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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是把三日前穆凌落堵他的话,原原本本给还回来了。
穆凌落此时没心思计较这个,她指着地上的休书,叠声吼道:“不可能,阿墨不可能会答应休我,这休书定然是假的……”
穆凌落只觉得此时的自己当真是要疯了,她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信宿梓墨,结果她等了三日,等来的却是一封休书。
孟文成俯身捡起那纸休书,手指弹了弹上头的尘埃,“姑娘长于草野,难怪不知京中太子和宸王的印鉴模样。这两个鲜红的印鉴,可确确实实是太子和宸王的,这份休书也是真的,姑娘也莫要再自欺欺人了。”
穆凌落摇了摇头,目光死死地盯着那纸休书,仿佛它是洪水猛兽般。
孟文成看她被撕下了那张贞静的面容,此时脸上满是茫然,他微微地勾唇,缓缓道:“姑娘不必诧异宸王的决定,或许宸王之前待你的确情深意重。姑娘又是这般的美貌绝伦,兼之王爷当时失忆,难免也就产生了错觉,以为是喜爱姑娘的。但现在王爷恢复了记忆,自然也就惦记起了往日的情分。你不知么,王爷他已然有了未婚妻,是成国公府的嫡小姐,身份尊贵的千金小姐,与王爷也是门当户对的,陛下就等着王爷回京赐婚于他们!”
顿了顿,他继续道:“太子殿下与王爷情分非凡,王爷向来最是听太子殿下的话。这份休书是太子殿下提的,那王爷同意那是很正常的事儿。”
孟文成难得说这么多话,但他还是斜睨了穆凌落一眼,说道:“太子想王爷求娶成国公之女,自然也就得先休了姑娘,毕竟姑娘与那位小姐相比,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那根本就是麻雀与凤凰的对比。我劝姑娘一句,麻雀再如何高飞,那也是比不过凤凰骨子里的高贵,还是别妄图着自己不该有的东西,不是你的还是别强求。”
他见穆凌落不说话,停顿了下,曲指敲了敲桌子,清脆的声响彷如重重钟鼓之声,落入穆凌落的心间。
“此时太子和王爷已然回京,想必再过不久,就能喝到了王爷的喜酒了。”他轻轻地道出一会心一击。
穆凌落此刻的脸上却没了方才的惊慌和痛苦,她的眸子清澈如泉水,脸上毫无表情,但嘴角却稍稍地抿起,她站起,居高临下地望着端坐桌前的孟文成,冷冷一笑道:“你说完了么?”
“诶?”孟文成没想到她竟然没如一般女子那般痛哭流涕,痛苦绝望得恨不得去死,这跟他所预料的完全不同。
他本来以为穆凌落收了这休书,定然是无法接受,最后自己去寻死呢!
他微微蹙了蹙眉,并不言语,心里却开始暗暗盘算起了其他的计策。若是如此,看来得改变下策略了!
若是穆凌落不死,届时揭破了阴谋,少不得有他的苦头吃……
穆凌落睥睨着惊诧的孟文成,勾起一抹寒笑:“真是不好意思,居然还要让身为侍卫的你开导我这么一番大道理,想不到太子殿下的侍卫也这般的热枕好心啊!”
她特地加重了“开导热枕好心”几字,嘲讽意味极为浓烈
第393章 君既无心我便休()
穆凌落微微地抬高下巴,露出她优美修长的脖颈,“不过,劳你费心,君既无心我便休。宸王,宸王又如何?既然有人如此欢快地接手我穆凌落不要的二手货,那就麻烦你在这里替我转告一声,我穆凌落谢谢那位好心的姑娘了,顺便也恭祝他们新婚愉快,能够白头偕老!”
她穆凌落不是个会需要人施舍感情的人,只要宿梓墨不要她,她穆凌落也不会巴巴地求上去。
不过是又过回了以往的日子罢了,少了一个人她依旧过得自在。
穆凌落暗暗握紧了身侧的手,背脊挺得极为的直,嘴角是恰到好处的讥讽之笑。
孟文成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惊世骇俗的话。
她这简短几句话,却是把几人都给骂进去了。她既说了宿梓墨是她不要的二手货,也骂了白碧莹是个捡破烂的,对于贵族而言,没有比这更能侮辱人的了。
这穆凌落当真是好利的一张嘴啊!想来当初白碧莹也没在她手下讨了好去,这才会恨她入骨!
“侍卫大人的事情办妥当了,现在能回去给太子殿下和宸王回话了。我这厢就不多送了,慢走!”穆凌落现在撕破了脸,也就干脆利落地赶人了。
孟文成难得被人这般毫不客气地赶出去,他站起身来,望了眼傲气得像朵凌霜而立的梅花的穆凌落,“姑娘的脾气我算是见识了,听说姑娘没有父亲,难怪缺了几分教养。”
穆凌落眸色微微一沉,龇着牙,笑道:“侍卫大人看来是父母双全了,可是这涵养和教养明显都不到家,想来这也是所谓的上梁不正下梁歪吧!”
平日里穆凌落从来骂人不祸及别人的家人的,但现在孟文成都这样不客气了,连她父母都给讥讽进去了。这是打量她穆凌落脾气好,还是以为她怕了他,不就是骂人么,谁不会啊!
孟文成闻言,眼眸危险地微微一眯,这穆凌落骂人可比他骂得狠多了,倒是他小看了她。
“姑娘伶牙俐齿,可也得小心一二,免得那日遇上个脾气暴戾的,被扒光了满口的牙,那就是罪过了。”
穆凌落亮出晶莹漂亮的八颗贝齿,笑容越发灿烂,“多谢提醒,承你吉言啊!”
她这龇牙的表情配上她那话语,实在是让人气闷不已。
孟文成被她噎得妥妥的,着实说不上话了,他转身欲走,却蓦地被穆凌落唤住。
他扭头,冷笑:“姑娘还有何事,莫非嗨有什么话要让我带给太子殿下或者是王爷?”
穆凌落摇头叹了声气,慢慢道:“侍卫大人啊,你不知道脑补是一种病么?你拿着我的休书,是要替我保管呢,还是要替太子殿下收回去?”她指了指孟文成手中还揣着的书信,挑了挑眉示意。
孟文成低头瞅了眼手里的休书,因着他用力的关系,都给摁皱了,他回手拍在了桌上。
谁知,穆凌落立刻就惊慌喊道:“侍卫大人啊,你这般用力,莫非是对太子殿下起了怨气,不然怎生对着太子殿下写的休书怨念如此之大!这若是被太子殿下知晓,恐怕……”她意有所指的看向孟文成。
孟文成忍住心口的怒气,咬了咬牙,冷冷笑道:“你想多了。”回身立刻就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房内。
待得他离开后,本来笑意盈盈的穆凌落却慢慢地敛起了面上的笑,面无表情地低眸看着那字迹分明的休书,纤长白皙的手指在鲜红的印章上滑过,反反复复地摩擦着宿梓墨几个字。
“阿墨,这当真是你所应的么?这些……都是真的吗?”她喃喃低语。
室内一片寂静,只有自半开的窗子里流泻而入的炎热阳光和扑面而来的夏日清风,窗子微微张合,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良久,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飞快地自空中飞落,啪嗒一声撞击桌面,飞溅起细细的水花。
那好似是一个号角,随后就仿似断线的珍珠,滴滴答答地纷纷掉落,打湿实木圆桌的一角。
她攥紧了那张休书,咬牙问道:“阿墨,这是真的吗,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方才人前伪装的坚强和骄傲此时都已然褪去,休书自她手中飘落,轻轻扬扬地落在了地面。
穆凌落忍不住抬手捂住了脸,双手按住了自己的眼窝,可是滚烫的泪水纷纷滚落,几乎要灼烫了她的手心。
或许她从没想过,前世今生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喜欢到托付终身,最后却落得这么个下场。
他居然肯休了她!
许久,穆凌落喑哑着嗓子,压抑着心里的难受,给自己擦着眼泪,“不要哭,穆凌落,为那样的人落泪……实在是不值得。说好的君既无心我便休,以后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不一定要他的,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好的……”
可是,眼泪就跟潺潺流动的小溪般,在她脸上蔓延,无论她如何的擦拭,它都不会停歇。
心口沉甸甸的仿似一块吸饱了水的海绵,乌压压的沉在她的心头,只需轻轻地一压,那水就会弥漫而出。
穆凌落只觉得自己似乎都要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了,她咬紧唇,胸口好似有一把钝刀正在刮着,一顿一顿的,疼得撕心裂肺,又难以呼吸,她微微地驼着背,一手紧紧地按住心口。
可是心疼就仿佛那无边的黑暗和深渊,铺天盖地的袭来,让她险险都站立不住了。
穆凌落闭了闭眼,抖着腿站起,扶着桌沿坐下。
没关系,她可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新女性,不过是失恋,就当是被狗咬了口,以后擦亮眼睛看人就是。
没关系,她一点都不难过的,一点都不疼的。她不是本来就没想过能跟宿梓墨过一辈子么?当日她不是瞅着他长得好看,又听话好使,想过只是暂时凑伙过日子么?所以,她到底还难过什么,不难过的,她真的一点都不伤心的。
她抬手摸了摸微热的眼角,看,这眼泪不就止住了。所以说,不过是一时被人气到了,她不是悲伤的
第394章 你哭什么()
自从那日起,穆凌落似是为了要忘记心里的悲伤,只埋头越发卖力的干活。本来品茗居楼里已然有了专门的点心师傅,穆凌落却还跑去帮忙,间或去谢家医馆帮忙,反正她就是不肯让自己闲下来。
雷雨也不知她是怎么了,似乎那日那个男人来过后,阿落就有些不大对劲了,可是他一旦问起,阿落就笑得异常灿烂的回答无事。
哪里是无事,分明诡异得很。只是雷雨却不好捅破,只能看着她每日天未亮就起来帮忙做事,一直忙到晚上打烊,好似根本察觉不到累一般,实在是让他看着就觉得心疼。
雷雨后来实在是看不下去,偷偷地让人给穆婵娟送了个信,让她来看看,到底是姐妹,说不定婵娟能给她开解开解。
穆婵娟过来时,见到整个人瘦了一圈的穆凌落,不禁大吃一惊,忙拉住了正在厨房里忙活的她,“阿落,你这最近到底是怎么了?怎生、怎生变得如此瘦了?”
穆凌落的精神状况却很好,她诧异地望了眼穆婵娟,眨了眨眼,“姐姐,你怎生过来了?”
穆婵娟最近正是接手谢家管家之时,每天也很是忙碌,见得妹妹瘦成这样,她心里微微一酸,“是雷叔告诉我的,说你这成日里只知道忙,都不知道照顾下自己。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穆凌落摆了摆手,温婉地笑道:“我就说雷叔太过担心了,我没事,好着呢。我只是最近太闲了,觉得我能多做些事……这日子才不会那么闷,我也不好辜负这大好的时光嘛!姐姐你不必担心……”
虽然她表现得若无其事,但穆婵娟却越听越不对劲儿,她蹙了蹙眉头,“阿落,你在说什么,品茗居里你不都请好了厨房的人么,怎生还要你来做事?再说了,你都瘦成这样了,我怎能不担心,你出来,与我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说着,她强拉着穆凌落出了厨房,两人一道回了穆凌落常办公的厢房,“你坐下。”
穆凌落被她摁着坐下,抚了抚头发,搓了搓围兜的一角,“姐姐,我都说你别担心了,我现在正好着呢,你没看我容光焕发的么?”
“没看到,我只知道你现在快瘦得皮包骨头了。每天卯时前起,子时后睡,你当你这是铁打的身子么?每日只睡那么两个来时辰,你这虽然还年轻,可也不能把身子给拖垮了啊,你自己都是大夫,难道还能不知道?”谢婵娟蹙着眉头,一叠声地开始讨伐起她来了。
穆凌落抿了抿唇,讷讷道:“我、我这不是没事吗……”
“你说什么?”穆婵娟没听到她的低语,见她不答,她叹了口气,揉了揉额头,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道:“阿落,阿墨呢?”
穆凌落本来若无其事的表情顿时微微一僵,但只是片刻,她又淡淡扭头道:“姐姐为何问起这个人来?”
穆婵娟听她语气冷淡,而且没了往日里的亲密熟稔,心想果真是坏了,莫不是如雷叔所言,两人出了岔子。
她想了想,忍不住问道:“阿落,这是什么话?你们二人都是夫妻了……”
“姐姐,以后莫要再提起这人了。”穆凌落打断了她的话,冷声道:“他今后与我毫无相干,至于夫妻什么的,我们二人当日连婚书,他是用着假名办的,自然是不成立的。”
“阿落……”穆婵娟不由傻了,“这、这到底是怎么了?”
穆凌落微微勾了勾唇,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姐姐还不明白么?他把我休了,我们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