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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梓墨心疼地望着满面疲倦的她,揽过她的肩膀,叫她睡得轻松些,“嗯,到了我再唤你,你先休息会。”
穆凌落嗅着他身上清爽淡雅的气息,颔首道:“嗯,好。”
她拿脸蹭了蹭他的衣服,轻轻地道:“阿墨,有你真好。”
宿梓墨听着她仿似梦呓的话语,脖颈出被她柔然的发丝拂过,麻麻痒痒的感觉直逼心底,他心里软和得一塌糊涂,下巴抵在她的青丝上,眼眸微微地一弯,连一贯冷峻的面部线条都柔软了下来。“傻瓜,我有了你,才觉得好。”
其实,人生中若是有机会遇上这样的一个人,为她的高兴而欢欣,为她的难过而担忧,为她的疲倦而心疼……忧她之忧,乐她之乐,那便是你的幸事。
哪怕是再多的疲倦难受,看到她时都觉得烟消云散,心中满足。以往宿梓墨是不信的,而今他拥着怀中的人儿,就好似拥住了整个世界,倒是叫他不得不信了。
他正了正身子,为了叫穆凌落睡得好,低头看着她安静的睡颜,眼角还在泛着淡色的红。他低头轻轻地亲了亲她湿润的眼角,“傻瓜,为了旁人的事儿,有什么好难过的。”
他虽不知穆婵娟到底说了什么,但能叫穆凌落这样儿坚强的人儿都难过委屈成这样,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了。若是换了旁人,宿梓墨怕是就得恼怒去寻衅了,只是碍于穆凌落看重了穆婵娟,他还得宽慰一二。但到底他心里也着恼的,看来,此番回去就可以撤了对其的监视,他也不想理会她与谢昭的糟心事了。
第873章 穆七郎的大闹()
待得回了府邸,没等宿梓墨叫,穆凌落倒是自己先醒了过来,她虽觉得累,却睡得并不安稳。
宿梓墨见她揉了揉眼眸,轻声问道:“可觉得好些了?回去别想别的,先歇一歇,嗯?”
穆凌落打了个秀气的哈欠,颔首道:“嗯,我知道了。”
只是,两人才下了马车,穆凌落还没入府门,就听得身后传来了一个惊呼:“阿落,阿落,你等等,阿落……”
穆凌落一怔,回眸望来,就见府门石狮子后正站着个一身青衫的男子,她定睛一看,面容清秀,只是唇略薄,显得倒是有些冷清刻薄,赫然就是穆七郎。
穆凌落之前在夜市上见到过跟穆七郎一般背影的人,她当时只当自己眼花,饶是后来有穆七郎送来的书信,她并不认识穆七郎的笔迹,虽心中也存疑,却又怕是旁人利用穆七郎的名头来做些什么,一直都没多在意。而今,她倒是没料到,穆七郎本人终于憋不住,亲自上门来了。
穆凌落虽觉得惊诧,但也是意料之内的。
“你……”
穆七郎身上穿着的并不是华服,而是普通的麻布青衫。他眼眸期盼的望着穆凌落,似是怕穆凌落不认他,他着急地打断了穆凌落的话,道:“阿落,你不记得我了么?我是你七叔啊,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的,那时候你小小的,就跟个小鸡仔一样……”
“住嘴!”连翘见宿梓墨还在这边上站着,这陌生的青年却口无遮拦,顿时蹙眉低喝道。“你是何人,我家小姐乃是当今柳国公府的大小姐,国公爷下头只有两个兄弟。我家小姐也是断断没有什么七叔的,你到底是何人?”
穆凌落都已然许配给了宿梓墨,这以后就是皇家的儿媳妇了。这陌生的男子开口闭口的小时候抱过你,就算那时年纪尚小,但现在彼此都已然长大,这若是还挂在嘴边儿上,让外人听见,还以为是穆凌落行为不检点。连翘就怕宿梓墨误会,虽说宿梓墨对穆凌落一往情深,但到底还是个男子,哪里会不在乎妻子的过往,她就唯恐宿梓墨迁怒穆凌落。
穆七郎似是觉得很委屈,他搓了搓手,面上有些屈辱,“阿落,我真是你七叔。你忘了,你当初在安榆月下村的事儿了么?我知道你现在身份尊贵了,但到底我们也是亲人,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你也不该如此冷漠无情啊……”
“住嘴!”连翘见这穆七郎越说越不对,她连忙喊了周围的侍卫,“快,来人,把他给赶走。不知道哪儿来的疯子,在这里胡乱攀亲!”
连翘都发话了,旁边的守卫自是连忙来赶人的。
眼见就要被赶走,穆七郎也不管不顾了,只往地上一滚,也不顾他读书人的颜面了,只痛哭流涕地道:“阿落,我知道你而今是郡主,再不是以往那个农女。但是,你也不能忘本啊,你到底也是咱们穆家出来的,哪怕身上没流穆家的血,但也是我们穆家人把你含辛茹苦养大的,当年阿爹阿娘可是把你从小养大现在这般大的。现在他们却只能被流放在外,成日里吃糟糠,你怎能如此的狠心,自己享受这富贵荣华,锦衣玉食,却叫自己的爷爷奶奶受这样的苦,你于心何忍……”
他这话还没说完,宿梓墨面色一凝,招了招手,就叫一侧的许贵上前:“抓住了,堵了嘴。”
许贵一直随侍在侧,此时,得了命令,连忙上前摁住了穆七郎,他到底是上战场练过的,对付手无缚鸡之力的穆七郎,那简直就是手到擒来,他随手撕了块衣角的布料,就塞住了穆七郎的嘴。
穆七郎没料到宿梓墨会来这招,他只来得及说一句“救命”,就叫破布塞了一嘴。
穆凌落没成想穆七郎竟然是上门寻衅的,且这张口的字字句句都是戳肺窝子的话,柳国公府门前向来也有不少人经过,方才怕是不少人都听了去他这喊话了。她沉了沉脸,居高临下俯视着穆七郎,扬声道:“这位公子,我不知你是受何人所指使,上门来坏我名声的!我也的确是有一名七叔的,但他是个读书人,以往在安榆也是得过童生的,是个儒雅懂礼之人,这般堪比泼妇骂街,有辱斯文的行为,高雅如他是断断做不出来的。”
她这明褒暗贬的话语,叫被许贵摁倒在地的穆七郎脸颊胀得通红。这不是在说他而今是妇人做派么?还有比这还更羞耻的形容么?
穆七郎到底是个读书人,且又是出身寒门,自是越发的在意这读书人的风骨了。而今,受了穆凌落这褒贬,只觉得羞辱异常。
“既是旁人冒充,自是不能姑息的。不然,今后若是人人都如此效仿,那还了得,我们国公府的威严总归还是要的!”穆凌落冷淡地道,“先带入府中,到时往京兆尹送去,言明其罪过,让京兆尹定罪。”
许贵应了声,把穆七郎的双手反剪在身后,交给了柳国公府的守卫。
穆凌落如今也觉得有些累了,本是想回府休息的,却没想到竟然遇上这糟心事。她揉了揉额角,见守卫已然把穆七郎先拉入了府内,这才松了口气,只转过去看向宿梓墨,“阿墨,那你先去忙吧。”
宿梓墨见她眉眼间都是倦色,也是心疼,只摸了摸她的脸,低声道:“若是处置不好,尽管把人交给我就是。我原本就在寻他的,之前让他逃脱了,而今他若是还想闹腾,就送他去一家团圆,也算是全了他一片想共患难的孝心吧!”
他说的自是因为偷盗贩卖他雕龙翡翠司南佩而全家获罪的穆家全家,当初若是穆七郎没及时离开,而今也是一道被遣去了流放了。不过,宿梓墨想处置一个人很简单,总能叫他毫无痕迹地消失的。
穆凌落摇了摇头,“我自己先来,我倒是想问问这背后之人是谁,不然凭借他自己,身患重病又没钱,何以还能入京查到我的情况的。我若是问不到,再去麻烦你就是。”
第874章 鸡鸣狗盗之徒()
穆凌落带着穆七郎入了柳国公府,迎面就见夏莲迎了出来,见得被扣押住的穆七郎,眸子一闪,连忙道:“阿落,这是?”顿了顿,她掩住了眸底的光芒,“我方才听人禀报,说这外头有人你的亲戚徘徊,正想叫人迎进来呢!毕竟到底是养育你多年的人,哪儿能叫人在外头等候的道理,这养育之恩可是大过天的啊!莫不是,这位就是?”
穆凌落只扬唇笑了笑:“倒是劳烦母亲考虑周到了,只是如今小弟归来,四妹年纪也不小了,想必母亲也就越发忙碌了。我这些个小事就不必母亲担忧了。”
夏莲脸色一僵。穆凌落这是明晃晃地叫她尽管只管好她的儿女就是,她这用不着她来多管闲事。
“这,我到底也是你的母亲,哪儿能叫……”
“不必了。”穆凌落懒得与她周旋,只冷淡地回道:“我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
夏莲叫穆凌落这甩了脸子,面色顿时难看至极。以往穆凌落还跟她虚与委蛇,而今她却是连基本的面子礼仪都不肯给她了。自从上次皇后呵斥她后,她现在就算是往外头说穆凌落的不是,回头连贤名都得叫人撕了,如今真是恨得牙牙痒。
夏莲望着穆凌落远去的背影,捏紧了手里的手绢,目光阴狠。而今穆凌落还不曾嫁入宸王府,若是叫她嫁了去,以后岂不是就得让她踩到自己的头上来了么?不行,她得想个法子,除了她这个心腹大患。
正想着,就见一个下人匆匆忙忙地捧着个拜帖就往里跑,见得夏莲,他连忙福了福身问安。
夏莲的目光落在他手上的拜帖上,“起来吧,这是何物?”
“是,是永安王府送来的拜帖。过两日,永安王妃说要亲自登门拜访,洽谈少爷跟雅双郡主的婚事。”那下人恭恭敬敬地答道。
夏莲闻言,眸子一眯,摊开手,“给我吧,你退下去、”
“可是,永安王妃言明,这是要交到大小姐手中的,奴才……”那下人吞吞吐吐地踟蹰。
夏莲见不过叫穆凌落管家了几月,而今府中的人心走向都偏了,顿时面色一沉,大怒道:“我是这国公府的当家夫人,大少爷也是记在我名下的嫡子,他的婚事自是要我来过目的,何时轮到你这个下人支支吾吾的。至于大小姐那里,我自是会前去说!还不快交出来!”
那下人看夏莲发怒,也不敢忤逆,只得把手中的金边拜帖递给了夏莲,然后拱了拱手,匆匆地退了下去。
夏莲翻开了下时间,想到永安王府后头的势力,眸子不由微微地一眯。雅双郡主她自然知道,京中有名的土肥圆姑娘,还被退了两次亲,名声都被弄没了,亏得永安王妃还敢满京城上蹿下跳地给她找婆家。
她原本是想叫桑蚕嫁给柳浩轩的,以此来拿捏住柳浩轩,而今这算盘落空,她自然又得重新打算了。夏霏是她的娘家人,她自是属意叫她嫁给柳浩轩的,柳敬存本来也是同意的,奈何却叫穆凌落给中途把夏霏给关去她院子里了,前阵子她还在佛堂,她自是插手不得,而今她都从佛堂里出来了,自是就得盘算一二了。
夏霏是她给柳浩轩准备的,无论如何也得留下来。哪怕不能够叫她给柳浩轩当正妻,当个贵妾也是妥当的,雅双郡主除了身份背景,以外哪里比得上夏霏,有了对比后,柳浩轩是个男人,自是就该看出差距了,知道什么是他想要的了。
她自己当年能够顺利从荣华郡主手中把柳敬存抢到手,自是有她自己的手段的。她就不信,她用此对付不了柳浩轩。
夏莲心中有了计较,只把这拜帖收了起来,也不遣人通知穆凌落,自己转身就回房了。
而这厢穆凌落叫人把穆七郎押到院落里,只让人把他绑了个结实,这才让守卫们下去,而她自己则看向被捆成粽子的穆七郎,淡淡地抚了抚袖子,“七叔,哦,不,而今我该叫你声穆家公子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说吧,你寻我,是受何人所指使的?”
穆七郎被狼狈地丢在地上,见穆凌落端坐上首,面色涨红:“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穆凌落,你让人把我绑成这样,你到底意欲为何?你莫不是连往日里的情分都不念了么?你可别忘了,你可是我们穆家养大的,你难道要如此的忘恩负义,当一只白眼狼么?对,我倒是忘了,你连养育你多年的爷爷奶奶都敢下手,何况是我!”
“忘恩负义?”穆凌落拨了拨手中的玉镯,蓦地抬眼,冷冷地觑向他:“你不说我倒是忘了,你可不就是个白眼狼么?你不是说你爹娘被送去流放了么?还真别说,此事就与你有关。你不是很想知道,你爹娘为何会遭此罪么?因为他们偷盗圣上御赐的玉佩,还倒卖给了当铺,听说那钱都被你偷走,哦不,是拿走了。穆七郎,说起来,这其中最大的罪人就是你自己,装得多么的道貌岸然,结果还不是鸡鸣狗盗之徒。”
“你”穆七郎被穆凌落说得,脸色都变了,只憋着满口的气,一时半会却是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当初只想着拿钱离开家中去治病去科考,他得病的事儿闹得村中都知道,他还有何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