫内才能目睹,可没想到,有朝一日,竟能亲身经历,但感觉……实在是不怎么样。”
辛奴一愣,抬起头,却见白忱扬着一张脸,仰望间,只能看见白忱精致的下巴弧度。
“你是小姐带回来的,小姐怜悯姑娘身世凄苦,举目无依,才收留姑娘留在尹府,做些活计,谋个安身立命之所,所以,在下还想劝姑娘好自为之,不要再做些损人不利己之事,辜负了小姐的一片善心。”
辛奴低下头,眼里闪过一丝算计,没想到,这尹府之中,也并不都是如尹初妆那般的心思单纯之人。
这白忱倒是难对付,也亏的她看走了眼,本想着离间了白忱与那轻梧,在将这白忱收为已用,可没想到……
说完话,白忱倒是再没了半刻迟疑,抬脚便向院外走去。
再说轻梧,自跑出了院门,便靠在一棵松树上,呜呜咽咽的哭出了声,只觉的心里好像有哪里空出来了一块,空落落的,让她忍不住觉得难过。
到底是哪里觉得不对劲?
她如今如此难受,到底纯粹是因为看见辛奴和白忱抱在一起,还是因为……因为白忱所说的那些话呢?
为什么这一刻,她竟连她自己的内心也看不明白了……
第109章 碍手碍脚()
脚步声突然响起,轻梧连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转头看去,却是一愣,转过头就要落荒而逃。
“轻梧!”
白忱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轻梧脚步一顿,只是闭了闭眼,轻声道,“我想静一静。”
身后是长久的寂静,就在轻梧以为白忱的已经离去的时候,白忱却突然开了口,语气里的黯然听的轻梧呼吸一滞。
“我总想着只要我足够坚持,足够耐心,只要你心里哪怕只有一点点我,念着小时候的情份,也总有接纳我的那一天,可如今看来,是我想错了。”
轻梧一愣,脚步突然就变得沉重起来,竟然就连落荒而逃也做不到。
眼泪轻柔,不知何时,竟沾湿了衣襟。
“既然你心里没有我,那我从今以后也不会在缠着你,白白惹你不痛快了,那些青梅竹马的情份只当是烟云,早已消散在了那场天灾中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