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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一问小甜,愿不愿意融/合。”
肖甜心摇了摇头,“她不愿。”
“那是因为,她还有心愿未了。我会尽力倾听的。下次她出来,我会和她谈。”慕骄阳摸了摸她的头,问:“甜心,你信我吗?”
“信。”肖甜心投进他怀里,闭上了眼睛。再没有别的问题,别的话。
很简单,信就是信。
***
他拥着她,看着她呼吸渐渐清浅,便低唤了一声:“甜心?”
“嗯,大可爱别吵,甜甜要睡觉觉嘛!”她咕哝,嫌他吵,转了个身。
他的女孩,还真是可爱啊!慕骄阳微笑着将她翻了过来,以平躺最舒适的姿势,然后开始了对她的催眠。
明天,要去见李钰。他得给她一些心理暗示,以防止她的心理防线全线崩溃。
“甜心,记得我说的话。”慕骄阳用最温和却坚定的声音告诉她:“我数到十,你就记起来了,李钰的案件和当年的美国孕妇案没有半点关系。你要坚信,自己没有错。这里没有联想,不做联想。”
“一、二、三十!”他俯下身来亲了亲她的唇:“甜心,你很坚强。我们要坚信,一切都会水落石出。我们扎根于地下,却要触摸到最好的阳光。哪怕悬崖再深,我们也要仰起头来,看到天空。”
他再次从一数到了十。
“甜心。”他轻唤。
“我在。”
“你还记得李钰吗?那件案子,是我们和景蓝一起破的。”慕骄阳将案件发生的经过诉说了一遍。听到紧要时刻,李钰可能是女人时,肖甜心再度出现不适,他开始数数:“一二三你是对的,你没有错。肖甜心,你要坚信自己是对的。”
“嗯。”她紧皱的眉头松开了。
“甜心,你还记得李钰吗?”他再度问道。
肖甜心乖巧而机械地重复:“记得。”
顿了顿,慕骄阳忽然问:“你还记得六年前美国的孕妇案吗?”
“啊”的一声尖叫,那个浑身苍白的女人从迷雾里向她走来,一步一步走近。她开始挣扎想要醒来。
慕骄阳抓紧了她的手,说:“肖甜心,你看着她眼睛,看着她!看她到底要说什么?!”
他循循善诱,用肯定的语气说:“她说,没有关系,不是你——肖甜心的错!不是肖甜心的错。你只是迟了一步。你尽力了。谁也不能怪责你。”
这一次的催眠,已经跨越了那个禁忌。本来他并不想那么急切,但又觉得,或许可以给她一些暗示,让她也好有个缓冲。
他要做的,就是给她竖起这个“缓冲带”。
迷雾里,那个孕妇站在白雾的另一端,就那样看着她。
这一次,肖甜心终于鼓起了勇气。她刚要向前一步,手被温暖宽厚的掌心握紧。她一抬头,看到了慕骄阳。
慕骄阳对她说,“甜心,你很勇敢。那个女人不是谁,只是你的心魔。你看,她就是你,你就是她。你得正视她,如同正视你自己。发生过的一切,不应该被抹杀。哪里做得还不够好,我们就努力,让一切更好。我们应该看到光明,而不是甘心躲于黑暗后面。”
她猛地回过头来,雾的对面,那个颈项间有勒痕的女人渐渐清晰,模样是她自己
“啊——”
**
第二天是个晴朗好天。
台风来得快,走得更快。
飞美国的机安排在四天后。
而这几天,慕骄阳还有更重要的工作得完成。
双性人李钰案已破,但她继父的尸体还没有找到。在去美国前,慕骄阳得找到尸体,并且对李钰做一次访谈。
这需要甜心的从旁协助。
而昨晚对她的催眠,其实还算成功。他已经给她下了一个缓冲,以后需要提及孕妇案,触及她底线时,她不会崩溃。但后续的心理辅导,还得一直做。
“早。”当她眼睫一颤,他就给了她一个早安吻。在她欲醒未醒时,他就叹:“我真的得抓紧时间把你娶回家,不去管那些案件了。再忙也要把婚给结了。”
又是一声低低地叹:“那样以后我就可以每天都给你一个早安吻了。”
一颗心,被他妥善地照顾,珍藏。那种感觉,很暖。
她眼睫再颤了颤,已经睁开了黑葡萄似的眼睛,他举起双手在她腋下一托,顺势将她抱到了他身上来。
“真舒服。”她懒洋洋地说,趴在他月匈膛上,数着他刷子似的浓密的睫毛。
这个男人长得真是美,即使是刚睡醒,都那么迷人。忍不住,她又拿唇去亲了亲他的嘴,被他吮着,辗转缠绵。直到“阿秋!”她冷得打了个喷嚏,被子滑下去了,露出她的大片肩膀与美丽的脊背和蝴蝶骨。
昨晚,他居然又把她的睡裙给脱了。知道他喜欢肌肤相亲的感觉,她没有再拒绝,或许他只是缺乏安全感,所以总想着和她亲近。低低叹了一声,心道,看来以后要习惯luo睡了。
他看着她月匈前大片凝脂,呼吸蓦地重了,但还是克制了下去,说:“起吧。”
他十分克制,早她一步起来,更背对着她不再看她。
她轻笑。知道他是怕忍不住。见他后颈项都红了,她忽地叹:“阿阳,我想明白了。我不妒忌小甜。因为我就是她。”
系扣子的手顿了顿,慕骄阳说:“是的,一直是你,甜心。”他的女孩拥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
对于时间,俩人是分秒必争的。
很快就到了收押重刑犯的海岛监狱。
一夜风雨,岛上绿植浓郁得要滴翠,是吸饱了水后的慵懒与恣意。
监狱大门前的路边,还有一蓬火红野花招摇怒放。
就连肖甜心走过时,都不觉被花所吸引。他便躬下身来,将开得最美最艳的那一支花折了下来,递到她面前。
她的脸庞小小的,那支美得妖冶的花倒映在她的眸心,像藴着一团火。她是那种明艳的容貌,只是因为太过于甜美,所以有时会让人忽略了她的那抹艳色。
她的艳,她的冶,那种风情,他见识过了。想起俩人的每次亲密,都能令他心神一荡。
肖甜心察觉了,红着脸嗔他,“想什么呢!”
“你。”
对着她就能想入非非?哼!肖甜心转身就走,只留一个俏丽的身影给他。
今天,她穿的是一条吊带的酒红色真丝裙子,丝绸丝滑如酒红的液体,在每个时刻都折射出不同的光芒来。美丽极了。
她的肩膀、胳膊都很细很细,纤纤长长的,穿吊带时最好看。肩膀那么细,而那两根带子也那么细其实她还在修身的裙子上罩了一件宽松的同色系针织衫,一缕一缕透出她白腻肌肤,是含蓄的性感。
她美丽得都要令他妒忌了。妒忌那些今天可以看到她的每一个人。
但这不就是他要的效果吗!只有她,才能令李钰放松。令李钰开口。
恰在此时,一个男人猛地从一边树林后跃了出来,手里拿着话筒,对着肖甜心就是劈头盖脑的叼难:“听说你们要为这个变态杀人犯求情?让他不用判死刑!他就是个变态,不男不女。他甚至连小孩子都杀。你们居然要放过他!”
跟着来的还有受害人亲属,每个人眼睛都像含着火,要将她吞噬。有一个甚至还推了她一把:“你也该死!你不是好人!帮那个变态,你也是杀人犯的帮凶,你就是杀人犯!”
“呀”的一声,她几乎被推倒,站立不稳时,看见慕骄阳朝她奔了过来,而一边的一个阴鸷的男人蓦地从袋子里拿出了一瓶东西,掰开盖子,向她洒了过来:“杀人犯,我和你同归于尽!”
第67章 六十六 我非菟丝花()
慕骄阳猛地脱下西服;动作利落地一抖;拿西服将撒过来的硫酸一卷;长腿一伸,把男人踢到在地。
然后快速转过身来;抱紧她往路边野草堆里滚了滚。
她听见了“滋滋”声。
那才那一瞬发生得太快;他只是在十多秒之内就做完了一连串动作;她甚至来不及反应。
“阿阳;阿阳你有没有受伤?!”她急得都要哭了;一个翻滚坐了起来就要扑向他。
慕骄阳已经坐了起来,“没事。工作要紧。”
他咬了咬牙站了起来;牵着她的手就走进了监狱。
因为这边的事闹得大了;所以出动了狱警。
那群人被押走,而慕骄阳出示了警察厅的证件,他和肖甜心就被两名狱警保护着送进了监狱大操场。
他的脸色非常苍白。其实他是心里有数的;尽管不多,但背上还是沾到了几滴,透过银色丝绸背心和白衬衣渗进了皮肤里。
为了李钰;其实景蓝跑这边好几次了。景蓝和慕骄阳的本意都是要了解这一类犯人的心理状态;这对以后再遇到这类罪案能起到很好的前摄作用。他们的出发点是为了大众。但并不是人人都能理解。
除了对于往后的案件有帮助;还因为李钰是首个雌雄同体人,她的心理有很大的值得探究的空间。对于她的探讨,对人类是有一定程度的贡献的。慕骄阳想要对她做详细研究,所以帮她申请死缓或无期,更和景蓝去跑了相关的部门。
景蓝也为此对李钰进行了详细而系统的心理测试评估;也认可她有值得同情的余地,再者她的精神状态也有问题,以精神病这个点为她求情。但景蓝和慕骄阳都受到了舆论的攻击。甚至有人寄了匕首什么的来威胁慕骄阳。只不过他没有让甜心发现而已。
或许是景蓝跑动的次数多了,而相关部门的一些信息也被媒体挖到,更被好事的媒体发现了其新闻价值,加以利用并煽动了家属来这边闹事。偏偏就真的让他和甜心给撞上了。
想到她会受伤,慕骄阳就害怕。反倒是她,握了握他的手说:“阿阳,这点危险吓不倒我。我没有那么弱不禁风。”忽地,她踮起了脚尖亲了亲他下巴:“阿阳,我不愿做菟丝花,要做就做和你并立风雨的乔木,我们的根扎于地下,深埋在一起,我们的躯干互相扶持,而枝叶向着阳光,我们总能看到阳光。”
我们是要并肩作战的。她对他眨了眨眼睛。
“好。”他只是揉了揉她的发。她没说出口的话,他都懂得。
当他和肖甜心坐在会客室时,李钰还没有出来。
慕骄阳说:“待会由你作主动,和她聊天。李钰喜欢女性。”
顿了顿,又补充:“不是说同性恋这么简单。她憎恨男人。而对女性有难得的温柔和亲近。”
***
“当初你是怎么成功说服她,放下人质的?”肖甜心将他的衣服揭开,看到他背部皮肤有好几处都焦了。
衣服一被揭开,火辣辣的疼。慕骄阳时刻带着他的箱子,里面有许多化学试剂,和各类说不出名堂的东西。他示意她把其中几瓶东西拿给他。肖甜心用棉布吸去他皮肤上的硫酸,也是叹:“幸好不多”然后拧开矿泉水瓶替他冲洗。
慕骄阳把配好的稀氨水递给她,她拿棉球蘸取替他冲洗背部。
“她对女性有好感,而且很宠她的几个姐妹。所以我让她的姐妹来劝她。”慕骄阳说,一边整理衣服。
“我来。”肖甜心将白衬衣替他穿上,然后是背心。他的脸色白,而银色的丝绸背心被白炽灯光一打,似漾着潋滟水光倒影在他如玉脸庞,微微晃动着一圈一圈的浪,衬得他剑眉星目,英俊里又显出一抹柔和来。
这样的美人,是让人忍不住要亲一亲的,于是她搂着他主动送上了香吻。
按在她yao侧的手,蓦地箍紧了她,他低笑:“怎么办,真想吃掉你。”
肖甜心脸一红,马上老老实实地坐回位置上,开始仔细翻阅李钰的案件,然后低声说:“你把李钰最想见,觉得最重要的人请来,其实是把双刃剑。”
“是。”最懂他的果然就是她!他接着说:“李钰或许会因为见到了最想见的人,心愿已了,然后自杀。”这一步,其实很险,可也算是最安全的。但这份心理评估,做评估的人得做得十分准确。换了警察来做,或许就是反效果。肖甜心心下明白,也就点了点头。
因为李钰当时避开了屋外狙击手的视线,如果特/警强攻,人质的安全不能完全保障。而找来李钰最亲的人,会有两个可能,一李钰自杀,人质获救;二李钰放弃反抗,人质获救。对于别人而言,没有伤亡是最好结果。但肖甜心知道,慕骄阳不到最后一步,不希望李钰死,却为了人质安全,可能下了一步会令李钰自杀的棋。
每个人都在赌。
“你成功了。”肖甜心抬眸看着他微笑:“我的阿阳,是最棒的。”
***
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