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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二大爷-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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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我觉得刀疤哥说得对!他……”这是个长相瘦弱,个头不高,刮一阵风似乎都找不到他的人站起来说的话,只可惜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装满酒的坛子便从他的正前方飞了过去,他甚至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应声而倒,那坛子正好砸在他的头上,坛子里的酒全洒在他的身上。

    “谁如果还有意见就尽管提出来,我保证下场比他还惨!”张贵来低吼道。他那两道凌厉的眼光扫视过每一个人,大家面面相觑后便不再言语。

    丁凤军并没有因为张贵来的粗鲁做法而感到可怕,反而是站在他身边的张继来要被吓尿了。他颤抖着手拉了拉丁凤军的衣角,丁凤军疑惑的转头看了看张继来,张继来的脸已经因为害怕而变得铁青。

    丁凤军只冲张继来微笑着摇摇头,他的意思是想告诉张继来,不用担心没事的,但张继来还是有些担心不已。

    张贵来特意为丁凤军准备了一间房间名为吉祥房,房间里只有五个人,张贵来,丁凤军张继来,李二狗,还有一个是丁凤军从未见过的人,这个人长相清秀,个头高佻,不善言语,目光呆滞,给丁凤军的第一感觉就是冷,像个死人一样的冷。

    张贵来只简单的介绍了一句道:“这是我的兄弟天宇。”如此草率的介绍让丁凤军对这个天宇有些感兴趣,他会叫什么天宇,马天宇还是张天宇,或者是叫李天宇?丁凤军不得而知。

    酒水及菜都上了桌,张贵来打开酒为每个人斟上,丁凤军也没有拘束,只管看着张贵来为他倒酒。

    “丁二哥,难得你看得起我,我敬你一杯。”说完,不等丁凤军回话,张贵来先干为敬。

    丁凤军从来没有喝过酒,他不知道这酒是什么滋味的,他也不敢轻易尝试,他怕自己不胜酒力真被这个张贵来下了圈套,那就不得了了。但眼见张贵来已经痛快的喝下,丁凤军一时之间还真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的眼睛审视了一下桌面上的东西,突然,斟满茶水的杯子触碰到丁凤军的心,丁凤军很淡定的把茶杯拿起来轻呷了一口,而后慢慢地放下。

    “丁二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大哥敬你酒,你怎么能这样不领悟,哪怕只是轻碰一下酒杯也好啊。”李二狗气愤的说道,“你也太不懂规矩了吧。”

    “我看不懂规矩的人是你吧,他敬他的我喝我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丁凤军淡定自若的说道。

    李二狗被丁凤军的话噎到,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又因碍于张贵来的庇护,他只得是哑巴吃黄莲,这苦使劲往心里咽吧。

    “二哥,这是第二杯,我还敬你!”说着,张贵来端着酒杯站起身来,一饮而尽。

    丁凤军斜睨一眼,单手端起面前的茶杯,再次轻抿一口又放下。

    “丁二哥,做人可不能太过分了,这么羞辱我们大哥你很开心是吧!”李二狗实在看不下去了,这心中的怒火一下暴发出来,他猛得一拍桌子,桌子上的盘子都因他的洪荒之力而颤抖起来。

    “坐下,怎么跟二哥说话呢!”张贵来狠狠瞪了李二狗一眼,此时的张贵来也有些生气,既然你丁凤军来了,大家就痛痛快快的坐在一起吃一顿,实在不行,你可以选择不来,没必要摆这么大的架子吧!虽然张贵来心中如是想着,但他还是沉住气,自己斟满酒杯,再次站起身来又敬丁凤军。

    这回连一直默不作声地张继来都看不下去了,他不明白丁凤军的用意,眼看着丁凤军又要去端茶杯,他连忙拉住丁凤军的胳膊,在丁凤军错愕的眼神中,抓起摆在面前的酒杯,一下子站起身来对张贵来颤颤微微地说道:“张大哥,这杯酒我替二哥喝。”

    “你算个什么东西!要吃你就吃要喝你就喝,别他妈的在老子面前装样子!”张贵来心中本来就有气,这张继来又不识实务的挑战了张贵来的底线,这股怨气自然落到了张继来的身上。

    “张大哥,你先消消气,不防听我说句话。”这回说话的人是丁凤军,他端坐在凳子上,慢条斯理地说道:“并非我丁凤军不懂事,只是我觉得咱俩之间,无论是年龄还是资质,你都在我之上,自古都是晚非向长辈敬酒,你年长我几岁,既是兄,兄也是长,如果你敬我酒,我若喝,实在是有违我心,但你敬了,我不喝,恐怕又会驳了大哥的面子,所以,我迫不得已,只能以茶代酒。还希望张大哥见谅。”

    丁凤军的几个大哥把张贵来紧蹙的眉头一下子抚平了,原来氤氲的脸此刻如同那粉红色的桃花一般,立马爽朗起来。

    丁凤军说完,拿起摆在桌面上的那一瓶酒和一只空酒杯,走到张贵来的面前,先为张贵来把空酒杯斟满,他又把顺手带过来看的空酒杯也斟满,对张贵来说道。

    “张大哥,这杯酒兄弟敬你,我干了,你随意!”

第二十四章 错别() 
丁凤军以双手端起酒杯,仰起头一饮而尽,这杯酒包含的意义重大,一来在张贵来那里挣来的面子又都还给了他,二来丁凤军与张贵来之间的情意算是建立起来了,三来呢,丁凤军根本没有喝过酒,这一下子把杯子里的酒喝下去,人虽不至于晕过去,但胃却是烧得很,四来呢,张贵来已经喝下不少酒,而丁凤军不过是刚开始,纵然酒量不如张贵来,他依然不相信后来居上者还能着了张贵来的道。

    张贵来甚是开心,刚才的不愉快在这一刻也一扫而光,他也端起酒杯,一仰脖子全干了,口中还直呼爽快。

    “丁二哥,你我两兄弟之间不必讲究那么多,我没有文化,说话办事上面自然粗糙的很,但我这个人最看重的就是个义字,只要丁二哥有什么麻烦事,支会我一声,我绝无二话。”张贵来的兴致算是被丁凤军挑起来了,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些兴奋。

    “张大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兄弟我是个直性子的人,若有说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张大哥海涵。”丁凤军说着话又端起酒杯与张贵来碰了一个,这杯酒下肚后,丁凤军稍感到些晕乎,但胃不似先前那般烧灼,他又说道:“丑话我可说前头,违纪犯法的事情我可不干,如果张大哥哪天缺钱花了,我若有,绝不吝啬,一定倾囊相助,如果没有,你也不要怨兄弟不给。”

    张贵来的酒量也还是不错,这几杯酒对他来说还算不上什么,刚刚还侃侃而谈的他此刻又是眉头紧锁,他咀嚼了一下丁凤军说的话,开口道:“丁二哥,听你的意思,你还是不想跟着我干?”

    丁凤军轻轻一笑说道:“既然你我已认定为兄弟,又何必拘束这么多,如果哪一天你兄弟我实在走投无路了,还希望张大哥到时别嫌弃我。”

    话已至此,张贵来只得默默地点头,他略显惋惜的说道:“好吧,正所谓人各有志,如果哪天兄弟真投奔于我,我自然会好好款待。”

    丁凤军翘起嘴角,微微一笑,对张贵来说声谢谢,便旋即又端起酒杯敬张贵来一杯。两个人不再谈及其他,推杯换盏间你叫他一声张大哥他叫你一声丁二哥,彼此毫不拘束的开怀畅饮,席间,丁凤军让张继来先行回去,顺便让张继来带了些饭菜给他娘捎带回去。

    张贵来与丁凤军这一喝便是一整夜,丁凤军虽未触及过酒水,但他的酒量却甚是惊人,连张贵来这久经沙场之人都甘败下风,直到凌晨三点,张贵来最终实在熬不过困意,趴在桌子上睡去。

    天微微亮的时候,丁凤军一身疲倦的从桌子上爬起来,他伸个懒腰,深深地打个哈欠,睡意即刻消退一半,此时清醒过来的丁凤军才蒙蒙感到一些头疼。他环顾一下四周,张贵来这几个人如同一滩烂泥,瘫倒在地上睡得很香,用酣声如雷来形容他们此刻的形态都不为过。

    丁凤军原本要告知张贵来一声再回去的,但看张贵来睡得跟个死猪似的,他犹豫片刻便作罢,丁凤军简单的整理下衣服,才昏昏沉沉的走出饭店。

    今天的天气有些不尽人意,灰蒙蒙的,向远处看去还有层薄薄的淡雾,或许今天会下一场雨。

    今天与平常无异,劳作的人们总是爱起个大早,他们依旧循规蹈矩的做着属于自己的农活,但这一天对一个人来说却是非常的重要,这个人就是丁世德。

    征兵事宜已到尾声,今天是新兵随部队回营的日子,丁世德没打算把丁凤海当兵的事情告诉给王玉珍,但他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当王玉珍知道丁凤海今天一早就要远征的消息后,忍不住痛哭流涕,丁世德百般劝慰才算是让王玉珍的情绪稳定下来,一大早王玉珍就为丁凤海煮好几个鸡蛋,又为丁凤海把衣服整理好放进他随身的行囊中,但从她阴翳的眼眸中仍能让丁凤海感受到她的不舍。

    “娘,你的身体不好,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这两天我为你又多研磨了些汤药,你记得按时吃。”丁凤海强忍着泪水,声音都在颤抖。他怕自己的泪水会再来王玉珍的情绪波动。

    虽然丁凤海在强忍着,但王玉珍却还是哭出来,那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止也止不住。丁凤海最终还是没能憋住心中的不舍,他一把将王玉珍拥进怀里,母亲与儿子之间的情感在这一刻得已升华!

    “好了,你说你这是在干什么,你就不能让孩子放心地走,早知道你这样昨天我就不告诉你了。”丁世德站在一旁埋怨道。

    丁凤海轻拍着母亲的背,也不住地安慰道:“娘,你放心,我在外面会好好的照顾自己,等我复员回来一定好好伺候你。”

    王玉珍抹着眼泪从丁凤海的怀中出来,她也在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她的哭声很小,她担心会吵到还在被窝里睡觉的丁凤河和两个小女儿,若是被他们听了这消息去,铁定是瞒不住的,再说了,这件事他们本来就没有打算让孩子们知道。

    “凤海啊,娘知道你这是为了凤军才去当兵的,真是苦了你了。”王玉珍说这句话的时候,泪又忍不住的流了下来,丁凤海伸出手为母亲抹去那滴牵挂的泪水。

    “娘,这件事千万别告诉凤军,他还要考大学,为我们家争光呢,我不想他因为这件事而耽误自己的前程。”丁凤海担忧的嘱咐道。

    “放心吧凤海,考试之前我们是不会告诉他的,倒是你,这次一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部队里的生活倒是不错,但规矩众多,你一定要遵守规矩,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丁世德语重心长的嘱咐道。

    丁凤海点点头,他朝屋外瞅了瞅,问道:“爹,凤军还没有回来么?”

    丁世德叹口气,说道:“这孩子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居然学会夜不归宿,看他回来我不把他的腿打折才怪。”

    丁凤海忙安抚丁世德地情绪道:“爹,凤军昨天跟我说了,他和几个不错的朋友去吃饭,兴许昨晚吃到很晚就在朋友家借宿了呢。”

    丁世德只轻轻摇下头,叹上一口气不再说什么。

    “丁凤海,周营长让大家在丁庄丁头集合,你快过去吧,另外这是你的军装,记得穿上。”一个小战士从随身背的包里将一套崭新的军装递到丁凤海的手中,还没等丁凤第道声谢谢,那小战士便如风般又奔出院子。

    “爹,娘,你们保重,我走了。”换上军装的丁凤海英姿飒爽,他对父母做了一个拙劣的军礼,眼中噙着泪水说上这么一句话转身便走了。丁世德与王玉珍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心痛不已,泪流满面。

    丁凤军浑浑噩噩的往家的方向走着,一路上他看到不少穿着军装的人从对面走来,擦肩而过时,丁凤军不免瞥眼相看,心中自道一声,其实装上军装也蛮帅的嘛,不知道自己装上军装会是什么样子,他自嘲的一笑之后便又继续前行。

    与父母道别后,一股酸楚的味道涌上丁凤海的心头,这是丁凤海人生中第一次长时间的离家,是真正的离家。以前虽说也曾离开过,但时间短暂,顶多两三天就回来,那时的心情轻松,而此时却复杂又沉重,每走一步就痛一下,放心不下的东西太多,事也多,人更多。他强忍着的泪在这一刻终究还是落了下来,同去当兵的人在村里的大道上等着他,他听到同行人的招呼时,忙抬手拭去眼角的泪。

    天越来越沉,压得人都要喘不上气来,似乎真得要有一场暴风雨将至。丁凤海与同行的人加快了速度,他们可不想被淋在路上,再说了,这难得穿上一身新衣服,若是淋湿了又要换上这四季同款的破旧衣服,岂不是毁人心情。

    大老远的,丁凤海就看到丁凤军从对面方向走来,看丁凤军的状态,好像昨晚没有休息好,那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态实在让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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