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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云鹤闻言,这下真是恨不得一刀子捅死了八皇子的好。他真是没想到,他竟然是个这么个蠢货,居然这么快就急匆匆地把他拉下水。不然,他还能帮着捞他一把,如今甭说捞不捞了,在场的人可多得是,这大嘴巴一说,回头他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宿云鹤勉强地笑了笑,“八皇子,本王不懂你说的什么!六皇弟虽说与我不同母,却是同父所生,血脉相承的。你如今害了他,却还想攀咬本王,真是好大的胆子!父皇和太子皇兄都是明事理之人,是断断不会受你蛊惑的!”
宿心临略略地挑了挑眉,望了眼连眼底的幸灾乐祸都没来得及收拾,如今就叫震惊和惊慌所取代了的宿云鹤,冷冷地抿了抿薄唇,抿出了一抹讥讽的弧度。
真是愚蠢!就是怂恿人都做不到,还让人攀咬了!
他方才也是看清楚,宿梓墨虽说以往看着不得帝宠,如今看来,父皇的心却是最难以捉摸的了。
刚才,那哪儿是无动于衷,分明就是担心不已。
宿玄傲本来不过是心里恼怒,想要给西凉八皇子一点儿苦头吃吃,却没想到竟然炸出了这么条大鱼,居然还给牵扯到了宿云鹤。
他此时倒并不惊喜于找到了理由铲除宿云鹤,反倒是痛心和愤怒。
他宁愿不要这个太子之位,也不愿宿梓墨受伤没命。若是宿梓墨只是叫他国外人伤了,他是愤怒,但却没成想,连宿云鹤都给牵连其中了。这分明就是借刀杀人之计!
只是,用得并不成功而已。
一时间,宿玄傲真有些目眦欲裂,他斜睨着装无辜,尽力辩解的宿云鹤,松开了八皇子的衣襟,缓缓地站直了身子,朝着宿云鹤走了过来。
“皇兄,皇兄,你听我解释,不是他说的那样,他分明就是诬陷……是想挑起我们皇姐内部的争斗,你……”
但是,他还没说完,却叫一个响亮的耳光给扇没了。
“你不必与孤解释。待会,你自己跟父皇辩解。”宿玄傲漠然地睥睨着他,“你只要记住你一句方才你所说的话,阿墨再如何,也是与你血脉相承的兄弟。夺嫡,可不是夺命!”
辛娜公主原本是被伊格诺拉回营帐的,但她却很是关心宿梓墨的伤势,如今也是守在了营帐里。她此时见得这戏剧般的一幕,嘴角动了动,刚要说话,却被退到她身边的宿心临骤然捂住了嘴。
她一惊,刚要挣扎,见得跟前的宿心临,她身体一僵,旋即,她整个人都被人给拉出了营帐。
营帐里的众人都叫眼前的戏给拉住了注意力,根本没人注意到悄然退场的他们二人。
第1183章 难得好心()
辛娜公主被宿心临拉扯着一回来,两人直接往营帐后而去,避开了不少的侍卫,往旁边走去,直到周围没了人,辛娜公主才甩开了宿心临,俏脸生怒,“放开我!你这个骗子!你明明说是要救宸王,我才听从你的安排,把宸王妃打晕了,给你送过去的。可是如今倒好,你却生生害死了他!这就是你所谓的救人么?”
宿心临左右望了望,见得没人注意这边,又听得辛娜公主恼怒的责备,不由略略地笑了起来,“骗子?我如何骗你了?这人又不是我杀的。”他耸了耸肩,显然觉得很是可笑,他笑了半晌,顺了口气,才慢慢地道,“如你所见,害了你的心上人的,我的六皇弟的可是那西凉的八皇子。你们突厥敬佩英雄,可不代表别国的人也如此心胸宽广,绝不记恨。西凉人素来不服输,当初他们入攻我们青宋,反而被击退,丢了数城,哪怕如今议和了,但这疙瘩却总是在的。见了我们青宋的大英雄,难免就怒气上涌,连理智都给冲没了!这又关我何事?公主殿下还是莫要随意地诬陷人为好!”
“可是,明明是你利用了宸王妃,不然凭借宸王的身手,如何避不过那些围攻。要不是护着宸王妃,宸王何至于落得如今这地步?”辛娜公主气恼道,她还是清清楚楚地记得,宿梓墨一身血衣抱着穆凌落归来的场景。
如今,她真是恨死自己了。
她单纯,但并不代表她是个傻子。她这分明是被人利用了!而且,还是卷入了青宋的夺嫡风云里了。她是好心相帮,结果却害了宿梓墨。
光是听着方才太医地断言,此刻,辛娜公主真是恨得都快哭出来了。
“王兄总告诫我,你们青宋人狡诈,我以往还不信,只以为你们青宋都是如宸王殿下那样风光霁月的好人,如今看来,不过是我没遇见。我只以为你是个好人,是一心一意为了宸王殿下着想的,如今看来,根本就是我蠢,竟然被你骗了!”辛娜公主现在是会悔恨得肠子都青了,她咬了咬牙,扭头就要往里走,“我要去告诉你们的陛下,是你害了宸王的。他准饶不了你!”说着,她抹了把脸,气咻咻地就要往回走。
宿心临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好笑地扬了扬眉,“告诉陛下什么?你用什么告诉他?我利用你抓了宸王妃,然后再利用宸王妃勾着宸王上钩,让他落入西凉八皇子布的陷阱里?没错,事实是这样。可是,你且记住了,宸王妃是你约出来的,宸王妃也是被我那三皇兄的人带走的,是我三皇兄送去给八皇子的,我那六皇弟也是被他们害的,这是有目共睹的。如今,我三皇兄被西凉给攀咬了,但我可从头到尾都没露过面的。是你把宸王妃给了云王的人,承手的可都是你们,与我何干?你有什么证据?就凭你空口白牙几句,你就想诬陷我么?”
“你觉得,我父皇是信你,还是更信我一些?毕竟,你们突厥也是战败国,当初也是被宸王给驱逐的。啊,我听说你的大王兄曾经叫宸王斩落了马,虽说没死,但怕是也伤了元气吧!如今可正巧儿是你们人京,我们青宋就发生了这样儿的大事,你但凡多说一句,你们还能不能离开都是个问题了!”
说着,宿心临就笑眯眯地望着她,眼底无丝毫的惧怕之意。
其实,宿心临对辛娜也是足够宽容了,不然如今也不会特意提点她。
否则,只要辛娜公主恼怒地前去告状,凭借宿心临的巧舌如簧,哪里会吃了委屈。他做事素来细致,哪里会让人抓住了把柄。单凭辛娜公主的言辞,德文帝哪里会信她一个外邦人,到时只会牵扯不清了。
宿心临对于这种心境善良单纯的少女,难免也就多了几分宽容的。大概是自己达不到,身边又多诡谲之士,难免就觉得弥足珍贵了。
辛娜公主却叫他这自字字句句给说得脸都白了,此时她才发现,她从头到尾都没站对立场。她虽口口声声说着不愿意牵扯去青宋的夺嫡里,可而今她才明白过来,似乎从她对宿梓墨上心那刻开始,她就已经入了这漩涡里。
她心里慌得很,脸上的神情是又恼又愤慨,“你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你这分明就是……强词夺理!!”
她想了半天,实在是想不到旁的词了,她又青宋语学得不够好,最后只蹦出了这一句。
“公主言重了。我们不过是互惠互利,你不是一直很关心宸王吗?你不知道么,宸王最大的敌人就是我那三皇兄了,但凡我三皇兄得势,宸王大概也就只剩下死路一条了。如今,勾结外使杀害血亲兄弟,已经是不能姑息了。”宿心临缓缓地道,又似是觉得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他住了嘴,只转眸看向了惊得脸都白了的辛娜公主,“公主如今最好什么都别说,那自然是能安然从青宋离开的。不然,怕是就得一直在青宋做客了。”顿了顿,他又难得地多说了一句话,“我劝公主一句话,以后不要随随便便相信人。这世上的好心人,可没你想象中的多!”
辛娜公主实在是叫他说得没脾气了。的确,她也明白,现在的局势对她很不利。诚然如宿心临所说,就算是秉持着公正严明,德文帝怕是也会多疑地觉得她是挑拨离间,想要搅弄青宋的夺嫡风云吧!
她如今,真是进退维谷,最好的办法莫过于闭嘴莫言,才是安身立命的正理。
可是,看到宿梓墨叫她间接地害成了这样,她心里的痛苦都快蔓延成灾了。
“我喜欢跟聪明人说话。”宿心临见辛娜公主站住不语,就明白她的决定了,只温和地弯唇笑了笑,转身往回走了。
而这时,德文帝已然是匆匆入了帐篷内室里,见得端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宿梓墨手的穆凌落仿似一尊雕像般一动不动,不禁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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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4章 解心结(一)()
室内寂静冷清得很,方才外面都还觉得是艳阳高照,里面却让人觉得刺骨的冰寒和哀戚。
德文帝缓缓地走了上来,一步一步地踏了过来,然后缓缓地停在了床边。但穆凌落就仿似入定了般,半天都没一动不动的。
德文帝叹了口气,抬手缓缓地按在了穆凌落的肩膀上,低声道:“阿落……”
但话一出口,他一时半会,却不知道到底该说什么才好,喉咙间好似哽着什么,难受得很。
穆凌落回过神来,抬头望来,见得是德文帝,她愣了愣,她原本以为第一个进来的定然是皇后或者是太子的,却从来没想过是德文帝。
而此刻,德文帝原本英俊的脸遍布了疲惫,让一贯看起来就威严的他像是一瞬间老了数岁。
穆凌落喉咙一哽,低垂了眼眸,轻轻地道了声:“父皇。”
德文帝的目光落在床上面色灰败的宿梓墨身上,德文帝一直都知道,宿梓墨的长相是所有皇子里长得最好的,他极其了他与紫妃所有的优点,就像是两个人的糅合体。
但德文帝却知道,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好好地看过他了。他们两个素来都难得有两句和平的谈话,就像是八字不合一般,总是少不得责备和斥责。
他扶住了一旁的床柱,“阿落,让朕好好地看看他。”
穆凌落蹙了蹙眉头,起身让开了位置,福了福身,“父皇,您小心些。”顿了顿,她望着缓缓坐下的德文帝,低低提醒道,“父皇,我曾经听说过阿墨的身世,也知道紫妃母妃的事……”
她见德文帝抬眸望来,目光犀利富有探究,她却不惧怕地抬头挺胸地继续道,“旁的我也不想多说,但是只有一点,无论如何我也想要说一说。我以前以为我是穆家的女儿,我父亲去得早,但我却一直很挂念他,别人家的孩子被欺负,总是有父亲替她出头讨公道,替她赶跑那些调皮的孩子……那时候,在我看来,父亲就该是我头顶的一片天,能给我晴空万里。所以,我一直都很想念父亲……”
“这似乎是孩子的天性,看到别人有父亲疼,母亲爱的,总是忍不住地欣羡。阿墨虽然如今看着冷静自持,自信勇敢,就算他什么都不说,但我跟他相处了那么久,怎么会不知道,他心中的痛苦。他一直都知道您与紫妃母妃的事,甚至是母后的事……”
穆凌落深深地吸了口气,若是这些搁在从前,她可能从来都不会说。但而今,宿梓墨性命危在旦夕,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其实一直都很心疼阿墨,心疼他的坚强。
“只是,他从来都不说。这些年,您冷落母后,责备阿墨,我知道我无从置喙。但是,如今我真的很想说一说。阿墨,他到底哪里错了?他也是您的儿子,云王,敬王,誉王他们也都是您的儿子。却唯独只有阿墨最受您责备,他的出生他自己决定不了,这是唯一的命中注定。而且,孩子是无辜的,您就算是有再大的再多的迁怒,也不该发泄在他的身上了。您就没有想过,若是有一天,他真的如您希望那般没了。您心里真的一点都不难过吗?您就一点都不后悔么?”
你后悔吗?
其实,一直以来,德文帝知道,很多人都想问他这句话。
但这么多年来,也唯独只有穆凌落敢问出来。不惧怕德文帝的暴怒,不惧怕德文帝的责备,一字一顿地质问着他。
德文帝一时间,却不知该回答什么才好了。
是啊,他曾经也在午夜梦回里,枕冷被凉的时刻,问过自己,他是不是做错了?
他当初不该那样做的,无论是为了一己私欲,把紫妃掳入东宫也好,甚至后面因为紫妃的死而迁怒皇后也好,甚至是把对紫妃的愤恨发泄在宿梓墨身上也好……
可是,他是帝王,他从来都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就是最贴身的侍从,许玉,他都不曾跟他提过半句。
这些都随着时光埋葬在了冗长的时间隧道里,再也不复提起。而现在,穆凌落却再度揭开了这道伤疤。
“阿落,你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