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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捕头说,务必要亲自去见过县太爷,让他做评判,你也需去。”宿梓墨见她蹙眉,只抬手按了按她的眉头,轻声道:“没事,有我在呢!”
穆凌落稍稍叹息,她摇了摇头,“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早知如此,我也如你这般做个伪装出来做生意,倒是能省掉不少麻烦。”想到此,穆凌落就暗暗后悔。
她当时只想着做生意,倒是忘记自己长了张小祸水脸,又见后来一帆风顺,却没想到只是没遇上恶霸。
“无碍,容貌天生,你不必因为怕误惹麻烦而遮掩,不是还有我在吗?”宿梓墨郑重道:“你是我的妻子,我还没有窝囊到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今日本就是我的失职,让你受了惊吓。”
他说话时,目色认真,神情郑重,虽然并不是甜言蜜语,却让穆凌落只觉心间暖融如春,仿似心弦被人轻轻拨动,颤动不止。
穆凌落别开视线,避开了他如炬的目光,结结巴巴道:“嗯,我,我知道了……今日之事,你也莫要自责,我,我现在不是没事吗?而且,最后也还是你护住我了……”说着,她用力掐了掐自己,心口更是如揣了只兔子,砰砰地猛蹬腿,脸颊微微染红。
她倒是没想到,往日清冷孤傲的宿梓墨,面无表情,郑重其事地诉说这仿似骑士宣言时,竟是好看得不可思议,特别是这种禁欲又认真的表情,让她只觉心口猛跳,口干舌燥,不敢直视。
宿梓墨见她居然不看自己,以为她只是口头说着无碍,心里还是有些介意他的迟来,他嗓子眼堵了堵,正要再说话。却看那捕快小贵颠颠跑了过来,眨着眼睛,声音清越道:“阿墨哥,我们该回县衙了,于大哥说,让你……让嫂子一起去。”
说罢,他偷偷抬眼看了看站在穆凌落旁边的面容清秀的穆婵娟,不禁略略脸红了起来,好在他面色比较黝黑,不仔细看倒是看不出来。
穆凌落看向宿梓墨,皱了下眉头,“那只我跟去作证可好,雷婶子和我姐……能不去吗?”
穆婵娟和雷婶子听着要见官,面色就有些不大好。
宿梓墨顿了顿,摇首,“不可,既是要作证,自然是众人皆在,方能显得郑重。你放心,应该没大碍的。”
穆凌落点了点头,这才转身跟穆婵娟和雷婶子说清楚,两人的脸都有些苍白,闻言,皆道:“好,我们去。只是,这剩下没卖完的番薯,恐怕……”
穆凌落笑道:“没事,不过剩下一点点罢了,你们若是怕不新鲜,卖不来,回头我给你们做些好吃的。现在,且先把眼前这一关应付过去。”
若是往常听得穆凌落又要走吃食,她们两个自然是兴奋的,只是现在听着要进县衙见官,两人都心中紧张,哪里还有心情,只勉强地应了声。
小贵看着穆婵娟,忍不住凑上前去,偷偷问宿梓墨,“阿墨哥,那个模样好看的姑娘是谁家的啊?是不是嫂子的姐姐,可有婚配?”
宿梓墨垂眸望了眼,双眼闪亮,期盼地瞅着他的小贵,“嗯。何事?”
小贵见宿梓墨搭理了他,越发激动了,“您看我怎么样?我年方十七,身在公门,家境背景清白,我爹娘就盼着我娶个媳妇回家,成家立业了,您看我好不好?”
小贵家境还算不错,又在县衙当差,其实往日里也有不少人给他说亲的。只是他也想找个模样秀气周正的,毕竟谁都希望能找个好看的婆娘过一辈子,哪怕是看着也舒坦。
现在看到穆婵娟长得极为秀美,自然也就打起了主意。特别是还能跟他的崇拜对象宿梓墨成为连襟,这可不就是天大的好事。
宿梓墨只瞟了他一眼还不曾言语,那厢于早就过来催促了。好在穆凌落她们早早地就把东西都收拾妥当了,当下便把东西一挑,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县衙而去。
众人也都很想看热闹,现在见转移了阵地,有好事者或者家里无事的都纷纷跟上前去围观
第140章 阿墨遭陷害()
青宋以州郡分管县城,安榆县虽大,但却只有一位县太爷,其上则是州郡知府等,故而县太爷就相当于安榆最大的领袖。
安榆的县太爷姓郭名文,乃是明宗九年的进士,因着没有相应官宦背景,被拨来做了这安榆县的九品县令,而且一做就是五年,却不见丝毫升迁。
而这位县太爷居然也不曾自怨自艾,在这偌大的安榆过得也是风生水起,怡然自得。
穆凌落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到了安榆县衙门口,因着有宿梓墨等人在,又牵涉到了程家,县太爷也理好了官帽官服,威武地端坐在了桌案后,旁边立着师爷皂隶。
他一拍惊案木,穆凌落以往除了在自己亲人坟前跪过,还有些扭捏,过不来心里那关。
穆婵娟和雷大婶倒是诚惶诚恐地跪倒在地了,见得穆凌落居然还不下跪,忙扯了扯她,穆凌落望了眼那县令,见宿梓墨站在一侧微微蹙眉,也便咬牙跪了下来。
“民妇穆氏(雷氏),叩见大人!”
相比穆凌落等人的听话,程寿全则是捂着肚子,哎呦喂地直叫:“郭叔叔,你可要为侄儿做主啊!”
郭文见这次又是状告程寿全,不禁拧了拧眉头,暗想着如何打发了穆凌落等人,此时听得程寿全恶人先告状,他脑子闪过一道亮光,忙道:“程寿全,你有何冤屈,尽管如实说来,本官自会秉公处置!”说着,朝程寿全眨了眨眼,使了使眼色。
程寿全满腹都是牢骚,而今一听郭文的话,立刻坐在地上,指着宿梓墨就大声道:“郭叔叔,都是这个人,他是新来的衙役吧。他居然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对着我拳打脚踢,还把我的一众下人都给打伤了,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郭文一愣,显然没想到程寿全这个猪脑子居然不配合,而且居然状告的是他最近较为看好的捕快,顿时不由略略蹙起了眉头。
但他跟程家还是有些交情的,到底不能让程寿全如此无缘无故受此重伤,面色一凝,拍案道:“穆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身为府衙捕快,本该除暴安良,保卫良民,缘何对程寿全暴力相向,导致他满身伤痕?莫不是仗着本官给你撑腰,就这般的肆无忌惮吗?”
宿梓墨脸色冷淡,于早在一旁看郭文果真偏帮程寿全,不禁心中暗自高兴,得意地看了眼宿梓墨。
这就是不听前辈话,目中无尘的下场!按照郭县令的作风,他肯定是会罚宿梓墨的。
他想了想,不待宿梓墨出言辩驳,就先行站出来,急声道:“大人,属下有话要说。”
“说。”郭文意外地挑眉。
宿梓墨未出口的话被堵住,不由略略抬眼看向于早,眼带琉璃冷色。
“其实这公堂之上这三位女人中,有一位是穆捕快的妻子,显然是他的妻子对程公子有些误会,遣了妻姐来寻穆捕快,穆捕快又素来是个疼爱妻子的,这才会与程公子动手。”于早模棱两可地道。
他这话说得含糊,意思却很是明确,他是想说,穆墨以公谋私,擅离职守,只为了护住他的妻子,这才是非不分向程寿全动手。
穆凌落等人也听了个明白,穆凌落面色一沉,穆婵娟脸色一白,忙道:“你血口喷人!”
“这位姑娘,请莫要随意污蔑公门之人。方才莫非不是你急匆匆地赶过来,说穆捕快的妻子有难,请他前去偏帮吗?”于早慢条斯理地道。
穆婵娟被他这话堵得哑口无言。
捕快小贵想不到于早突然会这般发难,有些怔愣在当场。
穆凌落这下算是看明白了,以往她只知晓这于早跟宿梓墨是公事同门,还以为他们关系算是不错,没成想他居然会在这种关键时候倒打一耙。
穆凌落想着,看向宿梓墨,却见他目露思索,直盯着于早瞧。
穆凌落知道宿梓墨向来性子孤傲冷清,又武艺高超,不懂阿谀奉承之术,难保不会让人觉得他目中无人,这才会惹了这于早。
只是,此时也不是宿梓墨出口的最佳时期。现在无论他说什么,反而容易被抓住把柄,显然于早是想偏帮程寿全,以此来扳倒宿梓墨,死咬着他不放,甚至是把他赶出县衙。
其实方才这县太爷开口,她便知晓,今日这事明显是朝着有利于程寿全的方向发展,县太爷开始发难,不过就是想把程寿全摘出来,让宿梓墨背罪。
穆凌落咬了咬唇,宿梓墨不屑他们的欲加之罪,但她在乎。她不能让这事这般算了,甚至是让阿墨名声受累。
她闭了闭眼,现在她再不开口,等程寿全反应过来,反咬一口,倒是不利了。
她蓦地睁开了眼,眼底波光潋滟,坚定果决,她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抬头扬声道:“大人,民妇穆氏,早便听说过大人的威名,听闻大人清正廉明,堪比清辉明月,更是判案如神,从不冤枉旁人,今日得见大人,民妇当真是三生有幸。现在程公子和于捕头都有言在先,民妇知晓大人向来都不会偏听他人一言,不知可否听完民妇言辞之后,再做定论。”
穆凌落拿捏住了一般官员喜好奉承言语的习惯,虽是赞言,却是迫使郭文不得不秉公办事,而郭文也的确看向了她。
郭文这么多年并不曾在安榆有建树,再加上也无后头,不过是在这昏昏度日,根本不曾有任何威名。甫一听着赞赏,不禁让他有些飘飘然。
他望着穆凌落,见她目如皎月,容似秋花,灼灼其华,哪怕是在公堂之上,她依旧不卑不吭,目光镇定,不禁暗暗赞叹了两句。
当真是美人如画,难怪程寿全连有夫之妇都会下手。
他见穆凌落出口成章,暗暗留了心,看了眼宿梓墨,慢慢道:“既然你都如此说,本官若是再阻你言语,岂不是有辱本官清正廉明的名号了?你且细细说来,本官自有定论。”
第141章 阿落公堂辩驳显神威()
穆凌落被他点破她的小心思,也不尴尬,只清了清嗓子,认认真真地道:“那民妇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今日民妇在市集口做个小买卖营生,结果没成想程公子把民妇的客人都赶跑了,还丢给民妇银子,强买强卖,让民妇为他做吃食。民妇本想着息事宁人,毕竟只是小本经营,便也认真做了。”
顿了顿,穆凌落眼底浮现羞愧和恼怒,“没成想民妇做完吃食后,这位程公子却不肯离去,执意要让民妇与他归府。民妇虽没读过什么书,但礼义廉耻,忠贞不二八个字,民妇还是懂的。民妇自问清清白白,与相公恩爱不疑,哪里肯从,结果没想到程公子居然就让人来拖民妇走。”
穆凌落说着,眼眸浮起淡淡的水色,仿似波光拂过湖面,“好在民妇的姐姐是个机灵的,她趁着众人不注意,跑去找了县衙,没成想路上居然碰上了三位捕快,其他两位跑得慢,但我相公听得出事的是我,自然是焦急万分,迅速赶来,这才能够救下民妇。不然今日,恐怕相公看到的就是我的尸体了,如今,民妇敢问大人一句,百姓遇上纠纷大事,难道不是该找府衙寻求帮助吗?照这位捕头大哥所言,莫非就因为今日我相公救下的是我,就该遭人诟病吗?”
于早哑然。
穆凌落嘲讽道:“今日要不是我相公,以两位捕快大哥的脚程,恐怕我早早被拖走,最后看到的,也不过是我为保清白,撞墙而死的尸体了。”
“你”于早面色一变,“你莫要胡言乱语。”
穆凌落这根本就是说他玩忽职守,这若是落实了,他以后还怎么管理下头的捕快们。
“民妇人言微小,不善言辞,自然是比不过于捕头的能言善辩。”穆凌落说着,抽噎了下,委委屈屈道:“只是,民妇相信,大人是青天大老爷,自然是耳聪目明,胸口乾坤,自有定论。”
自古民众总是同情弱者的,众人有些是临时过来的,有些是一路跟来的,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现在见穆凌落一个娇弱女子哭哭啼啼的,肯定是同情万分,不禁都议论开来了。
“想不到啊,这衙门办事现在居然如此的不利索。”
“可不是,往日里他们又不都干事。不过最近这些日子倒是改善了不少,那个冷着脸不说话,高大威猛的捕快你看了吗?我上次被个偷儿摸了钱袋,还是他给我找回来的。以往,我都是直接认栽的!”
“就算这小娘子是这穆捕快的妻子那又如何,莫非自己的妻子都被人调戏了,还不能出手教训,等着被人戴绿帽子不成?换做是我,还不打死了这等禽兽不可!”
……
所谓法不责众,众人在外议论纷纷,声音也不小,公堂之上的众人是听得明明白白。
程寿全有